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被綁架了 (1)
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消息,塗星洲每天都向派出所跑,可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塗星洲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禹君昊遇到他時已經是幾年後了,他們提前遇到,那麽這或許應該是他應該經歷的事情之一,他只要等着他出現就可以了。
只是這樣安慰自己,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這三天,塗星洲才充分的體會到了禹君昊對他有多照顧。
他向一個尊重的哥哥那樣,幫他做飯,不要他洗碗,給他打掃房間,給他洗衣服,将他照顧的十分的好。不,應該說他比親生的哥哥都要好。要知道,塗青洲那家夥,很多時候都跟他争,跟他吵架,甚至于打架,可禹君昊從來沒有過。
他把錢都貼到了他的投資裏,要想拿出來可不是容易的事。不過折子還在,想要打款他卻沒有密碼,這件事很讓他發愁。
以前,只是将擺地攤做為一種賺零錢的方式,但是現在卻不得不了。
等星期五他出門上學的時候,有兩個人找到了家裏。
塗星洲一手提着書包,一手開着門,看到門前站着的兩個人,并沒有讓他們進來,而是出去将門給鎖了。他向前走了幾步,那兩個人只好向退退了兩步,一個還走到了大門外的臺階下。
“我知道你們為的是公司的事,我現在要去上學,無論你們有什麽想法與疑問,告訴他們下午四點半在公司開會。現在,去上班!”塗星洲站在臺階上,對着站到一節臺階下的人道。
說完後,他站起來,就向着路走去。
他的語氣鎮定,清晰有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應有的态度。本來還有些心裏沒底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再一看塗星洲遠去的身影,突然間就覺得,他似乎,還可以靠的住。
兩人只好回了公司。
中午吃飯的時候,塗星洲找到班主任,向着班主任說明自己家裏的情況,請求平時像體育歷史這一類的副課不上,并說自己會自學。
班主任說要問一下主任才能給他回答,塗星洲答應了,請了下午的晚讀假。
因為公司離學校有些遠,他打了車過去,在四點半之前趕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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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部開始只有幾個人,後來的招了很多,有二十出頭,今天來開會的,只有十九個,有幾個沒來。
“蒙琏,誰是蒙琏?”塗星洲站在禹君昊平時站立的位置上,掃視着下邊十幾個人,最後把目光放到了左手邊的早晨見過的人身上。
蒙琏連忙說:“我是。”
“今天幾個人沒來,都是誰?”
“四個。”蒙琏應着,将人名都報了一遍。
“會後你調查一下他們沒來的原因,如果是有事的話讓財務扣工資,如果是對公司沒有希望,可以讓他申請辭職。”塗星洲面色平靜的掃了在座的人一眼,“我知道你們心裏沒底,如果想辭職的話請在遞交辭職書,公司不留目光短淺之人。不過我可以說一句安你們心的話,工資的話你們不用擔心,每個月我會請律師劃帳給財務。好了,現在開會。”
坐了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都露出了驚訝來。
聽說總經理失蹤後,他們都在發愁這工資還能不能拿到手,沒想到,這孩子,條理清晰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
雖然大家覺得他說不出什麽來,但還是用了幾分心來聽。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不知道的事情,這個公司我有一半的股份,哥哥在為我做代理,你們不用擔心其它。然後我要說的是,整個軟件的設計我都參與了其中,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現在産品已經到了第二代測試時了是不是?王于,大概講解一下,我們來讨論一下要改進的地方。”
他說着,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一下子,在座的人都吃驚了。
股份什麽的離他們有些遠,雖然吃驚于這個公司有一半是眼前這個孩子的,可信度還待考究,但是他說什麽?他說整個軟件的設計都參于其中?這不能吧?他才多大?!
看着也就十歲十一歲吧?!
怎麽可能!
不過,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家,卻能叫出蒙琏與王于的名字,而且連他們平時幹什麽的竟然都清楚?!
大家的心都定了一些,态度也認真了起來。
這個會,一直從下午四點多開到了晚上八點半才結束。
剛開始,大家都不覺得塗星洲能說出什麽來,但是慢慢的,他們就發現,他真的不是在懵他們!雖然有很多細節他都不了解,要問秘書,但是他的一些理念,可是比總經理還要來得先進!
比如說他知道前景,引證了現在的實例,這些總經理以前都講過,可就算說給他聽,一般的孩子能講得住這些枯燥的事情?再比如說,會員的開發,廣告的引進,小游戲的制作等,都在向他們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
一公司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到震驚。
一個孩子啊!竟然比他們這些大學畢業的還要牛,簡直,簡直,簡直白活了!
會開完的時候,塗星洲說:“我希望大家努力,我不想小瞧了你們,有沒有自信?”
“……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斷斷續續的回答着。
“大聲點,有沒有?!”塗星洲再問了一遍。
“有!”這次,大家的回答都整齊了一些,聲音也大了起來。
“再大聲一點,有沒有?!”塗星洲揚高了聲音,帶起了大家的激情來,都大聲的回答:“有!”
塗星洲點頭:“好,散會!”
他說完,當先走了。
也不用要大家的pp機號碼,重要的人,哥哥都讓配了電話號碼都在他的手機上,只要從那裏邊找就可以了。
等塗星洲一走,辦公室裏轟的一聲,就起了大聲的議論。
四個多小時的會議,中間有兩次休息的時間,他們都已經議論過了,但是實在是不能相信,一個孩子除了年齡之外,真的就與他們的總經理沒有什麽區別。
這事讓他們啧啧稱奇,本來還想幹過這一個月就走人的,已經決定要觀望上一兩個月了。
其實塗星洲對于這個軟件公司倒不是多發愁,因為都是一群大學剛畢業的學生,還沒有多少家累,也沒有學的圓滑世面,還存在着一定的感恩之心,有些抹不下面子辭職,他們管你總經理失蹤不失蹤,只要有人給他們錢發,能拿到公司,那就行了。
他發愁的是,房地産那邊。
因為在銀行抵押貸款,很多方面都要簽字,不像是軟件這方面,只要有錢就可以。
回去以後,塗星洲連忙去翻了禹君昊的書房,在裏邊看到到了一些合同,後來找到鑰匙打開保險箱,發現了很多文件,知道很多地都已經買了來,只有一小部分沒沒有來得及買,于是就放了心。
銀行的時期是五年,等四年多之後,他已經快十七歲了,中國嘛,有人好辦事,難道四年多的時間裏,他還找不到人将自己的年齡給改大一點?到時候有十八歲的身份證就可以了!
只是,有一個地方已經投入建設了,他可不想成為爛尾工程,而且把錢打過去簡單,但要是那些人偷工減料,将房子建壞了,将來出了事怎麽辦?
想到這裏,塗星洲就打開了電腦。
他先拿起了手機,給蒙琏發了一個短信,約他明天吃飯,然後才開始打合同。
合同打好以後,看了看沒有問題,打印出來,找來公司的印章和禹君昊的私印,蓋了上去,将乙方空着。
接着,就是最發愁的事情了。
錢的問題。
別看他在公上說的好,但是他身上沒錢,錢都是哥哥的卡和折子裏,關鍵是,他不知道密碼啊!
印章合同文件這些,因為他看到過哥哥放保險櫃的鑰匙,所以才能打開,可是別人沒有将密碼告訴他啊!
他拿出了筆,寫來禹君昊的電話號碼與生日,還有門牌號,最後寫出來十幾個可能會用的密碼,按照大小的可能性排列,先拿卡去試。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塗星洲簡直要被氣死了!
沒事将密碼設的那麽嚴做什麽,猜都猜不到!
連續五天啊!
再試不來,真揭不開鍋了,怎麽去給別人發工資啊!
躺在榻上的時候,塗星洲突然就開了竅。雖然房地産方面他的股份很少,但是說不定密碼就與兩人有關!
他又組了幾個,第二天拿去atm機上一試,一下子就成功了,這激動的他差點就要淚流滿面了。
不容易啊!
眼見着到了月底,軟件公司的都盼着月初發工資,等月初財務将報表拿出來,塗星洲看過後,到五號将工資發了,大家都安了心。
不過還是有人走的。
走了八個人。
月中五個辭職了,有三個在拿了工資後走了。二十三個人,一下子就剩下了十五個。
不過,這已經比塗星洲預料到的好多了。能剩下來的,只要他不出錯,應該不會怎麽走了。
走了的,他可以再招麽!
不過,工地那邊,怕是很快就會來領錢了。
塗星洲主動聯系了那邊,說是哥哥有事出國去了,這個月的工資讓人送過去,那邊也答應了。
塗星洲拿了錢,和蒙琏将錢帶過去,自己扮做了随從,還讓收款的打了個收款的字條,以防對方賴賬。
等回了家裏,第二天是星期六,還得去公司,塗星洲就有些松了口氣。
其實初中的課程對他來說很簡單,每天去學校其實都是在浪費時間。自從哥哥失蹤這大半個月以來,軟件公司都改成周六上十二個小時的班,周末上半天班,周一周二休息的工作時間了。
沒辦法,在一起的時候沒什麽,不在一起的時候,家裏竟然空的很,有些寂寞,讓他很想找個小女朋友,可是自己年齡小加上面相小,雖然大家都說他可愛可真要說特喜歡他的,對不起,再過幾年吧!
周六晚上回去時,塗星洲就覺得不對勁,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家門口附近有人好像在蹲守着。
禹君昊已經失蹤了,塗星洲想着,這應該是來找自己的,連忙悄悄的後退。
不過,他很快的就被一個人發現了。
“喂,你給我站住!”一個人喊道,塗星洲見勢不好,連忙撒腿就跑。
那邊的人一看,連忙追了下來。
塗星洲抽空回頭一看,只見一群光着膀子的人拿着棍子追了過來,有的頭發還染了色,有的胳膊上還印着紋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貨色。
他腳下越發的跑的快了。
暑假的鍛煉不是白鍛煉的,塗星洲人小身輕,跑起來可是非常的快,竟然是越跑越拉下來了距離。
塗星洲見狀,連忙拿出手機抽空報了警。
一直追了大半個小時,跑到了人多處,那些人才追到了塗星洲,不過随身帶的東西已經被他們藏在了腿上,并沒有拿在手裏,看來這些人還知道收斂。
最後,那群人圍了過來。
當先一個人看着塗星洲雙手撐着膝蓋大口的喘氣,他自己也跑的很累,喘着氣踢了塗星洲一腳:“你跑……跑什麽跑?”
“你們一看就不是……是好人,這是想……想幹什麽?”塗星洲喘着氣答着,他身邊現在只有四個人,其他的人還在後邊跟着,一時半會兒不會來。
“你媽的不是好人!”那人氣的又踢了塗星洲一腳,一下子就給踢倒了,倒是他自己愣了愣。不會啊,這人這麽弱,他沒用很大的勁兒啊,怎麽一踢就倒?!
塗星洲倒在地上,突然爬了起來,意見出那人腿上的棍子,左右掄兩下,對着已經反應過來卻是躲避不及的第三人腳踝骨來一下,彎腰躲過第四人的攻擊,反手給對方來一下,然後對着一時疼懵了的四人一通亂打,打着再跑。
他打的都是腳踝骨,他地方打中了賊疼,那四個人一起竟然追不上,不過這一小會兒的時間,後邊又已經追上來了兩個,塗星洲又将人給收拾了!
拿着棍子,接着跑。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跑的時候,從大跑上,就一直有一個輛車子不近不遠的跟着。
等跑了一陣,累了,眼看着後邊追他的人都看不見了,他就站着歇息。
這時,一輛車輕輕的停到了他面前,塗星洲警惕的後退了幾步,車窗打開,露出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要不要載你一程?”車後座的人側過頭來,輕輕的問。
塗星洲撇了一下嘴角。
打開車窗不是人的頭就應該面對着外邊麽,你這還先手打開頭再轉過來,裝你媽的裝!
“謝謝,不用!”他極為不客氣的說着。
梁丘慕聞言皺眉,想開車走,又有些不樂意,就那樣在車裏坐着。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後邊遠遠的竟然有兩個人追了上來,用命令般的語氣道:“上來!”
上來你不開車門怎麽上!塗星洲簡直想翻白眼了,他看向後邊,幹脆不理人。
梁丘慕被氣着了,打開車門,拉起塗星洲就要向車走。
“你放開我,你幹什麽?!”塗星洲跟他較着勁,不想走。
“你想被他們抓到?”梁丘慕冷冷的問。
“就他們幾人,也想抓到老子?!不走!”塗星洲就算練過了,但是力氣都在跑路中消耗掉了很多,扭不過梁丘慕,只扒着車門不放。
很少動惱的梁丘慕一下就惱了,真是好心沒好報,手上更加用力的拉着他了:“就你這小身板,小心被人打死!”
“去他媽的,老子都報了警一會兒了,我走了誰收拾那一群兔崽子?!”塗星洲恨恨的罵着,敢追他,一定不讓那群人好過!
前一段時間,他可是提着禮,挨個的,将辦哥哥案件的人給看過了,他們這一片的是認得他得,才不會不管。
這看着文文弱弱的一小孩子,卻滿嘴的老子兔崽子,讓梁丘慕是既好笑又好氣,火氣也降下了很多,就松了手。
那兩人追了上來,警察也趕了過來,将兩人抓住了,去警局做口供。
塗星洲做了口供,就去詢問那些人到他家門口守着到底是要幹什麽。
被追一陣,他可不想白吃虧,要弄明白。
那些人的嘴很緊,剛開始還問不出來,後來聽塗星洲說要告他們,讓他們賠錢,頓時火了,罵了塗星洲一通,說受傷的是他們,又不是他,賠個屁錢!他們不反過來,讓塗星洲賠錢。
塗星洲眨眨眼,對他們說,我父母雙亡,監護人失蹤,是無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沒錢!
警察證實了他的話,氣的那兩人一陣咒罵,被喝止了。
後來的人又抓了幾個,才弄清楚,這些人是來讨債的,說是禹君昊欠一別人一大筆錢,來找塗星洲要。塗星洲問他們欠了誰的,借條在哪裏,有誰是公正人,他們卻說不上來。
後來塗星洲就回去了。
其實他大概也知道是誰了。
上一次,軟件公司裏的人那麽快的就知道哥哥失蹤,他以為是因為哥哥幾乎每天都去那邊上班,三天不過他們就覺得奇怪了,所以才問了過來,知道了一些。他從蒙琏的神色上,就看看出了他們已經知道了哥哥失蹤的事,可是後來與蒙琏接觸多了,從他話裏才知道,好像是有人向他們透露的消息。
哥哥的親戚也不多,如果說有誰一直盯着他,那他那個舅舅,就要算是首要的人選了。
回到家裏一打開門,塗星洲看到滿屋子的狼籍,客廳裏的沙發翻了,電視機倒了,抽屜裏的東西扔的滿地板的都是,廚房裏的很多碗碟都摔碎了。
塗星洲連忙上了二樓去看,發現書房裏是好着的,松了口氣。
書房裏的門為了安全期間,總共有三層,平時白天只關一層,晚上關兩層,出去時會關三層。外邊的一層是用鑰匙的,中間有一層是要用電子卡的,裏邊的那一層是鑰匙加密碼鎖,這三層才能打開。
大門完好,看來對方請的是會開鎖的人進來的。
塗星洲又打了電話報了警,說是入室搶劫,因為可能是一個,那邊很快就來了人。
在這期間,塗星洲打開電腦,拷視頻。
他早就預料到各類事情會發生,在家裏裝了攝像頭,誰會進來,看的一清二楚。
警察說這只能彼是入室偷盜,不能算成是搶劫。
偷盜就偷盜,塗星洲只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才說的嚴重了一點。
等取了證,錄了口供,警察走的,已經天黑了。
塗星洲睡的實,第二天醒來,再去上班。
他覺得,沒有比他更苦逼的人了。
晚上的時候去擺地攤,賺錢。
這些日子以來,剛開始的時候,藍博羽和東方賢逸還陪着他。藍博羽的東西賣進的少買的快,賣的只剩一點,只有東方賢逸平時看着挺活潑,賣起東西時卻不敢開口,進的東西只是考慮到自己的喜好,沒考慮到消費者,反是剩了很多。
前期的新鮮勁過去後,藍博羽和東方賢逸都不怎麽想再去街上了,後來一聽說塗星洲已經開始學習禹君昊公司裏的人,東方賢逸就不再去擺攤,開始去自己哥哥的公司實習。
東方賢逸家裏是從政的,但是外公家裏還是經營着一些東西,這時候對做生意有了些興趣,那去學習新知識了。所以,也就剩塗星洲一個人去擺地攤了。
這點他倒是無所謂。反正第一次讓兩人去,只不過是為了路費并借錢而已,如今他的成本早就回來了,錢也早就還完了。
眼見着沒有人,塗星洲想着貨不多了,應該打電話讓那邊再發些貨過來。
女人的東西的确好賣,要說藍博羽只是小賺,東方賢逸賠了本,那麽塗星洲就是大賺了。
幾分錢的成本,賣上幾毛錢或者一兩塊,他的東西和商場裏沒多少區別,又便宜很多,這個時候擺地攤的人少,幾乎沒有什麽竟争,一晚上下來,基本上可是有一百多位顧客,再加上別人的“施舍”一天下來就是兩三百。
這其中,他還聯系了幾個女生和男生,說是可以從他這裏進貨去別的地方賣,這樣到時候貨要是回來了,他又是一筆收入。
眼看着沒有人了,他開始收攤,打算早早回去休息。
“這個怎麽賣?”都收的差不多了,一個嘴裏嚼着東西的人用拿着東西的手推了推地面布上的東西問。
塗星洲一擡頭,只覺眼前突然湊過來一個東西,他連忙向後避着身子,卻沒有想到那人的速度奇快,一把就将那東西捂到了他鼻子上。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吸了一口進去,再閉氣時只覺頭暈的不行,像要昏道一樣。
“救……”只來得及說一個字,他就已經覺得神智不清,後邊的一個命字已經聲音輕的聽不見了。
倒下去的那一刻,塗星洲終于看清了眼前戴着墨鏡之人的下半張臉。
宮雅懿!
塗星洲只覺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他的清白!
“星洲,星洲?”宮雅懿搖着塗星洲,關心的叫着。
路邊還有人,看到這邊的情況,關注了兩眼,見像是熟人,也就沒有在意。
宮雅懿急忙的收起了塗星洲的東西來,背到自己背上,然後抱起塗星洲,急急的去擋車走了。
他去了醫院,等司機一走,急忙抱着人去了自己停在醫院裏的車,将人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進了家門直奔浴室,宮雅懿急忙将人衣服扒了,放入到水裏,打算洗一遍。
看到對方臉上那大邊框的眼鏡,他拿起來扔到一邊,突然就愣住了。
他連忙用手将他額頭上的頭發抹上去,倒吸了一口氣,激動的雙眼冒光。
以前只以為皮膚好,沒想到竟然長的這樣好看。
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小片陰影,看着極為的動人,即使是閉着眼,容貌也是精致的能撼動人心。
宮雅懿覺得自己撿到了寶!
原本只是生氣,想将對方弄來教訓一頓,恐吓恐吓,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一種意外的收獲。
他興奮的給塗星洲洗澡,突然發現頭發不對,這才發現他頭上戴着的竟然是假發。
等假發一媽,這才發現他長的極為的黑亮,摸在手裏軟軟的滑滑的,簡直像是絲緞一樣光滑,享受一樣的将他的頭發摸了又摸。
等洗完了澡,因為不知道塗星洲什麽時候醒來,宮雅懿幹脆拿藥捂住了塗星洲的鼻子,讓他吸進去很多,這才放心,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就跑不掉了。
到現在他已經變了注意,連忙去找相機,打着後拿着相機咔嚓咔嚓的拍着,他将人弄出了浴室擦幹淨,放到榻上,看着奶白的肌膚與黑色的榻布映成的鮮明對比,只覺心嗵嗵嗵的跳了起來。
他擡頭看過去,因為剛洗過澡,這孩子臉上泛着粉紅色,唇嫩嫩的,漂亮極了。
他在塗星洲臉上親了好幾口,這才拿起相機,對着榻上的小人兒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多下,這樣還是不滿足,又找來兩身衣服給他換上,再繼續拍,連夜到了三樓的工作室,洗了幾張出來。
等他忙完的時候,已經四點了。
抱着塗星洲心滿意足的睡下,只覺對方身上的肌膚滑嫩的誘人,雙手在他身上摸了好幾遍,将人緊緊的抱在懷裏,才舍得睡過去。
塗星洲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只覺自己被人纏的緊,不舒服的掙了掙,想着姓禹的失蹤這麽些時間,終于是舍得回來了?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雖然剛到他家裏跟過一起住過,可後來又不一起住了,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跟姓禹的躺一張床了。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沒穿衣服,驚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了!
他驚驚顫顫的用手探了身前身後中,沒發現什麽,除了光着外,再沒什麽不對的感覺。
這讓塗星洲松了一大口氣,怒火瞬間而起!
媽的,竟然敢設計他!
真是一個不小心就栽了!要是打的話,他還真不怕了宮變态,但是這種人用非常手段,也就不好對付了。
他還以為,這人已經對他失去興趣了。當時起了沖突後,有一段時間他是很警惕的,沒想到都過了這麽長時間,這人才回來報複,真是個記仇的!
塗星洲恨恨的踢了兩腳身邊的人,将人推開,抓起被子蓋着就找着自己的衣服。
房間裏沒有。
他想了一下,光着腳就沖向了浴室。
關了門,在裏邊穿好衣服,他卻沒有出去,而是靠牆站着。
他覺得,他被這個世界的設定愚弄了!
明明禹君昊的舅舅請的那幫人那麽兇惡都能被他發現,為什麽宮雅懿就是沒有被他發現呢?是因為他放松了警惕,還是因為他在這裏的命運,就是那些不可違抗的劇情,所以怎麽都會得來相似的結果?!
不行,他不能這樣下去!
這姓宮的對他有多了解?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都知道麽?
打開了浴室的門,宮雅懿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榻邊,看天他出來,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來。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塗星洲光着的小腳丫上。
白白的小腳丫,映着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連每一個腳指都是玲珑有致,簡直精致的不像話!
宮雅懿只覺喉嚨發緊。
太漂亮了,簡直想去摸一摸。
塗星洲強忍着怒意,向着門邊走去。
他的鞋子并沒有在浴室裏,怕是被扔了,他記得這人奇怪的愛好,有給人準備鞋子,或許能找到一雙合适他穿的。
宮雅懿連忙沖過去,一把将塗星洲抱了起來,不知從哪裏拿了一塊毛巾,心疼的給塗星洲擦着腳:“地上這麽涼,踩着別生了病,我一會兒去幫你拿鞋。”
塗星洲只覺背上升起了寒毛來,他強忍着将對方一掌劈暈的沖動,任對方給自己擦着腳。
将人弄暈容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拍了他的照片也容易,但是他不一定能找到對方藏他照片的地方。
這人就是個瘋子,拿他的照片還真的不一定能威脅到他,說不定人家就不顧忌呢?
所以要想辦法知道他把底版和卡放在了哪裏,又在哪裏備了份。
宮雅懿給塗星洲擦完腳,在衣帽間裏拿出了襪子和鞋子給他穿上,拉着他的手下樓去吃飯。
這房子裏沒有見其它人,也不知道飯是誰準備的。
塗星洲坐下,接過宮雅懿遞過來的碗,慢慢的吃了起來。
這時他倒是不害怕對方給飯裏放什麽奇怪的東西。昨晚他已經暈了一次了,要是不想讓他醒,對方有很多種辦法。
宮雅懿看塗星洲一點懷疑都沒有的接過一碗,只覺塗星洲單純。
他不吃飯,只是在一邊看着塗星洲。
這孩子長的真好看,連吃飯都好看到了極點,真是漂亮極了。
他真是後悔。
當時生氣,應該早過來找他的,只是因為那陣忙,等忙完了,覺得沒有必要跟一個孩子置氣,後來又不甘心,只得來找他了。他怎麽就不知道那時直接找過去啊!
早找過去,早就動手,他就能早認識這麽動人的孩子了。
塗星洲吃完飯,怯怯的問:“我能回去麽?”對方最近有沒有監視他,知不知道他的性子,一試就出來了。
宮雅懿笑了。那天還一身的毛,這下子卻乖成這個樣子,看來還真是個孩子,被吓着了。
他這樣的相貌,就應該這樣乖巧才得人喜歡。
“可以啊,不過,哥哥能跟你商量件事情麽?”宮雅懿商量一般的說。
塗星洲沒有回答,只是望着宮雅懿,等他說。
“哥哥能,是個藝術家,主要的是學畫畫的,你能給我當模特麽?”宮雅懿問,一說完再問:“模特知道麽?”本來想解釋一下,再一想起來,覺得這都能去看成人片了,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臉色就有些不好。
塗星洲點着頭,心裏将宮雅懿鄙視了個遍!丫的,你給我等着,等我将底版全銷毀了,有你好看的!
“你有哥哥或許弟弟沒?”宮雅懿奇怪的問。這性格差異有些大啊,不會是雙胞胎吧?
“應該,應該有的。”塗星洲底氣不足的道。鬼知道有沒有,從那些事情裏,他隐約知道,他的身份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身份,那麽有些哥哥弟弟也很正常,無論是堂哥還是表弟。
宮雅懿也是個聰明的,從應該兩個字裏,就猜出了很多來,沒有再問。
“你別害怕,昨天晚上那個,叫行為藝術,哥哥可不是什麽變态。”宮雅懿安慰着塗星洲,心裏卻有些贊賞。這孩子能強自鎮定,看來還是有些膽量的。
去你媽的行為藝術!
塗星洲在心裏強烈的鄙視了宮雅懿一眼,真當他是小孩子啊?這一個月,他都已經将軟件公司那幫家夥給收服了,他有那麽好騙?
“你知道什麽是行為藝術嗎?”宮雅懿問。
塗星洲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才有鬼。
宮雅懿就給塗星洲解釋了一遍行為藝術的意思,在塗星洲似懂非懂的眼光裏,拉着他上樓,帶他去看畫冊。
果然,如同他所“看到”的那樣,三樓裏有很多美術方面的書籍。當然,東方的不多,大多都是西方的油畫,有很多都是裸着的。
宮雅懿給塗星洲灌輸了一通“藝術”方面的思想,然後問他願意不願意做自己的模特。
“這種人體模特,哥哥不會強迫你的,你先考慮,我們先做穿衣服的模特好不好?”宮雅懿征詢着塗星洲的意見。
不好!
塗星洲心道。
聽起來不錯,是給了我選擇,可我要不是個成年人,小孩子當然會被你給騙了去了啊!你這個,只是一個突破口,答應了你第一件,後邊熟了,以小孩子的忙亂,還好意思拒絕麽?
“那你,給我多少錢?”塗星洲試探着問。剛才談的時候,可是說過錢的。
“一天兩百,怎麽樣?比你擺攤賺錢多了!”宮雅懿一口就報了個大數字。
塗星洲吃了一驚,不置信的問:“你沒說笑?”哥們,我一天擺攤,也要兩三百呢,偶爾生意好了,還能賺個四百以,你一天兩百,我幾個小時兩三百,你到逗我玩呢?
宮雅懿被塗星洲的表情逗笑,肯定的道:“沒說笑!”一般的人,一個月也就一千塊的工資,他這樣下來,一個月四周八天,可是要有一千六,自然讓他吃驚了。
“……太少了!”塗星洲搖頭,不同意。
宮雅懿有些意外,一想着上次他那種扔錢的性子,會讨價還價很正常,就又報了個數字:“好,一天五百,這下不少了吧?”
塗星洲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多好不好?
宮雅懿以為他同意了,就将他送了出去,對他道:“那我明天去學校接你?”
塗星洲點了點頭。
現在還在上學,今天的早操早讀是跟不上了。
放了學以後,塗星洲收拾東西,就上了宮雅懿的車。
“星洲!”藍博羽在遠處喚了一聲,塗星洲沒有聽到,藍博羽有事找塗星洲,想了想,讓司機跟着宮雅懿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