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喻婧以為,像明燭這種人是不會撒謊的,沒想到她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那樣的話。
——“家裏貓咬的。”
別人或許沒覺得有什麽,清楚真相的喻婧卻臊得不行。
一面臊,她心裏一面猜疑明燭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故意這麽說讓自己誤會嗎?
明明是她咬的,明燭卻故意說是貓,還在前面加了個“家裏”這樣的定語,怎麽想都覺得暧昧。
莫非明燭對她……
還沒等喻婧理清這些複雜的頭緒,驀地聽到主編問:“明燭老師你還養貓啊?”
喻婧忙看回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明燭身上,明燭表情不變,注視着少女瞪大的雙眸,餘光瞥見她藏在軟發裏微微粉嫩的耳朵尖,心裏微動,別開頭,看着問話的主編,淡聲:“嗯,我家裏養了只白貓。”
“原來是這樣。”主編掃了眼她脖子上淺粉色的傷口,唏噓道:“那這只貓有點兇啊,怎麽還能咬人的。”
明燭不置可否,視線有意無意地從喻婧臉上掃過。
喻婧躲着她的目光,心裏有點尴尬。
主編的話給了喻婧一個重要提示,她恍然想起明燭微信頭像,就是一只可愛的白貓。原來那真是明燭養的。
原來明燭說的貓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指代自己……
喻婧發現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掩飾性地抓抓頭發,也不敢看明燭了,腦袋收回來,身體站得筆直,再也不敢亂動。
Advertisement
呂寒似乎對明燭那個傷口很感興趣,托着下巴饒有興趣看了很久,最後又在喻婧和明燭面前晃了一圈,深沉思考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表情。
主編一直留意呂寒的反應,見狀忙問:“呂老師,你是不是有靈感了?”
呂寒牽着一邊嘴角高深地笑了起來,也沒正面回答主編,踱步到衣架前,開始挑衣服。
那些花裏花哨的時裝好像都入不了他的眼,呂寒一臉嫌棄地翻了半天,最後終于挑出一黑一白兩套薄襯衫。
他一只手拿着一件,慢吞吞走過來,把白色那件在喻婧身上比了比,又把黑色那件在明燭身上比了比,自我滿意地點點頭,說:“先讓她們換衣服吧。”
呂寒說得太含糊了,主編忍不住問:“呂老師,換衣服有什麽講究嗎?”
呂寒又用他犀利的眼神打量了一遍喻婧和明燭,微眯着眼,語氣散漫地說:“明燭适合黑色,衣服跟她今天的褲子也搭,褲子就不用換了,再給她找件黑色吊帶搭在裏面。喻婧的話……給她找一副隐形內衣換上,這衣服夠長,不用穿褲子。”
主編表示理解了。
呂寒不願再多說,将那兩件衣服丢給旁邊的助理,抄着手出去了。
主編當即按照呂寒的吩咐,找來黑色吊帶和隐形內衣,又從助理手裏拿過那兩件衣服,笑着對喻婧和明燭說:“兩位老師先換吧,換好我們再化妝。”
喻婧彎唇,态度很配合:“好的。”
明燭點了點頭。
裏面還站着四個妝發老師,主編示意他們也先出去,騰出空間,讓喻婧和明燭先換衣服。
最後化妝間裏只剩下她們兩個。
喻婧拿起自己需要換的那件白色,目光搜尋,找了半天,才發現這裏面居然沒有單獨的換衣間,愣住:“怎麽換啊?”
随後明燭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秀眉微擰。
主編可能以為她們兩個都是Alpha,所以覺得讓她們在同一個空間換衣服不是什麽問題。可現實的問題是,喻婧是個Omega。
喻婧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不可能跑出去跟主編說,她們性別不同,能不能換個地方。所以為了不露餡,喻婧只能跟明燭在裏面換。
可是這裏沒有隔間,這很難辦啊。喻婧表情相當糾結。
明燭當然不可能趁機占喻婧便宜,她看了看抱着衣服一臉無措的喻婧,啞然一瞬,忙撇開頭,剛好就看到那一排排懸挂的衣服,心裏有了主意。
“你去那邊換吧。”明燭指着那些衣服給喻婧看。
喻婧順勢看過去,心裏揣度着,猶豫不決。
那些衣服是裏面唯一的遮擋物,可是衣架的高度勉強只能擋到胸前,一不小心就容易暴露,也不是絕對安全……她偷偷瞟了眼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明燭。
明燭有所感地看過來,對上她略帶防備的眼神,猜到了她的顧慮,嘴唇動了動,默不作聲地背過身去。
喻婧還是有點不放心,盯着她背影,猶猶豫豫地說:“我不說轉身,你千萬不能轉過來哦。”
“……”明燭語氣很無奈:“你就這麽信不過我嗎?”
喻婧一時語塞。
她突然想到,在碧水鎮的時候,明燭連她發情期都沒對她怎麽樣,又怎麽可能偷看她換衣服。
喻婧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慚愧了一秒鐘,不再遲疑,抱着白襯衫走到那一排排的衣服後面,開始動手脫衣服。
她今天穿的是條嫩黃的連身長裙,幸好拉鏈在側面,如果是在後面就麻煩了,總不能讓她跑去讓明燭幫忙。
這化妝間不算大,布料摩擦時窸窸窣窣的聲響清晰可聞。
明燭突然意識到,原來不是看不見就能當個君子。她看不到身後的動靜,耳朵的感受卻被放大了數倍,她聽到拉鏈拉扯的聲音,腦子裏幾乎立刻浮現出女孩伸手解開裙子拉鏈的情景……
呼吸瞬間錯亂。
明燭知道這樣不合适,忙甩掉腦子裏那些不該出現的畫面,凝神靜氣,擡起手,把耳朵也堵住了。
看不見,也聽不見,明燭慢慢平複呼吸,心定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喻婧換好了,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下衣服,直起腰,擡起頭,就看到明燭那道纖瘦挺拔的背影,有點想笑,又覺得暖暖的。
明燭這人品真的可以啊,說了不轉果然不轉。
“我好了。”喻婧沖她喊了聲。
明燭好像沒聽見。
喻婧只好繞過那排衣服,走到她身後,發現她微微低着頭,兩只手還堵着耳朵,難怪聽不見。
可是為什麽要捂耳朵?
喻婧不明所以,還沒想通,看見地板上人影晃動的明燭突然轉過身來,兩個人四目相對。
喻婧沖她笑笑。
明燭原本神色坦然,視線落在她上身奇怪的裝束時,疑惑道:“你沒換嗎?”
喻婧表情頓時不自然了。她換了那件白襯衫,發現是反穿的設計,扣子在後面,她扣不到,又不好意思讓明燭幫忙,所以就把自己換下來的裙子圍在身上,想着等下讓那個編輯助理幫弄好了,那個助理也是個Omega。
她結結巴巴解釋了一下。
明燭了然,知道AO有別,也說不出“我可以幫你”這樣的話,拿起那件黑襯衫走向那排衣服。
喻婧也像剛剛明燭那樣自覺背過身去。
圍着那件裙子怎麽看都不倫不類的,喻婧剛剛只是随便應對了一下,看到旁邊有鏡子,想對着鏡子想重新整理一遍。
她稍稍側身,看到鏡子裏映出一個美豔纖瘦的裸背,眼睛猛地睜大。
看了足足五秒鐘,喻婧才反應過來那是正在換衣服的明燭,腦子“嗡”地一聲,下意識往旁邊退。
退的時候沒注意,腳跟碰到化妝臺邊的椅子,椅子腿摩擦地板發出尖銳的聲響,惹得明燭看過來。
!!!
兩個人視線不其然地在鏡子裏撞上,一個淡定,一個驚慌。
喻婧沒想到會被逮個正着,欲蓋彌彰地捂住眼睛,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明燭冷靜自持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遠遠地,看到背對着她的少女漸漸發紅的耳朵,抿了抿唇,穩住心神,抖開那件單薄的吊帶穿上。
穿完吊帶穿襯衫,明燭的動作要比她快一些。
喻婧聽到身後腳步聲,心還怦怦跳得厲害,也不好意思轉身,只把手放了下來,含胸低頭,聲音小小地從牙關裏擠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沒想偷窺,只是想照個鏡子而已,哪裏料到,鏡子裏竟然會出現那樣香豔刺激的畫面……
明燭相信她不是故意,看着她越發紅透的耳朵,神情恍惚了一下,聯想到很久之前的某件事。
她們在A市錄制第一期時,喻婧也是這樣,誤打誤撞,看見自己裸背的樣子。
這是第二次被她占便宜了。
自己還沒對她做過什麽,倒是被她看了個夠。
心裏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明燭暗嘆一聲,不好責怪她,也不想接這話茬,清清嗓子,扯開話題:“我去開門了。”
喻婧讷讷地點了點頭,看她走去解鎖,努力深呼吸,在那群人進來之前,快速調整好情緒。
趁着人群混亂,喻婧忙跑到那個編輯助理面前,讓她幫忙扣一下後面的扣子。小助理性格軟萌,也不問她怎麽不讓明燭幫忙,很快幫她扣好了。
呂寒叼着一根沒點燃的煙走進來,看到兩人都換好了衣服,多餘的話也不說,大手一揮,示意化妝老師開始幹活。
喻婧和明燭分別坐在鏡子的兩面,兩位化妝老師站在她們身後,呂寒在旁邊指點:“上妝的時候盡量自然,不要讓這些脂粉掩蓋了她們五官的優勢。”
這話說得含蓄,但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呂寒是在誇她們兩個長得好。
兩位化妝老師也算是經驗十足了,他們給那麽多明星化過妝,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個能像喻婧和明燭這樣,五官絕得他們都不知道該先從哪裏下手。
呂寒審視着喻婧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發現她右眼眼尾有一顆淺淺的淚痣,靈機一動,對化妝老師說:“可以在她這裏貼一顆水鑽。”
化妝老師比了個“OK”的手勢。
“她的唇妝,”呂寒用欣賞藝術品的眼神盯着喻婧棱形的唇瓣,詳細地給化妝師講解:“不需要塗滿,可以用口紅,或者顏料做成嗜血的樣子。”
“嗜血?”化妝師沒怎麽聽懂。
呂寒“啧”了聲,不耐煩地說:“就是吸血鬼,懂了吧?”
化妝師忙不疊點頭。
誰都不清楚呂寒真正的想法,喻婧也是雲裏霧裏,一聲不吭,乖巧坐着任由他們擺弄。
呂寒指點完喻婧這邊,又繞到明燭那邊。
明燭的五官更是一絕。區別于喻婧的明麗動人,明燭臉上多了些成熟的韻味,五官深邃立體,氣質冷清出塵,冷豔絕倫,完美讓人無可挑剔。
但呂寒是個怪人,越是看到完美的東西,他越是想要破壞。他按住化妝師要往明燭臉上撲粉的手,邪惡一笑,說:“不用給她上妝。”
化妝師一愣:“一點都不用嗎?”
“對。”呂寒胸有成竹地說:“她皮膚質感很好,也不用打底,就用唇膏在她左臉頰這裏暈開,做成好像顏料打翻那種髒兮兮的樣子就夠了。”
化妝師表示懷疑,這麽素的妝容,到時候拍出來效果能好嗎?
但是呂寒的話誰哪敢質疑,化妝師只好照做。
明燭全程無動于衷,垂着眼好像在發呆。
直到呂寒指着她脖子上那個淡淡的傷口,說:“把她這個傷口,做成那種鮮血淋淋的樣子。”
明燭撩開眼皮,看着化妝師拿着一根筆刷,蘸了調好的紅色顏料在她脖子上細細塗抹,心情有些動蕩。
她似乎有點get到呂寒的想法了。
呂寒認為兩個藝人都不需要什麽濃妝,所以從開始上妝到結束,整個過程不到一個小時。他滿意地欣賞完喻婧和明燭化好的妝容,心情愉悅,對主編說:“可以了,去攝影棚吧。”
主編忙去前面帶路。
喻婧和明燭坐了半天,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妝容,她們離開化妝臺,看到彼此的裝扮時,眼中同時湧出了驚豔。
喻婧穿着一件純白的襯衫,妝容很淡,化妝師把濃墨放在了她眼睛和嘴唇上:眼角一個水鑽在燈光下耀眼奪目,襯得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靈動勾人;兩片飽滿的唇瓣微微張開,唇上一點殷紅,鮮血沿着唇瓣和嘴角化開,宛如剛吸完血的精靈。
明燭一身濃黑,皮膚冷白如瓷,臉頰上一抹殷紅,像是被人惡作劇抹上去的鮮血,又像是被人偷親後留下的證據。
喻婧呆呆地看着明燭臉上那抹殷紅,眼前浮現出她們第一期錄制時那個意外的吻:因為不小心親到了明燭的臉,喻婧想把她擦幹淨,可是光線太暗卻沒有擦完,反倒弄髒了明燭臉頰。
這一幕竟然跟那一幕完美重合了!
想到當時的情景,喻婧臉藤地燒起來,慌亂地撇開頭,看到了明燭脖子上血淋淋的傷口,瞳孔微張。
鮮血蔓延,齒印清晰,就好像……剛被她咬完一樣。
這傷口做得好逼真,讓人氣血翻滾,想要撲過去把上面的血吸幹。
喻婧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別看了,走吧。”清冷的嗓音低低地說。
喻婧忙收回想要往前邁出的腳步,猛地擡頭,對上明燭晦暗不明的眼神,瞬間清醒。
她有種被明燭看穿的窘迫,狼狽地別開頭,腳步偏移,跟着大部隊走出化妝間。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攝影棚。
攝影棚是個封閉的空間,刺眼的鎂光燈集中打在拍攝區域,裏面很悶也很熱。
呂寒對調光不滿意,親自過去指導。有個工作人員是新來的,她笨手笨腳弄不好,急得呂寒破口大罵:“讓你調暗一點,不是讓你全部關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那位新人唯唯諾諾,都快被他罵哭了。
呂寒不僅對燈光不滿意,對旁邊擺設的道具也不滿意,罵罵咧咧要求全部換掉。
主編一個頭兩個大,知道這位攝影大師不好惹,忙賠笑地對喻婧和明燭說:“不好意思啊兩位老師,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呂老師還有什麽要求。”
喻婧笑嘻嘻地說:“好的。”
編輯助理忙給她們找來兩把椅子。
喻婧剛坐下,就聽到一聲“砰”的一聲脆響,循聲望去。
那個新人被呂寒罵得心态崩了,搬道具的時候不小心碰掉裝飾用的花瓶,瓷片碎了一地,她又驚又怕,“哇”蹲在地上哭起來。
呂寒煩躁得不行,指着哭哭啼啼的新人,對主編說:“你們雜志社的應聘門檻這麽低的嗎?這種沒用的人招進來做什麽?”
主編不敢惹呂寒這尊佛,忙把那位新人拉起來,嘆氣道:“你出去吧,這裏暫時不用你。”
新人抽抽噎噎,抹着眼淚跑了。
新人從她們身邊經過時,喻婧看到她手上被瓷片割破的傷口,眉頭緊鎖,蹭地站起來。
明燭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身邊的人追着那個新人跑了出去。
什麽情況?
明燭心裏遲疑片刻,想了想,也站起來跟了出去。
攝影棚外,穿白衣的明豔少女站在被罵哭的新人旁邊,語氣輕柔:“沒事的,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別難過了。”
新人眼淚吧嗒往下掉,委屈巴巴地說:“我不是難過被罵,我只是受不了他說我沒用。我真的很沒用嗎?”
喻婧看她一臉淚痕,表情動容,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主編拉你的時候,我看到你用手把一塊瓷片撥開,因為你怕主編踩到,對嗎?”
新人怔怔看着她,連連點頭。
喻婧視線掃過新人手指上因為撥開瓷片被劃破的傷口,擰了擰眉,輕聲:“你反應很快,人又細心,還那麽善良,這些,都是你的優點啊。每個人都是有價值的,千萬不要因為別人一句惡毒的話就否定自己。”
新人被她說動,眼淚收住了,擡起手抹了抹眼淚,用力地吸吸鼻子,說:“我明白了!”
喻婧輕松一笑,拍拍她肩膀,說:“自信點,要相信自己。”
“嗯嗯!”新人重重點頭,哭臉變笑臉,濕漉漉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發現她長得好美,妝容也好好看。這個女藝人,好像叫喻婧。新人心裏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臉被她看得臉微紅,赧然地說:“謝謝你。”
喻婧莞爾,怕離開太久耽誤拍攝,轉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的明燭。
明燭靠在牆上,在她看過來時,身體慢慢站直,眼中藏着興味。完全沒想到,喻婧跑出來竟然是為了安慰那個新人。
喻婧看到她也沒有很意外,神色坦然地走過來,仰頭:“你怎麽也出來了?”
明燭垂眸看她,心裏那種說不出的怪異,語氣不自覺地放低:“你還挺有愛心。”
喻婧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跑來安慰人的事,聳聳肩,說:“我只是覺得,犯了錯批評兩句就好了,人身攻擊真的很過分。那個呂寒,他憑什麽……唔?”
話還沒說完,喻婧嘴巴就把一只手捂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明燭。
明燭微涼的手掌壓在她唇上,掌心被她柔軟的唇碰到,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趕緊把她放開。
喻婧嘴巴微微張開。
對上她不解的目光,明燭神色微變,低聲解釋:“那個人脾氣不好,小心被他聽到罵你。”
喻婧眨眨眼,被她這麽一說,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沖動差點說錯話。
明燭說得沒錯,自己是小透明,呂寒是國際知名攝影師,咖位不對等,确實應該謹慎些。
剛剛明燭是要阻止她禍從口出。
喻婧感激地看了眼明燭,突然瞥見她掌心裏一片血紅,心裏一緊:“你受傷了?”
什麽受傷?明燭沒明白。
喻婧情急之下抓過她那只手,湊近了仔細一看,發現沒有傷口。那些“血”也不是血,而是口紅印。是明燭捂自己嘴時蹭上去的口紅!
喻婧想到什麽,忙問:“我唇妝是不是掉了?”
明燭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掌心,又看向她明顯淡了幾個度的唇妝,表情一頓,點頭。
喻婧咂舌,拱了拱鼻子,哼道:“那他肯定要罵我了。”
少女臉上無畏無懼,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明燭定定看了她幾秒鐘,手腕翻轉,輕輕捏她掌心,柔聲:“他要是敢罵你,我一定幫你罵回去。”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