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領證
許餘善看了驚訝的方鳳瑜一眼,浮起抹笑容來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嚴肅着繼續問:“你說什麽,這可是大事,不能随便亂開玩笑的。”
“沒開玩笑。”伊臣青對上一旁看過來的許鄰秋的眼睛,接着完美轉移矛頭:“而且煙白也說明天和時悸去領證。”
“瞎說什麽呢,這孩子。”一旁的林從宛見怪不怪地嗔笑了一聲,又拿出手機撥打時悸的電話,另一只手裏還摸了塊麻将。
握着方向盤的伊煙白心裏跳了跳。
時悸利落地接通電話,不等對面開始問就開始接話,語氣很平常:“對,就是這樣,回去再說。”
随着‘嘟’的一聲,她挂斷了電話。
林從宛手裏的麻将也應聲掉落。
許餘善強忍住心裏的喜悅,連忙笑着朝倆人打哈哈:“還不知道事情具體呢,等人來了再說。”
好嘛,她家煙白也是個好樣的,就一個字,“牛。”
她又朝對面被拉過來湊數打麻将的伊堯都使眼色,伊堯都立刻會意,老神在在地放下手裏的麻将,這才慢慢開口:“要不把老許他們都叫上,晚上在我家吃個飯?”
倒是會想,直接一步到位雙方家長吃飯見面了。
但是方鳳瑜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站起身準備回家叫人。
誰叫她家鄰秋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讓人省心。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有點病,青青那孩子各方面都還是頂好的。
……
伊煙白先把許鄰秋三人放到了許家門口,再繞路去了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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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臣青非要逞強一個人拎着順路買回來的各種禮品,許鄰秋就牽着伊合合領着她走進家門。
時隔那麽多年,家裏的院子布局甚至房子外貌卻完全沒變,許鄰秋帶着她們剛走到門口,就迎面撞上了準備好出門的方鳳瑜倆人。
方鳳瑜明顯愣了一下,接着視線從伊臣青身上逐漸挪到了一臉好奇的伊合合身上。
許鄰秋低頭摸了摸伊合合的發,笑着朝她示意,她就乖乖巧巧地朝着方鳳瑜倆人笑着打招呼。
“爺爺奶奶好~”聲音軟軟的。
“許叔叔方阿姨好。”伊臣青順着也禮貌性地打招呼。
方鳳瑜:“……”
一臉懵的許平新:“……”
“這孩子是?”他反應過來連忙問。
方鳳瑜也反應過來,連忙招呼伊臣青先把東西放下,又接着道:“我們正準備去你家,走,一起,孩子的事路上說。”
“好。”許鄰秋應下,于是一行人走向了隔壁。
孩子的事實在稱不上是什麽大事,不過許鄰秋換了套說辭,說是自己實在是太喜歡合合,怕她在孤兒院受苦,便找老爺子先代領了。
伊合合乖巧可愛,方鳳瑜倆人沒多說什麽,實在是和真是她倆其中之一生的這種解釋一對比,刺激性太小,便只說了許居冬還在劇組,很忙。
許鄰秋點點頭,幾人乍一走到伊家門口,便受到了熱烈歡迎。
許餘善笑開了花地把人迎進門,帶着走向餐廳。
鋪有雅致桌布的長條桌上幾乎擺滿了色香俱全的菜肴,還散着熱氣。
她招呼幾人坐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實在是沒時間做菜了,就只點了幾道五星級的外賣,大家将就将就。”
“沒事。”方鳳瑜擺擺手,沒過一會兒時悸等人也都輕車熟路地來到且入了坐。
餐廳裏一片寂靜,唯有菜香撩人。
倒是方鳳瑜先開了口,望向許鄰秋倆人:“你們都決定好了?”
“嗯嗯。”許鄰秋和伊臣青出奇一致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時悸也莫名其妙地跟着點頭。
坐在對面的林從宛白了她一眼,接着道:“煙白也挺好的,但我們只是希望你們是深思熟慮地考慮好了的,而不是賭氣,畢竟你和鄰秋到底有那麽多年感情在那裏。”
“別到時候大家都鬧得不好看。”
“不會的,我是真喜歡小白,真的!”時悸回答地很順,甚至為了證明,手一伸撈到了伊煙白的頭,微微昂頭迅速地朝着她的臉蛋親了很響一口,又迅速松開。
“看吧,我可愛她了~”
衆目睽睽下濕軟的一吻鬧得伊煙白呆愣愣的僵在原地,臉頰上逐漸浮現出兩抹紅,和皮膚的色差極為明顯,眼簾下垂,活像個羞答答的小媳婦兒。
時悸默默地又踩了她一腳才把她踩醒,桌下的手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演得好!
一衆家長目瞪口呆。
啞口無言的許鄰秋看了她們一眼,又看了一旁十分冷靜的伊臣青的臉蛋一眼。
這種膚淺的表達喜歡的方式當然是私底下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示意的,表面上這麽刻意誰會信?
她默默咽了口口水,又笑着說出自己的觀點:“我覺得現在社會都很開明了,我們互相喜歡的話結婚試試看也沒什麽問題。”
各位家長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許鄰秋:“……”
反倒是許餘善率先沖着伊臣青發了話:“青青,我廚房熱了鍋湯,你去端過來。”
“好。”
等伊臣青走後,她才坐到了伊臣青的位置,慢慢握住了許鄰秋的手,言語溫柔:“鄰秋啊,阿姨知道你想幫青青,但是不能沖動啊,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何況青青現在的情況還是有點危險的。”
許鄰秋轉手也握住了許餘善的手,笑得溫和,語氣淡然:“阿姨,我是跆拳道紅帶。因為F國有些地方很亂,所以就練了。”
許餘善:“……”
時悸:“……”這就是防身術?
餐廳裏靜了一瞬,接着許餘善的聲音忽然便激動了起來:“鄰秋啊,請你務必要幫幫我家青青,不管最後成不成,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跟阿姨說,阿姨一定答應你,以後你什麽時候想離婚了,我也可以保證絕對可以第一時間離。”
她微微彎着腰,眼中浮着作為一個母親而泛濫起來的光,許鄰秋輕輕扶起她的肩,鄭重地保證:“阿姨你放心,我一定盡力。”
她等許餘善高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直了身子,又看向方鳳瑜倆人。
方鳳瑜嘆了口氣,接着也道:“你自己決定就好,凡事量力而行。”
許平新只點了點頭。
一旁沉默着的林從宛倆人便也朝時悸發了話:“行了,你們小年輕的事我們管不到了,喜歡就好開心就好。”
時爸:“不行了的話就找鄰秋幫忙,但記得要注意分寸,結婚了的話就不是朋友或者啥啥啥了,是妯娌。”
“還有,婚假放完立馬滾回來上班,和我同齡的都退休旅游去了,就你一天天的屁事多。”
時悸:“……”
這麽容易?
……
伊臣青走到廚房發現不對,明明是點的外賣,她走回來,卻發現所有的家長都跟變了樣一樣。
“青青,以後我家鄰秋就交給你了哦,請你務必要好好待她,什麽事都不要瞞着她。”
“還有,你們要低調一點,結婚這件事不要輕易對外說。”這是岳母說的。
“青青,我不求別的,你要保護好你自己。”這是岳父說的。
就連林阿姨倆人也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許鄰秋更是朝她笑着眨了眨眼,似乎全都搞定了一般。
如此,幾位家長仿佛是很草率地答應了她們的婚事,紛紛開始動筷吃飯。
一場晚餐下來,賓主盡歡。
晚飯用到很晚,告別之後,許鄰秋帶着伊合合進到了這個很多年都沒再回來看過的房子裏。
陳設和布局都沒怎麽變,甚至許太太還跟她說她的房間一直為她留着。
只是碩大的客廳裏竟然還挂了她的畫,署名:許醞,還蓋有私人章。
這是一副山水水墨畫,遠山近水,喝水的群鹿,被誇贊的方面是細節勾勒方式的與衆不同,讓景物更加的逼真與生動。
許鄰秋還記得,這是她名頭打響之後的第二年拍賣出去的高價。
她盯着畫看了半響,正想說話,看了她半響的方鳳瑜也忽然動起來,連忙讓許平新把畫撤下去。
“媽跟你說啊,媽最讨厭那種一朝成名就打着‘從今以後所有畫都做慈善’的假清高畫家了,不頂用。”
“哪像我們家鄰秋啊,一心純粹,心裏都是畫。”方鳳瑜打着哈哈,又解釋:“這畫是和你許阿姨她們打賭買的,挂上去忘記取下來了,媽不喜歡的,媽特別讨厭。”
許鄰秋:“……”
方鳳瑜實在是怕打擊到她的自尊心,想想看她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了這麽多年,卻什麽也沒得到,如今還在自家牆壁上看到別人的畫,該多傷心啊~
“确實該收起來,這畫根本就不值那麽多錢。”許鄰秋十分中肯,決定先不說這件事了,拉着伊合合笑着準備上樓:“媽,我先和合合上去,準備睡了,明天還要早起的。”
“好,你睡吧。”
……
小姑娘折騰了一天,精神早就沒那麽好了,洗完澡,許鄰秋抱着她躺在床上,她就昏昏欲睡地跟她說:“奶奶說你和媽媽剛結婚要度蜜月,說帶我去旅游,不能打擾你們~”
她鼻音奶奶的,勾着唇梨渦深深,許鄰秋就輕輕的問她:“那合合想不想去呀?”
“想~”
“我想去爬大山,看天鵝……”
她的聲音漸小,許鄰秋替她掖好被子,也緩緩閉上眼,笑着進入夢鄉。
……
第二天一大早,許鄰秋就跟着來到了民政局,大廳裏人很少,同行來的時悸連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眯着眼昏昏欲睡,伊煙白默默坐到了她旁邊,她就自然地靠到了她肩上:“借肩膀用用。”
又朝她們揮揮手:“你們先去吧,不用謙讓,你們應得的。”
不想勸了,挺配的。
許鄰秋失笑地牽起伊臣青的手往窗口走去。
等睡意漸失,時悸打了個哈欠從包裏拿出兩份合同和一只筆,挑眉示意:“簽吧,條款非常嚴謹。”
伊煙白只看了兩眼,便拿出筆簽起來,簽完又将筆遞給她。
随着時悸龍飛鳳舞一筆的落下,合同正式生效。
她笑着将兩份都塞進包裏:“等住一起了再把你的那份給你,還有,以後我倆發生矛盾的時候,別想着用這份文件曝光我,我非常沒有娛樂效應。”
伊煙白:“……”
許鄰秋尤其地開心,一切手續都很順利,甚至就連結婚證照片上,伊臣青的嘴角也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雖說她是戶主,但戶主沒地方住,只能倒插門。
等時悸倆人也領完證,許鄰秋又開始了搬家大業。
時悸東西沒她多,便十分悠閑地慢慢搬家。
方鳳瑜一早就帶着合合以及老爺子去旅游了,活像後面有人追她似的,伊堯都暫時接管了伊氏,讓伊臣青放婚假。
如此,碩大的房子裏就只剩了她們兩對新婚妻妻。
一直到黃昏時分,許鄰秋才将東西歸納完畢,伊臣青幫她把東西搬到樓上後便去公司做了交接,剛好回來,時悸一早坐在沙發上拉着伊煙白打起了游戲。
她正想點外賣,問倆人想吃什麽。
伊煙白就指了指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的伊臣青:“我姐會做飯,很好吃。”
兩道饑餓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伊臣青。
伊臣青:“……”
她把襯衣解開一顆扣子,擡頭問:“你們都不會?”
幾人皆搖了搖頭,她就淡定地走過來繼續道:“我也不會。”
又微微皺起眉。
看來短時間內是過不了老婆做好飯在家等的日子了。
……
許鄰秋看向伊煙白,伊煙白就正經着一張臉給她對口型:小橙會。
又起身幾步攔住了想上樓的伊臣青,扶了扶自己的鏡框:“姐,你可以試試,說不定會很好吃。”
“你當我是天才?”伊臣青木着臉回絕。
……
作者有話要說: 許鄰秋:還是你做好飯在家等我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