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循環
虎杖坐在瑞希的大蛇上面思索起如何解決眼前的不規則黑洞。
他眯起眼睛, 他好像看見黑洞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發光,虎杖拍了拍前方瑞希的肩膀:“瑞希,麻煩靠近一點, 我要湊近看看。”
随着瑞希大蛇的湊近, 虎杖依舊……看不清楚那中間發光的東西是什麽。
像是黑夜中的星星一般,只能看見他的光亮卻不能知曉他的真面目。
更何況……這裏的妖怪似乎沒有理智,虎杖在又一次躲過妖怪的攻擊時想到。
“瑞希,天空中的妖怪就拜托給你了,我去去就回來。”虎杖看那黑洞, 心中有了思索,當即便對瑞希說。
說完也不等瑞希反應, 徑直朝着那黑洞鑽了進去。
黑洞的情況遠比虎杖想的要複雜的多, 裏面的妖怪數不勝數,而他們的目标也有一個,那便是被打開的大洞。
虎杖回想起瑞希曾經說過的話,
在奈奈生治退妖怪過後,曾經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大洞, 把還未來得及消散的妖怪盡數給吞并。
而就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周圍好像是被大掃除一般, 一點都見不着妖怪的蹤跡,而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虎杖到來的今天。
有目的收集妖怪,在有目的放出來嗎?
虎杖思索着的同時也朝向光亮處奔跑着,托他自己體力不錯以及妖怪的注意力不全在虎杖身上的福氣, 這才讓他能夠順利到達光亮之處。
光亮之處并不是虎杖原先思索的道具,而是一扇門,光亮正是從門縫中透露過來。
虎杖動了動自己的耳朵,裏面……好像是有什麽聲音。
他悄悄靠近門口, 正打算細細聽,卻未曾想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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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醒來吧,我的孩子。”
“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麽能阻擋我們。”
“請快快醒來吧,我的孩子。”
一陣低回輕柔的聲音傳進虎杖的耳朵裏。
門後并不是多麽富麗堂皇的景色,也不是什麽高山流水的自然景色,而是一片耀眼的白。
只不過在其中間卻有一位母親抱着唯一個孩子坐在其中。由于他們是背對虎杖坐的,虎杖到也沒有看到他們的真面目。
這樣的場景怎樣都跟虎杖所想的不同,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外面的黑洞是你弄的嗎?”
女人依舊在小聲哼唱着這幾句話,未曾回複虎杖的問話,虎杖猶豫片刻,最終朝向女人走過去。
“那個……”虎杖保持着高強的警惕心緩慢伸出自己的手。
在手即将觸碰到女人的時候,虎杖猛然感到心悸,當即往後一跳。
只見原本虎杖站的地方突然出現手持砍刀的一個男人,正在惡狠狠盯着虎杖,張大嘴留着口水,全然不似人的模樣。
“你們究竟是誰?”虎杖微微往後撤身,雖是問向男人,但眼神卻盯着那正在抱孩子的女人。
終于,女人動了,她轉過身看向虎杖,伸手拍了拍男人:“親愛的,有客人來了呢?但這個客人好沒有禮貌,麻煩親愛的教訓一下。”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溫溫柔柔,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麽恐怖的事情。
反倒是虎杖在見到女人的第一眼的時候睜大了雙眼,女人竟然沒有眼睛,一片虛無。
而她懷中的孩子竟然是由一團團翻滾的黑霧所形成,隐隐約約裏面還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聽見那笑聲,虎杖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腦海中突然蹦出家庭兩字。
“丈夫,妻子,孩子,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虎杖的眼神圍繞着他們三人上下打量。
很快虎杖便沒有功夫想,只見男人用不遜于虎杖的體術來追砍着他。
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虎杖對于砍刀之類的武器下意識有一種敏覺,像是雷達一般能準确躲過大砍刀的攻擊。
當然虎杖能擁有這樣神奇的能力多虧了與謝野醫生的大砍刀,讓他自己能完美的練就出條件反射。
這也就是為什麽,虎杖在躲避男人的大砍刀的時候還能有空想一些事情。
在又躲過一次攻擊的時,虎杖把目光放在最為詭異的嬰兒身上。
沒有體型,沒有面容,甚至沒有實體,虎杖的心逐漸沉下去,這就意味着他是在場之中最為難對付的一種。
換句話說,只要把這個不知是什麽的東西給解決掉,這一切就全部能解決。
虎杖心中有了決策當即便準備攻擊那個女人,但理想總是美好的,男人往往能在虎杖有所動靜的時候來攻擊他。
更何況在加上他的體術,這着實增加了虎杖的困難。
不多時,虎杖戰鬥的範圍已經挪到當初進這間耀眼白房屋的門口。
奇怪的是,男人在虎杖站在門口的時候停下自己的腳步,回身走到女人的身邊。
像一位騎士一般守護着他們,至死不渝。
虎杖看到此場景,腦海中不是思索起各種應對的方法,而是不可控制的想起太宰桑,那個謎一樣的男人。
他緩慢的擡起腳往前走了一步,在注意到男人的轉過來的目光有迅速後退回去。
如此幾次過後,虎杖成功達成走一步男人不會回頭的技能,當然走兩步還是會會回頭的成就。
游戲時間就此結束,他已經想到一個不錯的點子。
虎杖快速朝向男人跑去,同時男人也逐漸朝向虎杖逼近,在兩人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間,虎杖硬生生讓自己轉彎,向後跑去,在到達邊界的時候,男人的砍刀已經在虎杖腦袋上方。
虎杖以一種常人不能完成的詭異動作躲過眼前的砍刀,順勢用腳踢向男人的腦袋,雖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也足夠。
虎杖眼睜睜看見這個男人哀嚎着消散在空中。
“果然是這樣。”虎杖轉過身子重新看向抱着孩子的女人。
有了男人作為對比,虎杖這一次很輕易便能夠對付女人,在她消散的那一瞬間虎杖的眼神放到剛剛被她放在地上的嬰兒。
孩子被女人給放在地上,依舊是原先的那副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虎杖的錯覺,眼前的嬰兒似乎長大了一些。
具體體現為襁褓周圍出現淡淡的黑氣。
黑氣越來越多,而虎杖此刻行為卻受到了限制,他無法進入被黑氣之中,像是一個結界一般把裏面的嬰兒給牢牢地鎖住。
或許不應該成為嬰兒,虎杖看着突然在眼前的青年如此想到。
黑氣來得快也消散得快,虎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看到眼前的青年。
虎杖戒備看着青年,此刻虎杖率先地動了,利用剛才的經驗,虎杖把眼前的青年逼迫到門口。
青年并沒有向虎杖所想的一般消失,而是完完整整站在那裏。
他看向虎杖,嘴裏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聲音不大但是刺耳。
看起來他便是最終的BOSS了,虎杖苦中作樂想着。
就在剛剛,虎杖發現自己的手腳有些不受控制。
他的行動肉眼可見的緩慢。
還記得,山神曾經給予虎杖一個平安符嗎?在這樣的空間內,它正在散發着柔和的光亮,雖不能讓虎杖的恢複,但他的動作卻不在接着遲緩下去。
“等等,這裏竟然是地獄?”虎杖驚訝地看向青年。
若不是這樣,虎杖找不出來平安符亮起來的原因。
“真是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後,竟然又會在地獄之中。”虎杖握起拳頭,似是感嘆。
眼前的青年給虎杖的感覺很奇怪,他既不是由負面感情組成的咒靈,也不是因各種原因而形成的妖怪,倒像是……
“倒像是……被污染的神明一般。”虎杖突然敲手說道,“神明啊。”
“你體內,不潔的力量,消滅,淨化。”青年突然開口對着虎杖說道,同時他舉起手,手中出現黑火朝向虎杖攻擊過去。
黑火的攻擊猛烈而繁多,一時間虎杖到也接近不了這位已經堕落的神明。
“可惡,一定,一定有什麽辦法。”虎杖轉動眼珠,快速思索着。
青年口中反複都在說着消滅,淨化這兩個字,似乎對這兩個詞頗有些執着。
虎杖舉起拳頭準備沖過去,往常關鍵時刻出現的咒力卻不曾出現在虎杖的手中。
原本虎杖并沒有系統的學習咒力,哪怕有福澤社長的異能力加持,他對于咒力的掌握也是時靈不靈。
“你這個家夥。”虎杖跳在半空中準備朝着青年狠狠的打一拳,卻被突然拐彎的黑火給攻擊到腹部,讓虎杖不得不摔倒在地。
“這是作弊吧,一定是作弊吧。”虎杖驚愕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突然虎杖深吸一口氣,既然不能正面突破就要換種方式讓對方的陣腳自亂。
以上是來自虎杖第N次跟太宰桑打游戲輸之後所得出來的經驗。
“我獲得過神明的祝福。”虎杖舉起手中的平安符對眼前的青年說道。
而聽聞此話的青年卻有一絲絲的慌亂起來,虎杖歪着頭看向眼前堕落的神明,嘴角揚起跟太宰桑一模一樣的笑容。
在虎杖的幾番話語下,青年的攻擊越發的亂起來,最終,虎杖狠狠的打敗了堕落的神明。
而随着他身影的消散,周圍的環境也不在是虎杖剛剛進來的空中,而是——土地,帶有死亡氣息的土地。
“竟然真是地獄!”虎杖呆滞地望着天空,不多時他口中飛出一個白白的,類似于靈魂的東西在虎杖的上方漂浮着。
平安符在虎杖的衣兜中隐隐發燙, 似乎在發揮它的作用。
“這裏的地獄跟那個世界的地獄看起來也差不多。”虎杖摸着下巴,喃喃自語道。
無論是這個地獄亦或者是上一個地獄,兩者在大體的重合程度非常的高。
一時間虎杖有一種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的以前地獄的感覺。
“也不知地面上究竟怎麽樣了。”虎杖眉頭緊鎖, 想起那些, 心總總也不能平靜下來。
他環顧四周,把目标鎖定在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高大房屋中。
只要找到地獄的負責人,想必我就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就能回到現世之中。
虎杖略微思索一番,随後下定決心, 便朝向那房屋跑去。
房屋并不是虎杖所想是地獄負責人的居住地,這裏, 分明是一座富麗堂皇的牢籠!
虎杖望着牆上、門上, 甚至是燈籠上的封印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眼神不自覺盯着門口處那最大的封印,似是被蠱惑一般,虎杖情不自禁伸出手打算觸摸。
停止!趕快停止!
腦海中的屬于虎杖理智的部分正在不斷地叫嚣着, 可這樣似乎是徒勞無功。
最終虎杖的手觸摸到封印之處,下一秒, 虎杖的身影從剛剛所站之處憑空消失。
“這究竟是哪裏?等等,我剛才好像是不受控制的觸摸到那個巨大的封印?”虎杖瞥向自己的手, 剛剛那股感覺依舊在虎杖內心中遲遲不能散去。
他把目光重新周圍的環境之中。
這是一條外走廊,似乎是傍晚時分,陽光斜射在走廊的柱子上,在地面上形成幾塊光斑。這裏冷清的可怕, 就連着陽光似乎也成為僅有的裝飾品。
虎杖把目光放到光亮之處,他疑惑地說道:“地獄,竟然也會有光亮嗎?”
虎杖開始沿着這條長廊走,走之前特意在自己剛才的位置做一個标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到虎杖重新見到自己剛才做的标記也僅僅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果然,我猜得不錯。”虎杖摸着下巴,證實了自己剛才的猜想。
在剛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尤其是他的落腳地點還是走廊的時候,這股微妙的熟悉感讓虎杖想起自己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恐怖節目。
不能說是百分百一樣,但也至少是百分之八十一樣。
“所以,破除這裏的關鍵就是外面的太陽!”虎杖想起電視節目中的模樣,指着那不刺眼的太陽說道。
他撸起袖子,準備借助周圍的建築物一躍而上,幹掉太陽!
虎杖的心急速跳動,看向太陽的目光更是充滿了自信,腳步微微往後一撤,借力就朝着不遠處的建築物跑去。
他并未出去,只聽見沉悶的噗叽一聲,虎杖的腦袋狠狠磕上了走廊外的結界上,頓時結界被虎杖撞出“凸”字。
即便是這樣結界也并沒有損壞,反之狠狠把虎杖給彈回去。
虎杖在空中旋轉了一圈,随後他的腦袋上撞上牆,再一次遭受到重擊。
“痛痛痛,這裏竟然會有一個結界?”虎杖揉着腦袋,站起身,摸着自己眼前透明的結界。
結界并不是人們通常認為的堅硬,反而是非常柔軟、堅韌。這是虎杖捶了幾次過後才發現的規律。
一個完美的密封空間就出現在虎杖眼前,值得慶幸的是虎杖在剛剛走這條走廊的時候,找到一扇門,雖然門後什麽都沒有,但顯然這是最為大的疑惑之處。
既然強行突破破除不掉這個結界,虎杖果斷換一種套路。
他跟随着自己的記憶來到這裏除了門便是牆的地方,原本虎杖在檢查的過程中,裏面就是一堵嚴嚴實實的牆,而現如今,确是出現一間房屋,裏面充滿了食物、家具,以及一個妖怪。
虎杖舉起手朝着眼前的妖怪打了一聲招呼:“你好,你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嗎?”
許是感受到眼前的妖怪沒有攻擊的意圖,虎杖也稍稍放松起來,甚至還有心情問外面的結界究竟是怎麽回事。
妖怪聽聞虎杖的問話,也僅僅是擡了擡眼皮并沒有說些什麽。轉而歪在沙發上閉目眼神起來。
虎杖也并沒有懊惱,他大大方方對着眼前妖怪說:“我進來了。”
而妖怪也僅僅是再一次擡起眼皮看向虎杖,一副随意的狀态。
虎杖點點頭,坐在離眼前妖怪最為遠的地方開始觀察起來。
等到虎杖已經坐下來的時候,妖怪又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向虎杖,看到虎杖坐在最遠的一處地方時,他挑眉,露出笑容。
“你是頭一個進入到這個房間內沒有大吼大叫,反而安安心心坐在這裏的人類。”卯雪坐起身,拄着下巴觀察起虎杖悠仁。
“人類?還有……妖怪?不,不全是妖怪。”他喃喃自語道,看向虎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興趣。
虎杖被看的背後一涼,跟他開始打起招呼來:“你知道這裏究竟是哪裏嗎?”他率先開口問道。
他本以為眼前的妖怪不會回答,卻沒有想到妖怪竟然開始認真的科普起這裏。
“這裏原本是關押着堕神的監獄……”
這是一所永遠也別想逃出來的監獄,而困住他們的僅僅是外面的長走廊,當然為了避免堕神的寒冷,這裏的陽光都是恒溫的。
“原本?”虎杖疑惑看着眼前妖怪,“那這間房屋究竟是怎麽回事,從無變有。”
“對啊,原本。”卯雪輕笑一聲,随後才回答着虎杖,“這裏……當然是監獄負責人居住的地方了。”
說完,他盯着眼前的虎杖,似乎希望虎杖能做出回應。
虎杖腦海中的警報拉倒最高,眼前的妖怪,似乎是在期望什麽。
他看着眼前的妖怪,問了一句旁人看起來是白癡的問題:“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
卯雪愣神片刻,随後才搖晃着腦袋:“曾經是。”
虎杖直視他的眼睛對他說:“既然你是曾經的負責人,也就是說,你現在并不是。那麽,這裏就相當囚禁你的牢房不是嗎?”
“當我踏進去這間房間的時候,你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一副早就知曉的表情,這就說明你知道我要來。”
“作為曾經的負責人,不去出去看這偌大的監獄,反而在這裏好吃懶做。這就說明其中一定有問題,而最大的可能便是你已經被囚禁在這裏。”
虎杖把自己所有的猜想全部說出來,他平靜地看向卯雪,沒有為自己知道的事情沾沾自喜。
他伸出手做邀請狀:“那我們一起從這裏出去吧。”
僅僅是陳述一個事情,仿佛他已經确定一般,自己一定會從這裏出去。
卯雪看着眼前的虎杖,突然嗤笑一聲:“你知道這棟監獄為什麽出不去嗎?”
他譏諷看向虎杖:“這棟監獄所有的來源便是我的力量,只要我的力量不斷,你永遠都不會出去。”
換句話說,只要殺了他的話,虎杖便能出去了。
突然兩面宿傩的一張嘴巴從虎杖的胳膊上出現,他說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喂,你要是下不去手的話,不如我來。這樣,你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虎杖面無表情拍了自己一下胳膊,警告着兩面宿傩:“閉嘴。”
“無論是逃離這裏,亦或是救你。我全部都要!”虎杖用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氣對着他說。
他的手微微顫抖,手心下傳出兩面宿傩的嘲笑,似乎在譏諷着他的不自量力。
“我叫虎杖悠仁,接下來的逃離就請多多指教了,搭檔。”待手下的嘴巴消失過後,虎杖元氣滿滿的開始介紹自己。
“卯雪。”妖怪嘴巴蠕動幾下,說出自己的名字。
虎杖指着門口,他看向卯雪:“第一步當然是要從這裏出去。”
他自從到這個房間,原本隐隐發燙的平安符此刻卻突然停下來,而這唯一的解釋便是這裏不屬于地獄,可能處于某種異次元空間。
既然是某種異次元空間的話,這裏肯定是有最為薄弱地方。
而最簡單的測試方法便是——打!介于門口的結界對于虎杖來說等同于沒有,這一切就要靠着卯雪來辦。
“卯雪,這一切就拜托你了。”虎杖拍拍他的肩膀,加油鼓氣道。
雖對虎杖的說辭有一定的質疑,但卯雪抱着試試看的心态來攻擊眼前的結界。
也是這個時候,虎杖才知道原來卯雪本身是一名鳥類的妖怪。
結界被攻擊出來一陣陣波紋,與虎杖在走廊攻擊的時候不同,這個結界看起來比較“僵硬”。
虎杖盯着眼前泛起的波浪紋,學着太宰桑的模樣試圖拍找到最為脆弱的地方。
他的運氣也着實不算太好,無論是哪裏水潑紋都是一模一樣,就連着平常忽略掉的上方而下方都是一樣的。
“怎麽會?”“既然是異次元空間的話,一定會有最為薄弱的地方。”
虎杖揪着自己的頭發,對眼前的這種情況極為的不解。
反倒是卯雪冷靜下來:“會不會是門口就是最為脆弱的地方?”
整個空間之中,只有一處是最為薄弱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就是卯雪死死攻擊不開的地方。
“那個家夥……”卯雪咬緊牙,一副氣急的模樣。
“卯雪,我們在換另一種方法。”虎杖收起自己心中的疑惑,主動說起換一種方法。
但這樣的空間又能有多少種方法呢?
虎杖能想到的,自然卯雪也能想到。
本應該自由翺翔的鳥,卻被困在一個“籠子”之中,這和其的諷刺。
虎杖捶上一旁的牆壁,宣洩自己的情緒:“可惡!”
外面是限制虎杖的結界,而裏面卻是困住卯雪的結界。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虎杖問着卯雪:“為什麽這個結界所有人都能進。”
“因為……”卯雪停頓一下,“現任負責人的仁慈,他喜歡給那些堕神希望。”卯雪輕描淡寫說出原因。
“而因為你原本是負責人緣故,自然不會讓他們出去,所以這就成為了一個死循環。”虎杖默默補充他未說的話。
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從虎杖獲得的消息來看,現任的負責人他的目的在于借用那些堕神的手來殺死卯雪。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現過他曾經看到過的各種狗血的電視劇。
身旁傳出卯雪的解釋的聲音。
“每任地獄監獄的負責人的腦袋上都有神明給予的印記,以方便控制這裏。而這種印記一旦被剝奪,就相當于失去這裏的控制。”
“但那個家夥沒有想到的是,這裏的監獄早已經融入我的力量,沒有我的力量加持,這裏當然是出不去。”
“不過恐怕我的力量也支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而外面的符咒則是因為,他印記篡改這裏的規則,讓一旦靠近這裏的人得以進入,來殺掉我。”
“像人神一樣嗎?”虎杖喃喃自語道。
虎杖不由自主想起奈奈生腦袋上的印記,因為她腦袋上的印記,那間寺廟才會重新“活”了過來。
虎杖突然想起外面的太陽,想到便也問了。
“外面的恒溫太陽僅僅是裝飾品嗎?”
“不,那是唯一的一個缺口。但一旦破壞那個太陽,這裏所有的堕神都會出來。”卯雪淡淡解釋到。
虎杖點點頭,随後把攻擊太陽的選項從自己的腦海中點x。
“這樣說來,便只有打敗現任負責人這唯一的途徑嗎?”待虎杖弄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他接着問道。
“卯雪,現在那名堕神在哪裏?”
卯雪重新歪回沙發上,他看向虎杖:“那個家夥,在自己的“牢房”中待着呢。”他嘲笑一聲,“那個家夥,可非常惜命的恨。”
卯雪打了一聲大大的哈氣,躺在沙發上便沉沉睡起來,而虎杖眼尖注意到他鬓角的頭發卻悄然變白。
恐怕他的力量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到現在依然活着的最大原因嗎?
與其浪費自己的力量幹掉卯雪,不如慢慢把卯雪給耗死。
時間而已,那些堕神或者是其他的妖怪等得起。
虎杖暗自想到。
“可惡!再這樣下去,卯雪就……”虎杖握緊自己手,因力氣過大,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沉睡中的卯雪突然把門一關,随後在打開門。
門外景色沒有什麽變化,但虎杖卻緊張起來,他在證實一個猜想,一個那些堕神永遠不會來求證的一個猜想。
虎杖不會忘記,自己在剛到這裏的時候,他曾打開過這扇門,而這扇門的背後卻是一堵牆,再次打開之後卻是見到卯雪的場景。
“既然這樣的話,就把這裏所有的堕神、妖怪全部找一遍!”
虎杖看向昏睡的卯雪毅然決然下定一個決心。
他悄悄留了一條縫,以便自己能回到這裏。
虎杖開始沿着走廊走,不久便碰到長相猙獰的妖怪。他無法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喜悅,握起拳頭,揚起嘴角看向他。
他把目光集中放在妖怪的腦袋上,眯起眼睛集中看,上面并沒有什麽标記,可見虎杖悠仁找錯妖怪。
妖怪跟堕神沒有比較大的區別,神明堕落亦稱呼為妖。
想起剛剛卯雪的話,虎杖把眼前的妖怪在內心中畫了一個x。
“對不起,打擾了,你慢慢曬太陽。”虎杖大聲對着他說道,轉身準備跑到卯雪的房屋之中。
“人類,我好久沒有吃到人類了?”妖怪快速移動到虎杖身前,留着惡臭的口水看向虎杖。
虎杖後退幾步,猛得跳起身朝向妖怪身旁柱子上,借力從妖怪的身旁跳過去。
妖怪似乎并沒有反應過來,他有一刻愣神,見虎杖已經跑遠,他急忙追逐上去。
在他的手即将摸到虎杖的時候,虎杖率先進入卯雪的房間,最後狠狠的把門一關。
“呼呼~”虎杖靠在門上喘着大氣,他看向已經蘇醒過來的卯雪,豎起大拇指,“我找到可以回去的辦法了。”
“只要我一個一個妖怪的尋找,我就一定能就你出去。”
虎杖簡單把剛才發生過的事情敘述一遍,卯雪聽後摸着自己的下巴:“倒是一個辦法,但你知這裏的堕神、妖怪有多少嗎?”
“堕神總有有3000個,而近年來這裏有新增各種妖怪,短時間內是無法找到那個堕神的蹤影。”
雖不想打破虎杖的信心,但這種方式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如果你還沒有找到之前,我便已經支撐不住,這樣的話,不如等待我的死亡好讓你出去。”卯雪淡淡對着虎杖說。
“但你明明不想死不是嗎?”虎杖反問道。
似是戳到卯雪的心頭上,他開始沉默不語起來。
虎杖點頭示意一下卯雪,便又接着去找。
而這一找便是三年,這三年之中虎杖找過無數的妖怪、堕神,也打贏過無數的妖怪、堕神。随着時間的流逝,卯雪的頭發已經越來越白。
而就在幾天前,他滿頭黑發已經徹底變白,可見他的時日無多。
“我先出去了,卯雪等我回來。”虎杖揚起手臂照常跟他打起招呼。
随着時間的流逝,虎杖原本的衣服也已經穿不下,他現在穿的衣服正是卯雪的衣衫,一件深色和服。
随着卯雪的頭發已經花白,虎杖的動作也逐漸越來越快,只要一有時間便外出尋找帶有印記的堕神。
而這次虎杖遇到的堕神便有些許不同。
“你不好奇我嗎?”虎杖問着閉目養神的堕神。
若不是他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黑氣,虎杖到真以為眼前的堕神是真正的神明。
他把目光放到堕神的腦門上,只見金光閃閃的印記正在彰顯着他的存在。
找到了!
虎杖心中暗自慶喜,面上卻不露風色,腳步微微後撤:“是你搶奪卯雪的印記嗎?”
堕神睜開眼睛看向虎杖,似乎對他的到來有些許不解:“只要過不了多長時間,卯雪就會死,到時候就能逃出這裏。”
“你有何苦費這般心思。”
像是說到好笑的事情一般,他輕輕笑起來。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老師!”虎杖堅定大聲回答着堕神。
卯雪畢竟是這棟大型監獄的負責人,他的知識可謂是極其豐厚,雖對虎杖如何運用咒力感到棘手,但既然是咒力,也就是能量。
而鳥類天生就有一種敏覺,這三年倒是誤打誤撞讓虎杖對于咒力的使用更為精進些。
從原先的不好使,進化成稍微不好使。
虎杖的拳頭上裹滿了咒力,他不在跟堕神廢話,直接攻擊上去。
果不其然,虎杖眼前的堕神是一種幻想。
通過虎杖這三年來對堕神的了解,他們通常喜歡制造幻象,随後在背後偷襲人。
“我說……你這個家夥趕快把印記還給卯雪!”虎杖躲過來自後面的襲擊,順勢狠狠的踢向堕神。
顯然堕神沒有料到這招,被虎杖狠狠踹到牆上。
“把不屬于你的印記還給卯雪。”虎杖領着他的袖子,狠狠給了他一拳。
見他昏迷之後,虎杖扛起他便走向卯雪的房間。
卯雪感受到體內的力量迅速流逝,眨眨眼似乎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實。
“啊啊,沒有想到到最後我也出不去。”
“真是有些不放心虎杖悠仁那個笨蛋呢?”
卯雪最終無力閉上眼睛,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虎杖猛然推門而入。
“卯雪,印記,印記。”
看着卯雪模樣,虎杖死馬當作活馬醫,把堕神的腦門貼在卯雪的腦門之上。
一時間金光閃起,原本已經在瀕死邊緣的卯雪,因為印記的及時回來,順勢救了他一命。
接下來的事情便就很簡單了,卯雪蘇醒,虎杖成功離開這裏。
虎杖同卯雪一起去找奈奈生他們,時隔三年,雖已經知道可能物是人非,但虎杖并沒有想到變化卻這麽大。
看着已經是人類的巴衛,虎杖想起當初被狐火追的場景,感嘆物是人非。
“你想回到你的世界嗎?”卯雪突然問道。
“哎,我當然是想,但是這裏……似乎并沒有回去的辦法。”虎杖猶豫說道,思念并沒有随着時光的流動而流逝,相反越來越深刻。
“你知道穿越時空的鳥類嗎?”卯雪突然笑着對虎杖說,“作為報答,我希望你可以回到你的世界。”
還未等虎杖說些什麽,他便已經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