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雨。你的衣服濕了,要不把供桌砍了生些火烘一烘?”
這是對神明的亵渎啊喂。原本堅定的無神論者劉蘇也開始唯心主義起來,搖了搖頭:“天氣還算熱,我到後面去換一身就可以了。”
春蘭摸了摸自己濕透了的衣服,道:“公子,我和你一起去吧,我還可以伺候你。”
“你就在這裏換。”劉蘇拍拍他的腦袋,“師兄,你幫我把風。”
春蘭嘟起嘴,表示對自家公子偏心的不滿,劉蘇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的,你要幫我看好白娘子和小青,省得他們做什麽壞事。”
貌似是個大任務耶!春蘭點頭猶如小雞啄米,就差拍着胸脯保證了,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門口同樣躲雨的青白二人組,就跟盯賊一般。
劉蘇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在春蘭的注視下,虛夜和虛月都端着架子,站在門口,仿佛世外高人一般。
“公子,他們是不是有毛病啊,這麽大的雨也不知道擦一擦。”見劉蘇出來,春蘭開始抱怨。
虛夜卻搖了搖頭:“這位小弟弟所言差矣。我們逍遙派追尋的便是天人合一,潇灑自在,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姿态非常具有仙氣嗎?”
這人真的有毛病。劉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飽含誠意的開口:“虛夜道長果然仙風道骨,難描難畫,我等凡人望塵莫及。”
虛夜極為高興,臉上努力擺出淡淡的表情:“你倒是有眼光。”
“那是當然。”劉蘇滿臉的誠懇,“就算沒有眼光,這些日子和兩位仙人相處,自然也得到了熏陶。小女子鬥膽一言,若是兩位仙人站在雨中,雨幕如同仙霧一般籠罩在仙人四周,配合着陣陣清風,該是何種風情,只要是想想,便讓人心折不已。”
真的?虛夜扮仙人次數多了去了,可從來沒有在雨中扮過,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心裏也癢癢。
劉蘇再接再厲:“這一路上,兩位仙人在我們身後,讓我們受益匪淺。如果小女子能夠看到雨霧之中的仙姿,以後若是見到別人,可有得吹噓的資本了。”
“咳咳,”虛夜咳嗽兩聲,背着手仰着頭,“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提出了這個要求,本掌門豈能不答應?罷了,就讓你這個凡人多欣賞欣賞本掌門的仙姿吧。”
不,不是吧,虛月看着自家的掌門師兄踱着方步緩緩走入如瀑的雨中,睜大了眼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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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虛夜對着她招招手:“師妹,你也來。”
為什麽要加上我?虛月欲哭無淚,狠狠的瞪了劉蘇一眼,也跟在自家師兄身後,走到了門外,享受着冰涼的雨水浴。
“小蘇,你越來越壞了。”齊光撫額。這麽大的雨,頭發衣服全部給打濕了貼在身上,哪裏有半點高人的意思,倒是像兩只落湯雞。
“劉小姑娘,你欣賞完了沒有?”
就算是內力深厚的逍遙派掌門,在這種冷冰冰的傾盆大雨中也支持不了太久。虛夜擡頭,覺得自己的風範已經展現得差不多了,就想着到屋裏去躲躲。
劉蘇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其實,小女子能夠得到驚鴻一瞥也就心滿意足了,掌門仙人讓我欣賞了這麽久,真可惜,小女子不擅書畫,要是能畫下來流傳世間,那才是一件美事。”
虛夜只覺得渾身的毛孔沒有一處不舒坦的,正準備慢悠悠的踱進破廟,就聽到雨裏傳來陣陣人聲馬嘶,一行人趕着一架馬車出現在雨幕之中,他們似乎也看到了這座破廟,紛紛加快速度往這裏趕來。
“嘩——”一道閃電撕破天幕,正正映照在白衣白褲白得一塌糊塗的虛夜身上。那行人急着趕路,忽然一擡頭發現這一幕,吓得手一抖。
“鬼呀——”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小厮忍不住驚呼了起來。虛夜哼了一聲,惱怒非常,昂首走進破廟——什麽鬼不鬼的,他是仙人,是仙人!
“或許也是趕路避雨的,不要這麽大呼小叫。”馬車裏傳來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破廟前,有條不紊的下馬,又打起油紙傘,車夫跳了下來,撩開簾子,從車裏走下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又有一個臉色蒼白軟綿綿的男子,一齊走入破廟。
這座破廟本來就小,有了劉蘇三人,逍遙派兩人以及三頭小毛驢,再呼啦啦的走進這麽多人,明顯空間不夠用。一個男人走過來,對看上去是頭目的齊光一拱手:“這位公子,我們人衆多,可否請你們将毛驢放在屋外,好讓我們多進來幾個人避雨?”
齊光一還禮,笑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我們家的毛驢身體比較弱,若是淋了雨自然會生病,我們還要趕路,這驢是萬萬病不得,還請諸位海涵。”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位兄臺錯了,在下從來就不吃酒。”
“你!”
那男人氣得冒火,剛準備動手,就聽那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喝道:“不得無禮。我們來得晚,不許打擾別人。”
“是。”那男人帶着幾個勁裝男子退到了門外,如鐵塔一般的站着淋雨,屋裏頓時寬敞了不少。
阿毛百無聊賴的擡了擡爪子,咴兒咴兒的叫了兩聲;春蘭習慣性的躲在了齊光身後;虛夜和虛月一邊用內力做人體烘幹機一邊努力保持自己的仙人風範;齊光輕輕的握了握劉蘇的手。
劉蘇心裏哀嚎:果然,破廟什麽的,就是劇情高發地啊!那個面色蒼白的軟塌塌好像病了很久一般的男人,面熟得讓她無法裝看不見。
小北都啊,你這副明顯被下藥了的樣子讓我們很為難的,我們是救還是不救呢?
23殺人放火什麽的,最讨厭了
大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的意思,某位看上去就是老大的男子沖着齊光一颔首,算是打過了招呼。随行的小厮彎腰趴在地上充當凳子,老大很從善如流的坐下,動作優雅,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虛夜的眼睛就是一亮,偷偷在心裏揣摩着如果自己做了這套動作會有什麽樣的效果,而劉蘇等人的注意力卻全部放在了蒼白的小北都身上。
“公子,他好可憐。”春蘭第一次看到淩恒這種虛弱的模樣,“是生病了嗎?”
齊光皺皺眉,朗聲道:“這位公子,您身邊的這人病得不輕,如果再這樣放在門口吹風,對他的身體不好。”
老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半昏迷狀态的小北都,手一揮,兩個手下便颠颠的将小北都擡到破廟中間,劉蘇很熱情的拿出幾件衣服墊在地上,兩個手下也就順理成章的将淩恒放在上面。
啧啧啧,小北都,你也有今天。
劉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地上這個面如白紙的男人,很想叉腰仰天大笑三聲。淩恒的皮囊是相當不錯的,要不然也不能換這麽多小受們為之傾心,只是他的長相是偏向英氣勃勃的那種,頗具男人味。如果是春蘭,配上這種臉色,只會顯得柔弱無比,令人憐惜;可淩恒的這種臉色,那就是病入膏肓,半死不活。
“這位小哥,你可是認識此人?”
或許是劉蘇的眼神太過放肆,那位看上去很了不起的大哥大緩緩的開口。
“哦,我是行醫之人,醫者父母心,看到病人總是想要診斷,見笑了。”劉蘇一指自己豎在牆角的幡子,表示自己是職業病。
大哥大可能不屑與這種小人物多說什麽,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又轉向門外,欣賞雨景。劉蘇暗地拉住齊光的手,在他手心中寫道:“小北都中了迷藥。”
齊光也寫道:“要幫忙嗎?”
“先看看情況。這人看似不好對付。”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議着,不遠處的虛月卻看得清清楚楚。身為一個腐女,她最愛看到兩個男人相親相愛的場景,可是這算什麽?女扮男裝的男人和另一個男人,本質上還是女人和男人!
破廟,大雨,滿滿的人,這種情況下還手拉手的秀恩愛?夠了啊喂!虛月決定,要用實際行動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嗖”,虛月腳下微微一動,一粒小石子往劉蘇和齊光相握的手上射去。偏偏就在這時,齊光俯下/身子,想在劉蘇耳邊說些什麽,小石子撞到了他的手臂,正好彈到淩恒的臉上。
淩恒吃痛,身子一動,慢慢的睜開眼,卻正好看到齊光和劉蘇親密咬耳朵的模樣。
“臭,臭小子……”
此話一出,那大哥大的眼神猶如箭一般的射了過來,那幾個大漢也都将手按上腰上的刀柄,個個兇神惡煞。
真是豬一般的隊友啊!劉蘇欲哭無淚。
荒郊野外,破廟大雨,多好的殺人滅口現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