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其實那些人來這裏是為了搶奪我們部族至寶——零月草和鶴骨花。零月草是世間至善之物,能解百毒,治百病,還可以助人延年益壽。而這鶴骨花——”白衣女子說着頓了頓,猶豫半晌終于開口道,“則是世間至惡之物,其毒非零月草不可解。而這鶴骨花的功效在浀梵都幾乎是個禁忌,不知外間之人如何探聽得到。”
“那這位姑娘——”
“叫我青妩就好了。”
“嗯,青妩姑娘,那些人有沒有什麽特征?”容然思忖半天,發問道。
“要說特征?”青妩斂了斂秀眉,“那些人穿着打扮像是官府之人,為首的男子更是錦衣绫羅,身份應該不低。”
“官府之人?”容然不解,回首面向元稭,“你這一路走來可有看見什麽可疑之人?”
元稭搖了搖頭:“沒有。一路走來就只見過幾個零星上山砍柴打獵的。想來是那群人早已離開。”
容然只覺此事愈發蹊跷重大:“你到達浀梵之日同他們走時不過相差一天——他們趕的如此之急,手裏又有世間至善至惡兩物——青妩姑娘,你再仔細想想那些人還有什麽特征?恐怕此事牽扯甚大!”
青妩見容然神色慌張,一時之間倒也有些着急,凝神思索着還有沒有什麽自己漏掉的細節。
“對了!”青妩似想到什麽,轉身走向房中一個匣子,“那日後,我無意與地上發現這個,不知與這件事有沒有關系。”說着青妩向容然遞上一個配飾。
容然結果一看,竟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也無法說出有什麽特殊之處。
而此刻,夏珂已在向伍思源說明了裏面的情況後趕了回來。順着金虎的指點走進屋中,便看見容然、元稭和青妩三人似在沉思着什麽。
“容容——”夏珂走近容然身旁,發現了她手中之物,不由訝然,“這不是——”
“你認得此物?”元稭問道。
“這是宮中侍衛的胸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宮中侍衛?”容然前後聯想,越覺得此事不可拖延。将胸牌緊攥手中道,“這樣,我與夏珂先行一步,查清此事。元稭你留在這裏與青妩姑娘一同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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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稭知道少瀾心中還有讓自己将官學之事辦好的意思,也沒有多作推脫就應了下來。
夏珂也感受到了容然心中急迫,什麽也沒說就随容然身後快步奔了出去。
“三哥,我回來了。”李淮風塵仆仆進了祁陽閣。
“零月草拿到手了沒?”李冽心急的問道。
“那是自然。”李淮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遞給李冽,“三哥,這就是零月草。”
李冽打開盒子一看,卻有些納悶:“不是草嗎?為何頂端卻有一朵紅花?”
“這三哥就有所不知了。”李淮笑道,“零月草雖名為草,可他的神奇之處正在于能在月華照耀之時開花。而這開了花的零月草才是真正具有功效的藥材。”
“原來如此!此物如此神奇,我定要将它奉給父皇!”李冽“哈哈”笑了起來,“六弟,若今後我坐上了那個位子,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說完拍了拍李淮的肩膀。
李淮也是一臉笑意:“父皇畢竟老了,三哥若不盡快加緊腳步,只怕皇位只能便宜二哥了。”
李淮一言再一次讓李冽想到舅父對自己說的什麽“皇位之争,不在朝夕”。什麽“不在朝夕”?父皇身子愈發不行了——正如六弟所說,如果自己不加緊腳步,等父皇真的,真的——自己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而讓那個病秧子坐上皇位,自己首先就會成為他權力刀下的一縷亡魂!
想到這兒,李冽抿緊了嘴唇,心思更沉了下去。
李淮見李冽自有思量,便起身道:“三哥,事情既已辦成,我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李冽也沒有多做挽留,一心想着如何說辭,才能在明天獻上零月草時讨得父皇歡心。
隔天退朝後,李冽便命人将零月草熬成湯藥,送入龍玄宮。
“父皇,這是兒臣特意命人搜來的世間至善之物——零月草。據說他能治百病,助人延年益壽。”
順德看了看自己的三兒子——這個兒子從小就同湛兒争個沒完,好在湛兒身為哥哥,又身子弱些,總是對這個弟弟多加忍讓,這些年好歹才面子上平和的過來了。可冽兒像是從來都不知道收斂,只一味的争強好勝。朝堂上也總有外戚柳相為他撐腰,為了湛兒今後的皇位,是時候該挫挫他的銳氣了!
“是嗎?”順德聲色沉了沉。
李冽見父皇面上并無喜色,只得答道:“兒臣聽聞父皇今日身子虛弱,抱恙在身。于是就——”
李冽話還沒有說完,順德卻心裏一震——抱恙在身?自己得病的事很少有人知道,自己也下了嚴令不準外傳,而李冽從何得知?順德原本就虛弱的身子瞬時一冷——
“好啊好,你竟然裏裏外外打點好探聽起朕的事情來了!”順德猛烈地咳了起來,“說,朕的身邊你究竟安插了多少人!”
盛怒之下,順德随手抄起一方硯臺就往李冽身上砸去。
李冽原本就因為順德突然的暴怒而愣住了,此時自時沒有躲過飛來的硯臺,額角被砸了一個大口子,汩汩地往外淌血。李冽只覺得腦子一暈眩,就“啪”的跪在了地上。
“兒臣,兒臣沒有啊——”李冽不知如何辯解,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不斷的否認。
“哼,你們一個個,你們一個個——都想着這皇位是不是?”順德順了口氣,“豁”一下站起了身,“告訴你們,朕還沒有死!”
剛說完,就因為用力過度而喉間泛上一股血腥味,只得又跌坐了回去。
是啊,哪個帝王會允許自己被監視,被掌控?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李冽已被震得說不出什麽話來,只能垂頭繼續跪着,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引來父皇如此大的怒氣。
在一旁觀着的桂公公也深怕牽連到自己——畢竟皇上抱恙的事自己也曾不小心說漏過嘴——乘兩邊人物都還沒話的時候,這才站了出來。
“皇上您消消氣,奴才這就将藥給端下去。”說着從李冽帶來的人手中結果零月草,“三皇子您也先回去吧,皇上這兒正在氣頭上呢。”
“可——”李冽還想說些什麽,可順德只是朝着李冽擺了擺手。
李冽見此,只好捂着額頭退出了龍玄宮。
李冽既已退了出去,桂公公又道:“皇上,這藥您看——”
順德正在氣頭上,一絲一毫也不想看見這藥,揮了揮手示意桂公公端下去。
桂公公得了令,就要出龍玄宮,順德又将他叫住道:“既然這藥有如此功效,也不要浪費了——端去靜苑賜給靜妃吧,她身子一向不大好,也該補一補了。”
“是。奴才這就給靜妃娘娘端過去。”桂公公又呆了一會兒,見皇上再無吩咐,起身朝後宮深處靜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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