第41章 誰騷
即使心裏早就有所準備,可真當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時,心還是無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她以為,她并沒有那麽喜歡她的。
她以為,就算最後失敗了,就算最後她恢複記憶後仍舊忘不了她的初戀,她也能全身而退。
可其實,早在她最初答應她交往的時候,一切就冥冥中自有注定,她心中的那杆秤就已經歪了。
就好像,是羁絆,就好像上輩子已經有情了,延續到這輩子那份無法捕捉到的情感。
沒有一見鐘情那麽的炙熱,也遠遠達不到日久生情,只是諸多複雜的情感交織起來,反應過來後就已經放不下了。
到現在,無法放手……
許鄰秋掩去眼底湧出的那股強烈占有欲,反而揚起一抹失望的笑容來,怔怔地看着她:“我只是想陪着你,這樣也不行嗎?”
女人鉗住她手腕的手絲毫沒有放松,反而更緊了些,眸色像是越發陰沉,盯着她那副失落又無助的樣子,默不作聲。
好像,和當初她們争吵時候的模樣重合起來了。
她記憶裏深愛的那個人。
伊臣藍接着露出一抹陰郁的笑來,淡淡的聲音仿佛讓人涼到了骨子裏:“不能,你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趁早離開,別想着從其他人格那裏趁虛而入,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厭惡嗎?”許鄰秋忽然笑了,一股洶湧而出的憋悶感糾纏住了整顆心,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是那九年間一個人的孤寂所無法比拟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坐在畫架前絞盡腦汁創造出的東西也許都比不上這一刻的身臨其境。
這是一副憂郁的哭泣的畫作,整副畫都是心碎的。
她催眠自己,在沒有搞清楚這個人格的背景和故事之前不要妄下定論,卻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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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女人此時松開了她的手,一副事後潇灑轉身的樣子慢慢起身,她用浴巾包裹住自己,然後走向門口不遠處的行李箱旁,翻出了幾件衣服。
她拿着衣服,又走過來,一臉淡漠地扔在了她的旁邊:“穿好衣服,然後出去。”
許鄰秋望着她,仿佛被她眼裏涼薄的光傷到支離破碎,又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陰影。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站起身,什麽也沒遮,也沒有拿衣服,反而走向放着浴袍的籃子旁,慢條斯理地蹲下來,喝了幾口水,像是買醉一樣地喝水。
燈光照耀在她的肌膚上,她的一舉一動都格外地吸引人。
伊臣藍挪開視線,坐到了床畔,皺着眉捂住自己有些疼痛的心口那處。
腦海裏卻不自覺浮現出在溫泉池裏的一幕幕。
五感共用真是讓人惱怒。
一道陰影忽然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擡頭,卻一瞬間被人緊緊束縛在了懷裏。
許鄰秋坐在了她的腿上,在她剛想反抗的一瞬間便牢牢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抵在了床面。
她的力氣大到不可思議,将她的手舉高,兩三下就用手裏早早準備好的浴袍系帶綁住了她的手。
“你想幹什麽?”女人冷冷地看着她,又嗤笑了一聲:“舍不得我的錢?所以最後再垂死掙紮一番?”
“我告訴你,就算你這樣做了,我出去後也只會更加加快處理和你的離婚手續而已。”
“你現在放開我,我還有可能給你一筆錢讓你順利離開。”
許鄰秋扯掉浴巾,一只手輕松地壓着她的手腕,望着她眼裏盛着的怒火,忽然笑得燦爛極了,甚至全身都有些抖。
“那我還就告訴你了。”她收了笑,用舌尖舔了她的唇,徒增幾分靡靡風情,再擡眸看她:“我不圖你的錢,就圖你的身。”
女人咬着牙,仿佛惱羞成怒:“你以為我會如你的願?”
“不是替身嗎?”許鄰秋微微勾起唇,另一只手慢慢拿起浴巾,反手搭在了自己背上,又将手縮進浴巾下,音色拖着逶迤的調:“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替身最喜歡錄視頻,可能也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錄了很多那種視頻呢~”
“我不知道你的心上人什麽時候回來,但是你要是讓我不如意了,我就全部打包給她看,而且,我們在錄綜藝,我也不介意讓全國人民都知道我們結婚了。”
“想想你的心上人一定不知道你結婚了吧,要是她知道你不僅結婚了,還每晚都被別人壓在身下,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你威脅我。”伊臣藍一雙眸子微微眯起來,死死地盯着她。
許鄰秋便又遣倦地看着她,輕輕咬住了她的下唇:“算是吧。”
她的樣子像極了即将要将她拆吃入腹,呼出的熱氣吹在她唇上,唇色潤紅,暖香如玉,垂眸看着她的眼尾也逶迤着多情。
伊臣藍的心跳毫無征兆地加快了幾分,嘗試了用力掙紮,可絲毫動彈不得,只能重複着問她:“你到底想要什麽?”
許鄰秋瞟了眼她通紅的耳廓,松開貝齒,又舐了舐她的唇,這才和她開門見山道:“告訴我你的心上人是誰,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還有,你叫伊臣藍?”
按照排序,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叫這個。
“你覺得呢?”女人強硬地看着她,直到許鄰秋又微微笑了笑,沒幾秒,臉上突然泛紅,眼裏也泛起霧氣來。
她這幅樣子果然順眼多了。
許鄰秋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繼續逼她:“說不說?”
伊臣藍惱怒地盯着她,此時再無力氣去反抗,反而一副欲拒還迎的強忍姿态,閉上眼咬緊牙關。
直到好一會兒,才終于睜開眼,滿眼迷離的光,呼出滾燙的熱氣來:“我忘記她的樣子了,但你和她長得很像。”
“為什麽會忘記?”許鄰秋乘勝追擊。
她卻壓抑地咬了唇:“你停下來我再說。”
“你不說,我不介意把小視頻發給所有和我長得像的女人。”
許鄰秋依舊笑看着她,如果看不到她溫和笑容底下的行為,可能會以為她溫柔體貼。
但伊臣藍明顯無法忍受,身子顫了一下,接着竟有眼淚無法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她屈辱,滿眼涼意,終究是抵不過眼底再次泛起的霧氣。
許鄰秋心疼地吻掉她眼角的淚,又親吻她眼角的淚痣,舌尖輕舐。
伊臣藍長睫顫動,滿臉醺紅地終于開了口:“我和她高中相戀,本來感情很好,但是高考後鬧了矛盾,所以分開了,分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她具體的模樣。”
“但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甚至精神抑郁。”
“我為她做了很多曲子,希望她能聽到,回來找我。”
“可是沒有,我等不到她,反而是我一見你就覺得很熟悉,但你不是她,她很保守,你很騷,你只是和她長得很像,所以我才向你提出包養你。”
“我很騷?”許鄰秋頓住了,在聽到她的話語時心裏再多的憋悶感也因為這句話給氣笑了。
她們倆到底誰騷?是誰穿着她的睡衣,又是誰一直纏着她要的?
“不是嗎?”伊臣藍冷眼挑釁地看着她,喘了一聲,又咬牙忍住。
“好。”許鄰秋露出抹燦爛的笑,接着舔了舔唇,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讓你看看我有多騷。”
她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關,不同以往地暴力了一些,熱烈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在她喘不過氣來時又放過她,低頭吻向她的脖頸,輕輕撕咬,吮吸。
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相依的倆人身上,微微漂浮的床幔遮蓋住旖旎的場景。
伊臣藍眼裏不受控制地溢滿了眼淚,再冰冷的态度此刻都化為了烏有,她滿臉緋紅,羞恥地喊着:“你停下來!”
……
“求你了。”
絲毫不為所動的女人讓她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招惹這樣的一個女人,軟硬不吃,她還能趕走她嗎?
“時悸姐,你到底還泡不泡。”郁纾已經泡了很久了,熱氣騰騰的溫泉水讓她舒服極了,眯着眼看一直蹲在假山後面貼着耳朵聽隔壁動靜的時悸,仿佛真能聽到個什麽似的。
“這邊隔音效果挺好的,就算發生點什麽也應該聽不到。”她又饒有興致地補充了一句。
但其實,許居冬那麽呆,怎麽可能有什麽,無非就是找伊煙白看病去了。
她一直失眠,抑郁症雖然好了很多,但還是擔心得很,她很怕死,她想一直守着喜歡的人。
想到這,郁纾的心情沒來由地低落了幾分。
反倒是蹲在岸上的時悸再也受不了了,屋內的熱氣蒸得她難受,明明是心心念念的溫泉,可此時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怎麽弄都不來勁兒,也完全沒有心思,尤其聽到剛剛郁纾的話。
做點什麽也聽不到……
不行,她得去看看。
時悸迅速地沖了出去,留下閉上眼,些許疲憊的郁纾。
“沒事,只是輕微的,這些年你的情況控制得很好。”伊煙白問她:“應該是有人在開導你吧?”
開導……
出氣應該算吧,每次她心情不好了,郁纾總會适時地出現,然後和她作對,讓她也絞盡腦汁地給她使絆子,雖然當她痛快地得逞之後,她又會一臉可憐兮兮地出現在大衆眼前。
也不知道是出氣還是憋氣。
“嗯。”許居冬點了點頭。
伊煙白便放心多了,又叮囑她:“按你說的,失眠應該是這段時間遇到了一件不開心的事,想開點,睡前做做運動,或者聽聽音樂,逼自己別想了,放空自己,還有,我給你開的藥要按時吃。”
“嗯。”
她答應完,伊煙白便從床上站起來,走向溫泉池,才走到池邊,卻又聽到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
作者有話要說: 許鄰秋:我的心都碎了,所以先喝水補充一下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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