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軍和小福妻

第74章 [74]

很快，司馬雲沈昭雪這對夫婦的佳話便在城內傳開, 人人都說這昔日煞星沈三小姐嫁對了好人家, 一下子轉了好運, 二人恩恩愛愛好一對神仙眷侶, 令人羨煞。

司馬伯逸對此的看法是有苦說不出, 無能為力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只希望...就這樣保持現狀就好, 那個秘密永遠都不要敗露，只要雲兒那孩子一生平安, 和男人在一起還是和女人在一起, 都不重要了吧。

軍營裏的訓練進行得如火如荼，現今天氣轉暖, 士兵們的着裝也輕松不少，減輕了訓練帶來的負重。

“大家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每一天在訓練場的日子都想象成戰場！”

司馬雲來回踱步, 督查每一個人認真訓練，嚴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違抗命令。

“将軍, 可否是收到了什麽風聲？”魏雪問。

司馬雲背着手，看向北方, “北方駐防軍來信，突厥屢屢進犯，要不了多久，或許我們便會接到旨令去北方抗敵。”

“啊...那我們可得加緊訓練。”魏雪四處看了看, “我去把秦孫那小子抓來監督訓練。”

“哎，別了。”司馬雲叫住她，“他昨晚帶兵累了一夜，讓他休息休息吧。”

“是，将軍。”魏雪看向司馬雲的側臉，她知道将軍憂心的是什麽，此番如果要去北方上戰場，少則一年半載，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将軍夫人吧。

胭脂店的生意依舊熱鬧紅火，大概由于沈昭雪一家店壟斷了和西域的貨源，別家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小姐，現在天氣回暖生意越來越好了。”

“是啊。”沈昭雪翻動着賬本，時不時在上面寫着什麽，上貨的工人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小安也忙裏忙外清點貨物。

忙碌了一個時辰才把所有的新貨給上好，所有人都累得氣喘籲籲，四月天裏滿頭大汗，沈昭雪趕緊拿出一點銀子來交給瑞秋，“去給工人們都分配好，然後給每人買一碗雪梨糖水喝。”

“是，小姐。”瑞秋接過錢便去辦事。

過了一會辦完事回來，瑞秋站在櫃臺前同沈昭雪聊起了自己在外頭的所見所聞，“小姐，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玄乙街上出現好多外地人。”

“外地人？”翻着賬本的沈昭雪擡眼問了句，又繼續垂下頭去。

“是啊，而且還是成群結隊那種，一身行頭看着就像是...逃到這裏來的難民。”

“難民？”

“是啊。”

兩人正說着呢，門外便出現了一隊瑞秋口中的難民，沈昭雪也算是親眼所見，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時，還是約莫十年前，那時候聽哥哥說，南方鬧饑荒，許多災民都一湧北上。

“又有地方鬧饑荒了嗎？”沈昭雪好奇地趴在門框那觀望。

“不知道。”瑞秋搖了搖頭。

“夫人麻煩您行行好吧，行行好，我孩子都三天沒吃過東西了。”腳下忽然有一只手扯了扯沈昭雪的裙擺，低下頭看，才見到是一位面容枯槁衣着破爛的婦女，懷中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婦女的嘴唇幹裂，眼神裏充滿乞求。

“小姐，這...”瑞秋看着有點為難。

沈昭雪偏過頭去，詢問，“早上燒的熱水還有嗎。”

“還有的，小姐。”瑞秋說。

“去取點來。”沈昭雪說。

“是。”

說道，沈昭雪又喚來了小安，給了他一錠銀子，“去對面街買點包子回來。”

“好的，夫人。”

“你先抱着孩子等等，一會就有吃的了。”沈昭雪剛說着，瑞秋便端着水出來給那婦女發上，“來，先喝點水，給孩子也喝點。”

“哎，哎，好好，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過了一會小安回來，幹脆抱了一蒸籠的包子，急急忙忙說，“夫人，一會我還得給人店家的送回去。”

沈昭雪錯愕，“買了...這麽多啊。”

“是啊，夫人您給的銀子我全買了。”

瑞秋拍了他一下，“真不會做事。”

“沒事沒事。”為了緩和氣氛，沈昭雪忙打圓場，“買了就買了，待會都分發出去。”

“是，小姐。”

那個抱着孩子的婦女得到了水和熱包子，坐在胭脂店門外的臺階上狼吞虎咽，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一樣，那一陣陣香味很快便吸引來了其他的難民，紛紛聚了過來。

瑞秋只好和小安一起搭配幹活，将包子和水都分發下去，好一陣熱鬧。

這波浪潮來的也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又恢複了平靜。

“小姐，其他的難民都已經離開了，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們也是做小本買賣的，救濟救災不應該是朝廷政府的事情嗎？”瑞秋喃喃。

“我知道。”沈昭雪合上賬本，“明天再看看情況吧，大家都不容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幫一點是一點。”

将軍都能夠舍身為己保家衛國，那麽她也要追随她的腳步才是，人生在世，不能冷血無情。

“阿裏娅，前面那就是昭雪的胭脂店了，我帶你去瞧瞧。”蘇岫煙邊走邊挽着阿裏娅的手，兩個人很是親密，在外人看來，兩個女孩關系好親密無間沒什麽的。

“我知道，她賣的可都是我們龜茲的胭脂水粉，當初可是本公主獲批她才能有這機會呢。”

“是是是，你最好了。”蘇岫煙擡手捏了捏阿裏娅的臉蛋。

瑞秋正在打掃門前，恰好一眼望見了朝這邊走來的蘇岫煙，她的身旁還跟着一個長相不像是中原人的女孩，忙跑進去向沈昭雪彙報。

“小姐，是蘇小姐來了。”

沈昭雪擡起頭來，恰好蘇岫煙挽着阿裏娅一塊進了店，遂趕緊站起身來笑臉相迎，“岫煙，公主殿下。”

“公主？”瑞秋小小的吃驚捂上嘴巴，這位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龜茲公主，也怪她眼拙，早該猜到的。

小安見狀趕緊将瑞秋拉作一旁小角落，“今天是怎麽回事啊，龜茲公主都大駕光臨。”

瑞秋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蘇小姐确實有好一陣子沒來找咱們小姐了。”

“昭雪。”蘇岫煙立即迎了上前，不過較往日相比，更加注重了些分寸，并沒有牽起她的手做一些親密舉動。

“沈昭雪，好久不見吶。”阿裏娅高高的立在一旁，眨了眨手，儀态自然高貴。

“我好久沒來看你了，你沒生我氣吧？”蘇岫煙吐了吐舌。

“不會，我怎麽會生你氣呢。”說道，沈昭雪趕緊喚了聲瑞秋，“瑞秋，快去準備茶水。”

“哎，不用了。”蘇岫煙擡手示意，“今天我們來呢，就想來找你聚一聚，就去隔壁有名的大酒樓，我們三個今天好好喝喝。”

“怎麽樣，沈昭雪，你不會不給本公主這個面子吧？”阿裏娅語氣悠悠。

“昭雪榮幸之至。”沈昭雪笑道。

“那不就對了，走吧，我太久沒見你，都想死你了。”蘇岫煙說。

剛說完，旁邊的阿裏娅便小小的掐了她胳膊一下，蘇岫煙僵了一下，尴尬得笑了笑，“我們走吧走吧，快過去。”

“瑞秋，你和小安好好看店。”沈昭雪出門前交代。

“好的，小姐，您放心。”

目送她們三人出了店，瑞秋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小安湊了過來八卦，“蘇小姐還是那麽漂亮啊，不過公主也很漂亮。”

“哎小安我說你的眼睛裏是不是只有美女呢。”

“沒有啊，不還是有你嗎？”小安調侃道。

“切~”瑞秋将雙手背在身後，有點想不明白，“不過我怎麽感覺，蘇小姐這次來對我家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小安撇嘴，“我沒看出來。”

“就是直覺吧...”瑞秋喃喃道。

“這裏可是望春樓最好的雅間，站這窗臺前俯瞰，可以看見半個京城的美景呢。”蘇岫煙将窗戶開到最大，整個雅間占據望春樓最好的位置，觀景視野也是最好的。

“你和司馬将軍一切都還好吧？”阿裏娅似乎話中有話。

沈昭雪為三人都斟上了茶，幸福溢于言表，“承蒙公主殿下關心，昭雪和将軍一切都很好。”

“喔...”阿裏娅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熱茶，心想難不成這沈昭雪已經知道了司馬雲的真實身份，看樣子還都是已經接受了？

“怎麽了，阿裏娅，發呆了呢？”蘇岫煙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沒事。”阿裏娅笑笑，心裏不禁想到了自己和蘇岫煙，她實在是覺得憋得慌。

蘇岫煙與阿裏娅這一來二去的眉來眼去統統被沈昭雪給盡收眼底，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什麽來，可又不是那麽敢篤定。

“今天啊，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好好地聊聊天吃吃飯，昭雪你也一定要跟我講講，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趣事。”蘇岫煙說完招來了店小二，闊氣十足點了酒樓裏所有的最貴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