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童昭在醫院待到了下班的時候, 席梁順路來接她一起去看婚戒,路上她在手機上看了幾款, 都沒找到合适的,行醫多年她不太習慣在手上戴首飾。
“你喜歡哪種的?”
席梁随口一問, 就讓童昭陷入了糾結的狀态。
“我不清楚, 沒戴過戒指。你呢?”
“我和你一樣。”
說完, 席梁看見童昭在旁邊給自己扔了個白眼過來,他确實是不會買這些東西的人, 這兩年風聲緊, 就連腕表都還是幾年前買的, 別人送了新的他看完價格之後就扔在了櫃子裏。
“那就挑一對的就好了,鑽石也不用太大, 我不想給我的手指增加負擔,尤其我們平時做手術的時候手上是不允許戴戒指的。”
“到了再說吧。”
到了某家著名的奢侈品店後,童昭在櫃臺前面走了一整圈,愣是沒找到一款喜歡的,擰着眉心問席梁的意見,擅長讀心術的席先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那去下一家。”
當然,到了下一家之後, 童昭還是同一個反應, 後來席梁都快沒耐心了, 只好說後期再看,他确實不常逛街,幾乎沒有陪女人逛街。
“你到底要什麽樣的, 要不然你自己畫一個?”
童昭覺得席梁這是在難為她,她的那雙手那得了手術刀和小提琴,但還真沒拿畫筆的本事。
“你真的高看我了,我沒那個能耐,要不然就先不買了,反正戴不戴戒指不都一樣嗎?好像沒有什麽差。”
握着方向盤的席梁聽完,忍不住偏頭多看了她幾眼。
“你倒是會給我省錢,房子不着急、婚禮可以免、現在連婚戒你也覺得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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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些不都是身外之物嗎?房子确實不急啊,現在我有一套房,你也有一套,急什麽?”
等席梁去了那邊,就算是這邊有大房子,童昭都未必願意搬進去,一個人帶一條狗守着說話都能聽見回音的屋子,那個畫面不要太可怕。
“嗯,你說的完全在理,但我覺得婚戒還是不能省,等這幾天我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訂做。”
想着自己如果調走了,她就一個人在這邊,兩個人結婚的事并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單身漢盯上童昭,再來個趁虛而入……席梁覺得還是要宣誓一下主權的。
回家後,童昭找了個光線好的地方看書,席梁在客廳裏逗小花玩。
“你過一陣子就會醫院上班了吧?”
“暫時不回了。”
“怎麽回事?”
童昭放下書回頭看着他,“我想給自己放個暑假,好好休息一陣子再說,對了,你的事現在是什麽情況?”
提到自己的事,席梁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把骨頭扔給小花,拍拍手往窗戶跟前走,站在她身邊眺望着窗外的城市說。
“可能調令快要下來了。”
童昭聽完倒是沒有席梁那麽沉重,她把書合上放在旁邊的桌上,擡頭看着身邊的男人笑着說道。
“那正好啊,我這陣子還能過去看看,看看你那邊的工作情況、生活狀态。“
聞言,席梁收回目光低頭看着她,瞬間就明白了童昭為什麽打算休息一個暑假了。
“好,到時候你也去那邊住幾天,周末我們去B市,待兩天之後回來,估計那個時候調令也該來了。”
“可以,你們家有多少親戚,我好這幾天準備禮物。算了,還是你陪我一起選吧,我連熱都沒見過,不清楚他們的喜好。”
“沒事,你不用準備什麽,我們家沒幾個人,把人帶過去就夠了。”
幾天後
站在席家大廳的童昭,看着面前烏壓壓的人群,忍不住轉頭看身邊的男人,想說:這就是你說的,沒幾個人?
老實說,席梁也沒想到今天會來這麽多人,瞬間明白了大家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當然也就更擔心這群人對着童昭說些什麽。
“爸媽,我們回來了。”
席梁的父母倒是很開明,大概是知道木已成舟沒辦法挽回,對童昭的态度也是熱情中帶着歡喜。
“這就是昭昭吧,真的和照片上一樣漂亮,一看就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聽席梁他媽用知書達理形容自己,童昭竟然有一點心虛,當然席梁也覺得這個詞不太合适她,童昭發脾氣的時候,那個爆發力是能完全碾壓席芮的水平。
“爸、媽!”
雖然第一聲叫的有些艱難,但童昭到底還是把那兩個音發出來了,聽得席梁父母臉上又是一陣心滿意足的微笑。
大多數人今天其實就是來看看童昭,這兩個人遠在Z市,将來必定長時間不回來,過了這村上哪裏找機會去。
所有,當童昭在席梁的幫忙下,和各位叔叔、伯伯、嬸嬸打完招呼之後,那些人就找理由忙自己的事去了。
“童昭姐姐,不對,現在該叫你嫂子了。”
看着突然跳出來的張怡,童昭吓了一跳,當然席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瞧着那邊低頭看電腦的席聿,想動手把他扔出去。
“張…怡?”
童昭苦思冥想,終于把那個名字想出來了,當初那個在醫院給她送花的小女孩,幾個月不見個頭竟然又長了一截。
“對啊,嫂子還記得我呢。”
見童昭記得自己,張怡樂的差點跳起來,席梁卻想按按額頭,本以為把席芮弄走了,就沒什麽威脅了,現在張怡這個小瘋子冒了出來,席梁覺得麻煩更大了。
“我記得,你好像是高中?”
“對呢,現在高二剛結束,算是高三了。”
“高三?那我妹妹應該和你同屆。”
聽童昭說到家裏還有個念高三的妹妹,張怡興奮不少,笑着說,“是嘛,說不定将來我和她考一個學校呢。”
這麽熱情的小姑娘,對童昭來說是一種歡喜,更是一種壓力,因為席梁的父母還站在旁邊呢,她幹巴巴的笑了笑,“也許吧。”
說起那個妹妹,童昭自己都記不清多少年沒見過面了,童家三姊妹也就他過得最安逸,沒有什麽家族負擔還有個竹馬少年守在身邊。
張怡覺得聊得差不多了,就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跑到席聿身邊,歪着身子坐在他懷裏,一點不顧及周圍還有大人在場。
席梁的母親也終于有說話的機會了,拉着童昭的手到沙發邊坐下。
“你們一路開車過來,累了吧,房間已經讓人收拾好了,一會兒全家人吃頓飯,你就上去休息一會兒。”
“媽,我沒事,都是席梁在開車的,我不累。”
老實說,看着面前這位笑容滿面的夫人,童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但,她的母親很少會問她累不累,更是很少拉她的手,母女之間總是保持适當的距離。
“你別和他比啊,他是男人,還當過兵的,讓他熬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什麽事。”
聞言,童昭回頭看了眼席梁,眼裏寫着不相信,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席梁的身體其實很“弱”,當然這也和他的傷有關系。
見母親和童昭相處不錯,席梁拍了下席聿的肩膀,讓他跟自己上樓,當然同行的還有他的父親,把樓下的空間交給了三位女性。
“你是女人,要多愛惜自己的身子,少熬夜,別做什麽重活累活,搞不定的都交給他。”
席梁母親正在教育童昭怎麽壓榨席梁,張怡也探出腦袋來插嘴。
“對呢,女人不狠是不行的,別對他太客氣,要對自己好一點,你對他越好,他就越不把你當回事。因為他覺得反正有他沒他你都能把事做好,于是就心安理得的玩去了,玩着玩着就野了。”
說完,張怡從桌子上抓了一顆棒棒糖,剝開糖衣放進嘴裏,結果發現童昭一臉懵逼的盯着自己,又拿了一顆糖問她要不要,童昭擺擺手謝絕了她的好意,她只是沒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為什麽能說出這種話。
席梁的母親倒是習以為常了,見童昭還有些不适應就幫張怡說話。
“她的話雖然不中聽,但說的都沒錯。席梁這孩子吧,脾氣不是很好,動不動就板着臉,你要是心情好呢就哄哄他,心情不好呢就讓他自己涼快去,等他自己把氣順了,就沒事了。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聽完這話,童昭更懵逼,她在想自己和她們認識的席梁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她平時真的沒看見席梁經常板着臉,他總是笑着的,雖然笑得不明顯,但一直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