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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手托住她臀,讓她跨坐在身上,雙手上移撫摸着肩背,不期然埋頭入懷,唇舌到處,姽婳衣襟敞開,胸前一對嬌挺顫顫而出,禾木智張口吮了上去,輾轉厮磨不休,姽婳緊咬了唇,額頭有薄汗滲出。

禾木智雙手伸進衣衫,撫摸揉捏着低低道:“傻丫頭,何必萬事忍着,我愛煞了你的喊聲。”

姽婳唇咬得更緊,禾木智唇舌和雙手輕巧逗弄着,不知何時,已褪盡她的衣衫。

身子酥酥麻麻的,從頭到腳似一根線,越繃越緊,弦斷的一刻,姽婳忍不住嘶喊出聲。

她癱軟着低吟時,禾木智捉住她腰,挺身的瞬間,迫着她往下一坐,二人結合在一起。

禾木智滿足得嘆着緩緩而動,幽幽花香襲來,如碧的綠葉鋪了滿眼……

有陽光破窗而入,灑在二人身上,禾木智抱緊了姽婳:“婳兒,這次我們沒有熏香……”

不期待姽婳開口,卻聽到耳邊輕喘着說道:“這次,熏了花香……”

似繁花入眼,如知音弦斷,禾木智陶然而醉,站起身将姽婳壓在木凳上,脫缰野馬一般奔騰馳騁……

他的墨發掃在姽婳身上臉上,他的汗珠晶瑩滴下,他的臉龐執著而迷醉,姽婳看着看着嘆息一聲,伸手攀住他肩。

禾木智停頓了一下,似在确信是否幻覺……

他看着姽婳,姽婳閉了雙眸臉側向一旁,滿臉都是緋紅。

禾木智看着那緋紅的羞色,雙唇吻上她的臉,順着耳垂滑落在肩頭,身下動作更加激狂,勃發的一瞬間,照着姽婳的肩狠狠咬了下去,臉埋在她肩頭喘息着,恍惚中已與她融為一體……

作者有話要說:後幾張就是甜蜜甜蜜,然後。。。

☆、夜未央

從花房出來,姽婳看着正在撤退的親衛,疑惑道:“王上怎知我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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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智笑道:“婳兒為薩蘇族人求情,我心中不願,卻也不忍拂了你意,煩悶了就到一處茶樓閑坐,聽聽人們對薩蘇的議論,聽了更煩,說什麽的都有,隔着窗戶往外看時,正好看到婳兒的馬車。”

姽婳笑笑:“王上以為我要逃嗎?”

禾木智搖頭:“我派人跟上,說是和瑪依娜進了襄王府,瑪依娜和你從未如此親密,今日可疑,是以我趕了過來,好在……”

禾木智摟住她腰,姽婳一躲:“王上行為輕狂,如何馭下?”

禾木智又摟她過來:“誰敢看?看就剜了雙眼。”

姽婳看着他:“你呀,心中時有暴戾之氣。”

禾木智雙唇貼到她耳邊低低說道:“婳兒的佛心正好時時為我驅除暴戾。”

他的舌尖有意無意鑽進姽婳耳朵,麻癢不已,姽婳瞪他一眼:“休要再胡鬧。”

禾木智輕咳一聲,與她分開了些,手捉住她手:“回去吧。”

在馬車中對坐,手伸出去又縮回來,看着姽婳心中一嘆,孤怎麽竟有些怕她?

陪伴着回了長安宮,看沅湘上了藥,方去書房寫了诏令。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野大嘩,柳相憑借威望,将反駁之聲壓了下去。

禾木智夜裏回到長安宮,進了裏屋,只餘一張床榻,姽婳靠坐在床上,聽到腳步聲,低頭似專心看書。

禾木智半天沒有挪動腳步,笑看着她脖頸低垂,看了很久。

他走過來是,姽婳頭垂得更低,似乎要鑽進書裏去。

禾木智坐在床沿,手扶上她肩:“傷口可好些了?”

姽婳低低嗯了一聲,幾不可聞。

禾木智手輕撫着她臉頰,使她慢慢擡頭,看着她臉道:“通紅通紅的,可是發燒嗎?”

手撫上額頭,姽婳臉色更紅,別過臉冷着聲音道:“确實身子不适,睡吧。”

禾木智張口喊人,姽婳手掩上他唇:“并無大礙。”

禾木智看着她,看着看着笑了起來:“婳兒在害羞嗎高高在上的國師,也會羞窘?”

姽婳手啪一下打在他嘴上,身子滑落到錦被中,連頭都遮蓋得嚴實,再不理他。

禾木智好笑不已,猶自笑了一會兒,隔着錦被将她抱住,低喚一聲婳兒,無人搭理。

再看枕畔的書,竟是那日覆在經書上的,活色生香惹人心跳。

禾木智忍了笑,手強伸進錦被中去,游移着游移着,停留在最動人的柔軟處,覆了上去輕揉慢撚,錦被中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向他懷中越靠越近。

禾木智另一手也探了進去,待錦被中的人兒松弛下來失了防備,整個身子鑽了進去,一把将她撈在懷中,揉捏中已将她衣衫褪去。

兩手在她身前逗弄,唇舌順着她的長發直到後背,厮磨親吻着,聽到她壓抑的輕喘聲漸起,啞聲說道:“好婳兒,就大喊出來,經過兩年多調理,嗓音已經清亮。”

姽婳依然緊咬着唇,身後的人唇舌沿着她的脊椎向下,停留在末梢處輕聲說道:“原來的聲音,我也愛煞,只因是你……”

姽婳的身子蜷了起來,縮進他的懷中,禾木智抱緊了,埋頭在她肩窩處,從身後一挺身,姽婳冷不防身子顫抖着,終是一聲輕叫。

在她輕吟低喘聲中,禾木智脫盡衣衫,姽婳感覺到他光/裸的軀體上,灼人的火熱,兩手觸上他的雙腿,輕輕撫摸着,禾木智低嗯一聲,似墜身火海……

他在滾燙中徹底忘情,瘋狂而迷醉,揉捏着啃咬着大力撞擊着,姽婳輕吟變為叫喊,不知何時已被迫面對着他,看他墨發披散,看他目光灼灼,看他汗珠滾落,聽他重重喘息,聽他啞聲低叫,感受着他潮水一般的沖刷,慢慢伸出雙手抱住他腰,低喚一聲王上……

湍急的洪水沖開了最後的閘門,禾木智吻上她唇,在高峰處咬住了她的舌。

潮水退卻,禾木智歉然看着姽婳唇角的血絲,姽婳微微笑道:“也不知誰才是野豹子……”

禾木智伸舌去吮,淡淡的血腥在口腔蔓延,姽婳又道:“那日不小心,再将我舌頭咬下來……”

和木智不語,姽婳笑道:“或者,要了我的命……”

禾木智頭鑽進她懷中:“婳兒再抱抱我……”

姽婳伸手環住他肩背,禾木智悶聲道:“叫我……”

姽婳喚一聲王上,禾木智臉在她懷中蹭來蹭去:“不是這個……”

姽婳遲疑着:“木,智?”

禾木智孩子一般笑起來:“一個在荒漠中行走數日的人,幾乎要饑渴而死,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綠洲,婳兒以為他會如何?”

姽婳愣了愣:“會撲上去喝個痛快。”

禾木智從她懷裏擡頭,抱住她道:“會跳進去,邊洗澡邊游水邊喝個痛快。”

姽婳蹙了眉頭,禾木智笑道:“誰讓婳兒一直冷待我,我今日就是那個快要饑渴而死的人。”

姽婳這才明白,無奈而笑,禾木智一翻身覆上她:“婳兒日後若是總不讓我滿足,喪命在床笫間,也未可知。”

姽婳哦了一聲,推開他翻個身背對着他道:“我倒是真想死得驚天地泣鬼神些……”

禾木智一把攬過她:“這就讓婳兒死去活來一回。”

話雖如此,這次卻和風細雨,一邊動作着一邊說話,低低問道:“婳兒幾次冒險助我,是不是這些年一直惦記着我?”

姽婳咬了唇,禾木智手指撫上她唇舌:“我知道不是,我不在乎……”

姽婳默然,禾木智笑問:“婳兒,就不想知道我這些年做的什麽,想些什麽?”

姽婳道:“我都知道。”

禾木智雙眸驟亮,姽婳笑笑:“國師總提起三王子,雄才大略文武兼備。”

禾木智斂了雙眸,抱緊了姽婳:“當日,是我逼迫了婳兒,用一生補償,可好?”

姽婳低低嗯了一聲,禾木智吻上她的發:“誰說做了王上,就不能娶到心儀之人?”

姽婳微微一笑,禾木智緩緩動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令婳兒少女懷春之人,到底是誰?”

姽婳不語,禾木智動得快了些,低喘着道:“婳兒最好讓他走得遠遠的,他日讓孤看到,必将他碎屍萬段。”

姽婳雙手環住他腰,禾木智聲音沉了些:“孤說真的,婳兒讨好也無用……”

姽婳雙手掐住他的後背:“我何時讨好過你?”

禾木智一嘆:“也是,都是孤自作多情……”

動作突然就兇猛起來,若戰場上進攻的将軍一般,姽婳婉轉承受着,手撫上他的臉,撫着撫着手指為梳,滑入他的發中摩挲,那種酸麻從頭頂直竄入腳底,禾木智身子輕顫着低吼出聲,這次只咬了姽婳的長發。

喘息初定時,嘴裏依然銜着她的發,含糊說道:“婳兒剛剛看的書,很好。”

姽婳沒理他,禾木智又道:“婳兒再吃些肉,就徹底破戒了。”

姽婳聽到破戒二字,一着惱兩手在他發中用力一拉,禾木智疼得低叫一聲,姽婳已推開他,淡淡說聲:“睡吧。”

禾木智沒說話,躺下來一拉錦被,姽婳攥得死緊,也就作罷,就那麽光/裸着,不知何時迷糊睡了過去。

淩晨醒來時,姽婳臉沖着牆睡得正香,中衣規矩穿在身上。

禾木智拉開錦被,将姽婳裹了進來,摟她在懷中想起昨夜,再看看身上錦被,就微微笑了起來。

姽婳被逗弄而醒的時候,禾木智笑看着她:“婳兒如此,我很知足。”

姽婳打個哈欠,禾木智卻不放過,姽婳閉着雙眼道:“王上該早朝去了。”

禾木智手下不停,姽婳冷了容顏:“王上願做唐玄宗,我可不願意做楊玉環。”

禾木智惺惺停手,起身穿着衣衫道:“婳兒怕擔了誤國的罪名?”

姽婳笑道:“若能誤國,也是本領。我不想被莫名賜死後,還被假惺惺思念。”

禾木智俯身看着她:“我的婳兒,如此與衆不同。”

姽婳說聲快去,翻身合上雙眼,禾木智自去沐浴。

有人将她從酣甜睡夢中拉了出來,禾木智穿了朝服,手裏托着王冠:“婳兒幫我戴冠,總也戴不正。”

姽婳睡眼朦胧:“伺候的人呢?”

禾木智無賴說道:“都趕出去了。”

姽婳錦被裹了身子無奈起來,跪在床上招手:“過來。”

為他戴了王冠,結好綢帶:“好了。”

禾木智手向錦被伸來,姽婳一皺眉:“王上是孩子嗎?如此賴皮……”

禾木智縮回了手,惺惺說道:“一日,就偷懶一日,不行嗎?”

姽婳将身上錦被裹得更緊了些:“不行。”

禾木智閃電一般,唇襲上她肩,吮了幾下站直身子道:“走了啊……”

姽婳擺擺手,禾木智笑笑:“跟沅湘要些藥吧,沐浴時讓月娜小心些……”

姽婳順着他目光看向自己肩頭和手臂,淤痕點點,掀一下錦被看向身上,青紫斑斑,氣惱道:“還不走?腰酸背疼不說,這樣,如何見人?”

禾木智看她一副嗔怪的神情,心中一蕩又向她走來,姽婳抓起枕頭:“還不走嗎?”

禾木智這才擡腳向外,出了門又折了回來:“婳兒就別起了,我散了早朝就回來,速去速回……”

一只枕頭扔了過來,禾木智忙偏頭躲過,揚着唇角出了長安宮,早朝議事的時候,微微笑着,說話少見的和氣,驚得群臣不時失言,生怕是自己說錯了話,引得王上反常。

☆、講經壇

午膳時,禾木智回來,看着姽婳高高的衣領直笑,姽婳不理他,只顧用膳。

禾木智收起要逗她的心思,一本正經繃了臉說道:“早朝時,柳相提出在将南部縣設為郡,建立軍隊。”

姽婳果然擡起了頭,禾木智想笑,卻看到姽婳無比嚴肅的神情:“王上,萬萬不可。”

禾木智挑起雙眉,姽婳頓了頓:“柳相思慮周詳,為何如此?”

禾木智笑道:“南部縣地處邊陲,也非稅賦重地,是以設縣,可近一年來,與南部縣接壤的昭蘇國,不時來擾,二哥為免我疑心,竟不上報,只組織民兵抵抗。二哥,用心良苦啊……”

姽婳笑笑:“是啊,襄王的心思……柳相又如何得知?是不是襄王妃家書所言?”

禾木智點點頭:“蘭芷如今有了身孕,情緒難免浮躁,修書回來偶爾提到,二哥忙着演練民兵,徹夜不歸,蘭芷覺得受了冷落,有些憂郁,過三五日,又修書來說,上次心緒煩亂,說了不該說的話,求柳相不要外傳,柳相也是穩妥之人,派人去了南部詳查,确實如此,這才奏報……”

姽婳停箸道:“王上,既然邊境不安,應該增兵設郡。可是這兵權,不能給襄王,另派得力将領就是。”

禾木智笑道:“婳兒多慮了,二哥怕我起疑心,已經如此為難,我若增兵,怎能再防着二哥,壞了兄弟情義?”

姽婳起身屈膝道:“我知道王上與襄王兄弟情深,王上不信,可派麟安前往南部查探。”

禾木智伸手扶她:“我知道,婳兒一切為了我好,可是,我信得過二哥,從無疑心,日後也不會……”

姽婳固執不起,禾木智嘆口氣:“婳兒不喜二哥,也不喜蘭芷,我都知道。只是關于二哥的懷疑,日後勿再提起。”

姽婳執拗道:“可是……”

禾木智彎腰道:“孤和王後好不容易有了些夫妻情意……”

姽婳淡然道:“王上的話,臣妾聽明白了。”

說着話站直腰身,起來時身子一晃,禾木智伸手撈她在懷中:“怎麽?腰還在疼嗎?用過膳躺着去。”

姽婳推開他:“多謝王上關懷。”

禾木智起身道:“朝政歸朝政,我們是我們,婳兒莫要因此與我生疏。”

姽婳低了頭:“王上,不信我嗎?”

禾木智抱她在懷中:“不是不信,怎會不信?只是,我也信二哥。”

姽婳點點頭:“明白了。”

說是明白,二人誰也沒了用膳的興致,禾木智抱了她到榻上:“歇息一會兒吧。”

姽婳低低嗯了一聲。

歪在榻上,猛然想起柳蘭芷言之鑿鑿,如今怎麽有了身孕?離開王城時,她似乎恨着禾紹元,如今怎麽在家書中時時提及?難道這二人如今成了恩愛夫妻?

姽婳坐直身子:“王上,我可能見一見柳相?”

禾木智搖頭:“婳兒勿要多思,南部縣增兵設郡,早朝的時候,已經準了,由二哥領兵。”

姽婳斂了雙眸:“既如此,王上逗我玩嗎?”

禾木智扶了她肩頭:“婳兒,并非如此,只是想跟你說些閑話。”

姽婳不語,禾木智又說:“你對旁的事,也無甚興趣。”

姽婳下了榻,理理衣衫道:“王上,渥基如今苦練武功,我想帶上他去國師府,看看沅湘如今修行如何。”

禾木智點頭:“去吧。”

姽婳走到門口,聽到身後說聲:“婳兒等等。”

回過頭去,禾木智看着她道:“日後,婳兒随性随情,想去何處就去何處,無需我準許。”

姽婳點點頭,禾木智又道:“告訴我一句,讓我知道婳兒所在。”

姽婳說聲好,緩步向外,禾木智又囑咐道:“讓月娜扶着些。”

追到門口看她走遠,嘆一口氣,婳兒不知為何疑心二哥,時日久了,她會知道二哥為人。

以為她會宿在國師府,夜裏回到長安宮,她正歪在榻上看書,心中一喜:“婳兒竟回來了。”

姽婳口氣淡淡:“如今,我還能去到何處?”

禾木智一嘆:“是我,折斷了婳兒高飛的雙翅。”

姽婳搖頭:“已然如此,再說無用。王上可派了人守着國師府?”

禾木智在她身旁坐了:“不曾,派人去反而更遭嫌疑,再說,羌國境內,無人敢随意靠近國師府。”

姽婳手捏成拳:“羌婆婆告訴我,她好幾次夜半聽到後山有人聲。”

禾木智皺了眉頭,姽婳看着他:“許是國師久未露面,有人起了疑心。”

禾木智握住她手輕撫着,直到她拳頭松開:“那就讓國師開壇講法。”

姽婳繃直的身子松弛了些:“也好,正好歷練一下沅湘。”

禾木智遲疑道:“只是婳兒,沅湘年紀輕輕的,果真要終身事佛嗎?”

姽婳笑笑:“你沒有佛心,自看不出佛性。”

禾木智一笑:“何為佛性?”

姽婳沉吟道:“說了你也不懂。這麽說吧,沅湘聰明剔透,她的神情只有喜樂,沒有愁苦憤怒,她對人,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是一般模樣,她明了世俗,卻毫不沾染,這就是佛性。”

禾木智笑眯眯道:“這麽說,婳兒也是如此?”

姽婳搖頭:“不是,當初先師要我承繼衣缽,我曾說過,紅塵未盡。”

禾木智哦了一聲:“是啊,婳兒少女懷春,自然難斷塵緣。”

姽婳也不否認,禾木智看着她,看着看着抱在懷中:“婳兒今日,可曾怪我?”

姽婳趴在他肩頭:“怪過,是以去了國師府。”

禾木智揉揉她的發,姽婳道:“現在無暇怪你,因為我要為國師府打算。襄王之事,日久見人心吧。”

禾木智一喜:“我和婳兒一般想法。”

姽婳默然,想法雖同,只怕你我期待不同。擡頭看禾木智咧着嘴笑得歡快,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王上也笑得出來。”

禾木智一把将她抱回來:“我如今對着婳兒,想抱就抱,想怎樣就怎樣,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姽婳靠在他懷中微微一笑,禾木智沒有看到。

橫抱起她來,在耳邊低低問道:“腰可還酸嗎?”

姽婳輕輕搖頭,禾木智一笑放她在床:“今日,你我定要盡興。”

說着話身子壓了上來,雙手探進姽婳衣衫,姽婳擡手擋住他唇:“今日不許咬人。”

禾木智笑起來,姽婳指指肩上:“走到那兒,都覺有人在背後偷笑。”

禾木智笑得更歡,姽婳蹙眉:“還笑……”

話音未落,雙手一拉禾木智脖頸,唇舌貼了上來:“看你明日怎麽上朝……”

禾木智不躲,反朝她靠得近了些:“那樣,我就不用上朝了。”

姽婳說聲休想,禾木智笑道:“輕些就是……”

溫柔親吻着,誰知越往後越是發狠,姽婳擡手擋他:“要吃人嗎?”

禾木智低喘着擡頭道:“恨不能将婳兒吞入腹中,再說,我也是久曠之夫。”

姽婳訝然:“難道……”

禾木智埋頭在她懷中:“娶了國師為妻,哪敢造次,再說了,以前,以前也從沒碰過別的女子……”

姽婳唇角一翹,環住他腰:“脖子和手臂不準咬,其餘,随你。”

禾木智雙眸映了星光,支起身子看着姽婳,手指輕輕捋着她的長發,姽婳忙說道:“臉更不準。”

禾木智抱住她一翻身,捉住她腰讓她跨坐在身上:“婳兒試試。”

姽婳搖頭,禾木智笑道:“婳兒騎術不錯,就将我當做馬騎。”

姽婳咬住了唇,禾木智手一揮熄了燈燭,漆黑暗夜中,姽婳躊躇着,就覺身下有灼燙進入,禾木智聳身動着,啞聲問道:“婳兒,可想?”

姽婳趴伏在他身上,低低說道:“這樣就好,騎馬的時候,不也是馬兒在動嗎?”

禾木智笑着親親她臉頰:“婳兒婳兒,如此有趣。”

緊抱了她,倒真的溫柔起來,從始至終,姽婳都覺在雲中漫步一般。

第二日青衣河旁設了講壇,三日後國師登壇講經,王城四周萬人空巷,禾木智遠遠看着,握住了姽婳的手:“沅湘可會慌亂?”

姽婳緊盯着講壇:“一切就看她的修為。”

沅湘緩步而出,青衣青紗,禾木智手握得更緊:“婳兒當初也是這樣裝扮,我每次都不敢直視。”

姽婳一笑:“休要嘀嘀咕咕,專心聽講。”

沅湘盤膝坐了,手臂微微一擡,開口言道:“造化權輿之首,天道未分;龜龍系象之初,人文始著,此為《華嚴經》開篇,是以,今日所講華嚴真經……”

她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不急不躁娓娓道來,且不背誦經文,而是以己所悟,開度信徒。講壇下鴉雀無聲,偌大場地中只有她低沉緩和的聲音回蕩。

姽婳松一口氣,禾木智笑道:“沅湘果真令人嘆服。”

姽婳笑道:“她就是先師所說的,天生聖者。”

禾木智看着她:“婳兒如今,可放心了嗎?”

姽婳只看着講壇:“放心如何,不放心如何,惟盡全力耳。”

禾木智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

☆、憶往昔

禾紹元看着密報冷笑,派去的人盯了半年,從未看到國師出現,國師府中只有沅湘和姜婆婆二人,倒是王後來過幾次,和沅湘有說有笑,和姜婆婆也是黏熟。

近日國師開壇講法,吸引者衆。禾紹元喚了人進來:“王後可在場嗎?”

來人點頭,又問:“姜婆婆呢?”

來人答道:“也在。”

如此,禾紹元拈了拈手指:“沅湘姑娘呢?”

來人道:“未見蹤影。”

禾紹元就覺腦子炸開了一般,靈動的雙眸頑皮的笑容如在眼前,心裏有什麽堵着,猛灌了茶下去,卻更加難受,拿了茶壺順着頭頂澆了下去,喚人進來吩咐道:“李沅湘的來歷,徹查。”

看着人走了,心裏卻墜了冰坨一般,沅湘,我終是要疑到你頭上,若有一日,你我敵對,我當如何?

眉心糾結時候,有人報說王妃有請。

禾紹元起身擦幹頭發換了衣衫,一切妥當了,往卧房而來。

進門時柳蘭芷正歪在榻上,笑吟吟看着他,禾紹元勉強一笑,柳蘭芷輕撫着小腹:“剛剛郎中來過了,說是孩子安好。”

禾紹元耐下性子:“這就好,蘭芷好好養着。”

柳蘭芷低了頭嬌羞說道:“只盼着紹元多陪陪我。”

禾紹元走過去攬住她肩,嘆氣道:“我也想啊,只是如今南部增兵,王上委了重任,我不敢怠慢。”

柳蘭芷擺擺手讓伺候的人出去,環住禾紹元的腰:“我知道紹元的心思,可是紹元,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遭受戰火。”

禾紹元松開了她:“為了孩子,我們更要一搏。”

柳蘭芷看着他:“孩子如今會動了,常常在腹中翻騰踢打,紹元,我們一家平和安樂不好嗎?”

禾紹元一聲嗤笑:“平和安樂?不過是庸人不求上進的自我安慰。”

柳蘭芷有些氣惱,不過她對禾紹元順從慣了,咬了唇不再說話。

禾紹元坐了回去,屋裏一時沒了聲音,氣氛有些僵持。

過會兒禾紹元站起身,走到柳蘭芷跟前,撫着她頭發道:“我知道蘭芷心思,可是蘭芷想過沒有,如今王上尚能容得下我,将來他們的孩子未必能容下我們的孩子。”

柳蘭芷仰起頭:“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做了王上又能如何?別說千秋萬代,三代以後的事誰又能看到?紹元和王上是同胞兄弟,尚且如此,将來我們的孩子,也難免兄弟阖牆,自古天家無情,我們何不拿着這份俸祿,讓子孫遠離是非?”

禾紹元哪裏聽得進去,冷笑道:“怎麽?蘭芷怕我奪了王位對王上不利嗎?蘭芷放心……”

柳蘭芷一把攥住他手:“你說的什麽話,自從我們說開了,我這顆心,這個人,都是你的,他人再與我無半分幹系,你竟不明白嗎?”

禾紹元看着她,也是青春秀美的臉龐,懷孕後更添了圓潤豐腴,若熟透的蜜桃一般,芳香四溢,可透過她的雙眼,總想起另一雙清亮的眸子,他略略有些煩躁:“蘭芷信我就是。“

柳蘭芷向他靠了靠:“我自然是信你的。”

她抓了禾紹元的手撫上自己的腹部:“紹元,孩子在動,可能感覺到嗎?”

禾紹元想要拿開,可那輕輕的跳動若磁石一般,不由自主将手貼了上去,掌心下突然就鼓起一個小包,禾紹元笑起來:“似乎在踢我……”

禾紹元性情陰郁,少有笑容,很多時候他明明笑着,卻好似隔着什麽,看不透徹,即便床笫之間,他也克制隐忍,從來沒有恣意歡快過,這會兒看着他孩子氣的笑容,柳蘭芷心中一疼,眼眶微微濕潤着,動情道:“紹元,一定要讓我們的孩子,能夠享有父母足夠的呵護疼愛。好嗎?”

禾紹元笑道:“那是自然。”

手貼在她腹部好一會兒,才松開來:“怎麽不動了?”

柳蘭芷笑道:“孩子也要睡覺,不能總醒着。”

禾紹元嗯了一聲:“近日可有岳丈家書?”

柳蘭芷點頭:“父親雖忙碌,家書來得勤,說是盼着見到外孫。”

禾紹元笑道:“是啊,我也盼着孩子出世,滿月時,可将想請的人都請來。”

柳蘭芷摩挲着腹部,捋捋禾紹元腮邊的發,殷切叮囑道:“紹元,昭蘇國的太子,還是少來往吧。”

禾紹元眼神一冷:“蘭芷知道的太多了。”

柳蘭芷嘆口氣:“我雖一介婦人不懂政事,可也并不蠢笨,猜也能猜到那人的身份,你放心,我沒有和父親提半個字。可是南部設郡,新派了不少官員,定是泰半為王上心腹,紹元當心才是。”

禾紹元手撫一下她的發髻:“外面事忙,走了。”

他的背影清瘦挺拔,隐隐透着孤寂,柳蘭芷真想過去抱住他,問他為何苦苦執着王位,可是,這一年多夫妻恩愛,她知道對他唯有順從,否則,他的冰冷疏離,就足以讓她如堕地獄。

她起身喚人,趁着春光晴好,去花園裏走走,郎中叮囑過,需多多走動,雖然身子時時發懶,她還是強撐着,她希望生個女兒,這樣紹元就能将她寵上天去,紹元就能時時有那樣輕快的笑容。

她擡頭看着後花園中一株梅樹,似乎在何時,聽到過紹元清朗的笑聲,是在何處呢?她搖搖頭,果真有了身孕後昏聩了,竟想不起來。

她輕撫着腹部,娘親無力改變你的父親,就指望你了……回過頭笑對身後跟着的丫鬟道:“孩子要長得象王爺才好,俊美無俦。”

丫鬟笑嘻嘻道:“要說俊美,誰能超過樂王去?”

柳蘭芷笑容僵在臉上,想到渥基,心中狠狠刺痛了一下,我那會兒中邪了嗎?竟對渥基做出那樣的事,幾次想要去信,罷了,何必再去惹他不快,自從認識渥基,他總是面帶笑容,可自己惹他哭了多少次……

柳蘭芷蹙了眉頭,抓一把小石子,一個個往湖裏投去,王城的人,王城的事,不想記起,今日因樂王二字,都活生生出現眼前。

渥基,那樣真誠得待着自己,無微不至得關心着,掏心掏肺對自己好,自己卻利用了他。

王太後對我很好,可是半因寂寞,半因敷衍。

王上,真能有那樣的兄長,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可嘆自己……

又想到王後,王上納她,終究是委屈了,再怎樣都喜歡不起來。

也就這幾個人,手裏石子扔完,拍拍手心塵土,孩子滿月的時候,一定要邀請渥基前來,歉意的話,沒用也一定要說。

轉身時,突然就想到一個人,王後身旁的那個姑娘,叫做沅湘的姑娘。紹元明明是沖着她朗聲而笑,陪她取梅花上的無根水,紹元親口承認……

柳蘭芷心裏翻騰起來,是了,怎麽就忘了這些,還是故意沒有想起?

她疾步沖出花園,身後的丫鬟婆子慌忙跟上攙扶,她一把推開喝道:“不許你們攙扶。”

她腳步如飛一般沖進書房,屋子裏幾個人齊刷刷朝她看來,禾紹元站起身溫文笑道:“王妃有事嗎?”

柳蘭芷指指那些人:“你們出去,我有要緊的話問王爺。”

那幾個人看看襄王,看他輕輕擺擺手,都告辭走出。

書房的門被大力關上,柳蘭芷看着禾紹元:“今日不知怎麽,想起了王後身旁跟着的一個姑娘,叫做李沅湘的。”

禾紹元背在身後的手緊攥一下又松開來,臉上不動聲色,只望着柳蘭芷。

柳蘭芷一聲冷笑:“我記得,王爺親口跟我承認,喜愛沅湘姑娘。”

禾紹元依然不說話,柳蘭芷步步緊逼:“那我呢?我在王爺心裏,算什麽?”

禾紹元一笑:“蘭芷是我的王妃。”

柳蘭芷盯着他:“那沅湘姑娘呢?”

禾紹元笑着:“沅湘要終身事佛。”

柳蘭芷抓住他的衣袖:“你跟我說的話,都是假的不成?”

禾紹元握住她手:“蘭芷孕中多思,怎麽會是假的,蘭芷腹中,懷着我的孩兒。”

柳蘭芷手攥得更緊:“那,紹元跟我發誓,發誓心中沒有李沅湘,拿我們的孩子發誓。”

禾紹元冷了臉:“蘭芷休要胡鬧,回寝殿歇息去。”

柳蘭芷潸然淚下:“你,你竟不肯說……”

禾紹元喊一聲來人,對幾個婆子道:“将王妃擡回屋中,王妃情緒激動,煮些安神湯給她。”

那日後,柳蘭芷十多日沒見着禾紹元,初始的激憤過去,心中百折千回,對禾紹元又氣又怨又恨,卻又難免惦記,時不時悄悄問伺候的人,王爺起居如何,心情如何,身子可有不适?

她望眼欲穿的時候,禾紹元在書房收到密報,王上與國師去往峨眉山途中,救了沅湘姑娘,然後王上受了箭傷,三人回到王城,國師将她帶回國師府,王上大婚後,她總出現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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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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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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