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願意用我的所有來換她◎
這是周衍第一次在人前哭, 無助又茫然，哭得太可憐，說話的聲音都是顫的。
“我、我不能沒有她。”
說着眼淚再次流下來。
朱森上前想規勸, 被程川眼神制止, 程川努努嘴, 無聲說：“走。”
三個人相視一眼, 轉身走了出去。
衛生間門關上, 裏面傳來男人壓抑的哭聲, 周衍放下手，仰高頭，後腦抵着牆, 哭出聲。
前方玻璃鏡子上映出他的臉, 臉頰通紅，眼底充血嚴重, 眼尾挂着晶瑩剔透的淚珠，鼻尖也是紅的，下唇有排深深的牙印，是咬得太狠弄得。
偏頭的時候現出額頭一角, 那裏有片青紫的痕跡, 估計是剛才倒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碰的。
除了青紫痕跡，還有些溢血，看着不忍直視。
哭了大概十幾分鐘, 衛生間門打開, 他慢慢走出。
程川迎上去，男人都要臉, 沒提他哭的事, 拍拍他肩膀, “送你回去？”
“不用。”周衍搓了把臉，“崔陽在外面等着我呢，你們繼續唱。”
“不唱了。”許東走過來，勾上周衍的肩膀，“一起走。”
四個人炸街似的出了包廂，崔陽原本正玩游戲，見他們出來，忙推門下車跑過去，扶上周衍。
“周總，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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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今晚真的很多了，步子走得都不利索，東倒西歪的，好幾次差點摔倒。
程川蹙眉看着，啧啧兩聲，感慨說：“沒想到連阿衍這樣的人都能敗給愛情。”
許東今夜喝得也不少，說話全憑心情，怼人道：“知道阿衍這叫什麽嗎？”
朱森湊近問：“叫什麽？”
許東說：“自作自受。”
程川給了他劑白眼，“說的什麽屁話。”
“欸，我這還真不是屁話。”許東說，“有事實根據的。”
“什麽事實根據？”程川擰眉道，“不會又是從你哪個小女朋友那裏聽來的吧？”
“确實是聽來的，但不是小女朋友。”許東努努嘴，“知道阿衍以前怎麽對人家宋媛嗎？也別怪人家不理他。”
程川：“說來聽聽。”
許東：“還記得前年你生日的事嗎？”
“操，那能忘。”提到這事程川一肚子話說。
朱森那天沒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眼巴巴問：“川子生日怎麽了？阿衍做什麽了？”
“做什麽？”程川說，“跟人打架，把人家肋骨打斷了五根。”
“那你生日還過的成嗎？”朱森反問。
“你說呢，都把人打那樣了，過個屁呀。”程川摸着下巴道，“最氣人的事，過後我問阿衍那天為什麽生氣打人，他竟然說是因為手癢了。”
“癢什麽癢。”許東說，“前幾天我知道了內幕，阿衍那天之所以那麽生氣，是因為看到小青梅秀恩愛了，他這一受刺激和人打上了。”
程川：“那關宋媛什麽事？”
許東搖搖頭：“那天宋媛生病在醫院，阿衍不去照看人家姑娘，跑外面打架，打架的理由還是為了小青梅，你說，這事擱誰身上誰不生氣。”
朱森搭腔：“阿衍這事确實辦的不地道。”
“還不只呢？”
“還有什麽？”
“人宋媛出院他也沒去接。”許東挑眉，“知道幹什麽去了嗎？”
朱森：“幹什麽去了？”
許東：“陪着小青梅爸爸釣魚去了。”
話落，程川突然冒出一句話，“你們說阿衍是喜歡那個小青梅還是喜歡宋媛呀？”
“這還用說嗎。”許東翻翻白眼，“現在當然是喜歡宋媛了，阿衍和小青梅分開的時候哪有這麽難過。”
這點程川還頗為認同，點點頭：“确實是，他當年出國的時候可沒流一滴眼淚，走的還挺潇灑。”
“那阿衍現在确實有點自作自受了。”朱森得出結論，“這種事，只能他自己去解開心結了，別人根本幫不上忙。”
說道這，程川狐疑看過來，問許東：“你覺悟什麽時候這麽高了？”
許東仰頭看着夜空，悠悠道：“不是我覺悟高，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我不想像阿衍一樣，失去了再後悔。”
另一處。
周衍在車上連打了兩聲噴嚏，崔陽問：“周總，您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周衍捏捏眉心，視線飄到窗外，遠處街道上有一男一女牽手走着，女孩子手裏拿着冰激淩，舉高湊到男孩子嘴前。
男孩子含笑睨着她，低頭輕抿一口。
這個場景曾經也出現過，宋媛喜歡吃冷飲，冰箱裏總會放着各種的冰激淩，她拍戲回家後，有段時間總纏着他，要喂他吃。
除了做那件事，其餘的時候他都不喜歡和她太親昵，每次都會冷着臉直接拒絕。
一次他兇得很了，宋媛拿着冰激淩委委屈屈的站在他面前，只要他把她摟懷裏安撫幾聲便能好。
但當時的他完全沒有要哄人的想法，反而覺得她很煩，越過她時，撞上了她的手臂，冰激淩掉到了地毯上，他臉色陰戾。
說的話也很難聽：“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別總像個孩子一樣。”
現在的她成熟了，不像孩子了，也不纏着他了。
崔陽問：“周總，接下來咱們去哪？回家嗎？”
周衍視線依舊落在外面，“君雅苑。”
崔陽以為老板只是心血來潮，守兩晚見不到人就會走，事實是，老板連着守了一個星期。
他一度以為，他們成君雅苑看大門的了，連安保人員看到他們，也從最初的謹慎到後來的漠視，有的時候眼神裏還有點雀雀欲試。
這點崔陽懂，畢竟他們來了之後，君雅苑的治安更好了。
能不好嗎？
老板可是把最精銳的保镖都派來了。
守到第八天，崔陽說：“周總，明天上午有兩場會議，要不您先回去休息？”
周衍透過半降的車窗看向高處的燈光，沒什麽表情道：“不用。”
崔陽：“可是您都在這守一個星期了，身體也吃不消啊。”
周衍手肘抵着車窗玻璃，慢慢轉過頭，“你有事你可以走。”
“我、我陪您。”老板不走，他走個屁呀，崔陽抿抿唇，端正坐着。
宋媛最近接的幾個通告都比較趕，每次拍攝都要淩晨才能回來，這天依舊是淩晨。
車子駛入小區大門的時候，小榮說：“媛姐，周總的車。”
宋媛一早看到了黑色賓利車，眼裏沒什麽波動，低頭看着手機，“開過去。”
小榮抿抿唇，“姐，周總在這守好幾晚了，你還是不要見他嗎？”
“不見。”宋媛指尖在手機上輕輕滑動，視線始終落在眼前。
小榮看了眼夜色，自言自語道：“天氣預報說後半夜要下雨，這要是在車裏呆着肯定很冷。”
宋媛緩緩擡起頭，眸底浮現光，在小榮眼神若有似無飄過來時，她說：“凍死活該。”
小榮打了個寒顫，媛姐心好狠，遂抿緊唇再也不敢說一句廢話，用力踩下油門，車子駛進小區。
不是宋媛心狠，而是當你經歷過更灼心的事，便會發現，你也只是以牙還牙罷了。
大雪天，她在外面等了他一夜的時候，他又做什麽了？看到她在門口站着，車子都不停，徑直開進去。
她踩着積雪去找他，好幾次險些滑倒，他裝作視而不見，顫抖着站在他面前去拉他手時，他一把甩開。
冷聲說：“我現在不想見你。”
她淚眼婆娑道歉：“下次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你多晚回來都可以。”
他若有似無輕笑，許久後說：“什麽下次？”
她在他眼底看出決絕的神情，因為愛他，她只能一再妥協，扔下所有的驕傲，說着他喜歡聽的話。
一遍一遍道歉。
心狠？
比起他，她還差很多。
淩晨三點真的下起了雨，大雨傾盆，砸的玻璃窗啪啪響，沒多久響起雷聲。
宋媛被雷聲驚醒，再也睡不着，裹着被子縮到了牆角落裏。
忽然，手機短息提示音響起，她被吓住，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是手機的聲音後，又爬回床上去拿。
有人給她發了短信，是陌生的號碼，短信上有留名字。
——我就在門外守着，別怕。
周衍。
第一條進來後緊接着又進來一條。
——窗戶沒關嚴，會漏雨，你去關一下，風大，小心被吹到。
周衍。
可能是為了讓她安心，他每發一條都會寫上自己的名字。
宋媛盯着短信看了好久，許久後，起身走到飄窗前，把窗戶關好。
這次沒縮進牆角，抱着被子回了床上，外面雷聲依舊，可不知為何她心突然安靜下來。
好像…
也不那麽怕了。
眼慢慢阖上，她再次進入了夢鄉。夢裏有很多道聲音交錯響起。
“你這個臭丫頭掃把星，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爸爸，你怎麽不去死。”
“……我又當爹又當媽把你養大，你要是敢不管我，我會吊死在你面前。”
“……你弟弟生病了，你趕快拿錢來。”
“……你弟弟的學費沒交，你快點彙錢。”
“別人家養女兒都是享清福，只有我，養了個白眼狼。”
“……我沒地方住了，你趕快給我買房子。”
“你一個明星掙這麽少，說不去不嫌丢人吶。”
“你滾，滾，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生了你這麽個要命的東西……”
宋媛在謾罵聲中醒來，手背搭上額頭，靜靜緩和夢境帶來的沖擊。
門鈴聲響起，她起身去開門。
小榮拎着好幾只袋子走進來。
宋媛喝完半杯水，扭頭回看：“幹嘛買那麽多早餐？”
小榮舉高右手的袋子，眨眨眼，“這個不是我買的。”
宋媛看着袋子上的店名，立馬明白過來，淡聲說：“放餐桌上吧。”
小榮走到餐廳，把兩只袋子都放下，沒多久走了出來，“姐，這有字條。”
宋媛接過，垂眸打開字條，眼前映出一排蒼勁有力的字，看力度，是男人寫的。
——粥裏有紅棗和枸杞，還加了糖，很好吃，你嘗嘗。
這句話下面還有一句，字跡比上面的小，也有幾分潦草，應該是臨時加上去的。
——枸杞挺好吃，我也喜歡上了。
他也喜歡？
宋媛搖頭，她可沒忘記，他那次因為熬的湯了加了枸杞，把整個湯打翻的事，還質問她，不知道他不喜歡吃這些嗎？
是不是故意加的！
曾經的責備歷歷在目，他現在說他也喜歡吃，哼，騙誰呢？
下一秒，紙條被扔進了垃圾桶裏。
周衍開完第一場會議後，中間休息的時候特意讓崔陽端來一碗加了枸杞的湯。
吃的時候，雙眉皺起，臉垮着，那副神情比吃藥還痛苦。
崔陽不知道老板是抽什麽瘋，幹嘛忽然要喝加了枸杞的湯，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像喜歡呢。
“周總，要不我給您換換？”
周衍：“不用。”
既然承諾了喜歡，他就一定要喜歡上，宋媛說他們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那這個交點就讓他來畫。
喝枸杞湯已經很崔陽吃驚了，沒想到後面還有更驚悚的。
午飯的時候，周衍點了一桌子川菜，每道都是辣的，據說還不是普通的辣。
崔陽有些立不住了，提醒：“周總您胃不好，最好不要吃太多辛辣的食物。”
“沒關系。”周衍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辣椒，慢條斯理吃起來。
辣椒是真辣，吃了一口，他嗓子裏冒火。
崔陽急忙遞上水，“還是別吃了。”
周衍喝完水，繼續吃，還沒吃幾口，臉變成了大紅色，不只臉，眼睛也成了紅色，紅血絲還挺吓人。
他額頭和鼻尖都冒着汗，知道的是在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再吃毒藥，瞧瞧那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崔陽都怕他會倒這。
平時用二十分鐘能吃完的飯，這次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期間喝水十幾杯，吃沒吃好不知道，反正是喝飽了。
飯後，崔陽勸道：“下次可別這麽吃了。”太要命了。
周衍沒聽，晚飯的時候依舊點了很多辣的菜，一點一點吃下去，胃都冒火了。
程川摟着女朋友來吃飯，正好巧遇，把人支走，一屁股坐下，啧啧道：“兄弟，你瘋了，你不能吃辣不知道麽。”
周衍腥紅着眸子說：“總要試試。”
“試什麽試。”程川拿走他手裏的筷子，“上次胃出血醫生怎麽交代的，忌食辛辣食物，你看看你點的這些，有一道清淡的嗎。”
周衍潔癖又冒出來了，伸手拿了一副新筷子，夾了一些魚，放嘴裏，淡聲說：“能接受。”
嘴上能接受，胃裏敲起鼓，半夜發出抗議。
小榮臨睡前翻了下朋友圈，看到崔陽發的照片，病床上躺着一個人，那人臉色蒼白，雙眼無神。
仔細一看是周衍。
她知道今晚宋媛看劇本睡覺晚，保存照片後發給了她。
[媛姐，周總住院了。]
彼時，宋媛正在看劇本，聽到微信提示音，拿起手機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
男人半垂眼睑睨着前方，臉色蒼白如紙，另一端，瓷白的手上打着點滴。
宋媛征愣看着，靜默半晌後，扣過手機繼續看劇本。
她生病的時候他不也沒去看過嗎，連安慰的電話都沒有，就好像她和他完全沒有關系。
現在換他生病，是該體會體會她當時的心情了。
阮雯雯睡不着打來電話，問她幹嘛呢？
宋媛噙笑說：“看劇本。”
阮雯雯不懂演藝圈的事，和她聊了些別的，先是說了說最近路峰有些古怪，接着話題引到周衍身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人心裏最脆弱的時候，她問：“你真打算和周衍這樣？”
宋媛嗤笑：“現在這樣不正和他心意嗎。”
“那我怎麽聽說，他後悔了呢。”阮雯雯道，“他好像還哭了。”
這事是阮雯雯一個小姐妹說的，她小姐妹是從另一個小姐妹那聽來的，繞來繞去好像是從周衍朋友那裏聽到的。
“哭？”宋媛一點都不信，“他那樣的人才不會哭。”
“那萬一呢。”阮雯雯道，“萬一他真為了你做出改變，你要怎麽辦？”
宋媛手指微微蜷縮，“到時候再說吧。”
她心結太多，不是一下子能解開的，至于以後會怎麽樣，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用時間見證。
“我不管啊，你可不能太輕易原諒他。”阮雯雯振振有詞道，“太好得到的東西，他們都不會珍惜，你不能那麽快妥協。”
“嗯，知道。”宋媛說，“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天晚上，兩個人聊了好久，最後宋媛衣服都沒脫，直接睡着了。
次日，小榮進門，手裏再次拎了兩個袋子，她一臉詫異道：“不對啊，周總不是都住院了嗎？這早餐是誰送的？”
宋媛擦拭幹淨臉走過來，淡挑眉：“應該是崔陽吧。”
這袋子和之前的袋子是一樣的，肯定是出自同一家。
宋媛猜的沒錯，是崔陽送的，周衍醒來後派給崔陽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給宋媛送早餐。
提醒他粥裏需要放什麽不能放什麽。
糖加多少适合。
事無巨細交代了好多，崔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也太詳細了。
崔陽走前，周衍給了他一張紙條，提醒他和粥一起放袋子裏。
是以，小榮拿出粥的時候再次看到了紙條，“媛姐，給你的。”
宋媛勾過椅子坐下，攤開紙條，淡淡看起來。
——今天的粥裏除了紅棗外還有花生，糖比昨天的分量少些，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天氣預報說下雨，出門的話記得帶傘。
都說關心人要從細節處入手，周衍這是打算用細節戰術了，潤物細無聲一點點滲透。
不過可惜，宋媛沒給他滲透的機會。
今天的粥一口沒喝。
她不喝粥除了上面理由外，還有一個，晚點要拍飲料廣告，為了對大家負責她們要親自試喝。
吃了早飯肚子容易撐。
周衍在醫院裏滿心歡喜以為戰術成功時，崔陽走了進來。
把手機遞給他看，“周總，這是小榮發的照片。”
照片是一張早餐照，配文字：可惜，不喜歡。
這個不喜歡，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不喜歡。
周衍臉色漸漸沉下來，手手背青筋凸起，針頭處有回血的現象。
崔陽按住他的胳膊，“周總，您別動怒。”
周衍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一把拔掉手上的針，冷聲道：“出院。”
他在這裏住院主要是想等宋媛來，但看眼下的情景，宋媛不會來了，既然等不到她，他也沒在這裏的必要。
崔陽勸道：“不行啊，您還有點滴沒打呢。”
周衍蹙眉：“出院。”
崔陽縮縮脖子去辦出院手續了。
本以為宋媛沒吃粥已經是紮心的事情了，誰知還有更紮心的。
宋媛和蕭辰一起參演的綜藝戀愛節目前兩天播出了，反響特別好，短視屏平臺上也有很多剪輯版。
崔陽無意中打開了短視頻APP，正好播放出宋媛和蕭辰做游戲的環節，外放聲音很大，崔陽想關已經來不及。
周衍掀起眼皮看過來，“什麽？”
崔陽吞咽下口水：“周、周總我建議您還是不要看了。”
“拿過來。”
“這——”
“年終獎—”
“給，給。”
崔陽遞上去，手捂着半邊臉，希望能躲過老板的眼神射殺。
若說周衍之前的臉色泛白，看完視頻後已經全變了，又冷又黑又臭，眉梢緊鎖，眼眸半眯，神情冷的不能再冷。
車內氣溫驟降。
崔陽打着哆嗦說：“周總，其實這、這只是演節目，都、都是假的。對了，譚雨不是還纏着蕭辰嗎？他肯定沒時間打擾宋小姐。”
有的時候打臉就是來的快。
崔陽勸慰的話說完沒多久，辰媛CP超話爆出了新鮮的剛出爐的糖，含糖量十個加號。
視頻裏，蕭辰去探班宋媛，還給她帶去了喜歡吃的甜點，角落裏兩人深情對視，眼神都能拉絲了。
粉絲們看到視頻後，失聲尖叫，啊啊啊啊，我的愛又回來了。
殺了我給他們助興吧。
紅本本錢我拿了，請你們，原地結婚。
崽崽紅包我也備好了，求生娃。
嗚嗚，又是相信愛情的一天。
……
周衍看到了這條視頻，手中的筆再次折斷，流血是免不了了，崔陽給他消毒上藥，貼創可貼的時候被周衍推開。
“死不了。”能讓他死的，只有視頻裏的女人。
崔陽穩住身子，還是那套說辭，“都是假的，營業。”
周衍也想那是假的，可是宋媛的神情騙不了人，她看到蕭辰後很開心。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驀地揪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捆着，越捆越緊，窒息般的疼。
疼到動一下全身出汗。
宋媛和蕭辰同時接到經紀人的電話，《迷醉》投票進入尾聲，CP人設要繼續炒起來，需要他們配合着拍些照片視頻。
工作上的事，兩人從來沒馬虎過，正好借探班來了個同框。
效果不錯，CP粉們都很開心，他們代言的産品再次售罄。
熱度炒得越大，知道的人便越多，程川也在網上看到了，當天晚上把周衍叫出來。
名目都定好了，只打牌不喝酒。
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周衍這晚贏了好多。
程川調侃：“阿衍，你行啊，今晚我們三都被你贏空了。”
燈光落下來，浮動間照到男人的臉上，映出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清冷裏透着一絲惆悵，指腹摩挲着杯壁，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們聽。
“我願意用我的所有換她。”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狗兒子也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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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湖】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