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祖傳的寶玉
酒店裏。
“手……放進去。”青年白襯衫敞着懷按着男人的肩膀把人壓在窗臺上親吻,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垂在額上顯得特別年輕。
男人西裝革履穿戴依舊整齊,氣息沉穩不帶什麽感情。
粗糙的手指隔着衣料勾勒出一個輪廓,緩緩撫摸着青年胯下的物事:“這樣,不爽嗎?”
“爽…不過,”青年人高挑的背影在月色下格外清瘦,他低喘了聲,笑着勾起男人的下巴親了一口,提了個建議:“放進去摸,可能會更爽。”
男人目光沉了下來,扭頭側過臉掙開青年的手,忍辱負重似的板着臉說:“好。”
他伏在青年頸邊将手伸進褲子裏摸着青年滑嫩堅、挺的東西,一種本能的反感讓他深深皺起眉頭。
男人叫顧明樓,是個殺手。而這個近得能聽見彼此心跳的青年,是他的刺殺對象。
據顧明樓手頭現有的資料顯示,謝耀不只是黑幫二世祖,而且還是國際知名的醫生。青年傑俊,中西醫全能,用蠱下毒能力超群,揮揮手就能讓人死無全屍。
顧明樓也知道東家給他這麽多錢一定是燙手的山芋。
但是五年前他已經三十了,過了三十的殺手行動力、靈敏度都會下降,所以他打算隐退。
殺了謝耀就能歸隐田園,為了錢和幹淨的新身份,顧明樓選擇答應接這個任務。
這是最後一單。
他早知道任務不容易,但是卻沒想到難成這樣,一卧底就是五年。
五年都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機會,最近他才得到新指令——讓他色誘?
因為東家調查出:謝耀……愛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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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顧明樓的美色是非常有用的,謝耀的手伸進了他的褲子,正在繼續往裏伸。
顧明樓眸光冷沉,無聲地從袖口裏彈出一把尖銳的刀。剛還在青年瘦削的嵴背和柔軟臀瓣上流連的手此刻卻握着利刃毫不留情地施力刺穿了懷中人心髒。
謝耀真沒想到他一邊射_精一邊被捅了,他震驚地瞪着顧明樓片刻,吼道:“你他媽!到底……是誰?”
男人面色如鐵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謝耀就喜歡他的專注、他的冷,此刻被顧明樓幽深的眼神看得心尖兒悸動了一下,這小鹿亂撞确實有點不合時宜。
他把心裏的野鹿按下去,拽着面前的男人的衣領一字一頓地質問,嘴裏吐出的血卻讓他冷厲的話有點磕巴:“為……為什麽殺我?”
顧明樓淩厲的目光一瞥而過謝耀指尖的銳利銀針,默不作聲将他背後的刀子又往裏深深戳了戳。
“靠——”謝耀拿着銀針打算下毒的手垂了下去:“顧偉……你他媽……夠狠的。”
顧明樓另一只手還放在他已經軟了的東西上,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松動。
謝耀咬牙一笑,倚靠在旁邊的舊沙發上:“讓我死的明白點吧,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一個合格的殺手絕不會說出東家的名字。顧明樓唇角微動,冷漠回答:“我自己。”
問了等于白問。謝耀面色一冷:“您他媽誰啊?別跟牙膏似的擠一下說一句成嗎?”
“我是誰你不用管,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什麽通緝犯,是個殺手。”顧明樓語氣冷硬,沒什麽感情。
他看着青年瞳孔已經開始發散的那雙漂亮的淡褐色眼睛,同時手緩緩從他的褲子裏抽了出來。
顧明樓皺眉看着手上的白色粘液,然後淡然自若地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
那張紙巾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就像謝耀對他的感情一樣讓人惡心。
道上人稱毒少的謝耀,多少人追着他跑他都不要,卻被一生唯一動一次心的人殺了……
顧明樓是五年前開始跟着他的。
謝耀那時候剛回國,根基不穩也特別缺人,所以就收留了走投無路的顧明樓。
當然,最初謝耀不可能信任這個因為販-毒被通緝的男人,甚至特別防備。
謝耀對毒_枭沒什麽好感,但顧明樓很聽他話,說不讓他販毒他果然就金盆洗手再也沒販過毒老老實實待在謝耀身邊,沉穩得像是一棵巨樹。
謝耀開始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
顧明樓是個惜命的殺手,他并不是真的想當謝耀的大樹,不過是因為在謝耀身邊有第個二人存在的時候他無法百分百确保能全身而退,這才被迫當了謝耀堅實的後盾。
顧明樓花了五年時間讓謝耀把他當成了心腹,還付出了不該有的感情。
也許是因為多少次出生入死顧明樓舍命擋刀子,也許單純是因為謝耀看上了顧明樓的臉。
今天顧明樓深情款款的告白讓謝耀産生了一個錯覺,誤以為暗戀對象原來也暗戀他,大喜當頭他放低了警惕,直接跟顧明樓就近找了個賓館就開房了。
現在,謝耀才看清楚,顧明樓舍生忘死地為他擋刀子什麽的,不過是演戲,是假的,是為暗殺做鋪墊。
他自我安慰:至少顧明樓的那張臉讨喜是真的,好歹臨死前讓他幫自己打了一次飛機,也不怎麽虧。
謝耀微微閉上眼睛。
顧明樓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謝耀,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低頭掏出手機。
乘着顧明樓低頭打電話的檔口,謝耀慢慢伸手進了衣襟裏,從脖子上扯下一塊玉用力扔在牆上。
砰!
刺眼的白光從玉碎的地方鋪天而來,謝耀感覺身體像是撞入了一團火裏,他被吸引着往不知什麽虛空飛去。
謝耀回頭。
迷蒙中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顧明樓站在白光中,他冷峻的表情終于松動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謝耀。
謝耀被他看得心尖兒又疼又癢,最後一個念頭是:顧明樓他娘的,長得怎麽就這麽好看……
…
“幺哥兒,你在嗎?”
敲門聲。
謝耀感覺腿濕濕的:草,失禁了。
躺着的被褥也潮濕冰冷,不知道多久沒換洗,散發着尿騷味。
雖然頭很疼也困得要死,但被窩濕漉漉的讓人惡心,他實在是躺不下去了。
謝耀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感覺胳膊上鑽心的疼:“嘶——”
低頭,只見手臂上斑斑點點的瘡疤,謝耀眉頭一抽:這是……被人下了蠱!
他呲笑了一聲:跟我玩蠱不是茅坑裏打燈籠找死嗎?這種小毒,配藥吃吃就能治好,很簡單的。
他想着坐起身。
謝耀祖籍貴州福泉萱花鄉,有名的南疆蠱毒之鄉。
南疆本地人都知道,柳謝兩家是蠱毒祖傳八代的毒師家族,并稱南柳北謝。
因為柳氏蠱術有傳女不傳男一說,所以他們那一支越走越衰弱。
而謝氏蠱術為輔主攻毒術,沒有男女的分別所以傳承得很紅火,加上先人有遠見,開藥房做醫師,把他們祖傳的本事用在積累人脈和資本上。
歷經幾代人,謝氏完全融入社會,黑白兩道通吃。
60年代大饑荒,謝家搬去了香港,謝耀的祖爺爺謝老憑借爐火純青的毒術很快就在黑幫打下了一片自己的地盤。
可惜到了謝耀這一代就有點開始走“邪路”了,因為謝耀對蠱術用毒很有天賦,但是卻只專注研究怎麽克制蠱毒、治病救人,對他們毒幫的事業不聞不問。
他爸謝軍培養了他十幾年,結果培養出來了個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