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以安線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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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大衍國發生了幾件大事。
唯餘三載壽命的皇帝為求長生不惜嘗試一切“靈丹妙藥”,對投奔而來的丹修皆來者不拒,最終走火入魔,提前駕崩了。
皇帝走火入魔期間耽于朝政,人間魔物頻現,民不聊生,太子秦以安代理朝政,兢兢業業,為民除害,讓百姓得以過上安穩日子。皇帝駕崩後,他亦順應民心,登基為帝。
而這些,對于楚夕月來說,已經不甚重要了。
只是她這段時間常常遇到在宋陽白婚禮上邂逅的那位男子,還承蒙他幾次出手相救,如今他們二人已有幾分熟識。
此後,那人隔三差五便要往她這兒跑,楚夕月趕也趕不走。
這一日,楚夕月在自己的小屋裏午歇,門忽然被人敲響,她想着定是那人來了,可打開門來,卻并不是。
楚夕月只看了門外的人一眼,臉色便沉了下來,當即就要關門,門外那人微微用力,叫她怎麽也關不上門。
“滾,我這裏不歡迎你。”楚夕月冷冷道。
“夕月,好久不見。”秦以安挂着昔日溫和的笑意說道,對她的拒斥充耳不聞。
“最好再也不見。”楚夕月見趕他不過,便不再堅持,自顧自坐到木椅上,任由秦以安在外站着。
她臉上的表情是完全不同于與易容的自己相處時的樣子,那時的她和善、開朗,一如初見,現在見到他真容,卻是這般冷漠,秦以安嘆自己咎由自取,心裏卻如刀割般難受。
“夕月,若我說,我是來還你靈力的呢?”
楚夕月眼裏浮現一抹愕然,随即嘲諷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秦以安倏然大笑出聲,那笑聲卻讓楚夕月平添了幾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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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如果你的靈力能恢複如初,你還會不會與我結為道侶?”秦以安看着她,認真問道。
“不會,我以後怎樣都與你沒有關系。”
她這話說出口,秦以安沒再出聲。
良久,楚夕月聽見他道了聲“好”。
又聽見那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轉身,那人卻将手往她面上一遮,她便暈了過去,在意識消失之前,她聽見秦以安說:“夕月,睡一覺以後你便能恢複靈力了。”
等她再度醒來時,眼前已無秦以安的身影,她安安穩穩地躺在自己小屋的床上,周身靈力環繞,她嘗試運轉了一下,确為自己消散已久的靈力!
秦以安,竟真将她的靈力送還給了她?
那又怎樣,本來就是從她這裏搶的。
這麽想着,楚夕月心裏唯一的那點愧疚消失不見。
現下,她又有了靈力,以後天高海闊,她想去哪就去哪。
可是,她倏爾意識到,自己竟不知去哪兒了。
秦以安果真沒再來找她,連帶着那個男人也不曾來找自己,楚夕月覺得有些蹊跷。
沒過多久,便得知新帝與一高級魔物相鬥,性命垂危。
楚夕月微怔,秦以安受傷了,還…性命垂危?
定是放出的假消息,她不信他會這麽輕易受傷,還是在登基不久的情況下。
可她心裏又有些不安,莫非與歸還她靈力有關?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時,門外又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她以為是那個相識不久的男子終于來找自己了,開門一看卻是秦蘭漪。
“五公主怎會來此,阿陽沒來嗎?”再怎麽樣也應當是宋陽白陪同而來的,可除了侍從,就只有秦蘭漪一人。
“驸馬還有些事要忙,便沒有來。何況蘭漪此次前來,是為皇兄的事。”
楚夕月當即有些不虞,道:“公主皇兄的事,于我何幹?”
“夕月姑娘,我皇兄可是将靈力還給了你?”
楚夕月微有些驚訝,想來這些事在他們皇家是公知的,當初卻不見一人提醒于她,一丘之貉罷了。
思及此,她臉上的表情更沉了幾分。
“那本來便是我的靈力,他還給我又有何不妥?”
秦蘭漪面露難過之色,說道:“夕月姑娘,你可知,當初我父皇想要将你據為己有,試圖吸取你的靈力以求長生?”
“什麽?”楚夕月驚愕道。
“我們皇家有一秘法,可通過雙修獲取別人的靈力,但需與對方心意相通。夕月姑娘,你剛來的那段時日,我父皇待你可是極好?”
楚夕月想起那段日子,秦明淵對自己确實好得有些過分了,她以為對方器重秦以安,才會愛屋及烏,沒想到竟是這樣。
“可……世間不乏合體期的修士,為何單單選中了我?”她不信秦明淵作為皇帝,不曾遇到過別的合體期修士。
“夕月故娘所言極是,我父皇确實尋過許多合體期修士,但都無法突破五百歲的壽命,而他最後看上你,是因為你身上……有日族的血脈。”
“日……日族?”楚夕月難以置信,若說是她隐瞞的月族血脈便算了,為何會是日族?
她何曾與日族有幹系?
“夕月姑娘,無論你信與不信,你身上确實有日族血脈,我父皇以為你的日族血脈與衆不同,能助他長生,便想要奪取你的靈力,可惜你已與我皇兄兩情相悅。皇兄察覺到異樣,找我的影衛,一個活了四百年的合體後期修士詢問了你的身份,便知我父皇的打算,他怕我父皇對你用強,便出此下策,先将你的靈力奪取了去。”
“只要皇兄一日不登上帝位,他與你便一日不得安生,是以他這段時間夜以繼日,只為盡快登基以将你的靈力還與你。只是,靈力豈是說還便還的,他還了靈力以後,修為會降一段時間,修養過後方可恢複,如今還未恢複便遭遇那等合體後期魔物,皇兄與魔物拼死纏鬥,雖擊退了魔物,卻是身受重傷。”
“而且,已經取走的靈力再想還回去,先前吸取靈力之人不能再擁有五百歲的壽命,只同常人一般,只有百年壽命。”秦蘭漪說着,已是掩面哭泣。
楚夕月卻已震撼萬分,只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若不是她扶着門邊,早已站立不穩。
原來,她一直誤會了他嗎?
“夕月姑娘,近日是不是總遇到一位陌生男子,可在我皇兄受傷的時間卻沒再出現?”
她這麽一提,楚夕月已隐隐有所猜測。
“他就是皇兄。”
聽到這裏,楚夕月頹然倒地。
她早該猜到的,只有他,只有他才會對自己這般遷就。
“五公主,帶我去看他好不好,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蘭漪此次前來便是為了帶夕月姑娘回去,皇兄現在昏迷不醒,有姑娘陪伴在他身邊,他或許便能醒來。”
“我們現在就走。”楚夕月說完話便關上了房門,急急地跟在了秦蘭漪的身邊,心中焦急萬分。
在她沒看到的地方,秦蘭漪斂起愁容,唇角微勾,哪裏有半分難過的樣子。
之後的一切,順理成章,在楚夕月的陪伴下,秦以安很快醒了過來,二人冰釋前嫌和好如初,很是濃情蜜意。
秦以安的身體一恢複,便昭告天下,封楚夕月為大衍皇後,二人舉行了一場極為盛大的婚禮。
在二人拜完堂相視一笑的一刻,徐影突然恢複了自由,她猜想這應該就是這條線的結局了。
然而現在婚禮仍然在進行中,衆人也還未散場,為了避免生出事端,她硬着頭皮配合下去,只待一會兒送入洞房的時候就立刻走人,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靈力。
随着一聲“送入洞房”,周圍人哄鬧起來,一旁的秦以安卻遲遲沒有伸手,徐影有幾分疑惑,她既然已經自由,自不會再有什麽劇情,秦以安突然這樣是要幹什麽?
就在她耐心快要耗盡時,秦以安牽住了她,徐影心有疑慮,卻又一時無解,不過秦以安怎樣她也不在乎。
二人一道回了洞房,新郎還需要出去宴客,因而秦以安并未留下來,他一走,徐影便迫不及待地揭下了蓋頭,轉瞬消失不見。
等到她再次出現,便是在公主府,雖然宋陽白擁有自己的府邸,但終究比不過公主府,所以二人大部分的時間還是住在公主府。
秦蘭漪身體抱恙,沒有去參加秦以安和楚夕月的婚禮,宋陽白也一道留了下來,是以這一整天徐影都不曾見過他。
徐影只知道公主府的位置,但并不知道宋陽白在哪個房間,她正打算一間間找,眼前驟然出現一道淩厲的劍影。
徐影迅疾閃開,一擡頭便見一男子站于前方,雙手持劍,相貌堂堂,眉宇間充滿了肅殺之氣,對方見她望過來,冷冷道:“不知皇後新婚之夜私闖公主府,所為何事?”
看來,這便是秦蘭漪身後那位合體後期的修士了,她竟把對方給忘了,現在她要是想在對方眼皮子底下直接把已經成為公主夫婿的宋陽白帶走,恐怕有些棘手。
不過,月族的借靈一術向來厲害,哪怕她沒有靈力亦可與對方一戰,更何況她已經恢複了靈力。
這麽想着,徐影再無顧慮,亦不願與對方多說,轉身就要離開,齊殷卻不依不饒,攔住了她的去路。
徐影一心想要找到宋陽白,帶他離開這裏,并不欲與對方為敵,但對方招式淩厲,步步緊逼,她亦忍不可忍,旋即喚出本命劍,直指對方。
眼下正是薄暮時分,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公主府裏卻隐約可見兩道劍光,難舍難分,分外焦灼。
“沒想到,夕月竟然這般厲害?”不遠處的屋頂上,秦以安掩下身形,堪堪停在二人的視角盲區,他看着前方交戰的兩人,若有所思道。
二人的動靜不小,驚動了屋裏的人,秦蘭漪自屋裏走了出來,裏面并沒有宋陽白的身影。
徐影當即收了手,沖秦蘭漪問道:“宋陽白呢?”
“陽白現在對我唯恐避之不及,又怎麽會與我待在一處?如今我們二人雖已成婚,卻形同陌路,可真教我傷心哪。”秦蘭漪說着,作出一副難過的神情。
一旁的齊殷面色頓時不虞。
秦蘭漪看到了他的表情,唇角微勾,遂又向徐影說道:“夕月皇嫂,你大婚之日穿着這樣一身婚服來我府裏尋我的夫婿,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徐影對她這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感到幾分不滿,漠然道:“蘭漪公主,上次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來找宋陽白是為了帶他走,你讓你的影衛休要再攔我,之前的事一筆勾銷。”反正幾人之後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
秦蘭漪聞言,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你不是楚夕月。”語氣堅定。
徐影微微訝然,索性直接承認:“我确實不是楚夕月,但這與今晚的事無關。”
“無關?你不怕我告訴陽白嗎?”
“你盡管說。”徐影不在乎道,她早已告訴宋陽白真相,但宋陽白一口咬定她是楚夕月,油鹽不進,現下被別人戳穿她絲毫不慌。
秦蘭漪想起宋陽白對她的态度,若她能看出來,對方又豈會看不出來?
罷了,她秦蘭漪從來也不是只有宋陽白這麽一個選擇,或者可以說,宋陽白只是她衆多選擇中的一個而已,饒是再中意,經過這一波,她對宋陽白的興致大降,如今,比起宋陽白,她對齊殷的興趣更大一些。
她遂向徐影擺擺手,道:“他在自己的府裏,你自去找他吧,阿殷,放她離開。”
聽到這個稱呼,齊殷愣住,不過一瞬,徐影便從他們面前消失了。
秦蘭漪擡腳進了屋,關門前,她看了看還愣在原地的齊殷,笑道:“不進來嗎,阿殷?”
下一刻便見向來冷漠肅殺的一張臉上染上了幾分薄紅,秦蘭漪悄悄彎起了嘴角。
另一邊,徐影剛到宋陽白府邸,正欲敲門,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夕月,你我的新婚之夜,你為何抛棄我,去找別人?”秦以安陰恻恻的聲音傳來。
二人之前所有的相處都是在劇情的控制下進行的,如今陡然離開劇情,徐影發現自己竟有幾分無所适從。
先前藍秋譯那條線一完結她就被迫退出了游戲,而秦以安這條線她卻安然無恙,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留下來陪宋陽白了。
只是,她從未想過之後與秦以安會怎樣,若秦以安仍如劇情中那樣,恐怕不會輕易放她離開,徐影頓時一陣頭疼。
“我不是楚夕月。”徐影坦白道,既然秦蘭漪看得出來,秦以安自然不會無所察覺,直接說出真相,也許是最快能擺脫對方的方法。
哪知對方對她所言毫無反應,還慢慢靠近了她。
“我說了,我不是楚夕……”她還未說完便覺得身體裏一陣痙攣,痛得她話頭生生止住,眼前人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徐影心裏警鈴大作。
“你做了什麽?”
“夕月的身體裏,有我種的蠱,原本這蠱只是為了歸還你靈力而已。”秦以安說到這裏,嗤笑了一聲,道:“我對夕月倒真是深情。”
深情到将好不容易得到的靈力還了回去,以五百歲換一百歲的壽命,連這麽好的蠱都給荒廢了,不過還好,現下派上了用場。
他這番言論實在蹊跷,而且這蠱太厲害,以至于徐影根本無法施展法術,她心裏有些不安,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啊,我自然是想……”
這時,門突然打開了,尚帶着溫度的紅色液體濺到了推門而出的宋陽白臉上。
心上人一身紅色嫁衣,在他面前頹然倒地,雙目圓瞪,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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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日更把我的存稿弄沒了,能不能我腦子裏一想到就自動上傳啊,沒事,離結局也不遠了,等我慢慢磨。
最後一個副本,我個人覺得算虐吧,鑒于我上一本把自己虐得嘎嘎哭,我朋友卻覺得不虐,我也不确定後面的虐不虐了,小虐吧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