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魔修攻擊手法犀利狠毒,更多的是讓人防不勝防,避之不及。越階戰鬥不在話下,人數多的話,甚至能越級戰鬥。
拓跋昊焱也不是沒腦的,他比蕭宸斐倒博學許多,畢竟蕭宸斐是劍修,講究專精。而拓跋昊焱喜愛讀書,對陣法一道也略有涉及,半刻後便找到了魔修最可能潛藏之地。
“把小幻放出來。”拓跋昊焱對蕭宸斐神識傳音,并沒有直接開口說話。蕭宸斐聽到拓跋昊焱對幻陣草的稱呼,眉頭一挑,心中莫名地不爽,回道:“你不許讓他再待在你懷裏。”
拓跋昊焱對這個要求很是不解,轉頭看到蕭宸斐充滿占有欲的表情,似乎悟到了什麽,紅着耳朵應了一聲,但因為他披散的頭發,蕭宸斐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蕭宸斐手一揮,幻陣草便被放了出來,一看到拓跋昊焱,下意識地就想撲他身上訴苦,但沒走半步,就被蕭宸斐拎住了衣領。
拓跋昊焱沒理會幻陣草可憐兮兮的表情,用神識囑咐了幾句,幻陣草便在蕭宸斐手底下消失了。
“小焱,接下來要做什麽?”蕭宸斐并不知道拓跋昊焱的計劃,但不妨礙他想看好戲的心情。這是他第一次見這般兇惡的魔修,心中很是好奇。
拓跋昊焱看了他一眼,本不想回答,但又怕他壞事,于是道:“接下來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要插手,不要被人發現。”
“好!但若是小焱有危險,哥哥不會坐視不管的。”蕭宸斐笑着揉了揉拓跋昊焱的腦袋,反正他是來看戲的,原本就沒打算出手。至于到什麽程度才不會坐視不管,那得看心情。
拓跋昊焱不知道蕭宸斐心中所想,發現陣法運轉突然變得緩慢後,直接祭出紅蓮,使出全力一擊,便将陣法給破了。
蕭宸斐看拓跋昊焱手中的紅蓮,這才發現紅蓮的形狀與自己丹田內的白蓮一模一樣,還沒等他問清楚,拓跋昊焱一個閃身便離開了。
此時并非深究的好時機,蕭宸斐往自己身上拍了張隐匿符,不遠不近地跟在拓跋昊焱身後,在小鎮的東南方發現了一處山洞,山洞門口化為原型的幻陣草在左右搖擺,散發着一縷縷淺灰色的薄霧往山洞內飄去。
蕭宸斐到時,剛好看見拓跋昊焱往山洞內走去,本想将神識探進去,卻被幻陣給擋在了外面,不由得有些焦急。看到山洞口那朵随風搖擺的小菊花,語氣很是惡劣道:“讓我看看裏面的情況。”
恢複了原型的幻陣草并沒有理會蕭宸斐的話,并沒有做出回應,但看起來似乎愈發虛弱了。蕭宸斐皺着眉,也不再跟幻陣草搭話。忽然,洞口湧出一道兇猛的紅色火焰,應該是拓跋昊焱那朵紅蓮的攻擊。
蕭宸斐知道拓跋昊焱擅長用掌,但最大殺招卻是那多紅蓮,此時竟動用紅蓮,說不得拓跋昊焱狀況很是危險。不對!蕭宸斐神情一凜,他方才竟然在擔心拓跋昊焱!想到這,蕭宸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蕭宸斐知道自己對拓跋昊焱很是感興趣,也沒想過要阻止自己的感情,但卻不曾想竟會發展成如今這般。雖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歡上了拓跋昊焱,可會為他人擔心,這就代表拓跋昊焱很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弱點,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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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蕭宸斐竟有些心境不穩,感覺到拓跋昊焱即将出來,連忙禦劍離開了。在他沒想明白自己的立場前,他決定暫時與拓跋昊焱分開。
拓跋昊焱從山洞出來時,察覺到蕭宸斐的氣息正在快速遠離,手撐在山壁上,直接噴了一口血出來,另一只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竟冷哼了一聲。他早該知道蕭宸斐那人嘴裏沒一句真話,竟然還是那般天真信了他。
閉眼回想起那三個月的歡好,拓跋昊焱壓下心底莫名翻動的情緒,一把将紮根在泥土裏的幻陣草拔起,拿出蕭鴻陽送他的飛舟便往魔教趕。
蕭宸斐一路走走停停,回到萬英劍宗時,被魔教擄走的正道弟子們已經平安歸來,倒也不怕被責罰。再次見到蕭鴻陽時,後山中的場景大變,除了那處池塘與小木屋,其餘地方皆種上了顏色各異的靈花,與五歲前他們住的山谷內的花海很是相似。
蕭鴻陽仍舊在池塘邊垂釣,見蕭宸斐歸來,難得地擡頭望了他一眼,道:“你心亂了。”
蕭宸斐聞言,沒有答話,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蕭鴻陽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你與焱兒雙修了?”
蕭宸斐點點頭,他猜不透蕭鴻陽那面目表情的臉下是什麽心情,也不敢撒謊,更沒有撒謊的必要。蕭鴻陽見狀,也沒有再說話。
“父親。”蕭宸斐糾結了許久,終于喚道,“父親,你與魔教教主……”
“他是你的另一個父親。”蕭鴻陽并沒有隐瞞,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他也是在拓跋冶繼承教主之位後才在修真界闖出名聲。若是蕭宸斐與拓跋昊焱沒有恢複記憶,恐怕兩人的關系永遠不會被外人知曉。
“你們五歲那年,魔教前教主飛升了,他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你日後見了他,也可喚一聲父親。”蕭鴻陽提到拓跋冶,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這般模樣的父親,只有存在于蕭宸斐五歲之前的記憶中。
蕭宸斐似乎有些明白兩位父親之間的感情,卻又不由得疑惑:“父親,難道你不會想念他嗎?”在蕭宸斐的印象中,蕭鴻陽很少離開這後山,兩人身份對立,也不可能有什麽通信來往,難道不會擔心對方的嗎?
“我們約好,等焱兒能撐起魔教後,便回無名谷隐居。”蕭鴻陽沒有再隐瞞蕭宸斐,既然兒子已經到了元嬰期,許多事情他也該知道了。
蕭宸斐聞言,還是不能理解這種感情,連自己對拓跋昊焱的感情也變得迷迷糊糊的。蕭鴻陽見他的表情,也不強求,只道:“人類感情向來複雜,你雖已為人,卻終究遲鈍,無需在意,順其自然便好。”
蕭宸斐應了一聲,便告辭離開,可蕭鴻陽這話怎麽聽起來很是怪異,他不識人之感情反倒是正常之事,怎麽聽起來,他不是人類似的。蕭宸斐無意識地輕笑了一聲,驅散腦中這奇怪的想法,決定好好閉關穩定心境。
而拓跋昊焱回到魔教後,也并不安生,一回去便被拓跋冶喚去一通審問。
“焱兒吶,你老實告訴爹,你與那小子雙修時,誰上誰下?”拓跋冶半躺在紅蓮上,雖是漫不經心的語氣,眼神卻直勾勾地看着拓跋昊焱。
拓跋昊焱頂着拓跋冶的眼神壓迫,沒有戴着面具的臉已經通紅,半響後,才咬牙答道:“他……”
“豈有此理!”拓跋冶氣憤地拍碎了手邊放着糕點的桌子,眯着眼冷哼一聲,吩咐道,“我不管,若你不能把他壓回去,便不要來見我了!”他被那死人臉壓就算了,兒子必須争口氣!
拓跋昊焱聞言,皺着眉道:“爹,兒子不想再與那人有任何瓜葛。”
“我不管!你把他壓了之後,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拓跋冶冷豔高貴的下了死命令,随後化作一道紅影離開了。
拓跋昊焱無力地垂下了手,眉頭緊皺了起來。他如今只想要取了蕭宸斐的性命,可不想再與那滿嘴謊話的人做那般親密的事。僅僅是一次,他的心便不受控制,若再來一次,會發生何種變故他心裏也沒底。但父親的命令不能違抗,這可讓人傷透了腦筋。
“我有辦法!”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在拓跋昊焱身旁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庸脂俗粉算什麽,教主才是神助攻→_→
☆、十七
拓跋昊焱一低頭,便看見幻陣草一臉正經地看着自己,懷中還抱着一個大約一歲大的嬰兒,嬰兒頭頂有一朵十分普通的小黃花。
嬰兒察覺到拓跋昊焱的目光,立即咧嘴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還未長出牙齒的粉嫩牙床,粉雕玉琢的模樣與幻陣草一般可愛,又比整日裝老成的幻陣草多了幾分天真純良之氣息。
“這是我二弟攝魂草,可厲害了!”幻陣草戳了戳攝魂草的小臉,攝魂草一口含住了哥哥的手指,眼睛還滿足地眯了起來。
拓跋昊焱見狀,不明所以地看着幻陣草,并沒有接幻陣草的話,而是問道:“你方才說你有何辦法?”
說起正事,幻陣草立即板起了臉,手指卻仍由攝魂草含着,一本正經道:“我有辦法讓你完成冶哥哥的任務。”
拓跋昊焱聽幻陣草對自己父親的稱呼,眉頭一挑,沒有說話,等着幻陣草的下文。對于拓跋昊焱惜字如金有一定了解的幻陣草也不指望他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你可以約那混蛋去莽荒大陸比誰擊殺的妖獸多,以妖獸內丹為證,輸的便要任對方處置!”
莽荒大陸乃高階妖獸栖息之地,那裏最低階的妖獸,都能比拟人類修士之元嬰期,元嬰以下修士去那便是自尋死路,但卻是元嬰以上修士最好的試煉場地。
莽荒大陸的妖獸的內丹與其他妖獸有着明顯的區別,其中蘊含着一股其他生物所沒有的暴戾氣息,若是讓煉丹師煉化,那是人類修士的最佳補品。用于煉丹,也能大大提升丹藥品質,市場價格很高。
若以內丹為證,也不怕蕭宸斐作僞,這個提議可行!拓跋昊焱剛想點頭,又聽幻陣草道:“我二弟如今年紀雖小,卻能控制一名元嬰期修士的心智。到時我們讓二弟控制一名貌美女修,将那混蛋手中的內丹坑蒙拐騙弄過來!”說着,幻陣草一本正經的小臉上露出了陰險的表情,看起來很是違和。
“不必,我此次定能贏他!”拓跋昊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幻陣草後一項提議,給蕭宸斐發出一只紙鶴後,便開始準備前往莽荒大陸。
幻陣草看着拓跋昊焱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幾下,不由得腹诽一番。沒想到冶哥哥的兒子竟能養出這般正直的兒子,真是匪夷所思。雖是這樣想,但幻陣草并沒有因為拓跋昊焱的話放棄自己方才的計劃,最多不讓小焱知道便是,他一定要幫小焱贏!
那混蛋的芥子空間,幻陣草可眼熱好久了!出來這麽長時間,只有二弟成功化形,他早就心急了。
蕭宸斐花費了幾日,處理完他離開後所造成的些微混亂,正準備回洞府閉關,便收到了拓跋昊焱的約戰。
半個月後在莽荒大陸為期一月的獵殺妖獸比賽,這讓蕭宸斐有些驚訝。他早就料到拓跋昊焱輸了一次,不會善罷甘休。但以拓跋昊焱的性格,蕭宸斐以為他會選擇一對一單挑,卻沒想到竟會采用這般“溫和”的比賽。
雖猜不透拓跋昊焱的心思,蕭宸斐還是應戰了。畢竟求仙路漫漫,枯燥的修煉奪寶早就讓他厭煩,如今來了這麽一個有趣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
經過這幾日的時間,蕭宸斐心境很快便穩定了下來,也很期待與拓跋昊焱再次見面。既然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弱點,在那之前殺了便是,左右他們遲早要決一死戰,先前是自己魔障了。幹淨利落才是蕭宸斐的行事風格,顧慮那麽多,這人生還有何樂趣。
蕭宸斐稍作休整,便趕往莽荒大陸。莽荒大陸位于蕭宸斐他們所在的靈韻大陸的最西邊,需要經由傳送陣才能到達。而萬英劍宗則在靈韻大陸的正中央,正好半個月的路程,而魔教則要更遠一些。
紙鶴傳送時間受距離限制,蕭宸斐收到紙鶴時已是拓跋昊焱發出時間的五日後,所以蕭宸斐來到大陸邊緣的傳送陣時,拓跋昊焱已經久候多時。拓跋昊焱仍舊是那一身紅衣散發,蕭宸斐知道那生動的紅蓮面具下有怎樣一張臉,閉着眼睛他都能回想起來,那張臉上的紅蓮印記有多妖冶。
拓跋昊焱見蕭宸斐來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直接往傳送陣內填充靈石。雖是意料之中地受到冷落,蕭宸斐卻敏感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僵硬,比兩人初見時還要糟糕。
蕭宸斐皺着眉,心裏很是不舒服。往拓跋昊焱那邊靠了靠,語氣很是熟稔道:“小焱,上次哥哥有急事先走了,不要生哥哥的氣啊。乖,哥哥給你買糖吃。”
拓跋昊焱聞言,啓動傳送陣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便恢複了,仍舊沒有理會蕭宸斐,甚至還挪動了一下腳步,與蕭宸斐隔開一段距離。
蕭宸斐見狀,怎麽可能還不明白拓跋昊焱這是在故意疏遠自己。可為何會疏遠自己?蕭宸斐很是想不通,先前兩人從空間內出來後,兩人間相處并沒有太大變化,反而親密了不少,怎麽此次見面,會變成這般?
“小焱,你真的在生哥哥的氣?不如哥哥讓你打一頓出氣好不好?哥哥當時真的有急事,不是故意要抛下小焱的。”蕭宸斐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自己不辭而別這事,最有可能惹拓跋昊焱生氣,于是腆着臉地哄起了拓跋昊焱。
拓跋昊焱聽着這人滿嘴胡話,心裏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就着了蕭宸斐的道,但他絕對不會容許自己重複之前的錯誤!
無論蕭宸斐如何糾纏,拓跋昊焱皆是不理不睬,這讓蕭宸斐莫名地感到一股挫敗和憤怒。不應該是這樣的!以前少主大人雖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他卻能從那張冰山臉上察覺出拓跋昊焱的情緒,這一度讓蕭宸斐很是得意。如今他能明顯感受到了拓跋昊焱的疏離,這讓蕭宸斐心情很是微妙,就如同自己被最喜愛的玩具抛棄了一般,真讓人火大!
拓跋昊焱并不知道蕭宸斐的心思,啓動傳送陣,不過五瞬,兩人便從靈氣溫的靈韻大陸,來到了靈氣暴戾的莽荒大陸。
對于修士而言,兩個大陸之間最明顯的區別便是靈氣。但只用肉眼看,兩個大陸也是天差地別。靈韻大陸有高山流水,平原丘壑,還有許多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植物點綴其中;而莽荒大陸,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寸草不生,漫天黃沙随風飄揚,只是身在其中,便能感覺周圍危機四伏。
拓跋昊焱一出傳送陣便嚴陣以待,不曾想蕭宸斐竟突然發難,直接若無旁人一般攬過拓跋昊焱的腰身,咬住拓跋昊焱鮮紅的薄唇。
蕭宸斐很生氣,氣拓跋昊焱不理自己,又氣自己竟這般在乎拓跋昊焱的情緒,一出傳送陣,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先一步動作。瘋狂的撕咬和侵占,掠取拓跋昊焱口腔中的一寸寸領地,蕭宸斐理智逐漸回籠,卻沒有停下動作,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此時的少主大人身上找回存在感。
拓跋昊焱沒辦法拒絕蕭宸斐,也幸好傳送陣周圍早被清理過,并不會有妖獸在附近。一個激烈的,單方面的親吻持續了一刻鐘,蕭宸斐才意猶未盡地松了開來,本想與拓跋昊焱好好說話,卻不曾想拓跋昊焱竟直接一掌擊來。
蕭宸斐沒有準備,反應迅速地給自己上了一層靈力罩,卻還是被拓跋昊焱一掌擊出了十步外。
“一個月後,在此碰面。”拓跋昊焱只留下這麽一句話,轉身朝一個方向飛去。蕭宸斐看着拓跋昊焱逐逐漸變小的背影,洩憤似的一掌拍到遠處,黃沙之中傳來了一陣哀嚎,随即空氣中彌漫起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蕭宸斐臉上笑容很是燦爛,與內心的殘暴成正比。拓跋昊焱真是好樣的,此次比賽可千萬不要輸在他手裏!
臉上保持着扭曲的笑容,蕭宸斐一路往拓跋昊焱的反方向殺去,一天一夜後,他身上的白袍已經被染成與拓跋昊焱衣服相似的紅色,手中那柄長劍更是一路滴血,不難看出他殺了多少妖獸。
眼見天色漸黑,總算冷靜了一些的蕭宸斐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找了一處背風的沙丘,正準備布下防禦陣法,蕭宸斐的動作突然一頓,将陣盤收了起來。
半刻鐘後,一男一女出現在了蕭宸斐的視線範圍內。兩人身穿淺藍色道袍,袖邊紋着一個小八卦,看起來二人是同一宗門弟子。
兩人很快來到了蕭宸斐面前,那男子對蕭宸斐拱手行了個同輩禮,道:“這位道友,在下五行宗邴文彥,與師妹陶初曼前來莽荒大陸歷練,見天色已晚,想再次夜宿一晚,不知道友可否行個方便?”
五行宗?蕭宸斐在腦中思索了一番,确定自己從未聽過此宗門,但看兩人身上的道袍皆是上品,想來這宗門等級不低,應是其他大陸的修真者。蕭宸斐想通這一點,并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自顧自地在一旁布起了防禦陣法。
既然是其他大陸的修真者,蕭宸斐便沒必要維持在靈韻大陸時的假面,何況此時他心情很差,那個女人還一直朝他抛媚眼,連少主大人的百分之一的美貌都沒有,真是惡心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_(:з」∠)_終于來電了,心好累,不會再愛了
☆、十八
蕭宸斐與那一男一女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晚,第二日陽光重新灑在荒漠大陸上時,蕭宸斐便想離開,但剛收起陣盤,便被叫住了。
“這位道友,荒漠大陸危機四伏,我等相遇也是緣分,不如結伴而行?”陶初曼面帶羞澀地對說道,臉上還很合事時宜地帶上了兩抹紅色。
蕭宸斐厭惡地皺了皺眉,因為拓跋昊焱脫離掌控的行為他心情本就不好,如今看陶初曼怎麽看都像跳梁小醜。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蕭宸斐臉上的表情便替他回答了。
陶初曼看蕭宸斐厭惡的神情,心中一涼,既然對方這般不給面子,她也不想繼續貼上去。可話沒出口,忽然又轉了幾個彎,變臉似的對蕭宸斐抛了個媚眼,繼續道:“何況道友孤身一人,連個照應都沒有,我們師兄妹擅長布陣,總比道友用陣盤的好啊。”
蕭宸斐眉頭一挑,方才陶初曼變臉時他敏感察覺到了空氣中有股莫名的波動,但再仔細一查,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心下不由得警惕。沒有理會陶初曼的話,祭出飛劍便禦劍離開。
“師兄,我們趕緊跟上!”陶初曼興致勃勃地祭出飛行法寶,邴文彥臉上卻露出了不贊同之色:“師妹,我們與他不過萍水相逢,那看起來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我還是各走各的吧。”
“師兄要是不喜,我自己跟上便是。”陶初曼對邴文彥皺了皺眉,直接跳到了法寶上。邴文彥哪裏還敢有異議,只能跟上。
蕭宸斐剛解決掉一只妖獸,便感覺有人朝自己靠近,而且氣息并不陌生,心下更是煩躁。魔修雖被正道修士抨擊濫殺無辜,但正道也并非不殺生,殺人奪寶的事在哪都不少見。蕭宸斐自認為并沒有顯露出值得旁人觊觎之處,可那二人一直追着他不放,這原因可就耐人尋味了。
蕭宸斐并不考慮陶初曼看上了自己,若是以前他還能想到這一可能,但此時他全副心思皆用在了與拓跋昊焱賭氣上,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所以他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兩人是敵非友!
既然判斷為敵人,蕭宸斐也不客氣了,寧可殺錯一千,也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陶初曼兩人剛一落地,便遭到了一道淩厲的劍氣,邴文彥反應迅速地穩住了身形,陶初曼卻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蕭宸斐并不給對方喘息的時間,持劍往兩人中較弱的陶初曼擊去!邴文彥與陶初曼所在的五行宗擅長陣法,對戰也基本依賴陣法,否則即使是金丹修士都能将兩人斬殺,更何況是蕭宸斐。不過五招,陶初曼便重傷倒地。
邴文彥見狀,立即急了,直接祭出師尊送的符咒,只用一些靈力引爆,符咒頓時炸裂,一只有着分神期修為的傀儡出現在了蕭宸斐面前。
蕭宸斐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眼看邴文彥正在布陣,他知道若不快點結束與傀儡的戰鬥,便只能逃離陣法範。蕭宸斐從來不是膽小之輩,但也并非迂腐之人,會認為逃跑沒面子。只消半瞬,心中便有了算計。
分神期傀儡雖不一定能發揮分神期修士的水平,但也足夠讓不過元嬰初期的蕭宸斐喝一壺,絕不可能速戰速決。可對邴文彥的陣法又不得不防,于是便決定邊打邊跑,将與傀儡的戰場轉移到陣法範圍外。
再強大的陣法,只要不入陣,便奈何不了任何人。邴文彥看出蕭宸斐的意圖,心下開始着急。傀儡被召喚出來,接收了他擊殺蕭宸斐的命令後,便不再聽指揮,他沒辦法讓傀儡将人抓回來。而且時間越久,他便發現,原來引爆傀儡符并不需要多少靈力,但傀儡的行動卻要依靠他的靈力支持!
原本布陣便很消耗靈力,邴文彥是兩邊顧不上。蕭宸斐很快也發覺不對,一鼓作氣對傀儡發起了猛攻。一刻鐘後,沒有邴文彥靈氣支撐的傀儡終于被他擊毀,邴文彥受到反噬,吐出一口鮮血,經脈中沒有靈力流轉,被反噬得一陣鈍痛,恐是傷了根本。
蕭宸斐此時外貌也不太好,畢竟是比自己高了一級的傀儡,即使本事不大,還是給他造成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雖是如此,他還是痛快地了結了邴文彥兩人的性命,奪了儲物法寶,再毀屍滅跡,快速朝另一個方向飛去,打算尋一個隐蔽的地方進空間療傷。
一直躲在暗處的幻陣草見蕭宸斐如此兇殘,後怕地咽了咽口水,驚出了一身冷汗。而被他抱在懷裏的攝魂草原本粉嫩嫩的小臉已經發白,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控制其他修士了,幻陣草的計劃不得不延後。不過他并不擔心,反正有一個月呢,而且被他這麽一打岔,蕭宸斐此番療傷少說也得三日,這般拓跋昊焱便能領先三日了!
幻陣草的算盤打得好,卻低估了蕭宸斐的能力。空間中的那條小溪內,菩提蓮周圍的靈氣十分濃郁,有靈水的配合,蕭宸斐不過一日便痊愈。順便還有心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警惕地出了空間。
陶初曼的事讓蕭宸斐原本就很警惕的神經變成了神經質,一路上遇妖殺妖,而遇到修士,則是能避就避,就算躲不過,也不與對方說半句話。若是發現對方鬼祟地尾随,更是二話不說下殺手。
這讓跟在他後面的幻陣草感覺到了一陣絕望,蕭宸斐這般根本不可能讓別人近身!不過也許有例外?幻陣草看着蕭宸斐那張冷得如同拓跋昊焱的臉,想起之前蕭宸斐被自己困在幻陣中幻化出來的場景,深吸了一口氣,逐漸現出了身形。
蕭宸斐條件反射就想對幻陣草發起攻擊,幸好幻陣草及時躲過了,蕭宸斐這才看清來人,收起了攻勢。
“你這個變态!我好心來傳話,你竟然要殺我!”幻陣草抱着陷入沉睡的攝魂草,氣急敗壞地指責道。
蕭宸斐眼神冷漠地在攝魂草身上掃了一眼,仿佛在看死人一般,讓幻陣草立即生起了危機意識,說話底氣也沒那麽足了:“小炎讓我帶你去找他!”當然是假的,怎麽可能讓變态去打擾小炎,拓跋昊焱只是個借口,目的自然是為了讓蕭宸斐輸掉這場比賽。
蕭宸斐聞言,眉頭一挑,差點就要信了幻陣草的話。但仔細一眼,這話太多漏洞,拓跋昊焱若想找他,一個紙鶴便行,何必讓幻陣草跑一趟。而且莽荒大陸面積比靈韻大陸要大好幾倍,若無留下神識印記,想找到一個人簡直天荒夜談,幻陣草恐怕從傳送陣出來後便一直跟着他。
想清楚後,蕭宸斐心中那一抹狂喜便被濃濃的失望替代了。如今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半個月,他卻迫不及待地想見拓跋昊焱,想将他禁锢住,狠狠地貫穿!
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念頭有什麽問題,蕭宸斐很快便冷靜下來,冷冷的眼神将幻陣草上下打量好幾遍,把幻陣草吓得臉色跟攝魂草差不多後,才點了點頭,道:“若我發現你騙了我,那你懷中這嬰兒……”
蕭宸斐的話沒有說完,卻遠比把後果說出來要恐怖得多,幻陣草甚至還産生了放棄的念頭。可一想到還沒化形的弟弟妹妹,他狠心一咬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幻陣草的情緒蕭宸斐能感覺到一點,對幻陣草想做之事更是好奇了。先前殺那些人是因為若是對方與自己修為差不多,若不先下手為強,很可能會被陰。而對幻陣草,蕭宸斐則完全是看小孩子玩的心态。
不單是因為幻陣草體型是孩童模樣,更因為他的攻擊力基本與築基期修士無異,最拿手的幻陣也還沒修煉到極致,只能唬唬心智不堅之輩。對于這個毫無危險性的……草,蕭宸斐輕松了許多,估摸着手裏的內丹數量,保險起見一路上還是打了不少妖獸。
幻陣草看蕭宸斐這般兢兢業業地收集內丹,心裏更是緊張了,得想辦法将他手中的內丹奪過來!幻陣草從來不會忍耐與找時機,當晚就将沉睡中的蕭宸斐拉進了幻陣。
蕭宸斐看着周圍逐漸亮起來的場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是高看了幻陣草,沒想到這般快便按捺不住了,他們一起趕路還沒超過三日呢。
這次的幻境是莽荒大陸的那個傳送陣旁,蕭宸斐看見拓跋昊焱捂着胸口,傷痕累累,十分狼狽地逃了回來,心不由得一緊,但很快又被他有意識地平複了下來。
拓跋昊焱嘴角還挂着血痕,一身紅袍也破破爛爛,甚至還能看到裏面嫩白的皮膚,這般模樣大大激起了蕭宸斐的淩/辱/欲。喉頭上下滾動了幾番,等待着下文,心中不由得感慨幻陣草布陣的功力大有進步。
“哥……”拓跋昊焱捂着胸口,眉頭微皺,蒼白的臉顯得那雙薄唇更加鮮豔,眼底卻翻湧着蕭宸斐看不懂的複雜情緒,聲音更是平時沒有的柔弱與缱绻。
蕭宸斐心中一動,剛想開口,幻陣內突然被一陣霸道的力量給強行破開!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
蕭宸斐立即警惕地祭出寶劍防禦,幻境轟然坍塌,幻陣草的面色突然蒼白了幾分,幻境中拓跋昊焱所在之處,竟當真出現了一抹紅色的身影。
拓跋昊焱此時臉色并不好,即使戴着面具,蕭宸斐也能感覺他周身的低氣壓。蕭宸斐見到拓跋昊焱,下意識地想上前調侃,但還沒走兩步,硬生生地停下了動作。差點忘記他們先前鬧掰了,蕭宸斐皺着眉頭,從什麽時候起他對拓跋昊焱的親近竟形成了習慣?
“小幻,過來。”拓跋昊焱的聲線仍舊冷清,但蕭宸斐明顯聽出了其中的怒意。
幻陣草不明所以,聽話地走了過去。他知道自己擅自行動惹小焱生氣了,所以也不敢反抗。實則拓跋昊焱卻氣的不是這個,他不想與蕭宸斐有任何糾纏,方才幻境中他看得清楚,若是他晚來一步,那個“拓跋昊焱”是不是要把自己先前那點小心思告訴蕭宸斐了!
當初幻陣草出現時,拓跋冶說他沒有危險,拓跋昊焱才會放任幻陣草在身邊,如今看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即使幻陣草沒危險,自己卻不能對他毫無防備!
蕭宸斐不知拓跋昊焱心理活動,看着眼前這人,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先前想着能快點見到他,現在卻突然又後悔了,他想見的,不是如今的拓跋昊焱。
看着對他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拓跋昊焱,蕭宸斐突然很想撕開那冰冷的僞裝,讓那隐藏在紅袍下白皙的肌膚染上屬于自己的色彩,狠狠地咬噬那緊抿的薄唇,還有深深地貫穿……
拓跋昊焱感受到了蕭宸斐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身體猛然緊繃,握掌成爪朝蕭宸斐擊去!蕭宸斐雖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但也不是毫無防備,閃身躲過,眉頭一挑,不悅道:“小焱,莫非我們的比賽也包括殺了對方?”
聞言,拓跋昊焱才停下攻擊,冷冷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哪種眼神?”蕭宸斐說着,又玩味地将拓跋昊焱上下打量了一遍,在拓跋昊焱即将發怒之前,十分狂傲道,“做都做了,還怕我看?”
“你!”提起之前那次雙修,拓跋昊焱便氣不打一處來,惱羞成怒地剛想攻擊,卻還是冷靜了下來,冷哼一聲,拽着幻陣草離去。此時離比賽截止還有十日,贏了這一場後,他們之間便不用再維持這種詭異的關系,到時候便是不死不休!
蕭宸斐看着拓跋昊焱遠離的身影,突然感覺到了什麽,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看來拓跋昊焱是打算對自己下殺手了,沒想到事情竟已脫離控制那般嚴重,就連自己,似乎也變得奇怪起來。
蕭宸斐低頭看這自己的手掌,實在想不通方才拓跋昊焱離開時,為何自己會想要挽留。一直沒有填充的另一半,此時比以往都要空虛。
不過蕭宸斐的情緒來得怪,去得也快,不至于像上次那般心境不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