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無心（現代篇）

第31章 勸說

沈秋華含住了蘋果，楊瓊卻還是不肯罷休，舌頭在她的口腔裏胡亂地攪動着。沈秋華的嘴裏有蘋果，再加上楊瓊的不安分的舌頭，被迫只能張着嘴任楊瓊胡鬧。一絲蜜津順着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帶着暧昧的味道，流到了沈秋華的脖子上。

她感到楊瓊抱着自己的手變得更加用力了，她的身子緊緊地貼在楊瓊的身上，沒有一點縫隙。

廚房裏的溫度似乎升高了。兩個人的動作也越來越大膽。沈秋華覺得大腦當機得更厲害了，那個蘋果塊最後是怎麽消失的她都不知道。她被楊瓊直接抱到了大理石的流理臺上，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楊瓊的肩膀。

“很涼嗎？”楊瓊的聲音低沉。

“還好。”沈秋華羞紅了臉。在廚房裏做這種事，她想都沒想過。

楊瓊覺得很幸福。以沈秋華的保守和矜持，斷然不會想在這裏做這種事的，但是因為自己想做，她就陪着自己這麽做了。這份全然的信任，讓楊瓊美得心都化了。

白皙的肌膚趁在黑色的大理石上美得驚心動魄。沈秋華的眉目本就精致，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場所，那種害羞和矜持讓她的美多了一分禁欲的感覺。

窗外夜色清冷，窗內豔色無邊。

若有似無的嬌吟自沈秋華口中溢出，如同一只小貓的爪子，撓得楊瓊心裏癢得難以忍受。

這一晚，注定又是個不眠夜。

第二天，學校收到了沈秋華和楊瓊兩個人的請假電話。由于昨晚的折騰，又是在廚房這種地方，沈秋華到底着涼感冒了。

此刻她正躺在床上，将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裏。楊瓊剛剛給她量了體溫，好在沒有發燒。

“都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楊瓊已經第n次道歉了。

想起昨晚的胡鬧，沈秋華的臉更加紅了。“我又沒怪你。道什麽歉？”

“害你受苦。”楊瓊看着都心疼。

“又不是什麽大病，沒事的。”沈秋華咬着唇，“想吃西瓜。”

嗯？楊瓊瞪大眼睛。這躺在床上求投喂的小模樣，看得她心裏又癢得難受。“等着啊，我馬上去買。”

楊瓊買了西瓜回來，進屋看見沈秋華已經睡着了。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般遮住了眼睛，睡得安穩而寧靜。

楊瓊不想吵醒她，輕手輕腳地關上卧室的門。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低頭一看是金局打來的，她下意識想直接無視。不過想了想還是接起來，“什麽事啊？”

“你的獎金批下來了。”金局也不喜歡廢話，開門見山。

“喲，不錯啊！謝謝你了。”其實那天就是開個玩笑，不過真有了錢她當然是高興的。

“聽說你昨天幫我們抓了個盜竊團夥。你這丫頭自帶柯南體質是不是？怎麽這種事總讓你遇到？”金局今天聽說這事都覺得楊瓊不當警察太可惜了。

“你還知道柯南啊？別裝，這話不是你說的吧？”楊瓊不信金局這麽大歲數的人還能聯想到動漫人物。

“那群小年輕說的。還說昨天和你一起來的姑娘特別漂亮。”

“說到這個你得管管你那群兵啊，看見我家……我同事都跟色狼似的。再這麽下去我要報警了啊！”想到這個楊瓊就不滿。

那邊金局直接氣樂了。“這裏就是警局，你說你要報警？”

“總之好好管管你那群兵。好了，不說了，我這邊忙着做飯呢。”楊瓊挂了電話，又出門買菜去了。

金局看了眼手表，才九點多，做什麽飯？這丫頭又胡說八道。

沈秋華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起床後就聞到一股香氣。楊瓊正好在這時推門進來，看她醒來，笑道：“你醒的真是時候。剛熬好的雞湯，我正想着叫你起來趁熱喝呢。”

楊瓊這麽一說，沈秋華還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她早上就沒怎麽吃，這會兒肚子裏已經空了。

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被端了進來。楊瓊拿着勺子要喂她，被她伸手接過。“我自己來。”

“剛才金局打電話過來，我上次幫忙的獎金申請下來了。”

沈秋華喝湯的動作停了下來。“楊瓊，你去做警察吧。”

“為什麽？我不是這個意思……”楊瓊生怕沈秋華誤會。

“你別急。我覺得你的能力做個老師屈才了。做警察剛好可以發揮你的特長，賺的也比老師多，這不是挺好嗎？”沈秋華看出來楊瓊就是個不安分的人，動起手來總是很興奮，這樣的人如果一味地克制自己，性格容易出問題不說，也浪費了這麽好的身手。

“舍不得你。”這才是楊瓊的最大問題。她堅決地拒絕金局的提議只是不想和沈秋華分開。

沈秋華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們也不必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我答應你，會照顧好自己。”

楊瓊低下頭坐在她身邊，“感覺每次不在你身邊，都會出一些事。我的眼睛總要看到你才能安心。”

沈秋華看着她，看着她笨拙地表達着她的愛意。看着她為了自己的安危煩惱。雖然有點杞人憂天，但是關心則亂，不是嗎？

“随你吧。你開心就好。”說楊瓊關心則亂，自己又何嘗不是？不希望成為她的拖累，不希望因為自己改變她原本的生活。愛得深，所以才會患得患失。

楊瓊抱住她，“只要在你身邊我就開心，其他都不重要。”

臨近元旦，天氣越來越冷，沈秋華畏寒的毛病發作，每晚睡覺都像個貓一樣縮進楊瓊懷裏。這樣的情形讓兩人總會想起前世沈秋華讓楊瓊暖床的情形，想着想着就想到兒童不宜的畫面上去了。

“哎！你的手規矩點兒！”沈秋華抓着楊瓊亂動的手狠掐了一下。

“嗷！秋華，在你身邊怎麽規矩啊？”楊瓊誇張地大叫。手卻更加肆無忌憚。

沈秋華也沒脾氣，人都是自己寵成這樣的，還能怨誰呢？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

高年級語文組。

眼看着期末考試了，這些語文老師們每人辦公桌上都是小山一樣的作業和卷紙。

“喲，都忙着呢。”教體育的楊瓊這會兒閑得很。沒事幹又晃悠過來了。

大家擡頭打了聲招呼，又低頭忙着批改了。

沈秋華幹脆沒擡頭，筆下刷刷地批着卷紙。

“哎！你怎麽這麽多禮物？”楊瓊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叫道。沈秋華的辦公桌上除了作業和卷紙外，還有另一座小山。賀卡、筆、本、各種小制作看得人眼花缭亂。

一旁的王老師笑道：“哎呦！每個人進來都問。小沈都快煩死了。”

沈秋華擡頭看了楊瓊一眼，“學生送的。你喜歡哪個拿去。”

“我喜歡……”楊瓊張口就想說：“我喜歡你。”突然發現地點不對。急忙改口道：“我喜歡學生這份心。”她拉了把椅子坐到沈秋華身邊，“你怎麽這麽受歡迎？我就收到兩張賀卡。”

“長相問題。”

“噗！”一旁喝水的安老師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張老師拿出老大姐的持重道：“小沈，這話太傷人了啊。小楊長得還是不錯的。”

王老師忍着笑說：“我說句公道話啊，小楊長得不錯，那得分和誰比，對吧？”

楊瓊從來不在意相貌這種問題。她從小在山區裏長大，大家比的都是誰更能幹，更能賺錢。後來參軍入伍，部隊裏比的是誰的技能更強，比賽裏成績更好。長相在她眼裏從來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和秋華比，我甘拜下風。可是這幫學生也太以貌取人了！我好歹也教了一學期好吧。”楊瓊原本不覺得怎麽樣，和沈秋華這的禮物一比，頓時不平衡起來。

“孩子就是這樣，看開點吧，年輕人。”張老師過來倒水，拍了拍楊瓊的肩。

沈秋華用胳膊撞了楊瓊一下，低聲道：“計較什麽？我的不就是你的？”

這話說得楊瓊暈乎乎美滋滋的，頓時狗腿地幫忙批作業。

“小楊，你和小沈的年紀差得也不少，怎麽感情這麽好？平時看你們都是一起來一起走的。”

“我們倆住在一起嘛。”楊瓊說。

“嗯？”大家更加感興趣。

沈秋華別有深意地看着楊瓊，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就折騰吧。”

“我們倆都不是本地人嘛。只好一起租個房子住了。不然三百塊錢怎麽活啊？這還得靠家裏資助呢。”楊瓊對于三百塊錢的怨念簡直比海還深。

“難怪呢。三百塊錢确實是少了點。現在物價這麽高，你們這一年真是不好熬啊。不過看你倆挺樂呵的。”張老師對于工資的問題也深有感觸。

“別說是實習工資，就是咱們的工資也比一般人低了不少呢。沒看微博上說嗎，訛人的都不找老師訛，全都知道咱們沒錢。”王老師接過話茬。“就說我上周回老家參加個婚禮，親戚問我當老師賺多少錢，我伸手比了個二，親戚們都沒人相信我才開2000.我都工作十年了！”

“你就知足吧。我都工作二十四年了，現在工資還不到三千呢。”張老師吐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