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8:我他媽閉嘴還不行嗎!
風螢螢覺得老天一直在跟她開玩笑。
先是死的不明不白,接着,不清不楚的當了地獄惡鬼,走哪兒哪兒人散鳥盡;本以為就這樣過上三年也就算了,只是沒想到,當官的第二天就攤上了人命官司!
同僚處處壓迫,上司态度不明;身邊,有一只時刻準備幹架的獅子狗成天咆哮着,有一位四五歲般大的小屁孩冷嘲熱諷;老天爺似乎看她過的還不夠慘,還安排了一只滿腦淫念的騷狐貍騷擾她的生活。
做鬼能做到她這份上,實屬不易;忍耐能忍到她這份上,也算奇跡;倒黴能倒到她這份上,絕無僅有!
群芳街,雖然是她的地盤,可卻是她第一次來!
當風螢螢套了身獅子狗的白色月華衣,一身風姿卓雅,女扮男裝的出現在這條豔冠幽都的青樓長街上時,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想當年她做人時從來不敢在花樓香街上走上一圈,沒想到死了,倒是要變成嫖客在這裏瞎逛游;而且,還是被一只騷狐貍領着一起逛青樓。
騷狐貍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人還沒進去,站在花樓裏招蜂引蝶的女鬼們就搖晃着花裏胡哨的手絹,前仆後繼的将騷狐貍圍的密不透風;隐約間,還能聽見騷狐貍被衆多女鬼包圍亂摸後發出的銷魂聲,這讓站在一邊拿着折扇的風螢螢差點散了鬼力,弄死這幫當衆宣淫的yin蟲們。
許是察覺到風螢螢的煞氣,騷狐貍從衆多美人中伸出手,艱難的踮着腳尖,朝着外圍的她喊了聲:“別杵着呀兄弟,看見喜歡的,抱在懷裏親親,香着呢!”
圍着騷狐貍的妖豔女鬼們聽見他這一嗓子,頓時明白這站在一邊的‘公子’是他帶來的兄弟,就跟看見金饽饽似的,開始朝着風螢螢撒嬌圍攻。
風螢螢雖然退去紅色戰衣,換了男裝;但是那血紅如漿的眼瞳依然嗜血駭人,尤其是在此刻,眼瞳裏的鬼力大盛,吓得想要對她伸出魔爪的女鬼們各個面露難色,不敢靠近。
騷狐貍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嘆了口氣,從美人的懷中掙紮出來,走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壓着聲音在她耳邊說:“我說小螢螢呀,咱們到這裏是查案,不是讓你吓人!瞧瞧這些美人,被你吓的跟瞅見鬼似的!”
“第一,我本來就是鬼;第二,你也知道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嫖娼的哦?”風螢螢眼神一挑,跟着拿起折扇就在騷狐貍的腦瓜上狠狠敲了一下。
騷狐貍呼痛一聲,媚氣的眼睛裏汪了一層水汽,幽怨的望着她,“你這人真無趣,查案的同時順帶着玩玩多有意思!”
“行啊,那你玩着,我這就回去!”說完,風螢螢就要轉身離開。
騷狐貍舍不得她走,一把拽住她白色的衣袖,撒着嬌,搖晃着扭來扭曲:“好嘛!好嘛!我們去查案,不玩!”
得到滿意的答案,風螢螢這才轉過頭;極其漂亮的臉頰上,這才帶了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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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街與棋盤街隔了一條路,再加上是整個幽都最香豔銷魂之地,所以不管是亭臺樓閣還是房屋樓舍,都是一派金碧輝煌,雲樓聳立;巨大豔紅的紅字招牌,輕紗搖蔓的輕紗群帳;空氣中漂浮的酒味血香,幾乎讓這條本身就迷情多繞的長街更鋪上了一層魅人的紗衣。
暖香閣位于群芳街的最中心,不管白天晚上,十二個時辰營業。
眼下,等他們二人紛紛來到暖香閣門前時,伺候在門口的貪心鬼就陪着笑跑上前,小心伺候:“兩位大爺來的真是時候,再過一陣,我們這暖香閣裏的才藝表演就要開始了!”
風螢螢不懂這些,所以就選着沉默;讓騷勁十足的騷狐貍應付。
“你們閣中的浣花姑娘今天可接客?”
“接客!接客!爺,您裏面請;鬼母定會給你找來浣花姑娘作陪!”
暖香閣身為幽都第一大青樓,裏面自然是金玉鑲嵌、寶珠滿懷;共有四層高的內閣大樓中,觥籌盈光拂照,美人香客相依。
風螢螢一進來,就被一股俗豔的香氣嗆進喉嚨管,憋着一張通紅的臉,打開折扇捂着嘴低低的咳嗽;騷狐貍見她這樣,也不出言相問,只是從荷包中掏出一片金葉子扔到前來招呼的貪心鬼懷裏,色迷迷的說:“叫你們的浣花姑娘出來,再安排一間上好的客房,通風點的!”
騷狐貍出手闊綽,立刻就讓貪心鬼捂着金葉子歡心蹦跳;帶着他們直接上了四樓雅間,真真算得上是千金一刻的銷魂窩。
暖香閣裏的鬼母是只千年畫皮鬼,生的妖美豔麗,一身水紅色的長衫勾勒出一身絕代的芳華,怎麽看都漂亮的讓人眩目;而傳聞中的浣花姑娘也是娉婷婀娜,妖嬈魅人。
在鬼母将浣花領進雅間,風螢螢手邊正拿着酒杯淺泯;瞅見來人,只是松懶的擡了下眼皮;倒是騷狐貍把持不住,撲上去就一手摟着一個,那股歡活勁兒,活似要下一秒就要剝了衣服往那床上翻雲覆雨一載才肯罷休。
注意到風螢螢眼角露出的不悅,騷狐貍還是害怕她一個不爽抽出蛟龍鞭把他抽的嗷嗷叫,縮了下脖子,接着從荷包裏掏出三片金葉子塞到鬼母胸前的白嫩裏,手指使壞的在那片瑩白的肌膚上留戀了許久之後,這才放過那捂着金葉子一臉滿足笑意的鬼母,摟着浣花,走到風螢螢身邊坐下。
浣花不愧是頭牌,雖然出身青樓,但卻有着該有的禮數;一席藕荷色的長裙蘊襯着她飽滿标志的身材,灼熱含情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在風螢螢的臉上留意。
騷狐貍給自己倒了杯酒,聽着從窗外傳進來的樂曲歌聲,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撐着身後的桌子,風流倜傥的嬉笑:“浣花姑娘可是看上了我的這位兄弟?”
浣花對着騷狐貍放了個媚眼,答:“看這位公子的模樣,應是頭次來這群芳街吧!”
“不光是頭次來,還是個雛兒;等着浣花姑娘開包銷魂呢!”說完,騷狐貍就騷勁十足的揚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聽見這話,那個看上去就十分放浪形骸的浣花姑娘就跟餓狼瞅見肥肉一樣,眼神貪婪的看向因為騷狐貍的話而露出一臉不快的風螢螢。
風螢螢忍着敲死騷狐貍的沖動,手在桌子底下,摸到騷狐貍的大腿根,然後,猛地一抓;騷狐貍瞬時坐直腰背,白生生的臉上騰起一陣黑霧,緊跟着,嗷嗚一聲鬼叫,他就加緊了兩條腿,掉了兩行凄楚的淚,
“風螢螢,你他媽要把我的鳥當炮竹捏啊!”
風螢螢聽着騷狐貍鬼哭狼嚎,看着一臉詫異的浣花,口氣清清淡淡的說着:“不錯!是挺大的!姑娘,今晚他就交給你開包吧!”
騷狐貍嗷嗚一聲狼叫,抱着風螢螢的胳膊就使着瘋勁的搖:“我錯了我錯了!我的姑奶奶呦!你快松手吧!真的要掉了,而且一掉掉倆蛋蛋;我可是家裏的獨子來着!”
風螢螢只是想要教訓這只滿口邪淫的騷狐貍,還不至于要廢了他的小鳥;松了松手指,就放過他;看他捂着裆,順着凳子跪在地上苦逼的顫抖,也算是出了心口的惡氣;對付這種淫念惡欲的混蛋,就是要繳了他的槍;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從頭到尾,浣花看風螢螢的眼神都有着近乎癡狂的欲念;但是,當她在親眼目睹了騷狐貍跪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的模樣時,這才驚着一身的冷汗,慢吞吞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離開。
風螢螢放下酒杯,聲音冷冷:“你若敢踏出這房門半步,本尊立刻要了你的命!”
說難聽點,浣花就是個陪睡的;只是她卻沒想到,這陪睡的工具也會有喪命的一天。
這下,吓得她哆哆嗦嗦,依着門板往下出溜,撲騰一聲就跌坐在地上。
騷狐貍無奈的看着風螢螢那股不是憐香惜玉的臭臉,捂着蛋蛋,痛苦出聲:“小美人都被你吓得渾身抽筋,等會兒玩起來定是全身僵硬;你這不懂風情的呆丫頭,吓壞了小美人等會兒你陪我睡呀?”
這個時候了,他還想着嫖?騷狐貍,你行!
風螢螢扯出一個比殺人還要冷酷的笑臉,低下頭,一點一點的盯着騷狐貍看!
騷狐貍知道風螢螢是羅剎鬼的鬼身,不敢放肆,只是眨巴着霧騰騰的眼睛,咬着袖角,顫着嗓音,嘟囔:“看你這模樣,我倒是相信你就是殺害周才的殺手!兇狠毒辣、陰冷無情!”
風螢螢點頭,嘴角帶着笑,看了一眼靠在門板上顫抖的浣花,又勾起騷狐貍尖尖的下巴,說:“你要我陪你睡,就是也把我當成這青樓妓子咯?色狐貍,你知道殺手和妓子其實是有不少共同之處的!”
騷狐貍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你別吓唬我!”
風螢螢依然笑眯眯,摸着騷狐貍的手指,可溫柔了:“這妓子與殺手,吃的都是年輕飯,玩的都是技術活,比的都是技巧勁;只不過到最後,一個欲仙,一個欲死……”說到這裏,她噌的一聲就從懷裏掏出一柄玄鐵匕首,銀光森森,銳不可當:“怎麽樣呀騷狐貍?你想欲仙呢?還是欲死啊!”
騷狐貍看着風螢螢那張殺人都不帶眨巴眼睛的臉,捂着蛋蛋的手一把就捂住自己吓得肝腸寸斷的臉,嗷嗚嗷嗚的落着淚,抱着她的大腿嘤嘤嘤的求饒:“我的小祖宗,我不欲仙,更不欲死;我他媽閉嘴還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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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①鬼母:就是咱們常說的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