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愛德華多冷哼了一聲。他并不擅長,但馬克讓他變得擅長了。
“以後不需要了,馬克,完全不需要,因為你就是個混蛋。”愛德華多冷淡的說着,這是他第二次說馬克是個混蛋,而比起上一次的憤怒,這一次,他覺得痛快。
馬克的眼睛瞪大了,似乎是為愛德華多如此冷淡的語氣感到吃驚,但很快的,他又收斂了表情。
“很好。”他冷嗤道。
綿羊再一次的消失了,愛德華多将那件睡衣直接塞進了櫥櫃的最底層。
兩個月過去了,當愛德華多忙碌于自己的生意,并且已經差不多忘了這回事兒的時候,馬克再一次出現了。
那天愛德華多剛回到自己的公寓,負責清潔的大嬸就笑着對愛德華多說,因為換季,他把愛德華多衣櫥裏的衣服拿去清洗了。
愛德華多是一個溫和的人,在好心的大嬸這樣建議過後,他完全授予了她權利。
若在以往,愛德華多只會感謝大嬸的細心,但今天,聽到大嬸說的話後,他脫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着就只穿着棉襪沖向了浴室。
“先生,出什麽事兒了嗎?”保潔大嬸被吓了一跳,那個一向溫和愛笑的年輕先生,剛剛的表情就好像她在他面前把世界給直接毀滅了一樣。
當愛德華多沖到浴室裏的時候,洗衣機已經停止了運轉,可以看到那件綿羊睡衣正安靜的蜷縮在洗衣機的懷抱中。
愛德華多深呼吸了一口氣,沖門外緊張的大嬸露出一個安撫的表情。
“沒什麽,蘇西,今天你可以早點下班,剩下的我會做好的。”
“那,那好吧。”
蘇西離開後,愛德華多将洗衣機的蓋子打開,然後把睡衣快速的拿起來,上下翻了翻。
很好,馬克并沒有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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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多松了一口氣,然後把睡衣晾好,只是,在他剛剛經歷過那麽一番擔驚受怕後,他現在需要一點酒精讓自己放松一下。
愛德華多喝了很多酒,直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轉圈圈。然後,他聽到了一個噴嚏聲,接着是□□聲。
馬克覺得現在很難受,他好像被洗衣機給□□了一番一樣,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了,事實上,他剛剛的确跟洗衣機來了一個抵死纏綿。
馬克被挂在了晾衣繩上了。
他讨厭這樣,但他更讨厭的是這個蠢樣完全被花朵看見了。
啊,花朵。
馬克看到起居室裏,花朵喝得醉醺醺的,他有些生氣,因為他讨厭醉酒的花朵,醉酒會讓愛德華多看起來更加沒有防備,變得亂七八糟,還有該死的,那雙眼睛會令馬克一再妥協。
花朵向馬克跌跌撞撞的走過來。
他還穿着西褲和白襯衫,但看上去總算知道那件修身的阿瑪尼有多勒人,所以現在,愛德華多就只穿着一件西褲和卷起袖子,散着扣子的白襯衫。
“嗨,馬克。”
愛德華多這樣說,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盤腿坐下,然後擡眼看着他。
愛德華多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他的下巴不是圓潤的像滿月一樣,而是因為瘦削而顯得尖尖的,看上去,特別令人憐愛。但馬克的字典裏似乎從未有過憐愛這個詞,所以他硬邦邦的說。
“你看起來一團糟,花朵。”
愛德華多打了一個酒嗝,歪了歪腦袋笑了一下。
“關你P事啊,馬克。”
馬克氣得不輕,他胡亂蹬着蹄子,試圖從晾衣架上沖出來,然後把四個蹄蹄印子留到愛德華多那張漂亮的臉上。
“你看上去就像路邊的垃圾,像紐約上穿着阿瑪尼的流浪漢,哈,花朵,這就是你的報複嗎?你知道我有多讨厭你這種樣子,毫無鬥志,像一只沒有人要的流浪狗!”
馬克尖刻的話語令愛德華多畏縮了一下。酒精讓他變得更加容易被傷害到了,他脆弱的像是一個孩子,然後,愛德華多低着頭,望着地板不發一語。
“你總是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一些不切實際的關注,花朵,你為什麽不試着自己做點什麽呢?你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實在太傻了!”馬克高聲說着,絲毫不為自己的話語而感到歉疚。
“夠了!”
馬克本來還在滔滔不絕,但愛德華多低沉中夾雜着憤怒的話語使得他停下來了。
愛德華多擡起頭,怒視着馬克。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
“馬克·紮克伯格,就因為我他媽的先喜歡上你,所以你就敢欺騙我,背叛我,把我貶低的一無是處嗎?你以為你他媽的是誰啊,馬克,我沒有到那種非要你不可的地步!混蛋!”
馬克的嘴唇抿了抿,從那張漲的像一頭胖頭魚一樣的包子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說的對,花朵,我是一個混蛋。”
“那就自己知道就好,別總是表現出來,混蛋!”愛德華多憤怒的胡亂揮了揮爪子。
“我做不到!”馬克突然咆哮了一聲,愛德華多被吓了一跳,繼而委屈的咬了咬嘴唇。
“我都說了我他媽的是個混蛋,你還非要愛我!”馬克吼了出來,愛德華多感到從未有過的委屈,以及,悲傷。
“所以,就連能不能愛你,都由你決定嗎?馬克混蛋的紮克伯格。”愛德華多最後的一句話聲音很低很低,馬克愣了,等他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愛德華多已經睡着了,靠在地板上,蜷縮着,像是一個需要保護的男孩兒。
馬克掙紮着,一陣風吹了過來,他飄落到愛德華多的身上。
已經半幹的睡衣接觸了愛德華多的皮膚,後者皺了皺眉毛。夜空下,一只肥嘟嘟的綿羊緩慢的移動着身子。
馬克把那兩只綿羊趕到一旁,面無表情的踹了一下綿羊們的肥屁股。他像一個國王一樣無情的霸占了這件睡衣上的一大塊地方。
他蜷縮着,隔着一層布料,貼近了愛德華多的胸口。
“晚安,花朵。”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