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些個開樓的,最怕的就是碰到命案,還是那麽慘的命案。
死的兩個是下三旗的纨绔,屬于被永璜整的哭天喊娘,也絕對不去掙功名寧願在家的纨绔。
八旗子弟肯上進的多,纨绔也多,目前乾隆正在聯合永璜,準備把這些纨绔扔回去種地。
兩個纨绔是被人放光血死的,跟幹屍似的,忤作查了半天也只驚駭的給出這個答案,身體裏真的一滴血都不剩了。
這事情一鬧,永璜這邊反而美人關注,連那兩只小波斯貓都被永璜丢給了夜叉。
“我想你不介意消失一段時間。”永璜拖着永琪大步走,就跟拖着行李箱一樣,沒看見他有什麽吃力的地方。
永琪掙紮,他的脖子被衣領勒着,幾乎喘不過氣。
“我回放你出去的,只要解決了那些在你背後使壞的人,我可是一個好哥哥。”永璜笑聲愉悅,他已經很久沒這麽動怒了,這樣的蠢貨,枉廢他還想着有什麽驚天的陰謀,原來不過就是一場笑話嗎?
永琪也沒想到啊,怎麽一個惡作劇,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第二天乾隆就接到了消息,對于上一世寵到天邊的永琪,這杯子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去看他了。
明明不是什麽壞孩子,怎麽就被教導成了這樣?偏聽偏信就算了,連容人之度也沒有,自家弟兄,哪裏比不過福家的兩個奴才秧子?也不看看,從老大到十二的伴讀哈哈珠子,哪個不是拉攏着上三旗的弟子?就算是他腦子不清楚的那段日子,伴讀也從來都是在八旗裏選的,哪裏有包衣的份兒?
從第一步就輸了,何談争奪大寶之位?
罷了,随他去吧。
乾隆揉揉額頭,就當他純孝的純榮親王早就薨了就好了。嚴聖帝君在地府,甚至三界都是位置極高,只可惜一個逗樂的永琪怕是兇多吉少了。
也不知道弘晝怎麽樣了。
乾隆喃喃,對着被強上了的弟弟,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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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慘呢。
永琪失蹤,最着急的反而不是自家的兄弟父親,而是福家兩兄弟。令妃在宮中被豎成了擋箭牌,就算懷不上子嗣,乾隆也要存心隔應她。令妃常需要那些助興的藥物,烈性的也有,來源就是福家,福家兄弟自然也知道去哪裏弄。
永琪的本意是捉弄永璜,福家兄弟可就未必是這個心思了。
福家和令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永璜一紙折子把魏清泰送上斷頭臺,令妃的日子怎麽可能好過?正好弘晝也在裏面摻了一腳,福家兄弟肯定要報複回來。
和永琪不同,他們可不會在這個當口去青衣坊,然而這不代表好事。
永琪消失了。
弘晝在躲着永璜呢!!!
永璜開始上早朝了,弘晝開始逃早朝了。永璜開始往和親王府晃了,弘晝開始一天到晚不着家了。永璜開始慢悠悠的逮弘晝了,弘晝開始使勁躲永璜了。
說出來全是淚!
因為就在弘晝做好心理準備,說一切都當作沒發生的時候,永璜沉默了一會兒,笑眯眯的說再來一次吧!
去尼瑪的再來一次!
乾隆眨巴着鳳眸,三四六七八十一十二也眨巴着鳳眸,全部盯着兩個人到底怎麽一回事呢。
“怎麽躲着我?”永璜終于不慢吞吞了,逮着弘晝,就直接把人家和親王給堵到牆拐去了。
卧槽!卧槽!!卧槽!!!
這話是你該說的嗎!是你該說的嗎!是嗎是嗎!不是你勞資怎麽會躲的這麽勤快!
弘晝面容扭曲的咆哮了。
“我好看嗎?”永璜認真的看着弘晝。
“……風神俊朗。”弘晝默了一下,不明白大侄子神馬意思。當然,這四個字可是實事求是,永璜的皮相的确無話可說。
“那為什麽不能再來一次?”永璜執着的地方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
弘晝震驚了。
卧槽!這個換算公式怎麽來的?!
我長得漂亮嗎?
漂亮!
那來一炮?
好啊!
……弘晝拍飛了腦海裏囧飛的聯想。
于是和親王繼續遙遙無期的躲着定親王。
永璜榮封親王,行走六部,參軍機處,一身殊榮下來,不知道多少人紅了眼。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永璜跑去繳滅反清複明的黨羽去了。
啊,這麽悠閑的生活好羨慕啊!
有什麽悠閑,去繳滅叛黨呢!又不是去旅游!永璜才不會那麽不負責任呢!
白蓮教紅花會存在百多年,更是在江南根基深厚,誰能把永璜的請命放在心上?叛黨要是真那麽好抓,江南那一塊也不會全是貪官污吏。
然而第二年的除夕,永璜鎖着所有反清複明叛黨的主要人員進京了。
……滿朝文武表示自己驚呆了!
“一別兩年,五叔可還好?”永璜挑眉,既然弘晝躲着他,他就讓他躲。多了兩年,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差,也該痊愈的差不多了吧?
好.你.個.蛋!
弘晝無聲的呵呵。
“勞你挂心,暫時死不了。”弘晝給了個迷人的笑容,去他媽的定親王!自從兩年前那場事情過去,和親王那事兒就開始一直有心無力了好不好!
當然,這話打死弘晝也不說。
“為何五叔對侄兒如此生疏?侄兒做了什麽事情讓五叔厭煩了嗎?”永璜略微疑惑,擺明了裝糊塗,看着弘晝就跟真的一樣。
“不,璜兒并沒有做錯什麽事。”弘晝噎了一下,頓時笑得百花盛開“但不知道為什麽,勞資就是不想見到你呢。”
……卧槽!
一直在尾随,從未出過聲的狌狌很想卧槽一下,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那麽我就放心了,沒做什麽惹五叔厭惡的事情真是太好了。”永璜點頭,一臉欣慰。
弘晝一頭霧水,神馬意思?
永璜一刀手過去了。
很久之前,大約十多年了吧,弘晝還是會記得那闊別一段時間再見的永璜。斜倚在貴妃塌上,一雙眼睛看着窗外的春景,無悲無喜,一片漠然。那是一種深刻到,幾乎就是本能的漠然,即使是綿德綿恩也未必能夠撼動永璜的一絲心緒。
無,空相皆空。
那個時候調侃出聲,大約也是這個原因。愛新覺羅雖然薄情,但是啊,總不是放任血親不管的。永璜被罵廢的那段時日,若不是宗親暗地裏幫着,永璜出府不到一年就要死。但終究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乾隆的性子別人也都是知曉的,若是知道了他們陽奉陰為,怕是自身難保。所以也只能這樣,任由永璜永璋的衰弱,皇家子嗣的凋零。
沒人能搭把手,搭不了。
一個人若是沒了牽挂就會無比強大,因為無所牽挂,所以放手一博也會變成家常便飯。
怎麽會在意他人的看法?
弘晝應該慶幸的,最起碼綿德綿恩還能牽起永璜的一絲情緒,讓永璜不至于,随時就要消失一樣。
這樣的永璜,多麽的熟悉。
愛新覺羅家有很多這樣的人,了無生機,甚至喝口茶水也會出神。那是放開一切的皇家子弟,放開了,不在乎了,親情兄弟,這些抛棄了,就變成那樣了。
終究還是心疼的。
“大侄子啊,五叔去你那聽小曲兒吧。”弘晝笑眯眯的說,再次把永璜壓在了貴妃塌上。
即使是這樣的姿勢,也不會有情緒波動啊。
“好。”永璜點頭,無所謂的漠然就像獨自呆在了一個世界。
圈地為牢,真是糟糕了啊。
永璜在變,乾隆在變,大清在變。
弘晝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膩在大阿哥府,那裏有最美的婢女,最好的嗓子,最甘醇的茶。
永璜身上有和羅香,聞的時間越長,越着迷,越想靠近。
弘晝奇怪,為何只對永璜身上的和羅香如此着迷。事實上,和羅香并不是多麽特殊的香料不是嗎?
時間越久,感觸越深。
永璜是如何的風華絕代,是如何驚采絕豔,是如何的高高在上。
可惜,他們都知道,大寶不能給永璜。
他還是什麽都不在意。
弘晝不禁埋怨起乾隆,為何當初要那麽絕情,一點父子情面也不顧,落到如今的下場。
但這也只能想想。
永璜府上還是被求着擡格格,說好了,乾隆就會批,但郡王府滴水不進,擡格格便是妄想。那個時候,弘晝還是高興的。
至于高興什麽,那是不能說,不敢說,不準說的。
連想都不許想。
除了兩年前的意外。
喜悅大過了惶恐,弘晝更知道永璜不會讓這些事情傳出去,他一直都知道定郡王手段的可怕,那些傀儡似的下人就是很好的證據。
但還是不能說,不敢說,不準說。
至少能想想了。
人要學會自欺欺人,這樣才能很好的活下去,否則的話也太累了。
愛新覺羅永璜,只是愛新覺羅弘晝的侄子,只能是侄子。
“五叔很美味。”永璜笑着說,他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反而跟随着弘晝的睜眼,越發猛烈起來。
什麽?
被打昏,好不容易醒來的弘晝一臉茫然,眼裏還有未散的水霧。
“你……嗯!”弘晝自己都被下了一跳,發懵的腦袋有些搞不清楚怎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然而眼睛轉了一圈,弘晝卻猛地睜大了眼睛,倦意頓消。
“啊,似乎更加美味了。”惡劣的帝君愉悅的歡笑出聲,他從來不介意趁人之危。
或者說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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