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春寒
初春一場意外的雪不期而至,天地間披上了薄薄一層白羽。
路旁萬年長青的綠植,欲抽新芽的枯枝,剛剛綻放的嬌花點綴上了搖搖欲墜的銀紗。微風一吹飄落到黑色的地面,轉瞬化成一小灘濕潤的痕跡。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疾馳在車輛稀少的雙車道上,排氣管吹出的熱氣仿佛新裝上了一條狐貍的尾巴。
溫暖的車廂內,出風口源源不斷溢出溫暖的微風,拂過車裏的每一個人。
司機雙手扶着方向盤,腳掌輕放在剎車上,在滑溜溜的路面小心前行。
副駕駛上坐着的青年穿着牛仔褲,留着板寸,略微深色的皮膚上一雙大眼睛專注地盯着手機屏幕。他的手機上挂着一個喇叭狀鈴铛挂件,随着汽車前行有節奏地搖晃着發出小聲的叮鈴鈴。
“白少,這到影視城差不多要開一個小時。”司機看完導航圖上的路徑,望了一眼後視鏡。
“你說什麽?”
後排左側椅子上坐着一個身着黑色衛衣,圓臉膚白,鼻子上架着一副圓框眼鏡的年輕男子。
他把手裏抱着的棉服往身前攏了攏坐直了身子,眉頭緊皺直視後視鏡。
“我說,你叫我什麽?”
司機眼神一飄,對上後視鏡裏那雙眼立刻移開了視線,收緊了握着方向盤的雙手。
主人坐姿的變化,打亂了小鈴铛晃動的節奏,被青年的食指一扣輕輕貼在了手機背面。
“白導,我們現在過去至少要一個小時,現在快過午飯點了,你們剛下飛機要吃點什麽嗎?”
“那就吃點呗……今拍什麽呀?”後排右側座椅上,懶散散癱坐着一位穿着白色長款羽絨服的男子。
羽絨服長至腳背,拉鏈敞開着,他低着頭半張臉掩在衣領裏,額前滑落的長發擋住了眉眼。斜扣在身前的黑色安全帶留了長長一截尾巴,搭在椅子邊随着汽車前行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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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的青年翻開了攤在大腿上的文件夾。
“室內二十五場,場地租用到後天。”
“找個附近的地,我們吃飽喝足在開工。安排這麽遠的地住,不就是讓我們合理遲到嗎?”
白導嗤笑一聲看向窗外略微荒涼的雪景,忍不住又念了一句。
“這劇務是我們公司的嗎?不管是不是,反正下次我不要合作了。”
一只手從羽絨服袖子裏伸了出來,舉在半空中朝着旁邊的人軟軟地搖了搖兩根手指,那指節皮膚白得過分,似一雙精雕細琢的象牙竹節筷箸。
“白導消消氣,這些都是小事……”
***
京郊兩百裏地有一片占地面積頗廣的古代建築群,建築風格幾乎囊括了歷朝歷代,建築類型從平民小院到皇家宮殿一應俱全。
在這裏能找到史料上真實記載過的消逝于時間長河中的輝煌。
這裏不是人造景點,也不是名勝古跡,而是一處名為王都的影視城,自修建之初即成為各個劇組的熱捧之地。
日益高漲的費用也沒有擋住預定的熱情,甚至出現了提前占位,到期轉售的黃牛行徑。
影視城管理方為了讓各個場景得到有效利用,只得規定每次預定最多不得超過連續三天。縱然如此,依舊擋不住財大氣粗的影視公司提前定下場地,到了用不上當作人情轉讓出去,既不虧本還掙了好評。
沒背景沒資金的小劇組只能望景興嘆。
影視城西側,靠近出入口的一套古風小院的深色大門敞開着,院內種着三四棵碗口粗的綠樹,回廊上不時走過或古裝或現代裝束的演職人員。
陣陣白霧從回廊盡頭一間半開窗戶的屋裏不斷溢出,一同散出來的還有聽不真切內容的對話聲。
屋裏白牆木地板約有十幾個平方,靠牆的一長溜衣架上挂滿了各色男式古裝服飾。
四張帶鏡子的化妝臺前,只坐了一位着米色長袍的男子。
他領口拉開了巴掌大的空隙,旁邊站着兩位年輕男子,一位舉着扇子不停的扇着,另一位舉着彩妝盤正在給他描眉。
“咱們把妝化好,就過去候着吧??”化妝師手上沒停,嘴裏說出的話滿是商量的語氣。
“急什麽,這破地暖氣怎麽這麽足?窗戶開了嗎?怎麽還這麽熱?”男子說着話又把領口拉開了一些。
“一會導演回來了,還沒準備好,不太合适吧?今天通知的拍攝時間是一點呢。”化妝師瞧了一眼牆上早走過了二字的短針,語氣裏帶上了焦急。
“呀~”化妝師一聲驚呼,一道黑色沿着眉骨畫到了臉頰,他忙抓起濕紙巾反複擦拭,随着黑色痕跡的淡化,臉上的底妝也跟着變了顏色。
坐着的男子一把拽過濕紙巾狠命地擦了擦:“你慌什麽?回來就回來了。那天都叫救護車了,能這麽快回來不就還是沒事?你們還擔心什麽?他要演我們就配合好了。”
扇子帶起的小風吹得領口的薄布微微晃動,搖着扇子的人壓低了嗓門。
“聽說,這次來的是兩個導演……”
男子抓着濕巾仔細擦拭着白皙的手指,十指挨個擦了一遍後,他把手裏的濕巾揉捏成一團丢在了化妝臺上,嘴裏一聲輕笑。
“兩個?他就是來二十個該怎麽拍不還怎麽拍麽?談合約的時候說的可是男主,就這??這點戲份我跟男二有什麽區別??這事不解決了,這戲吧怎麽拍結果都是一樣……”
小院門正對着的是正式拍攝的片場,坐在場地邊緣的工作人員靠在牆上打着盹。
片場裏擺着一副精致的繡着花鳥蟲魚的軟屏風,屏風後是挂着軟帳的雕花大床,側面雕着牡丹花的圓桌,四只同系列的繡墩。
遠一點的牆邊擺着的,無論是盥洗盆架還是梳妝臺皆雕有花飾。
和片場一門相隔的休息室裏,身前挂着工作牌的年輕女孩趴在窗前,手支着木窗沿着縫一眨不眨盯着院門,敞開的大門外時不時有車經過,有人走過。
“人還沒來呢,等到了你再出去,今天下雪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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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無痕[刑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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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過招,謝憫從輕松化解到艱難應對,最後不忍下手……
顧添越戰越勇,樂此不疲……
一只過百萬的包掀開了多年前罪惡的冰山一角,一張無形織就的網籠罩在了這個海濱城市的上空。
難分勝負的兩個人,在這張網下越靠越近,攜手驅逐黑暗,守護光明。
在罪與惡的搏殺中,謝憫發號施令,顧添合格警犬,領導指哪他奔哪……
憋久了的小狼狗顧添最終造反,一口咬住了謝憫再也不撒嘴。
你是我的明燈信仰,指引我走向成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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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傷痛,都是我為你披荊斬棘的勇氣。
謝憫受 X 顧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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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邱笛明白了一個道理:越裝可憐的越心黑……
故事脫離了原書邏輯,邱笛每天都在努力不要OOC……直到有一天:殘疾叔叔他站起來啦!
邱笛:你的腿?
白孺蘇:在呢……
邱笛:你的智商……
白孺蘇:180……
邱笛:你的演技……
白孺蘇:還是你的演技好……
假·弱智殘疾腹黑戲精攻 X 真·兢兢業業修補劇情受
書中背景:同性可婚
1V1 雙潔,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