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師妹，最是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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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宋陽白端着自己炖的湯小心翼翼地走去楚夕月的屋子，這是他在食譜上新學的一種湯，做了好幾次，藥尊在被他荼毒多次之後，終于點了頭。
他迫不及待地等着楚夕月嘗嘗他的手藝。
走在半路上時，忽地有兩個不認識的師兄在他後面喋喋不休，他本一心都在手裏的湯上，不曾注意對方在聊什麽，卻突然聽見了“月族”二字，他頓時認真聽了起來。
“都說日族月族靈力強盛，普通人望塵莫及，但如今看來，倒不如做個普通修士。”
“是啊，他們雖靈力強盛，但壽命從未過百，而修士最長能活五百歲，像咱們九玄山的幾位真人，俱是四百來歲。”
“壽命短就罷了，天道卻也容不得，一個比一個慘吶。幾十年前，那日族遇日食，被屠殺殆盡，屍橫遍野。而這月族，不知是受到了什麽懲罰，如今已是一片廢墟，屍骨無存啊。”
“不過，他們死了倒也好，不然改日遇上他們，只怕叫你屍骨無存。”
“日族曾經确實兇殘過一段時間，但那月族，似乎從未做過什麽不好的事吧。”
“誰能保證他們以後不會做呢？總之，就是個潛在的禍害，死了也好。”
直到兩人從宋陽白面前匆匆走過，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稍許，手裏的湯汁濺落在了他的手上，将他的手燙傷，他将手裏的湯一扔，飛快地朝着楚夕月的屋子跑去。
楚夕月正沉心修煉，突然感受到宋陽白的氣息，平日他皆會先敲門，今日卻直接闖了進來。
楚夕月疑惑地睜開了眼，看了宋陽白的狀況，頓時駭然。
只見面前的人雙目含淚，眼神驚恐而悲傷，一雙手通紅，似是被燙傷了。
楚夕月急忙拉過他的手，“阿陽，你的手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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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道：“月兒，常木爺爺他們怎麽了？”
楚夕月一怔，她本不想現在就告訴他這些事，但他卻好像已經知道了。
“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事到如今，楚夕月決定告訴他實話，他有權知道真相。
面前的人突然崩潰，掙脫了她的手，抱着頭蹲在地上，喃喃道：“常木爺爺說他會回來看我的。”
他這樣的姿勢，楚夕月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不斷砸在地面的淚珠出賣了一切。
她蹲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宋陽白，“阿陽，他們只是先一步去了天上等我們，也會一直看着我們，以後我們做什麽事，都會有他們的保佑。”
面前的人依舊沒什麽反應。
楚夕月道：“阿陽，你看着我。”
面前的淚人擡起了頭，茫然地看着她。
“以後，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将會是最親密的人。所以，你只準難過這一天，以後不許再難過，因為你難過，我就會難過，阿陽，你想讓我難過嗎？”
宋陽白拼命地搖頭。
“那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抹藥，以後不許再讓自己受傷了，你想讓我失去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嗎？”
宋陽白眼淚還沒止住，顫巍巍地将手伸了過去，楚夕月将自己屋裏的各種藥膏拿了出來，找到了其中一種能治燙傷的，輕輕抹在了宋陽白的手上。
其實宋陽白現在還有點懵，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要停止運行了。
突然，他指尖感受到了一抹溫熱，他回過神來，卻發現面前的楚夕月一邊給他抹藥，一邊流淚。
他慌了起來，月兒肯定也很傷心的，他只顧着自己，還把自己燙傷了，讓對方擔心，他自責極了。
“月兒，你別哭，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他無措地安慰楚夕月。
楚夕月抹完了藥，又一把抱住了他，道：“宋陽白，你真的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宋陽白回抱住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他以後再也不想讓月兒難過了。
……
六年後，九玄山，秋雅室，藍秋譯住處，楚夕月風塵仆仆歸來。
“小師妹，你回來了。”洛音剛從室內出來，便見到了剛回來的楚夕月，小師妹又比預期時間早回來。
“嗯，我來送還師尊的手镯。”這手镯是她出發前藍秋譯予她的，說是有護身作用，她本不欲接受，但對方這些年來對她确實有所照顧，她便帶走了，這一行卻并沒有用上。
洛音心道，師尊素來待人冷淡，對小師妹卻是有幾分溫柔，想來是因為小師妹出色的能力。
“恭喜小師妹升至元嬰境界。”洛音誇贊道。
這世間修士，單升一級便需要數十年，有的人一生都未曾突破築基，小師妹卻在短短五年之內連升三級，實屬萬中無一的天才，無怪乎師尊這般疼愛，不過，小師妹修煉之刻苦，卻也是無人能及。
“謝謝師姐，這段時間，勞煩師姐幫我照顧阿陽了。”
“并無勞煩，小師弟性情溫順，無需我操心，而且，主要也是藥尊在照顧。”還有她那不着調的道侶。
楚夕月點點頭，先辭別了她，進去給藍秋譯請安了。
洛音見她進去，便朝着藥尊住處走了去。
才至藥尊住處，遠遠便見一群修士圍着陽白小師弟，直把小師弟圍了個水洩不通。
旁邊沒個正形，袖手旁觀的男子，便是她的道侶，雲啓。
男子見她過來，道：“音兒，你來了。”
洛音睨了他一眼，“你怎也不上去幫襯一下我小師弟。”
“哎呀，這幫男修女修，就因為我那師尊胡說八道，說陽白師弟這般絕世容顏，便是吃了他煉制的丹藥，弄得現在每天都有很多人上門求藥，只是求藥之時，都非得要見見陽白師弟，我師尊所幸讓他賣藥了，我如何能耽誤他的工作啊！”
“不過，這群人倒是飽了眼福，畢竟我與陽白師弟，真真是九玄山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洛音：……
藥尊與他這勞什子道侶，真乃天生的師徒。
宋陽白現在很是無奈，這些人日日圍着他買藥，還要問他是如何保養的，藥尊也沒告訴他怎麽答，他又不能說是天生的，只答說吃這個就好。
買藥的人與日俱增，他總有一種在騙人的感覺。
但藥尊一再保證這藥于人有益無害，他便硬着頭皮賣了許多日。
“陽白師弟，你怎也不笑一個，你笑一下，師姐便多買一些，你看如何？”
“不，我不笑。”宋陽白一臉認真地說。
“為何？”
“我只對月兒笑。”
一群女修笑彎了眼，“陽白師弟對夕月師妹，倒是一往情深。”
忽然，宋陽白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阿陽！”
他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楚夕月一襲青衫站于不遠處的樹下，與他這一身甚搭。
他旋即對着楚夕月粲然一笑，衆人頓覺如沐春風。
只見下一秒，宋陽白對衆人道了聲“抱歉”，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朝着楚夕月跑過去，二人俱是青衫，又都容貌出衆，相會于樹下，金通玉女，實乃一對璧人。
“小師妹待師門上下俱是冷淡疏離，獨獨在小師弟面前柔情似水，小師妹，最是專情。”洛音慨嘆。
“比我，卻是差了點。”雲啓平靜道。
“你怎敢和小師妹比，九玄山上下誰不知你雲啓，最是風流！”
“誰說的，我明明待音兒，最為專一。”
“是嗎？前日你讓陽白小師弟替你守着煉丹爐，是去了哪裏？”
雲啓：……
他雖專一，但天生喜好美人，不過只是欣賞，并無欲念，自從和洛音結為道侶，他已經很少看美人了，尤其是陽白師弟來了之後，他更覺得外人都比不得陽白師弟，很是安分了一陣。
只不過，再美的東西看久了也會疲勞，他便偷溜出去看了一回，卻不想竟讓洛音知道了……
“音兒，你素知我愛看美人，不過是對美麗皮囊的欣賞，斷不會逾矩半分，那日偷溜出去實我之錯，但我于音兒，是從未變心的。不若今夜，任音兒處置罷了。”
洛音秀眉微揚，道：“那可說好了，我自山下得一上好紅繩，今夜便試試罷。”
……
藥尊住所旁的小屋裏，宋陽白進了廚房準備晚飯，楚夕月坐于桌邊，擺弄着手中的話本。
這幾年，宋陽白逐漸長開了，本就優越的長相如今更是眉目如畫，俊逸非凡。
他這樣的容貌，在九玄山這樣美人如雲的地方仍然脫穎而出，備受關注，更別說凡間，是福也是禍。
多次外出之後，楚夕月愈發明白，擁有美貌卻沒有靈力的宋陽白會有多危險。
她還不夠強大，不能保證能安然無恙帶他下山，是以這些年宋陽白從未下過山，她亦是愧疚至極。
她總是會在山下給他帶各種各樣的東西，雖然每次宋陽白都會很開心，但她始終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帶着他游遍萬水千山，不再困于這一隅之地。
這次回來，她給他帶了些話本，是她精心挑選的，可以助他了解山下的世界。
不過，她在挑話本的時候看到了不少令人臉紅心熱的情節，她直接篩掉了，這種事情，她不願意通過書本來教會宋陽白，理應由她親自教導。
飯很快做好了，宋陽白激動地邀她品嘗，“月兒，你快嘗嘗好不好吃，我這幾日又學會了幾種菜式，藥尊和雲啓師兄都說不錯。”
“嗯。”楚夕月溫柔道。
她早已尋求藥尊幫她解除了辟谷，雖惹得藍秋譯甚為不悅，她卻并不在乎，她願日日和阿陽一同進餐。
“味道很不錯。”楚夕月滿意誇獎。
“月兒喜歡就好。”宋陽白開心極了。
他于法術一事上實在不得門路，常木爺爺讓他練的借靈術他也未曾懈怠，只是成效甚微，他如今總算明白常木爺爺為什麽讓他一直練習了，因為知道他很久都學不會。
他不會放棄練習，因為那是常木爺爺的遺願，但總是看不到進步，讓他很是沮喪。
但對于做飯，他似乎有些天分，做出來的菜越來越好，大家都誇他做飯很好吃。
每次月兒吃飯的時候也總會誇獎他，這讓他很有成就感，也是為數不多的成就感。
他喜歡做飯，更喜歡和月兒一起吃他做的飯。
飯後，楚夕月将話本交予宋陽白便走了，她每夜還得再修煉一段時間。
只是才回到自己屋裏，她便看到了自己放在桌上的盒子，那是她特意打造的項鏈，本來今晚就要送給宋陽白的，之前她着急見他，一時之間竟忘了。
這個項鏈必須盡快戴在宋陽白身上，她才會安心，于是她又折返了回去。
彼時的宋陽白剛脫了衣服進了浴桶，門突然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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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有個一章或者兩章，就能結束回憶篇了，啧，怎麽覺得總體是虐的呢，好像不是什麽小虐了……
結局必須大大地甜，好想瑟瑟，看看下章這些，能不能瑟一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