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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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撞臉的正邪大佬
作者:娜美人
道貌岸然實則是個蛇精病的正道模範修士,遇到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三觀卻端正得詭異的魔教少主,從此開始了和自家小受相愛相殺,三觀不同偏要談戀愛的蛇精病人生。
少主大人表示:此人多半有病
蛇精病邪魅一笑:寶貝兒,你又輸了,乖乖坐上來自己動
內容标簽:相愛相殺 天之驕子 虐戀情深 仙俠修真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宸斐,拓跋昊焱 ┃ 配角: ┃ 其它:主攻,1V1,相愛相殺,三觀不同也要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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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萬英劍宗月華大殿。
這棟建築坐落在群山之巅,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建成,整個大殿方方正正,宛若一體。月白色的牆壁頂部卻并非尋常的屋頂,而是一個巨大下弦月的形狀,不偏不倚地将大殿頂部給遮擋了起來。
這般怪異的造型卻讓人生不出怪異想法,只會驚覺本該如此。整個大殿只有月白這一種顏色,卻并不顯得單調,周圍彌漫着的白霧将大殿的全貌籠罩了起來,平添一股朦胧的美感。若有引氣入體的修士見着,定會認出那白霧并非尋常霧氣,而是已然凝成了霧狀的靈氣!
這是萬英劍宗靈氣最充足之地,平日裏就連內門弟子也不許靠近半步。但今日卻不同,一向冷清的大殿內坐了十數位仙風道骨的高階修士,而他們身後也各自站着二至三名年輕修士,修為也是不凡。
大殿的主位上端坐着一名鶴發童顏的道人,他手持與大殿同色的拂塵,正在閉目養神。而大殿內的其餘人,皆是一言不發,面色凝重。
直至一刻鐘後,一名灰衣道童匆忙走了進來,朝在場的各位前輩行了個禮後,才對主位上的道人禀報:“掌門,蕭師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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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童稱為掌門的,正是萬英劍宗的現任掌門人,知明真人。知明聞言,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道:“讓他過來。”知明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很清楚,大家也都打起了精神來,總算要開始了。
蕭宸斐匆忙從千裏之外趕回門派,走進大殿時,儀容卻很是整齊,連那挂着溫和笑容的臉,也沒有絲毫疲憊之色。素白色的長袍襯起了他的翩翩氣質,及腰的黑色長發被整齊地绾起了一半,用一頂銀白色的發冠束好。發冠的材質薄如蟬翼,随着蕭宸斐的腳步微微顫動,奪了不少在場年輕女修的注意力。
蕭宸斐對于他人的注視毫不在意,走進大殿門口,朝殿內前輩一一行了個禮,随即才走到知明跟前,單膝跪下,抱拳道:“掌門,弟子回來了。”
“回來得正好,坐着吧。”知明說着,拂塵輕輕一揮,在他的右下方便出現了一張與大殿顏色一樣的座椅。
蕭宸斐謝過掌門後,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椅子上。大殿內修為比他高的修士,對于蕭宸斐明顯高他們一等的座次卻并異議,反倒是那些年輕的女修看蕭宸斐的眼神愈加熱辣了。
知明看蕭宸斐坐定之後,便開口了:“此次各位道友遠道而來,想必對那秘境之事已有所聽聞。”
在場衆人聞言,配合地點了點頭。一個月前,有修士在魔教領地外發現了一處秘境,種種跡象表明那秘境恐怕是近千年來靈氣最充裕之秘境!可因它入口所在之地十分尴尬,雖說此處是正道的地盤,離魔教總壇卻非常近,很快聽到風聲的魔教也想要來分一杯羹。
那入口距離魔教大本營只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距離他們正道門派的腹地,卻有至少需要兩日的趕路時間。所以即使是他們正道先發現的秘境,如今卻不得不陷入了被動狀态,此次他們聚集在此,便是要商量此時。
修仙之路漫漫,這世上修士更是多得數不清,可真正成仙之人卻寥寥。這一路上多少人被淘汰,想要與天争那渺不可及的仙緣,這一路上少不了法寶丹藥。而靈氣比外界充裕的秘境之中,天材地寶是外界比不過的。如今這麽大一個秘境,換誰都是不願放手的。
知明真人停頓了半刻,才繼續道:“那秘境雖說在他們魔教邊緣,但仔細算起來,還是我們的地盤。日前經過交涉後,約定這事雙方元嬰以上大能不許插手,只由他們年輕人去解決。”
話說到這,大家總算明白知明真人喚他們帶上自己門派中最得意的弟子前來的原因了,紛紛又是一陣點頭附和後,知明這才說出這次大會的主旨:“貧道想讓蕭宸斐帶領各門派精英弟子,去與那魔教鬥一鬥,不知各位道友意下如何?”
知明這話一出,話裏的意思便是讓蕭宸斐承了這個元嬰以下第一人了,但大殿內卻并無反對之聲。蕭宸斐乃正道第一人之子,一身修為已是金丹大圓滿,可謂是半步元嬰,再加上他今年活躍于修真界中,風頭正勁,已然成為不少年輕修士的目标和偶像。知明這一安排,并不顯唐突。
沒有異議,此事便是定下了,蕭宸斐也不推辭,只道了一聲定會不負衆望,也沒有多說其他。衆人看他面色沉穩,似乎心中已有定數,大家皆是聽說過他的事跡的,便也放下了心,心裏不由得開始盤算着給自家謀算些好處。
會議至此便結束了,衆人也不多留便匆匆散去。時間不多,他們需盡快集合門中精英弟子,明日便啓程趕往秘境入口。而且此事他們還得回去詳細規劃,可不能落在了人後。
蕭宸斐對掌門行了個禮,也跟在衆人身後離開了月華大殿,禦劍往大殿的西邊飛去。蕭宸斐的劍通體素白,此時看上去質地溫潤如玉,一如蕭宸斐平時給人的感覺那般溫和。然不多時,周圍沒了旁人,蕭宸斐臉上溫和的笑容開始變味,最後一臉嘲諷地輕笑一聲,也他不知心中所想。
修仙之人大多面容俊美,而蕭宸斐則是其中數一數二的好容貌,狹長的丹鳳眼卻配上一雙英氣的眉毛,柔美與俊朗完美融合,更讓人平添幾分好感。一雙薄唇應是薄情之人,但因他時常挂在嘴邊的那抹溫和的笑,根本讓人挑不出毛病。
而此時蕭宸斐不同往常的這麽一笑,那張師友看慣了的溫和面孔陡然一變,竟透出一股子妖冶的意味。從來沒有人見過蕭宸斐的這一面,或者說,從來沒有活人見過他這一模樣。蕭宸斐這麽一笑,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一眨眼後他又變成了那溫潤如玉的俊美青年。
蕭宸斐的目的地乃萬英劍宗的後山,那裏是整個宗門除主峰外靈氣最充裕之地,也是這修真界正道第一人的府邸。
蕭宸斐禦劍來到後山附近,并沒有按照禮節下地步行,而是翻手祭出一塊瑩白的玉簡,打在後山的禁忌之上。那禁忌随之發出了淡淡的熒光,蕭宸斐掐了個手決,便直接禦劍飛了進去,一路暢通無阻。
後山是一片密集的竹林,竹林中央有一個清潭,潭邊是一間樸素的小竹屋。若細看,會發現那看似普通的竹屋散發着微弱的靈力波動,那竟是一件法寶!
修真界雖法寶衆多,可大部分皆是攻擊法寶,像這種以房屋形态出現的,被稱為府邸法寶,攻擊、防禦與居住三功能與一體,據說內裏靈氣充裕不亞于上品靈脈所在,乃不可多得的極品法寶。整個修真界說得出名字的,也不過十數件,這便是其中之一。
蕭宸斐來時,清潭旁有一名男子正端坐在岸邊,手持一柄魚竿,仔細一看,能發現那魚鈎并未沒入水面。
蕭宸斐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朝男子行了個禮,喚道:“父親。”
男子聞言,只看了他一眼,便轉頭盯着平靜的水面,道:“此行當謹。”看來應是知道了蕭宸斐要前往秘境的消息。蕭宸斐也不驚訝,點頭稱是。父子間對話進行到這,似乎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可蕭宸斐卻定定地站着,遲遲不肯離去。
此次蕭宸斐回來,并非是為了那秘境,而是前些日子,他又做了那個夢。夢中他還是個五歲的孩童,朦胧的夢境中有一位與父親狀似親密的陌生男子,和另一名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孩童。
這個夢在他最初有記憶的十年裏,伴随着蕭宸斐度過每一個夜晚,可在現實中,他并不認識與自己外貌相同之人,父親更是終年獨身一人。曾經他也詢問過父親,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後來他修為長進,不必再睡眠後,便漸漸地将這夢境淡忘了,若不是前幾日太累而不經意睡去,恐怕他永遠都不會想起。
相隔多年,再次夢見那兩人,醒來後蕭宸斐卻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這才發現,自己腦海中竟沒有分毫五歲前的記憶!
修士記憶力比凡人出衆,即使蕭宸斐五歲前并未修行,可他的父親乃修真界大能,蕭宸斐的資質也是罕見的極品。按常理來說,即使當時他沒有開始修行,可記事絕對不成問題。同門中資質比他差一些的弟子,都能記得自己三四歲時所經歷之事。
事出怪異,如今閱歷豐富的蕭宸斐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五歲前的記憶被人封印了!想起先前父親的态度,蕭宸斐猜測此時父親定是知曉的。雖不知此舉用意,也明白父親并不會害她,但蕭宸斐不能容忍自己之事他卻無法完全掌控!
兩人皆陷入了沉默,蕭宸斐心中早就想好的說辭到此刻卻半個字說不出來,而他的父親,則像沒看到他一般,仍舊一臉從容地看着平靜無波的水面。
約莫半個時辰後,蕭宸斐才聽到一個低聲嘆息。蕭宸斐看着已經半個時辰一動不動的父親,緩緩地站了起來,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蕭宸斐感受到了一陣來自高階修士的威壓,身體瞬間便僵住。
又來了!在外面歷練的這些年,蕭宸斐時常能感受到來自高階修士的威壓,又無意的,更有而已的!這種性命任人宰割無法反抗的無力感,讓他無比痛恨,更是他能走到今天的最大動力!即使此時來自父親威壓并不帶惡意,蕭宸斐卻非常抵觸,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待你修為進階至元嬰期,封印自會解開。”站在蕭宸斐對面的蕭鴻陽留下這句話,身影便消失在蕭宸斐的視線中。随之而去的,還有那沉重的威壓。
蕭宸斐眼神一黯,随即臉上便恢複了那無懈可擊的笑容。元嬰期嗎?雖然他已經在半步元嬰卡了許久,不過那秘境之中說不定能有一番機緣。看來此次秘境之行,他得收起原本随意玩耍一番的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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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日一早,蕭宸斐便禦劍來到了萬英劍宗大殿外的廣場上。他到時,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修士,大部皆是不過百歲,築基以上的年輕修士。這些人眼中大多透着年輕人特有的活力,還有對自己未來的期望。
蕭宸斐禦劍站在廣場上方,将底下修士的表情盡收眼底。此番來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各門派的天之驕子,他們天資出衆,自小便被門派圈養起來,修為雖然在各種天材地寶的堆砌下皆達到了築基以上,可眼底卻無比的純淨,似乎并沒有見過血。
真想看親眼看看那些純淨的眸子染上異樣的色彩啊,蕭宸斐嘴角一勾,将心底的想法深深藏了起來。因為這些人的到來,他對此次的秘境之行又多了幾分期待。
蕭宸斐并沒有在廣場上空停留多久,便直接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艘大型飛舟,讓它下降到廣場上,緩緩變大。不過半刻鐘,原本巴掌大的小舟便恢複了它的原貌,這是一艘足以容納千人的大型飛舟。
飛舟的材質看起來與凡間的白玉極其相似,通透瑩白,看着便讓人覺得心喜。船身上刻着古樸的“流雲”二字,字體蒼穹有力,內裏似乎蘊含着某種強大的法則,低階修士若久視,定會頭昏腦漲,重則可能識海受創!
現場雖然都是些被門派保護過度的小羊羔,但還是大多有見識的,他們只看一眼,心中的震驚便無以言表。這與白玉相似之物,乃修真界罕見之流雲靈玉!
這流雲靈玉乃極品煉器材料,只要在煉制法寶加入拇指蓋大小,便能使法寶的速度提升近三成。修士對戰,這三成的速度加成,有時候甚至能成為決勝之關鍵!可這流雲靈玉之罕見,目前修真界的拍賣會有成交記錄的,最大也不過成人的兩個巴掌大。
如今這飛舟上的流雲靈玉,即使只是覆蓋在飛舟表面的這麽一層,便已經能讓整個修真界為止瘋狂!萬英劍宗這次真乃大手筆,竟然連這等寶物都拿了出來,不僅能顯示出他們對此次秘境之行的用心程度,更多的是打擊一下其他門派。
萬英劍宗既然能當上正道第一宗門,其地位可不是他們這些門派在暗地裏搞些小動作便能撼動的!
一直在暗處注意着廣場這邊動靜的高階修士一見到流雲飛舟,眼底立即露出了各異的神色,但都不約而同地暫時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再次壓回心底。
流雲飛舟恢複原樣後,蕭宸斐一個縱身,便來到了飛舟的船頭,俯瞰着廣場衆人,溫潤而又帶着禮貌地疏離的聲音不緩不急道:“時辰已到,請各位道友上船,我們即刻前往秘境!”蕭宸斐的聲音似乎天生帶着一種特殊的魅力,如同他的外貌一般,讓人不自覺地便想聽從他的吩咐。
在誰也不知道他的另一面的情況下,這種僞裝無疑是最方便的,這也是蕭宸斐即使不屑與某些正道修士為伍,卻仍舊保持着能令人産生好感的假面的原因。看着廣場上千名修士紛紛化作顏色各異的一道光落在飛舟上,蕭宸斐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誰也不知道此時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大型飛舟的速度比一般飛行法寶皆要慢,但流雲靈玉在速度的加成方面乃所有材料之最,所以原本兩日的路程,一行人在當天夕陽西下之前,便趕到了秘境入口所在。
魔教人馬早就在附近安營紮寨,根據大能者預測,秘境入口開啓時間還有五日。大家心中都明白,這五日正邪兩道定不會平靜地等待秘境開啓。
無論魔教抑或正道,此時在場的修士,在五日之後,能留下來的不會超過半數。這是正邪兩道的一次交鋒,更是一場你追我趕的大屠殺!畢竟秘境之中不但有機緣,更有無法預測的危險!敵人少一個,自身便更安全一分。
蕭宸斐駕駛着流雲飛舟,在上空轉了一圈,很快便發現了距離魔教營地不過百米外,有幾個孤零零的白色小帳篷,帳篷內閃現的靈力波動乃正道功法,看來那便是此處他們的落腳點了。看到這天差地別的情況,蕭宸斐臉上的笑意愈發深刻,事情就是要這般才會有趣。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蕭宸斐這般癫狂,許多站在飛舟邊緣的年輕修士看到這場景,臉上皆露出了擔憂的表情,但卻沒有一人生出退卻的心思。
蕭宸斐并沒有遮掩流雲飛舟的行跡,剛一到場,便引來了兩方的關注。此時正道的那幾個帳篷裏,是最初發現秘境的幾名小型宗門的內門弟子,将消息傳回宗門後便一直守在此處。幾人雖是內門弟子,但修為最高不過築基大圓滿,魔教派人來後,他們便一直躲在帳篷內不敢現身,生怕會被抓走抽魂煉魄。
幸好魔教不知打什麽主意,并沒有對他們幾人動手。那幾名弟子戰戰兢兢地等了兩天,終于感覺到了正道修士的靈力波動,而且比他們要強大得多!帳篷內的幾人連忙迎了出來,看到流雲飛舟,原本已經絕望的眸子瞬間迸發出了灼熱的光!
蕭宸斐注意力并沒有在這幾人身上,就在方才,他心中忽然有種詭異的感覺,順着直覺望向魔教陣營那邊,猛然對上一雙驚疑的眸子。蕭宸斐眉頭一挑,這才看清,那是一個修為與自己差不多的魔道男修。一頭青絲随意披散,上半邊臉被紅蓮狀的面具遮擋住,蕭宸斐的神識看不透那面具,想來應是個上品法寶。
注意到那面具下的眼睛很快從驚訝恢複到平靜,蕭宸斐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卻并沒有立即深究,反而頗感興趣地研究起了對方的外貌。
那男子身形與蕭宸斐相差無幾,就連臉上那雙薄唇的形狀,也與他極其相似,但顏色卻比他的鮮紅了幾分,像是染了鮮血一般,真是迷人的顏色。蕭宸斐嘴角一勾,對那人的好奇更甚了。此人修為不低,而且紅衣紅唇還有那面具,理應會引人注目才是,可正道的情報系統中卻沒有此人的半點信息。
男子看到蕭宸斐的笑容,眼眸中的冷意更甚,那雙薄唇緊抿,這才像個冷心薄情的人,哪像蕭宸斐那般另類。
兩人的對視不過兩瞬,便默契地收回了眼。蕭宸斐将流雲飛舟降落在那幾個白帳篷前的空地上,飛舟上的修士便紛紛下了地,自覺地開始布陣。畢竟前方不遠便是魔教陣營,即使他們沒有多少對敵經驗,可基本的防禦常識還是有的。
蕭宸斐在一旁看他們忙碌,滿臉笑容卻并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腦海裏一直回放着方才那個驚疑的眼神。僅僅是兩個眼神的交流,蕭宸斐便可以确定對方是個冷清的人,不會輕易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若非太過震驚,絕對不會露出那般神情。
自己究竟有何能讓對方産生如此情緒?蕭宸斐可不認為是自己的容貌能讓人驚豔到如此失态,說不定那張面具下的臉,比他還要迷人呢。想起那雙紅唇,蕭宸斐眼底突然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看着一群人将防禦陣法布完,蕭宸斐終于開口安排守夜,随即衆人便各自打坐去了。蕭宸斐擡頭望了一眼天色,一輪下弦月高高挂在天空的正上方,微弱的亮光并不足以照亮大地。在周圍陰暗的環境中,蕭宸斐的身影逐漸消失,最後一陣微風吹過,原地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蕭宸斐的目标很明确,魔教陣營正中央最大的那個帳篷。與周圍黑色的帳篷不同,這帳篷是鮮紅色的,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的帳篷。
帳篷外時不時劃過陣法的波動,蕭宸斐掏出一塊黑黝黝的玉牌,往裏面輸入了一些靈力,随即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溜進了帳篷內。這帳篷看着大,內裏結構卻非常簡單,一塊能隔絕神識的屏風,一張普通的玉床,上面擺着一塊清心蒲團,其餘便再無他物。
蕭宸斐斂着氣息,原本還以為那人不在帳篷內,但屏風那邊突然傳來了水聲。突然,屏風炸裂,一股殺氣直直朝他面門襲來!蕭宸斐側身躲過,眼角看見破碎的屏風後,先前見到的那個男子松松垮垮披着一件紅色外袍。
那男子此時還未來得及帶上面具,正側着身子,蕭宸斐只能看到他的左臉,從耳根至額頭,印着一條妖冶的紅蓮印記。蕭宸斐對這半邊臉産生了一絲詭異的熟悉感,但此時并非深思的時機,男子很快重新戴上面具,開始對他發起進攻!
只過上幾招,蕭宸斐便發現對方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原本還覺得很有意思,有意與男子纏鬥,并不急着攻擊。可随着兩人過招愈發激烈,原本只是披着外袍的男子總會不小心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蕭宸斐不知怎麽的就晃了眼,很快落了下風。
此處乃敵營,蕭宸斐不敢大意,抓住對方的一個小破綻,佯攻一擊,下一瞬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拓跋昊焱冷冷地看着方才蕭宸斐站過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屬下趕來的聲音,一揮手掩蓋掉打鬥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づ ̄ 3 ̄)づ...二更奉上,最後一更在晚上八點,以後每天八點固定更新,加更會有提醒~
☆、三
蕭宸斐回到營地後,一直注意着敵營的方向,發現小騷動不過半刻便平息,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現在可以确定,那位魔教少主認識自己,或者說,在意自己。并非他自戀,這個在意,也可以是懷着目的的。
經過方才的試探,蕭宸斐已經可以确定對方便是魔教新任少主:拓跋昊焱。
拓跋昊焱乃現任魔教教主之子,但擔任少主一職不過三年,且他行事低調,魔教之中只有核心弟子才見過他,也難怪正道情報系統中只有此人身份名字,卻無人知曉他的外貌。此次魔教派他來主持秘境争奪,恐怕是有意開始培養這位魔教少主了。
既然那男子是拓跋昊焱,蕭宸斐對他的興趣更大了。雖然如今他還沒有查清,拓跋昊焱究竟在意自己什麽,可這秘境之行,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蕭宸斐看着東方泛着魚肚白的天空,突然開始期待今天魔教會作何舉動。
魔教的攻擊來得迅速,蕭宸斐回到營地半個時辰後,魔教便開始進攻。這讓毫無準備的正道修士陷入了被動。幸好先前他們布下了防禦陣法,給他們争取了一些時間。蕭宸斐看對方來勢洶洶,心裏也是蠢蠢欲動。
“蕭師兄,我們該怎麽辦!”萬英劍宗的一名弟子跑過來打斷蕭宸斐的思索,蕭宸斐立即恢複了溫和的笑容,對他說:“師弟莫慌,我已想到對策。”
聽蕭宸斐這麽一說,那名弟子情緒明顯鎮定了下來,跟随蕭宸斐來到衆人聚集之地。面對防禦陣法外的魔教修士,一群人已經開始攻擊。但相對于魔教的有組織有紀律的攻擊,正道這邊明顯雜亂了許多。防禦陣法只是臨時布置,撐不了多久了。
蕭宸斐當機立斷,讓擅長遠程攻擊的法修在後方支援,擅長近戰的劍修與佛修則沖出防禦陣,與魔修開始厮殺。而修為較低者,則負責維護防禦陣法,順道打游擊。經過蕭宸斐這麽一安排,正道很快擺脫了被動挨打的局面,戰況逐漸膠着。
蕭宸斐和拓跋昊焱皆沒有出手,兩人站在兩方的高處,默默對視。這是蕭宸斐第一次在白天見到拓跋昊焱。在陽光的照耀下,拓跋昊焱臉上的紅蓮面具反射出晶瑩的光芒,看似通透的水晶,實則卻根本看不透那面具。而面具下露出的那雙薄唇,顏色似乎更加鮮豔了。
蕭宸斐打量的眼神絲毫沒有掩飾,那輕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拓跋昊焱的嘴上,讓拓跋昊焱面具下的額頭微微皺了起來。
兩人沒有對視太久,拓跋昊焱便收回了眼神。蕭宸斐也沒有掃興,漫不經心地看着兩方的鬥争。此次正道派來的有一千三十四人,其中兩成人築基後期、六成人金丹初期到中期,兩成人金丹後期。
而魔教也那邊的修為也差不多,但生性殘暴的魔修和那些沒見過血的正道修士,在修為相當之下,勝負很快便分明了。不過短短的半個時辰,正道修士便損失了兩成主力,而魔教只是些微的傷亡,這直接給那些沒見過血的小羊羔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的師門、修為,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根本什麽都不是!很快,有人殺紅了眼,有人心生退意,更有人受此打擊,心境不穩,修為大跌!
看到這情況,蕭宸斐終于開口對拓跋昊焱說:“今日便到此為止吧?”話一出口,蕭宸斐便愣了一下,他竟然對敵人用商量的語氣。旋即,嘴角一勾,心中便已釋然。拓跋昊焱,可不要讓他失望才好啊。
拓跋昊焱聞言,冷冷地看了一眼下方的混鬥,此時魔教明顯占了上風,若乘勝追擊,說不得正道今日便能折損過半!但也不知拓跋昊焱是如何想的,只回了一句:“半個時辰。”
蕭宸斐一聽拓跋昊焱的聲音,眉頭突然一挑,但神情很快恢複了鎮定,點了點頭。再打半個時辰,魔教也差不多累了,也好讓那群小羊羔體驗一下絕望的感覺。但蕭宸斐更加在意的是拓跋昊焱的聲線,他不會聽錯,若不是知道對面那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蕭宸斐差點要以為那句話是出自自己之口!
其實蕭宸斐平時說話故意壓低着聲線,刻意營造出溫和的表象。實則他的本音很冷清,如同那雙薄唇一般彰顯着主人冷血的本性。而這個拓跋昊焱,就如同另一個他,那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光明之下的那個陰影。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電光火石之間,蕭宸斐想起了夢中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孩童。若真那夢境是他曾經的記憶,而拓跋昊焱便是那個孩童,在第一眼看到自己時,那驚疑的眼神便可以理解了。
但此時只是他的推論,蕭宸斐悄悄斂下了眼底的思索。半個時辰後,魔教退兵,正道死傷慘重,一千多人如今僅剩六百,築基期只留下了兩三人。看到衆人眼底掩蓋不住的絕望和悲痛,蕭宸斐低頭嘲諷一笑,并沒有讓任何人發覺。
“離秘境開啓還有四天,還望諸位道友打起精神,恢複體力,養足精力對敵。我已傳信回去,相信很快便會有援兵趕來。”蕭宸斐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在一群多少受了傷的修士面前顯得格外紮眼。
蕭宸斐今日并沒有出手,任由這麽多人被殺,而且他與拓跋昊焱說話并沒有遮掩,此時有人回過神來,自然會猜想兩人有交情。這些人中大部分皆是宗門內的天子驕子,總會有那麽幾個看不清形勢,不懂察言觀色的傻子。
果然,蕭宸斐話音剛落,便有一名滿臉鮮血,即使經過一場慘敗骨子裏也透着纨绔氣息的男子跑了出來,指着蕭宸斐道:“蕭宸斐,今天我們傷亡慘重,你非但沒有出手相助,還與那魔教衆人相談甚歡,分明就是魔教的奸細!”
蕭宸斐聞言,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起來。一直笑眯眯的人一旦生氣,那可比殘暴之徒發怒還可怕,蕭宸斐還有意無意地将身上的煞氣散出,那名纨绔子弟被吓得一愣,其他人看蕭宸斐的臉色也變了。
“光明正大地與魔教争鬥都打不過的人,帶進秘境也只是累贅。”蕭宸斐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修士打了個冷顫,一些對他有怨氣的人也不敢再造次。蕭宸斐說的話自然有道理,但潛在臺詞卻是在告訴他們,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不過也只是打不過魔修的累贅!
這個認知正在挑戰他們一直以來的三觀,蕭宸斐并沒有打擾,閃身來到了離魔教陣營最近的一棵樹後,隐匿了身形。
看着頭頂才剛剛爬到正中央的太陽,蕭宸斐也摸不準自己為何要來這裏,只是下意識地想再見見拓跋昊焱。但明顯兩人并沒有心靈相通,他等了一個白天,魔教那邊一只蒼蠅都沒有飛出來,這讓蕭宸斐第一次嘗到失落的滋味。
搖搖頭甩開腦海中奇怪的想法,閃身回了營地,畢竟他還是此次活動的負責人,整日不見人影也說不過去。說實話,蕭宸斐更希望能獨自一人進秘境,在他看來,這世上不是累贅的人,還真是不多。
經過半天的調整,蕭宸斐回去時,已經有些人的眼神開始變得不一樣了,這讓蕭宸斐對那幾個人刮目相看,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修真界有不少勢力,許多有野心有勢力的修士也會組建自己的勢力,在蕭宸斐剛出風頭的那幾年,大家也以為他會這麽做,誰知這些年他一直獨來獨往,倒有不少前輩誇他好心性。
實情究竟如何只有蕭宸斐自己知道,當然,那些誇贊他也厚着臉皮收下了。蕭宸斐也不知為何,從小他心裏便有一種感覺,他和周圍的人不一樣,除了在靠近父親時,能感受到那血脈之間強烈的共鳴外,對于其他人,在他眼中不過是死物。他自己更是不像常人那般擁有七情六欲,此事蕭宸斐不得其解,父親卻從不多說。說不定突破元嬰之後,便能找到原因。
而且蕭宸斐還隐隐覺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一半,心中有一個永遠任何事物都無法填滿的空虛。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包括蕭鴻陽。他曾經猜想自己缺失的那一半會不會,是夢中那個與自己長相一樣的孩童。
拓跋昊焱……蕭宸斐在心中不斷咀嚼着這四個字,他之前靠近拓跋昊焱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有血緣感應。若拓跋昊焱真是夢中的孩童,那從小生活在一塊,疑似雙胞兄弟的兩人卻沒有血緣關系,這其中究竟有何牽連?
蕭宸斐并沒有深思的時間,安排完明日的對抗,蕭宸斐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