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肖意歡和謝海超還在軟硬兼施地“審訊”陳辰,另外兩個盟友已經抛下他們一前一後沖向了鬼屋。
“诶你們兩個!”謝海超想把人喊回來,“怎麽那麽冒失,萬一中計怎麽辦?!”
明燭頭都沒有回。
半個小時前,梁恬還問她其他幾個MC的性格,她深知陳辰喜歡惡搞,喻婧有點無賴。剛才的場景,确實有可能是“無賴”組搞出來的手段,謹慎點總沒錯。可是看到陳辰被吓得痛哭流涕的狼狽樣子,聽到陳辰說喻婧還在裏面,她什麽也顧不上了。
明燭顧不得自己這樣異常的行為會不會讓人起疑,也忘了這是在錄節目,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黑洞,心裏着急地想:陳辰一個男Alpha都被吓成那樣,那喻婧呢?
邁開的步子越來越大,心跳越來越快,明燭最後幾乎是用跑的。
她跑到了鬼屋門口,正準備沖進去,胳膊卻被人拉住了。
偏頭,發現阻止她的是梁恬,明燭擰了擰眉,聲音稍顯不悅:“你拉我做什麽?”
梁恬忌憚她的眼神,嘴唇嗫嚅了幾下,說:“我們是一組啊,我想跟你一起。但是……裏面好黑啊,我有點害怕。”
明燭現在沒工夫應付她,掰開她的手,丢下一句“怕就在外面呆着”,轉身融入黑暗。
梁恬鼓起勇氣往裏走了幾步,堅持不到三秒鐘,就被裏面森冷的氣氛吓得尖叫跑了出來。
“恬恬你沒事吧?”肖意歡忙過來扶人。
梁恬最後不甘心地看了眼入口,搖頭:“沒事。”
謝海超看到明燭進去了,自己作為盟友也不能認慫,放開陳辰,對兩個膽小的小甜O說:“你們在外面等吧,我進去看看。”他摸黑進去,“明燭,你在哪兒呢?”
明燭遠遠聽到有人喊她名字,腳步遲疑了下,又繼續往裏面摸索。
鬼屋裏也不是絕對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是光線太暗,外面太陽又太猛,突然從強光中走入黑暗,眼睛難以适應,等适應過後依稀能看清裏面的擺設——牆壁上全是各種血跡,裏面冷氣森森,時不時響起一些陰間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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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第一次進鬼屋,乍一看确實蠻吓人的。女鬼突然跑出來,她愣了幾秒。
女鬼以為又是一個膽小的,咧着血盆大口朝她撲過來。
明燭忙伸手握住她肩膀,臉上恢複了冷靜,疾聲問她:“你看到喻婧了嗎?”
女鬼被這波反客為主搞懵了,化着恐怖妝容的臉上表情凝滞一瞬,又忘記自己是個不能說話的NPC,指着某個方向,說:“她進去了。”
“謝謝。”明燭放開女鬼。
女鬼下意識回了句“不客氣”,用長長指甲套戳了戳自己慘白的臉,望着明燭消失的方向,喃喃:“這些女明星怎麽都這麽大膽啊,一個兩個都不怕的嗎?”
可惜這句話明燭沒有聽到。
入口進來是個大廳,有三條路線通向裏面,明燭沿着女鬼給的指示走了第三條路線。
一路找過來,明燭又碰到不少恐怖的東西,比如牆壁上突然伸出來的血爪子,天花板上突然掉下來的人頭,還有會抓人腳踝的爬屍……
明燭沒來由的心驚。
這一波波的驚吓,喻婧一個小甜O受得住嗎?
裏面這麽安靜,小無賴會不會已經暈倒在裏面了?
明燭越想越着急,她一次次擺脫那些盡職盡責扮演角色的NPC,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最裏面。
然後就看到一副格格不入的畫面:
一條滿是血污的走廊,過道上亂七八糟堆着各種障礙物,破敗的路燈時不時閃一下,光線忽明忽暗。牆邊擱着一張刷滿紅漆的“血椅”,旁邊的垃圾桶上擺着一顆假人頭。
如此詭異的環境中,一個穿着白色運動服的少女乖乖地坐着“血椅”上。周圍暗沉的色調把她皮膚襯得如雪通透,她臉本就不大,被細軟的頭發蓋住兩邊顯得越發嬌小,明眸皓齒,笑顏純真,宛如無意間闖入地獄的天使。
她懷裏抱着一個保險箱,兩只手撐着下巴,懶懶打了個哈欠。發達的淚腺氤氲了眼眸,她擡起濕漉漉的眼睛,望着鏡頭,聲音軟糯:“他們怎麽還不進來呀,我都等困了。”
由于太無聊,她只能逮着攝像老師陪她聊天。
攝像老師扛着笨重的機器,通過取景框看着面前幹淨漂亮的少女,半開玩笑地說:“你也可以睡一覺,等人來了我喊你。”
少女眼眸亮如星辰,脆聲:“我覺得可以,我先眯會兒。”
她實在太困了,腦袋一歪趴在保險箱上,卷翹的眼睫覆蓋下來,幾乎一秒入睡。
攝像老師沒想到她說眯就眯,簡直嘆為觀止。這可是鬼屋啊,她不害怕就算了,還要在裏面偷懶睡覺!
睡覺就沒什麽好拍的了,加上裏面光線昏暗也不适合拍攝,攝像老師扛了這麽久的機器也累了,想換只手,餘光瞥見拐角一道高挑的身影,他一個大男人險些吓得叫出聲。
“噓——”那人纖長的手指豎在唇邊,無聲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攝像老師定睛一看,發現來人不是NPC,竟然是喻婧他們的對手明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喻婧叫醒。
雖然他是喻婧的跟拍攝像,但是導演說了,工作人員不能幹預嘉賓做任務,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明燭好像是一個人進來的,她的攝像老師不知道去了哪裏,喻婧的跟拍攝像把鏡頭對準她。
畫面朦胧,看不清明燭臉上的表情,只看到她慢慢走向“血椅”上的喻婧。
【明燭果然是進來找喻婧的,這是什麽絕美愛情,我慕了。】
【看把明燭擔心的,跟拍攝像都搞丢了,她肯定沒想到喻婧竟然在裏面睡覺2333】
【我特麽要被喻婧笑死了,這是鬼屋啊,在鬼屋裏睡覺,心也太大了吧!】
【明燭快上去吻她!】
走廊靜谧,路燈又詭異地閃了幾下。
明燭腦門急出一頭熱汗,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亂了,哪裏還有半點高冷的樣子。她訝然地看着沒心沒肺趴着休息的少女,捂着胸口輕輕喘氣。
後知後覺自己純粹是白擔心一場,明燭心裏又氣又好笑,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輕手輕腳走過去。
“血椅”看起來很髒,少女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樣。
明燭微微彎腰,靜靜端詳她美好的睡顏,片刻後,伸出手,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掐了一下。
“嘶——”少女吃疼,猛地掀開眼皮,看到一張驟然湊近的臉,眼底迷蒙散去,呼吸一緊,身體本能地往後仰。
“小無賴。”明燭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臉龐,落在她單薄的肩膀,迎着她驚惶的小眼神,慢悠悠地說:“你真是讓我好找。”
喻婧眼皮震動,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拿捏住了,幹巴巴地笑了聲:“你竟然能找到這裏,哇你膽子好大啊!”
明燭輕嗤了聲,表情似笑非笑。
喻婧感覺她握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力道加重了幾分,心裏一慌,瞥向她身後,表情倏然大變:“你後面有只鬼!”
明燭條件反射地回頭。
路燈好巧不巧又閃了一下。
過了兩秒,燈光重新亮起,明燭沒看到什麽女鬼,只看到扛着機器的攝像老師。
騙她的喻婧已經成功從她手中逃脫,抱着寶箱“嗖”地一下跑沒影了。
明燭意識到自己又中了小無賴的奸計,咬了咬後槽牙,邁開長腿去追。
像是被她氣慘了,身後腳步聲又重又急。喻婧生怕被逮到,也不管攝像老師能不能追上,慌不擇路地往前跑。
最後跑到一個死胡同裏。
喻婧暗道不妙,想要調頭,看到明燭大步流星地追過來了,她沒了後路,目光快速搜索,發現旁邊有個房間,忙拉開房門跑了進去。
她想随手把門也關上,不料明燭動作比她還快,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将一條大長腿擠了進來。
喻婧擔心夾到她,動作一頓。
也就是在這一秒鐘的停滞裏,明燭成功擠了進來。
“砰——”
金屬門板震動,喻婧一顆心跟着顫了顫。
這房間才是真正的黑漆漆什麽也看不到,喻婧豎起耳朵,隐約聽到“嘀”的一聲電子音,來不及仔細去分辨,又聽到窸窣的腳步聲靠近,熟悉的冷香萦繞在鼻尖。
她們誰也看不見誰。
喻婧直覺這裏面更危險,想悄悄繞過明燭偷溜出去。明燭就跟裝了夜視眼一樣,兩只手準确無誤地抱住了她的腰。
喻婧邊掙紮邊往後退,腳後跟不知道踢到了什麽東西,身體往後倒。
接着又是“砰”的一聲,喻婧後背跌入一張軟床,來不及驚呼,被她帶倒的明燭重重壓在了她身上。
一個氣一個羞,兩個人在狹窄的雙人床上扭打了起來。
“寶箱給我。”
“不給!”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啊——我臉要被你捏腫了!”
“給不給?”
“不給不給……唔……”
慌亂中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地方,少女嬌軟的聲音飄進耳朵,明燭手一僵,瞬間不敢動了。
【為什麽又沒有鏡頭???攝像老師又跟丢了嗎???】
【好想看小黑屋裏的畫面啊啊啊啊,你們兩個躲在裏面到底要做什麽!!!】
【這種名場面為什麽不給我看?是因為我沒開會員不配嗎?】
【真是急死人了,每次一到關鍵時刻攝像老師就掉鏈子。】
【我好像聽到了喻婧的嬌喘聲?】
【我合理懷疑她們兩個在裏面ghs】
沒有鏡頭,沒有聲音。
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聲震着耳膜,氣息淩亂交纏。
扭在一起的兩個人總算想起她們還在錄制,黑暗中默默對視了數秒,同時沉默下來。
熱意從心口蔓延到臉上,喻婧身體慢慢變軟,甚至沒有力氣去推壓在身上的人。
明燭熱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聞到她發間洗發水的清香,還有少女身上獨有的香甜,撩撥着理智,微微失神。
喻婧被壓得不舒服,身體掙紮了一下。
小小的木床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吱呀”叫了一聲,将暧昧推到了高潮。
這突兀的聲音落在兩人的耳朵裏,幾乎讓人立刻聯想到那天拍雙人封的情景——薄薄的木板,明晃晃的鎂光燈,飽含欲望的雙眸,緊貼的身體,克制而滾燙的手,濡濕的吻……
沉浸在這份暧昧裏,她們好像都迷失了自我,誰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啪——”
随着開關輕微的聲響落下,黑漆漆的房間突然亮起了光。
房間裏的一切頓時一覽無遺,被糟蹋得擰成一團的床單,不知道被掀起的衣服下擺,不小心暴露在空氣中不盈一握的細腰,還有臉上來不及掩飾的羞澀和情迷。
喻婧慌亂的眼神望着明燭,感覺明燭眼神一點點熱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脆弱的床板又是一聲“吱呀”,緊貼的身體分開,兩個人默契地滾到兩邊,背對背調整情緒。
喻婧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趁着臉沒有燒熟之前,她騰地站起來,徑直跑向門口。
明燭餘光瞥見她想跑,卻沒有阻止。
喻婧試圖把門拉開,門把卻怎麽也擰不開,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居然是個密碼鎖,伸出手指就是一通亂按。
“嘀嘀嘀”的電子音吸引了明燭的注意,她壓下心底的躁動,慢慢走過去。
“開不了嗎?”清冷中透着三分嘶啞,明燭低低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喻婧亂按的手指抖了一下,忙退到一邊,倉促地撩了撩眼皮,都沒敢仔細看她是什麽表情,清清嗓子,說:“好像要密碼。”
明燭試了一下也發現打不開,眉心微蹙。她進來的時候,為了防止喻婧再跑順手關了門,沒想到竟然把門給鎖死了,彎下腰,認真地研究密碼鎖。
喻婧害怕跟她靠得太近,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眼神亂瞟,突然瞟到牆上貼着一張紙:“這裏有提示。”
明燭視線離開密碼鎖,也注意到了那張紙,眯着眼,将上面的文字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心中了然。
原來這是一間密室。
玩家需要自己在房間裏尋找密碼線索,輸對密碼才能出去。
眼前的困境讓她們暫時忘掉了尴尬,喻婧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問身邊的人:“你以前玩過密室嗎?”
明燭搖頭。
“我也沒玩過……”喻婧環顧四周,發現小房間布置得很溫馨,一張小床,一個書桌,還有一臺電腦。牆上貼着很多公式和算術題,還有幾張獎狀。
鬼她不怕,解密這種燒腦的東西喻婧不擅長,她一個頭兩個大。
明燭倒是很快鎮定下來,看了看少女寫滿憂愁的小臉,又去認真閱讀那張紙上的內容,略微思索,說:“既然說了線索在房間裏,先找吧。”
喻婧撓撓頭:“哦。”
說是這麽說,但是從哪裏開始下手呢?
喻婧茫然地原地轉了一圈,突然看到門邊桌子上放着一個印着卡通圖案的紙盒,拿起來一看,驚喜道:“這裏居然有盒冰淇淋!”
正準備去翻書桌的明燭聞聲轉過頭,看到她手裏捧着那個紙盒,眉眼彎彎似月牙,裏面點綴着星光,笑得一臉孩子氣。
喻婧聞了聞,眼眸更亮了:“還是香草味的,好香啊!”
明燭彎了彎唇。
“奇怪,這裏怎麽會有冰淇淋?”驚喜過後,喻婧生出疑惑。
明燭走到她面前,拿起那盒冰淇淋狀試認真地看了看,一本正經地說:“也許這裏面就有密碼鎖的線索。”
“啊?”
“你把它吃完,看看是不是有紙條什麽的藏在裏面。”
還有這種好事???
喻婧手裏捧着的,正是她之前心心念念想要吃的香草味冰淇淋,垂涎地吸了吸口水,拿起木棒迫不及待挖了一勺,正準備放進嘴裏,反應過來不對,生生剎住。
這間密室看起來像是一個書房,沒有冰箱沒有冰櫃,冰淇淋只有可能是別人從外面帶進來的。而且從融化的程度來看,這盒冰淇淋應該拿進來沒多久,可能是上一個離開這裏的玩家留下的,也可能是NPC放進來的。但不管是誰放在這裏的,總歸來路不明。
“怎麽不吃?”明燭見她半天不動,眼睛滴溜溜轉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喻婧答非所問地說:“要是真有證據在裏面,我們直接扒開看不就知道了?”
明燭見她将木棒插進冰淇淋球就要亂攪,忙按住她的手:“你這樣太浪費食物了。”
“那你吃,你來。”喻婧重新挖了一勺冰淇淋遞到她嘴邊。
“……”明燭被她的警惕性徹底打敗,嘴唇動了動,坦言:“這就是你之前問那個老板要的那盒。”
“咦?”喻婧端起冰淇淋又仔細打量了一遍,越看越覺得眼熟。她看了看冰淇淋,又看了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明燭,恍然:“是你帶進來的?”
明燭微垂着眼,淡淡“嗯”了聲。
喻婧怔怔地張了張嘴。
明燭眼睫輕擡,抓着她纖細的手腕轉了個方向,将那勺冰淇淋送進她嘴巴:“趁沒化掉,趕緊吃吧。”
“……”
冰涼的膏體在口腔包裹下慢慢融化,滾過喉嚨,甜到心間。
喻婧看着明燭背過身去忙碌找線索的背影,含着木棒,心裏湧出許多疑問。
她想問明燭為什麽拒絕跟他們結盟,想問明燭進鬼屋是不是就是特地來給她送冰淇淋。可是一想到她們胸口還別着收音的麥克風,只好把這些問題,連同甜絲絲的冰淇淋一同吞入腹中。
不知道是因為渴了太久,還是這個老板手藝太好,喻婧覺得,這大概是她吃過最香最甜的冰淇淋。她不舍得吃太快,又想吃快點好去幫明燭一起找線索,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覺吃完了。
把盒子丢進旁邊的垃圾桶,喻婧看到裏面有張揉皺的紙,下意識地撿起來,攤開。
上面全是一些看不懂的數學公式……
她只好拿給明燭:“你看看這個。”
明燭還在研究怎麽打開那臺電腦,視線被一張皺巴巴的紙擋住,認真看了眼,沉吟道:“這些是高數題,解開說不定有線索。”
“那……你會解嗎?”喻婧面色微赧,聲音壓低,“我沒上過大學,沒學過這些。”
明燭愣了愣,突然想到她今年不過才十九歲。
原來她沒上大學。這倒是明燭沒有想到的。
但是明燭沒問她為什麽不上,見她貝齒緊緊咬着冰淇淋凍得殷紅的嘴唇,心下觸動,将那張紙拿過來,輕輕一笑,溫聲:“我數學不怎麽好,試試看吧。”
喻婧眼神快速閃了閃,低頭忙去給她找筆,找到了,就看到明燭“唰唰唰”地在紙上運算,全是她看不懂的字符。
“好難。”明燭一邊算一邊發愁。
喻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難,看她緊鎖着眉,鼓勵說:“你能看懂,比我厲害多了。”
明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埋頭繼續算,算了将近五分鐘,總算把那道題解出來,最後得出六個數字。
密碼提示剛好也是六位。
明燭拿着那張紙走到門邊,按照順序依次輸入,全部輸入。
只聽“嘀”的一聲,門開了。
新鮮空氣融進來,明燭卻沒有解脫的感覺。
她甚至覺得剛才應該再故意多算錯幾遍,這樣她們才有更多時間待在一起。
但是喻婧卻不這麽想。
她們被困在裏面太久了,生怕跟明燭待在一起又發生什麽更尴尬的事,她想趁明燭不注意溜之大吉,才邁出一條腿,就被人抓住肩膀。
明燭早有防備,将她壓在牆上,頭低下來:“還想跑去哪兒?”
當然是去和陳辰彙合呀!
喻婧一只手護着懷裏的寶箱,另一只手往她身後一指,故技重施:“你後面有鬼!”
明燭已經不上當了,伸手過來想懲罰地掐她臉。
喻婧居然沒躲,眼神直直地盯着她臉上某個位置,眨眨眼,說:“姐姐,你臉上有髒東西。”
明燭直覺她又想騙自己了,可愣是被她這聲嬌嬌的“姐姐”喊得忘了思考:“……什麽?”
喻婧踮起腳,臉突然湊近幾分。
明燭心口怦然,屏住呼吸。
少女細白的手指沿着她唇線輕輕擦過,像是真的很認真地在擦什麽東西。指腹劃過的地方,帶起一陣異樣的酥麻。
明燭渾身僵硬,錯愕地看着懷裏的少女。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這動作像引誘,又像挑逗,撩亂了心裏那根松動的弦。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