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千年
我覺得一覺醒來,看到心上人在自己懷裏呼吸,那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我抱到了他,不知有多滿足,翌日醒來,看到他窩在我懷裏的睡顏,忍不住就抱着他親了親。他似乎被我吻醒了,嘟囔了幾聲,半開了眼,看到我的一刻,似乎因害羞,耳朵都紅了,将臉低了下去,深埋在我懷裏,連被子都扯了起來。
我看着這般害羞的他,癡癡地笑了。他當真可愛,讓我忍不住又摟着他親了一親,這下,他連脖子都紅了個透。
他嗔怨我胡來,我摸着他光溜溜的身子,笑着說我便是要胡來,怎地,不給我。
他一邊扯開我的手,一邊紅着臉說不給,但他卻不知道,那扯開我手的力道是多麽的輕,別說扯開我的手了,連推開半寸都不成。
我逗弄他上了瘾,刮着他的臉,揉着他的耳垂,看他在我的玩弄中越發害羞,我就越是高興。
後來我放過他了。我起身喚小二上了浴水,抱着他入內,同他一塊兒沐浴,給他清理身上的污穢。他猶是初次同我沐浴,怯生生地将頭低了一低,但似乎看到了我的東西,他又紅着臉擡起了頭來,尴尬地将臉偏向一邊,喃喃地說着我東西太大了。
我樂得肚子都快疼了,我說蝶意,你也太好玩了。
他似乎惱了,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結果我為我說的錯話付出了代價——他這一日都未理我,還不讓我睡床。無奈得我抱着他又親又哄,才将他哄了回來。
。
我們在這客棧裏待了許多日,傷似乎因那一次交合而好了起來,後來我再次抱他時,方發現,我們的靈力在交合時彼此融彙相交,相輔相成,再經過我們彼此的身體錘煉,彙入對方體內,使得靈力比之原先己身靈力多了一份活力,靈力大漲。我後來方知曉,這也是一種修行,名喚雙修。
得了雙修之法,我們倆雀躍十分,加之初嘗情|事,更是覺得食髓知味,每隔幾日,要麽我主動提出,要麽是他主動坐上來,一塊兒翻雲覆雨,不眠不休。
待客棧裏的時光匆匆而逝,一個月後,我深以為我們不該再如此消耗時光下去,我們應該出外走走。
他也說想出去看看,遂在他又舞蹈一晚,賺夠錢後,我拉着他上了路。
我們毫無目的,我們早忘了回去小樹林的事,一路上,走走停停,行過大江南北,走過山山水水,一旦有城市,我們便停下腳步。
我不再讓他去舞蹈,而是由我親自賺錢。我不會什麽東西,但身為花靈,使出一點小把戲,變點東西還是會的。因而我每到一處大小城市,便會在街頭賣藝,使着靈術變戲法給那些未曾見過的人類看,而他總會笑着端着一個盤子,對着每一個給錢的人誠懇地說一聲謝謝。賣藝雖然不苦,但是很枯燥單調,因此看着他,成為了我的調劑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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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賣藝過後,他都會用他的錦帕給我拭汗,擦完後又嫌棄地将錦帕丢到我懷裏,說我弄髒了,得幫他洗。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樂此不疲地做着這個動作,我也一如既往地應下。我對他是又氣又愛,最後只能揉了揉他的發。有時他以為我生氣了,又黏了過來,扯扯我的臉皮,說不氣,花琅你多笑笑。我當時看他的動作,我說我的氣都被你給鬧走了,他就嗤嗤地笑了。
每逢賺了錢,我便會帶着他到酒樓裏,大吃一頓,而這般揮霍的結果,就是我賺的小錢不夠使了。有一日,我數了數所剩的餘錢,無奈地抱着他說,蝶意啊,我們的錢不夠使了,日後得吃少點了。
他笑着應了,結果下一次一賺了錢,又拉着我去了新酒樓,點上那最奇怪又最貴的菜,在吃飽付賬,看到我将所剩不多的錢抖出來時,他才愕然地說,他忘了省錢這回事了。
我真是不知該說什麽了。
後來他也不再只收錢了,跟着我一塊兒賣藝,我一開始,還是使着小戲法為他伴演,但後來我覺得光使小戲法還不夠,我必須要同他一塊兒演出,為此,我特意去學彈琴,學唱曲。
那時就是一頭腦熱,等我真正栽進彈琴唱曲中時,我才發現,我就是一個音癡。宮商角徵羽是什麽,我看了半晌學了幾日都學不會,唱曲發音更別說了,聽教我學唱曲兒的姑娘私下裏說,我唱的曲那便如同公雞叫。我的自信心被深深地打擊了,我偷聽到後,回去抱着蝶意哭訴,我說別個人說我唱曲如同公雞叫,他一聽就板起了臉,嗔道:“胡說!你的嗓音分明是瀕死的公鴨慘叫。”
我……
我氣得是肝都疼,當晚将他壓倒在了床上,做得他求饒了方放過他。我真是将他養壞了,竟如此嘲笑我,以後還如何了得。
可是,看着他委屈的神情,我又總是心軟,我舍不得罵他舍不得氣他,只想将他捧在手心裏好好地疼,好好地愛。
受他刺激,我夜夜前往花街柳巷,化身成花身,讓他化成蝶,托着我到青樓裏,聽妓子唱曲,我一面聽一面學,還買了許多樂譜學習。到後來,我竟還真的悟出了精髓,捏着嗓子勉強還唱得出一點韻味來,只可惜就是彈琴,我怎麽都學不會,為此精通音律的他,還嗤笑了我幾天。
不過不打緊,我會唱曲,便可替他伴曲了。我賣藝時,除卻使些小把戲,也加入了唱曲,慢慢地越唱越好聽,他也從一開始的舞蹈,變作了同我一塊兒彈琴唱曲,我們倆一個唱一個和,我每唱幾句,總要看看他,看他的笑顏,我唱得更是開心。
這一輩子有他相伴,我真的值了。
有一日,我們行到了一個小鎮,入目而來的,便是一群的桃花樹。我當時一看,就醉了,拉着他的手奔到我的同類身邊,試圖同他們通心對話,可惜他們俱是普通的桃花,未有生出靈識,我失落極了,美麗的景致落我眼底都沒了顏色。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悲傷,他拉着我的手,輕輕地在我嘴上落了一個吻,他說花琅,這世上還有我陪着你。
他跳到了桃花群裏,拉着我邊唱邊舞起來,微風飄過,帶起的桃花如絮般飄落他的肩頭,他環繞在桃花之中,簡直便似一美麗的仙人。我不知怎地,就落淚了,我想蝶意,若有一日,你不陪着我了,我該怎辦,我一人該如何活。
那一日我們留宿在這桃花鎮上,這兒的人十分熱情好客,老實淳樸,看到我們倆男人動作舉止暧昧,也沒有什麽怪異的眼神,還暧昧地捂着嘴巴笑,一些男的對我們倆個男人在一起很好奇,用胳膊肘擊我,暧昧地問我兩男人該如何在一起。他聽到,耳朵都紅了,我也不好意思說,只搖頭拉着他的手輕拍。
我不說,這些男人不樂意了,掏出了他們桃花鎮自釀的桃花酒,就要我們喝。桃花是我的同類,我怎會喝,蝶意自然也不願意,男人們看到我們婉拒就為難了,他們說性溫的酒都拒絕,那唯有喝烈酒了。
說着,也不管我們,就掏出了幾壇子的烈酒,往我們的碗裏倒。我還未喝,光聞酒香我就醉了,我說這還如何了得,我不能讓他喝,我說你們灌醉我便罷,別灌給他喝。
他因為好奇嘗了一口,辣得舌頭都吐了出來,連碗都挪了去,叫我別喝。我看了一眼那些興致勃勃想灌醉我的男人,笑了笑,安撫地拍着他的手,我說不打緊,了不起便是醉夢一場。
結果我真的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不知說了些什麽。翌日醒來,疼得我頭腦發脹,他喂我喝醒酒湯時還不住地嗔我不知收斂。
我摸着腦袋笑了笑,我說下次不會了。
他說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是,我不會再爛醉了,若是我再爛醉,你便打我。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錘着我的胸口不再說話。
我們告別了桃花鎮,繼續往前路而去。
我們就這麽邊走邊玩,整個靈界大陸除卻一些危險之地,我們都走了個遍。時光匆匆而逝,不知不覺,竟是一千年過去了。
而這一千年,也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因為有他——我心愛的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