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男人用手捂着童昭的嘴, 用手臂壓着她的頸部迫使童昭把頭埋到胸前,一路這樣挾持她到一個房間, 用腳關上門後,他才松手。
重獲自由的瞬間, 童昭用力的吸了口氣, 這一路差點被他悶死, 剛要開口說話,啪嗒一聲燈開了, 她終于看清了綁架自己的人。
“你一個人來的?”
發現童昭已經傻了, 裴嵘就先開了口, 剛才他正巧走過,看見個有點眼熟的女人一副捉奸的樣子站在門前, 認清臉後急忙把她弄開。
“不是!”
“席梁呢?他放心你到處亂跑?”
好久之前裴嵘就知道童昭這個人,童蕾每次形容這個妹妹都用了一個詞“穩”,他現在發現這個女人确實穩的一比,剛才到現在平靜的不得了。
“他沒來。”
童昭對裴嵘還是有點陌生,不敢開口說太多,也不會主動問他和席梁的關系,反正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裏的。
“坐!你一直站着, 我壓力大。”
說着, 裴嵘擡手請童昭坐下, 她環顧了一下房間,提心吊膽的坐在沙發上。
“你剛才都看見了?那個姓徐的。”
童昭捏着衣角,埋着腦袋點點頭, “看見了。”
“想替你姐姐打抱不平?”
童昭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聞言,坐在桌子上的裴嵘站起來,不慌不忙的走到童昭面前蹲下,“你姐姐不希望你和徐家的人有什麽接觸,這種事以後看見了,也要當沒看見。”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你該忙自己的事,你姐姐的事我和她會處理。”
“你和童蕾,到底什麽關系?”
“就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昨天她還和我說,說你到這邊來了,讓我幫她留意一下,免得你被席家的人欺負了。席家人,對你怎麽樣?”
童昭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現在完全在以童蕾丈夫的身份自居,這種奇怪的自信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和童蕾的事?”
這個問題,讓裴嵘有些為難,把頭一偏嘆了口氣,“我和她,就是一個癡心的男人愛上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的狗血故事。”
“童蕾不是無情無義!”
見童昭急了,裴嵘趕緊安撫她的情緒,“對,她對別人都重情重義。離開了童家,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她什麽都會告訴我,你們家的事我都清楚。對了,我過兩天要去看她,有沒有什麽要我幫忙帶的話和東西?”
“你要去看她?”
見童昭又瞪着眼,裴嵘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你別想歪,我們不會做什麽逾越的事,雖然我是這麽想的,可她比較有底線。即使姓徐的節操已經碎成渣,她也不可能在離婚前讓人抓住任何把柄。”
“所以,你要幫她離婚?這個…可能嗎?”
這種被利益綁到一起的婚姻,有多難離,童昭只需要看看她身邊苦苦煎熬的人就知道。
“怎麽會沒可能?說來也算是運氣好,要是你們倆換一下,就真是沒可能了。席家那條破家規你應該是聽過,還好她嫁的不是席梁,不然我這輩子真沒希望了。”
童昭眨了眨眼,腦子裏好像有點記憶,“是聽席梁說過,有一條很奇怪的規矩。只有喪偶,沒有離異,原來這不是開玩笑的?”
聞言,裴嵘搖頭,“你為什麽會覺得這是在開玩笑?你跟你說,如果哪天和席梁過不下去了,就來找我。”
“找你,找你做什麽?”
“我幫你找道上的人啊,幫你做掉他,這樣你就自由了。”
聽完裴嵘不着調的話,童昭下巴差點砸地上,見她這樣裴嵘忍不住憋笑,“你還當真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在我找人做掉他之前,他就有能耐先弄死我,我不會做這種沒勝算的事。”
“裴先生,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不是玩笑不好笑,是你這個人…太死板。對了,私底下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姐夫,幫我提前熟悉一下身份。”
聽到這種大言不慚的話,童昭很想問裴嵘一句,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她扯了扯嘴角,搖搖頭起身準備離開,從開始到現在,裴嵘給她最大的印象就是不靠譜,滿嘴跑火車。
“诶,你就要走了?難得見一次,我請你喝幾杯,這裏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摸着門把手的童昭聽了這話,轉頭詫異的看着裴嵘,“你說…這裏都是你的?”
“對啊,我是這的二把手,一把手是我父親。”
說着,裴嵘就走過來,幫她拉開門帶着童昭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以後看見那個人,離他遠一點,你姐姐都沒打算和他有任何關系,你就別把自己卷進去。以後來了Z市,可以來找我,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我都能幫的上。”
“你真的喜歡童蕾?”
這才第二次見面,童昭知道自己沒那麽讨人喜歡,可這個男人一直在關心她,肯定是出于童蕾的面子。
“你覺得呢?前一陣子童蕾說有些後悔,說她小時候不該那麽争強好勝,害得你總是被長輩責罰,她覺得自己這個姐姐當得不合格,希望你離童家遠一點,離那些是是非非遠一點。”
現在,童昭終于相信裴嵘和童蕾的關系很好,好到連小時候的事都會分享。
“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們當時只是小孩子。她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那就好,你這話我過去的時候會轉告給她。你明天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商場給她買新年禮物吧,空着手過去不太好。”
“我現在就有時間?”
看着突然來精神的童昭,裴嵘搖搖頭,笑得有些狡詐“今天不行,今天我要請你喝酒,盡地主之誼。”
就這樣,童昭被裴嵘騙到吧臺喝酒,開始她還有些遲疑,不太懂他的意思,後來被裴嵘的那種“你怎麽能不懂事、不給我面子、不把我當自己人”的眼神看得沒辦法,就端起了酒杯。
“童昭,你姐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喜好?”
“沒有,童蕾什麽都喜歡,也什麽都不喜歡,所以我爺爺常說她是個天生的政治家,永遠不會讓人抓到把柄,也不會被人猜透。”
對此,裴嵘也是深表贊同,“嗯,就像當初我以為她會和我私奔,結果一個人在機場等了半天,卻接到她電話請我去參加婚禮,你姐…欠收拾。”
沒人知道那天,裴嵘的身上帶着一把槍,他甚至想先斃了童蕾,再自盡的,可是看着她穿着很漂亮的婚紗,眼裏卻滿是絕望的樣子,心又軟了。
“你不許欺負她!”
“你淡定,我沒打算欺負她,喝你的酒。”說着,裴嵘又把酒杯推到童昭的嘴邊,打算用酒精打探一點不為人知的消息。
“再和我說說你姐姐,等将來我成了你姐夫,你看誰不爽都能用錢砸死他,包括席梁,他就是一窮逼。”
“其實,你如果能幫童蕾解除和徐家的聯姻,她就可以嫁給你。童蕾不喜歡那個人,我希望她能幸福,如果你真能幫她從那個名存實亡的婚姻關系裏走出來,我…我……”
“打住,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做的事都是為了我自己,我沒你想的那麽偉大和高尚。童昭,我是個商人,一向是利益為重,就目前為止在我眼裏童蕾是最值錢的,所以我得把她弄回來。”
“呃……”
可能是習慣了和席梁那種說話只說一半的男人打交道,遇上裴嵘這種耿直boy,童昭還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她就專心喝起了酒,等她喝得微醉的時候,席梁他們也到了會所,找到最容易找到的席芮。
“童昭呢?”
“童…童昭呢?”張怡、席芮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才想起來童昭已經失蹤很久,見她們倆玩嗨了的樣子,席梁差點指着鼻子罵人。
“給她打電話!”
聽着哥哥氣急敗壞的聲音,席芮急忙低頭找手機,打過去之後臉色又是一變,“沒…沒人接。”
看着快要暴走的席梁,何書手疾眼快的把席芮拉到身後,“愣着幹嘛?找人啊,讓裴嵘那貨找人,這是他的地盤你別亂來。”
于是,一行人在經理的指引下找到了裴嵘,以及靠着他肩膀上的童昭,瞬間大家看着席梁的眼神都透着那麽一點原諒色,席聿咬咬牙還是決定勸一勸。
“哥,你別急,先問清楚,應該沒什麽事。裴嵘不至于那麽不開眼。”
席梁知道這群人在暗示什麽,冷冷的揮開席聿礙眼的手,往那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跟前走去。
在他的身後,大家都替童昭捏了把汗,“會…打起來嗎?”張怡又是擔心、又是激動,畢竟好多年沒見他們幾個人動手了。
“我哥會打死我的,一出門就把童昭弄到別人懷裏去了,何書…如果我不在了,你…你也別想再婚!”
“……”何書想給席芮一巴掌,再給自己一巴掌,自己娶的人,不管多傻都得過下去,反正離不了。
“放心,在你哥打死你之前,我可以先發制人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