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一條人魚
◎臨時标記◎
是寂歡的聲音!
他不是在隔壁養傷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寝殿裏?
聽到美人魚公主輕輕低喃着她的名字,蘇小酒心底湧上了奇異的感覺,松開了握着防禦靈符的手,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鱗片滑動的聲音越來越近,與潮濕空氣不同的灼熱氣息逐漸靠近,讓蘇小酒禁不住輕輕瑟縮了一下肩膀。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反應,蘇小酒聽見空曠的寝殿裏響起了一道輕笑。
說是笑聲,卻聽不出半分愉悅的笑意,反而夾雜着一絲無法忽視的愠怒。
那聲輕笑順着寒風吹入蘇小酒耳朵,在她耳側敏感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層淺淺的戰栗。
這還是蘇小酒第一次聽到寂歡這樣笑。
完全沒了一點點嬌柔安靜貴公子的模樣,壓抑的低音混雜着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完全脫離了蘇小酒印象中的美人魚公主,化成了書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戾君王。
頭頂的氣運光環沒有任何的變化,意味着寂歡對她并沒有任何的惡意。
只是,面對這樣一個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美人魚公主,蘇小酒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和不解——
她猜測先前那陣讓她陷入昏暗的黑霧可能是人魚族的天賦,也可能是寂歡以前的保命招數,畢竟他曾經也是一個化神期的強者。
可是,寂歡為什麽要對她用這一招呢?
蘇小酒想不明白,下一刻,卻感覺到有什麽濕滑冰冷的東西順着她的床沿一路攀上,直直纏上了她的長裙下擺。
陰寒的觸感一閃而逝,轉而被越來越高的溫度所替代,堅硬的鱗片一點點将蘇小酒的腿彎染上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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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酒意識到這應當是美人魚公主的尾巴,她忍耐着隔着衣物、從他尾鱗上傳來的熱度,想等等看這條人魚到底想要做什麽。
可她的忍耐卻給了某龍可乘之機,在蘇小酒因為鱗片的粗糙觸感輕輕抖了下腳踝之際,一條龍尾趁機輕擺,将蘇小酒有些僵硬的雙腿隔了開。
蘇小酒:“……”
她原先的姿勢是優雅的側躺,如今因為美人魚公主結實魚尾的關系,硬生生将她掰成了一個十分不雅觀的姿勢。
意識到她現在的躺姿有多丢人,蘇小酒白皙的臉頰上頃刻間紅了一片,說不清心底的感覺是害羞還是惱怒。
美人魚公主到底想做什麽?
眼看着清醒的時間只剩下了四十五秒,蘇小酒耐心即将告罄。
她決定不再慣着這條人魚了,抖了抖長睫,被燙的難受的雙腿動了動,這一下似乎刺激到了美人魚公主,蘇小酒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她柔軟的下颌上就多出了一只蒼白修長的手——
臉頰被輕輕捏住,一陣血腥的煞風掠過,蘇小酒頸側落下了一根根冰涼濕冷的長發。
“為何不願接受我的禮物?”
低啞的聲音混雜着血氣,将濕寒的空氣卷上了熱意,疑問和一片沉重的呼吸一起落下,打了蘇小酒一個措手不及。
禮物?
是指當初在後山時他留下的那片金鱗,還是指昨日清晨她沒有接受的那塊靈髓?
是因為她沒有接受他的禮物,所以美人魚公主才會難受到即便傷勢沉重、也要在半夜來找她問個清楚麽?
可是為何不在她清醒的時候問呢?
蘇小酒很想說,她并非不願接受他的禮物,只是覺得那靈髓給他養傷用更好。
蘇小酒長睫輕顫,正欲要睜眼,那只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卻緩緩移動,将一根窄長的冰涼綢緞落在了她雙眼上。
“我一早在想,若是師尊圍着這綢緞,定是極好看的。”
腦袋被輕輕托起,蘇小酒的雙眸被綢緞輕縛,耳畔落下了細語,“果真好看。”
尾音在心口炸開,蘇小酒渾身都在發麻,腳趾不自然的一陣蜷縮,卻引來了寂歡一陣不正常的低笑。
他像是壓抑着本能,冰涼指腹緩緩滑過她雙唇,用一種真切到讓蘇小酒害怕的語氣,輕輕道:“為何要在殿內偷看其他人魚的畫像?”
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黑化了的美人魚掐斷脖頸的驚悚感瞬間消退,蘇小酒忍不住勾了勾被單。
在殿內,偷看其他人魚的畫像?
她可太冤了!
她根本不是為了滿足什麽特別的嗜好,只是想要了解人魚族而已。
可是某條殺人殺到渾身是血,一回來就看見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正全神貫注的對着某條雄性人魚族看的入迷的龍,已經完全沒有什麽理智可言了。
盡管他已經用盡全力克制,卻還是抵擋不住那鋪天蓋地的欲念。
修長的指節輕捏着蘇小酒的下巴,寂歡猩紅着雙眼,黑色的長袍完全遮擋住了蘇小酒的身體,他俯身而下,還帶着些血氣的舌尖輕舔了一下蘇小酒唇邊的小痣,激動到近乎渾身戰栗。
鱗片越來越燙,半龍形和人魚類似的軟鱗又有了逐漸展開的跡象。
寂歡聽見蘇小酒開始變得沉重的呼吸,看着她在他的脅迫下變得糟糕的姿勢,看着她白皙的皮膚上染上紅暈、渾身散發着屬于他的味道,狹長的雙眸愈發晦暗。
他早已經不知不覺傾心于她,那些無法抑制的愛意沁如骨髓,像今夜這樣随手掌控她的快意,卻好似一束束焚身的業火,無時無刻不在訴說他的卑劣和自私。
微涼的唇輕輕貼在他肖想已久的軟唇上,只一下,又很快離開。
一切發生的飛快,蘇小酒只覺得唇角像被小貓舔了下,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聽着空氣中寂歡只因為這一個單純的吻,就發出低低的、難耐的喘息,蘇小酒心尖輕顫之餘,又忍不住紅着臉想——
難道,這就是美人魚公主不願意在她醒着時候問她的原因?
清醒倒計時只剩下了十秒,唇上又被寂歡輕輕啄了一下,輕柔的動作和他剛進入她寝殿時讓她誤會的形象判若兩人。
又一個微涼的吻落在唇上,随之而落的,是他尖銳的犬牙。
刺破了她的細膩的皮膚,有一股熱流順着被刺破的皮膚湧入,轉瞬之間淌遍了四肢百骸。
失去意識的剎那,蘇小酒聽見寂歡貼着她的唇角,啞聲乞求:“……別喜歡上別人。”
……
……
陰暗的天空中烏雲密布,盡管是惡劣的暴雪天氣,仙靈峰的主殿前卻還是被人支起了一個阻擋風雪的結界,內裏站着許多人。
“雪紅纓前輩,為何師妹還沒醒,到底是何緣由?”藍山月披着淡黑色的夾襖,望向剛從殿內出來的雪紅纓,眼底藏着焦急。
昨天傍晚,師妹剛剛突破到靈嬰期,晚上回了仙靈峰後卻突然聯系不上了。
原本大家以為蘇小酒在閉關鞏固境界,所以并沒有太在意。
但當昨天夜裏,丹魚太上長老和藥宗的佘明澤成功從後山禁地的一處小秘境裏,找到了不慎失足落入奄奄一息的人魚小晴,正與藥宗幾個弟子一起幫小晴吊命時,卻意外從黃柳那兒得知了蘇小酒昏迷的消息。
一衆人連連帶着小晴一起,來到了仙靈峰,一番探查之後,卻是沒能發現蘇小酒昏迷的原因。
按理說,靈嬰期的修士可以一月不眠,雖沒誕生出神識,但精神力也比凝丹期的修士強大數倍,重傷都很難會陷入完全昏迷的狀态。
可蘇小酒不僅昏迷了,還發燒了,面色潮紅,饒是見多識廣的丹魚和佘明澤也都是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攔下了當日離開的慢的幾個修士,雪紅纓就是其中之一。
她也的确瞧出了一些門道,将一衆男修關在了門外,進了殿內檢查。
只是當她進入蘇小酒寝殿時,才注意到殿內除了蘇小酒之外,那條病弱人魚也在。
他眼尾通紅的坐在飛行輪椅上,長長的黑發垂下,還未痊愈的左眼上帶着兩道猙獰的疤痕,銀色的長睫下嵌着一雙深埋痛苦的懊悔血瞳。
只被他望了一眼,雪紅纓就渾身汗毛倒立,仿佛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巨大的壓力讓她近乎寸步難行。
“還望紅纓長老能治好我們宗主。”一直到守在門外的綠柳開口,雪紅纓才勉強回過了神。
她來到蘇小酒身邊,指尖的靈力綻開了片片雪花。
那些潔白的雪花順着蘇小酒頸側緩緩飄落了而下,頃刻間染上了淺淡的粉色。
“……臨時标記?”
雪紅纓太過于驚訝,近乎脫口而出,又很快反複确認了幾次,确定她沒有看錯——
昨天傍晚身上還沒有任何标記結氣息、被數不清的公子和小姐憧憬的蘇小酒,在短短的一個晚上過後,被臨時标記了。
對方不僅強大還根本沒什麽經驗,用的方法是八百年前那一套古早的臨時标記方法,直接将強大的血脈之力揉入了蘇小酒的血液裏。
幸虧融入的不多,不然蘇小酒就不是昏迷這麽簡單了,很可能會因為臨時标記過程中過于痛苦的相融反應昏厥、吐血,甚至跌境。
現在臨時标記雖然成功了,可看蘇小酒的狀況,估計還需要一兩日才能蘇醒。
“沒什麽大礙,休息一兩日就能自然蘇醒了。”雪紅纓收起了靈力,說了一句,餘光瞥見那人魚更紅了幾分的眼睛,非常确定了她內心的想法。
看來,蘇小酒是被他标記了。
可是……
雪紅纓望着蘇小酒脖頸上淺淺的咬痕,非常深刻的思考着一件事——
那人魚作為一個合歡宗的弟子,難道不知道臨時标記也是需要合修的嗎?
若是繼續用這個辦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蘇小酒形成真正的标記結。
◎最新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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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