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冷晴兒半俯在他身上,柔軟的小手一一撫過他的眉眼,深情而認真,沿着完美的線條慢慢往下,滑過男性象征的性感喉結時,雲墨羽吞了一下口水,如玉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潤,眼神炙熱地盯着他,聲音沙啞,“晴兒……”
充滿磁性的聲音叫得冷晴兒渾身一麻,身子一軟,惡狠狠地看着他,叫道:“以後不準以這種聲音叫別人,只難叫我……”尾音消覓在兩唇相觸之間。
雲墨羽渾身一震,唇上的柔軟那麽真實,填補了他心裏一直空着的一角,緊緊擁着她,帶着羞意地輕啓檀口,迎接她如蛇的小舌,輕輕地吮吸着,纏綿不斷,不斷纏綿。
情意的火花在空中噼裏啪啦作響,暧昧的氣味緩緩升起,床上的燭火燃着最後的一絲光亮,一室的昏暗迷情,兩顆心緊緊相貼,釋然着靈與體的交融。
冷晴兒小手不滿地游走在他身上,一直不真實的感覺在這一刻塵埃落定,眼前這個如夢似幻的男人,同他在一起,她始終保持着一定的尺度,他太過完美,太過潔白,他的世界一片清幽深靜,她是污濁的,不忍亵渎。手心傳來他的體溫,滾燙撩人,薄薄的絲錦成了最大的阻礙,不過,他好像太過羞澀,雙手牢牢地抱着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嫣然一笑,唇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下,解去他身上礙事的衣服,如玉潔白的胸膛透着粉紅,随着呼吸起伏着,小手在那兩點紅潤處停下,輕輕地撫摸了兩下,感受到身下人兒的顫粟,俯唇吻住,伸出小舌輕輕的描會着那一點美好。
雲墨羽眼裏湧起濃濃的情欲,一陣一陣的悸動,心醉神迷,卻又帶着羞澀生疏,手足無措,任她肆意地在他身上一處一處地點起欲望之火,一波一波,淹沒這滿滿的情意中。
冷晴兒裉去他一身衣物,完美的玉體陳橫,修長白皙,尤其是因情欲而沾染的醉紅,全身發出火熱的氣息,唇沿着他的胸膛下滑,在結實平坦的小腹上停住。緩緩起身,跪坐在他身上,拉起他無措的雙手輕輕放在自已腰上,稍一施力,玉帶落下,羅衣盡松,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一片如雪賽霜的肌膚。
雲墨羽眼神更是幽暗,一簇一簇的火光在眼中燃燒。輕顫的雙手緩緩裉去白色羅衫,小巧的渾圓在繡着幾點寒梅的肚兜下若隐若現,呼之欲出。身體一緊,呼吸更是急促,雙手更是無措,那種想又不敢,敢又不動的羞澀愉悅了冷晴兒,嬌笑一聲,雙手繞後,解開了最後一絲束縛。白潤如絲,渾圓如玉,兩點寒梅怒放,如玉兔般輕輕晃動。
雲墨羽臉一下子充血,雲眸霧深,特別是冷晴兒拉着他的雙手覆上那兩團柔軟,手心溫暖滑膩,再也壓抑不住滿身情欲,攬住她的腰,一個疾翻,把嬌小的她壓在身下,滾燙的唇覆上如雪的肌膚,停在一點紅豔上,輾轉吮吸,另一只手不停地揉搓着另一半,小巧慢慢變得緊挺,冷晴兒嬌喘連連,熱浪一波一波襲來,小手插入他的濃墨絲發中,玉腿纏上結實的腰身,緊緊攀着他。
細碎的嬌吟如仙音入耳,雲墨羽一陣心悸,擡起頭,身體緩緩向上,含住那兩片美好,把所有的聲音吞筮入腹,男子的堅挺抵住那一處柔軟,輕輕一個使力,緩緩進入,無邊的熱流襲來,一個輕顫,感受那柔軟緊緊包裹的美妙,感覺她适應了他的存在後,慢慢動了起來,動作很是輕柔,溫情無限。
冷晴兒拱起身迎合着他,随着他越來越快的動作,攀上一波又一波的情欲高峰,一室旋旎,激情無限~!
日上三杆,窗門緊閉,橙衣端着洗梳用品第N次在門口張望了,始終都是緊閉的房門冷冷對着她,昨晚她聽到衣袂飄飛的聲音,出來查看,沒想到會看到小姐和雲公子在屋頂熱吻,羞紅了一張小臉,緊接着,看到小姐如狼一般攬着雲墨羽飛身進屋,接下來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了,所以,今天,盡管手裏的水已換過多次,但她還是不敢上前敲門,生怕打擾了小姐的好事,能看到小姐和雲公子冰釋前嫌,終成眷屬,她心裏也跟着高興。
奇怪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玄公子一向早起,今天為何也是遲遲閉門不出?
陽光透過窗格,調皮地躍上冷晴兒的臉,長長的濃黑睫毛抖了兩下,慢慢睜開眼,睡眼朦胧,霧氣茫茫,嬌慵憐人。
入目,雲墨羽正一手支頭,暖意融融地看着她,眼底帶着濃濃的情意和無限的愛憐,另一支手正緊緊地攬着她,兩個的身體完美地貼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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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幕映回腦中,冷晴兒刷地紅了一張小臉,昨晚她可真的很大膽,借着酒意吃了這個男人,好像一切均是她主動的。突然發現自己的腿正搭在他結實的腰上,不好意思地對笑下,慢慢移腿下來,在滑下時,不小心碰上他的私處,那裏,驀地挺了起來,一張小臉通地紅了起來。
雲墨羽一顫,唔地一聲,眼神簇起火花,一只手按下她欲起身下床的纖腿,聲音喑啞,“晴兒……”充滿了誘惑。
冷晴兒身子一軟,跌回床上,這丫的昨晚要了她多少次?全身酸痛無比,比以前的參加的馬拉松長跑還要累人,惱怒的雙眸對上他閃着暗欲的眼,心道一聲不好,急欲起身,道:“那個,我餓了,我們先吃東西!”
“昨晚晴兒不是口口聲聲叫着要吃我嗎?我不介意讓晴兒再吃一次,而且,我也很餓……”
說完翻身把冷晴兒壓在身下,雙手在嬌軀上細細游走,一絲一畫地描繪着,手指所過之處,帶起身下人一陣陣戰粟。感覺到身下人的異樣,如玉的臉揚起一抹笑意,暖雪消融,玉蓮盛開,看煞了冷晴兒,迷失在他的一片柔情下,昨日春光再現。
在一波波的情海裏,冷晴兒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再淡然如仙,無情無欲的男人,在床上也會化身為狼,本以為是只小白兔,沒想到卻是一只大餓狼,悲催呀,失策呀,下次,堅決不讓他上她的床!所有的後話都消失在欲海颠峰。
冷晴兒再次醒來,已經是日暮西沉了,橙衣坐在院裏的石凳上,雙手托腮,看着面前的一盆水,無聊地數着倒映在水裏的,空中掠過的小鳥!
聽到房內小姐的召喚,高興地起身,端着盆子推門而入。冷晴兒和雲墨羽已穿戴完畢,橙衣小心地瞄了一下冷晴兒,發現小姐正一臉恨恨地瞪着雲公子,而後者臉上正帶着暖暖的笑意,深情地回望着冷晴兒。
等等,笑意?她沒看錯吧?這個無情無欲,似仙般的人會笑?再定睛望去,那一臉的笑容,曠谷深幽,冰雪消融,手裏的盆子“哐”一聲落地,翻掉的水盡數波在腳上,涼意襲來,忙地回神,見小姐正盯着她,罵了一句:“笨丫頭,還不去再打一盆來!”
橙衣忙擇門而去,小姐不高興了,都怪雲公子,一向淡然如仙,竟然會笑,而且沒想到笑起來那麽好看,不過,這樣的一個人才能配得上她家小姐嘛!
冷晴兒瞪着雲墨羽,這該死的男人,笑起來也是這麽妖孽,“笑什麽笑?牙齒白呀!”一手撫上腰,那裏酸痛猶在,心中更是惱恨,這只餓狼,都說不要了,還沒完沒了,非把她榨幹榨淨才放手。
雲墨羽走過了,玉手撫上她的腰,緩緩運起內力為她舒解不适。臉上呈現一絲懊悔,都怪她太美好,初償情欲的他,欲罷不能,這才無休止地要她,嘴角帶着一絲甜蜜和滿足,輕聲說:“下次我會注意的!”
冷晴兒身子一震,望着他道:“沒有下次!”完了,這個如仙的人也學壞了,這種話要是放到以前,打死她,她也不相信是他說出的!嗚,她把一只小綿羊變成一只大灰狼了,這叫不叫自作自受?
兩人梳洗完畢,冷晴兒要橙衣把飯菜擺到院子裏,拉着雲墨羽正要用餐,玄夜倏地打開房門,站在那裏,靜靜望着她,一動不動,還是和平時一樣的面無表情,一身冷酷,陰寒如冽。
“對了,小姐,玄公子一天未出房門,更未用餐……”橙衣在一旁忙道。
一天未出門哪,冷晴兒看了看只有一牆之隔的兩間房,練武之人聽力敏銳,那他不是……臉上突現尴尬,天哪,她做了什麽,都忘了隔壁還住着玄夜,大大方方地聽着牆角呢!
“呵呵,既然沒吃,那一起吧,一起吧!”冷晴兒不自在地招呼道。
半響,玄夜的眼劃過她臉上的紅潤,閃過一絲幽光,才走到兩人面前,一語不啃,靜靜坐下用餐。
雲墨羽寵愛地看她一眼,夾了一只雞腿放入她碗裏,輕輕說:“吃吧!”解了她的尴尬,又端起碗優雅地吃了起來。
冷晴兒對他笑了一下,笑面如花。
玄夜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用了起來。
當冷晴兒挽着雲墨羽出現在冷家大廳時,驚了一屋子的人,那臉上淡淡的幸福笑意,閃了所有人的眼,昨日還是烏雲密布,今日陽光燦爛,那一抹小女兒的嬌羞,以及那個淡雅如仙的人臉上的寵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麽回事!
冷闊天一臉激動,用手指着兩人道。“晴兒,你……你們……”說完還用手作了個親密的手勢。眼底卻有着放心,只要晴兒想開了,一切皆有可能!
冷晴兒沒有理他,拉着雲墨羽坐下,看到冷若心嫉恨的表情,眼底劃過一絲厲光,一閃而逝。風輕雲淡地說道:“姐姐臉色不好,是不是最近沒睡好?還是心裏有事,不敢入眠?”
冷若心一怔,沒想到冷晴兒會第一個同她說話,陰厲盡去,浮上一抹笑容,道:“妹妹有心了,姐姐很好!倒是妹妹最近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呀,不過有雲公子胸襟廣大,醫術高超的這麽一個人在,妹妹自是無憂!”含沙射影。冷闊天不由皺起眉頭,警告般地瞪了她一眼。
“說起來,我還真是要謝謝姐姐呢,不是姐姐推波助瀾,我和小墨墨還沒這麽快走到一起呢!”冷晴兒撩起胸前的頭發把玩着,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雲墨羽一臉淡然,只是看冷晴兒的眼多了絲溺愛。
“哦,那妹妹的意思是說,好事将近?只是不知道是妹妹嫁呢,還是雲公子入贅?”冷若心冷冷一笑問道。
要知道家主是不外嫁的,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谷又怎麽會允許傳人入贅!如果兩人執意一起,最後的結局要麽是冷晴兒放棄家主之位,要麽是與神醫谷為敵!
冷晴兒焉不知她心中所想,輕笑道:“如果我家主也要,小墨墨也要,姐姐可有什麽兩全之策嗎?”
冷若心臉色一白,道:“姐姐無能,想不出什麽兩全之策!”
冷晴兒掃了一冷闊天,站起身,緩緩踱到中間,說道:“如果我帶着冷家嫁到神醫谷,老頭,你會反對嗎?”
“什麽?這怎麽可以?”冷若心尖銳地叫道,一臉不可置信。
李夢仙也蹙起眉頭,憂心地看着冷闊天,等着他的答複。
雲墨羽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只是心中翻滾着濃濃的情意,她答應嫁他?
玄夜握劍的手僵了一下,随便又緊緊抿唇坐在一邊,安靜的如同沒有這個人一般。
冷闊天倒是一臉無謂,斜了她一眼道:“反正你是家主,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不過,不是爹打擊你,只怕你想,也有人不同意!”說完用手指了指天,不言而寓。
“哦,那嫁不了,不如,小墨墨入贅吧?我想以爹的能力,擺平神醫谷不是難事!”冷晴兒又閑閑地丢下一個炸彈。說完走到雲墨羽旁邊,眼神有着一絲歉意,今天沒想談這件事,不過被冷若心一步一步逼着走到這份上了,也好,反正自己要了這個男人,有些事是遲早要面對的。
雲墨羽一直淡然地坐着,似乎說的事與他無關一樣,對上冷晴兒歉意的目光,輕輕搖了下頭,以示無礙!
冷闊天看着雲墨羽的風輕雲淡,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在乎世俗眼光,眼底抹過一絲精光,對冷晴兒道:“丫頭喜歡就好,要不,百花宴後,爹就為你倆把婚禮辦了?”
冷晴兒心裏突然湧出大哥的樣子,想了一下道:“這事以後再說吧,反正又不争在這一時!”
聞言,雲墨羽眼裏閃過一絲黯然,她,還是不能全然地嫁給他,就算他入贅,也只怕她心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盡管早知道,但心裏還是痛了一下。
玄夜握劍的手松了一下,看了一眼幾人,端起邊上的茶,慢慢喝了起來。
李夢仙也忽然松了口氣,不悅的目光投去冷若心身上,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還好晴兒沒有堅持!
冷若心接受到爹娘不悅的目光,心裏更是氣憤,雲墨羽竟然答應入贅,這是她始料不及的,本以為今天可以讓她卸下家主的身份,卻沒想到又幫了她一次,卻也看清了爹爹要傳位于她的決心。
“對了,爹,說說今天那老頭傳你進宮的事吧?”冷晴兒見事情告一段落,問起她來此的目的。
“哦,皇上有意為四大世家指婚,話裏話外都透着這個意思,為父看,這次的百花宴,四大世家又要卷入這一潭渾水中了!”冷闊天有些無奈地道。勢大了,也不好,伴君如伴虎;財多了也不好,別人時刻掂記着。
“哦!”就知道那老頭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現在奪嫡大戰正在上演,把他們拉入水中,是要這一潭水更渾,借機除去他們呢,還是要他們力保某個人上位呢?反正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讓他如願的。
“丫頭,你跟我來,爹有樣東西要交給你!”冷闊天站起來,一臉鄭重。
冷晴兒一臉宅異,老頭堪少給她東西,什麽東西讓他這麽鄭重,避開衆人,單獨給她?默默跟在他後面,往書房走去。
待兩人進去後,冷闊天關上房門,走到一處壁畫後,手指輕輕一按,出現一個暗格,小心地自裏面捧出一個檀木盒子,輕輕地吹了一下上面的浮塵,攙起衣袖又在上面試了幾下,堪是寶貴的樣子。
小心地把盒子放在桌上,冷闊天自裏面拿出一塊滴血紅潤的玉佩,臉上浮出一抹感傷,似是在腼懷什麽。良久,輕輕一嘆,來到冷晴兒面前,親自挂在她脖子上,眼光游離,喃喃有聲,不過太過小聲,小到近在咫尺的冷晴兒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冷晴兒舉起玉佩,問道:“爹,這是什麽?”玉佩鮮豔欲滴,一只泣血鳳凰展翅騰空,不知為何,冷晴兒覺得玉佩散發了一股哀傷,幽幽淡淡的,似是會傳染一般,她的心也浮上了一絲難過。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陷入回憶的冷闊天,無意識地回答道。
“我娘?為什麽娘不拿給我呢?”冷晴兒奇道。
冷闊天猛地回神,眼角還殘留着一絲哀傷,“哦,這是你娘當年送給爹的訂情信物,所以爹現在把它送給你!丫頭,記住爹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能拿下來,也不能給外人看到!”
“哦!”以為爹是寶貴娘送的玉佩,冷晴兒應道。
冷晴兒走出門外,冷若心挽着李夢仙迎面走來,冷若心道:“妹妹和爹爹這麽快就聊完了?我同娘還想來湊湊熱鬧呢!”說完掩嘴一笑,探索的目光卻在冷晴兒身上轉來轉去。
李夢仙愣了一下,上前挽住冷闊天的手打趣道,“是呀,你們父女倆有什麽悄悄話,下次不許瞞着我們!”
“是,惟夫人命是從!”冷闊天笑道,看出夫人是在為大女兒打掩護,眼裏精光一閃。
淡淡地同李夢仙的李夢仙打了個招呼,道:“老頭,有時候情非得已,有些事情若非我本願地發生了,可別怪我!”說完,眼光有意地掃過冷若心。
冷闊天一震,臉色有點黯然,随又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想怎麽做就去做吧!”
冷晴兒擡頭看了看西邊搖搖欲墜的殘陽,對一直等在前面的雲墨羽道,“小墨墨,我們去西山看日落吧!”
雲墨羽靜靜看着她走近,白衣風華,巧笑嫣然。
“晴兒別任性,你的寒毒未退,不宜勞累!”淡然的聲音有着關心。
“沒關系,雖然我只剩三分之一的功力,但不是有你在嘛!”一臉乞求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
“好吧,但是晴兒要先讓我為你施過針才能去!”
“等你施完針,太陽早回家睡大覺了!快走吧,回來再說!”冷晴兒拉起他,不由分說地往外走去。走到橙衣邊上時頓了一下道,“你不用跟去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去找紫衣她們玩去吧!”
又連聲催促着雲墨羽,後者一臉無奈,攬起她“踏雪無痕”飛身而去。
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太陽偷偷的朝山那邊隐去半張臉,無邊無際的情緒固執的游離在夕陽深處。晚霞猶如美麗多情的少婦,媚惑的讓人無力抵抗,暮鳥一聲聲喝着春歌,醉了這一片七彩流雲。
冷晴兒和雲墨羽靜靜站在山頂,看着殘陽一點一滴下沉,漸漸地消失在山的另一端,只餘殘輝,燃亮了西邊的天空,暮霭沉沉。
落花相與恨,到地一無聲。冷晴兒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凄迷一片,幽幽問道:“你說,葉子落地,是一瞬,還是一生?”
雲墨羽一怔,剛要說什麽。冷晴兒卻突地一翻腕,手裏的葉子當做暗器打了出去,厲聲道:“不過,我現在卻知道,它能解決某些人的一生!”
雲墨羽走到她身邊,同她并肩而立,不贊同地道:“你太任性了!”以身犯險,尤其是她現在功力只剩三分之一,是太小看對手,還是太相信他了?不過,他覺得兩者都有,心裏因她的依賴而泛起點點喜悅。
玉手一撚,數把銀針疾射,樹影後面傳來人體倒地的聲音。
“唉,果真差別很大呀!我那一下竟然射偏了!”冷晴兒不滿地嘟起嘴,看着自己的手嘆道,可惜了那片綠葉了。
衣袂撲撲,數十條黑影出現,冷晴兒探目望去,竟然不是以前追殺自己的那群人,以前那些死士,身手狠厲,毫無生氣,眼前這些人雖然帶着嗜殺,但露在黑布外面的一雙眸子卻閃着太多的人性光茫,貪婪、嗜血、狠厲以及貪生怕死!相比之前面的死士,還是低了一個檔次,冷晴兒不覺有些失望。
來人不再言語,一揮而上,刀光劍影,飛沙走石,天地暗色。
冷晴兒兩人一身白衣,閃着清冷的光輝,飛龍走鳳,游走在黑衣人之間,雲墨羽不時輕擡手,指尖銀光點點,伴着銀光飛出,黑衣人應聲而倒。
冷晴兒袖舞銀蛇,練影翩飛,雖沒了三分之二的功力,但仗着淩波微步的精妙,游刃有餘。來人武功确實不弱,但對上兩大高手的他們,勝敗很快可分。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不多時,數十人的陣容只剩了了數人,黑衣人看勢不對頭,轉身而退。
冷晴兒嬌斥一聲,“想走,沒那麽容易!”銀索如勾魂利器,分化出數條寒光,纏向幾人脖子,冷冷一收手,幾人跌倒在地,臉争因呼吸不暢,開如呈豬肝色。
“說,誰主使你們來的?”冷冽的聲音如寒冰一樣射入他們心裏,齊齊打了個冷戰,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看着眼前如羅剎般的美麗女子,幾人眼裏閃過一絲乞求,對着她點點頭。
冷晴兒抖手收回銀索,幾人呼吸一暢,忙伏下身,陰狠一閃而逝。冷晴兒不想看他們猥瑣的樣子,冷冷轉身,道:“快說,誰讓你們來的?”
地上的幾人一躍而起,奮力擊向近處的冷晴兒,數把寒刃直指背後。雲墨羽臉色一沉,一手攬過冷晴兒疾步後退,一手射出幾支銀針,寒刃在三寸處嘎然而止,幾秒,齊齊倒地,眉心處一絲紅珠溢出。
雲墨羽擔心道:“下次不可這麽大意了!”
冷晴兒回他一笑,有絲懊惱,“可惜沒問出他們是誰派來的?”
雲墨羽忽然沉色說,“放心,有機會問的!”
伴着話音消逝,又出現一批黑衣人,比之前的更多了一份煞氣,遠遠地就可是聞到他們身上的死亡氣息,一身黑暗陰厲。
冷晴兒揚起笑容,“嗨,好久不見了,老朋友!”笑容真誠,熟絡的倒真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一般。
“上次的事是你做的!”黑衣頭人冷冷問道,卻是肯定的語氣,想死上次慘死的一幫兄弟,身上的殺意更濃了。
冷晴兒走到雲墨羽邊上,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哦,上次只是小試牛刀,送份回禮給你們,怎樣?這份禮的份量還行吧?”
黑衣人嗜血地盯着她,冷冷一揮身,數十把驽箭森森地對着他們,不再多說一語,道:“殺!”說完也舉起了手中的金色袖箭,一觸即發。
雲墨羽識得這些袖箭,就是上次冷晴兒受傷時所中之物,臉色陰沉,想想上次若不是他們幾時趕到,那吊下墜崖處的人兒,也許從此就香消玉殒了,心裏泛起狠厲,在他們有動作之前,數支銀針飛出,無聲無息,連一絲破空的聲音都無,卻又狠厲非常。
黑衣人躲避不及,轉眼前面的幾人盡數中針倒下。與此同時,漫天的雨箭射來,破空之音聲聲傳來,兩人疾身後退,背抵大樹,驽箭如漫天織錦的雲梭一般,密麻射來,不大一會,身後的樹上,插滿了一支支箭矢,冷冷地閃着藍光。
黑衣人的箭似是發不完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冷晴兒畢竟身體有傷在身,又同之前的來人打了一場,稍時,便氣喘噓噓,略有體力不支之象。
雲墨羽見狀,一把把她攬入懷中,雲袖飛舞,揮起一道風牆,眼前飛射而來的驽箭盡數落在腳下,且戰且退,尋找避風之所。
黑衣人冷冷一笑,滿目森寒,手中的金色小箭無聲而發。
一絲金發閃入眼中,冷晴兒美目一瞪,抱起雲墨羽,淩波施出,險險躲過,而後面暴裂分出的數支金絲小箭也被雲墨羽龐大的內力擊落。
就在此時,一個青色身影加急急掠來,未作絲毫停留,加入戰局,臉上的焦急關心顯而易見,對雲墨羽懷裏臉色蒼白的冷晴兒問道:“你沒事吧!”
冷晴兒看着突然出現的皇甫傾伶皺眉說道,“你怎麽會來這裏?”出來看日出,是她臨時起意,除了冷府的人,別人無從知曉,就處是冷府,知道的人也只有那麽幾個,先是黑衣人步步緊跟,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她雖已暗示橙衣,但至今不見人影,想必是她們遇到了阻礙,至于他的出現,她不得不懷疑。
皇甫傾伶面對她質疑的目光,不由浮出一絲苦笑,她不相信他!也是,當初,他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只是後來,卻發現自已越來越受她吸引,自己的一顆心也慢慢失落,忍不住要去關心她。
“今天我陪祖母上香,路過此處,看到你的丫環在山下與人打成一片,出手相助,她們卻不要我幫忙,只說你在山上,我便匆匆趕來了!”帶着哀傷解釋道。
“哦,還真是巧了!”冷晴兒道。上次是他為他娘守忌,這次是他陪祖母上香,這麽巧的事都讓他碰上了,是他的不幸?還是她太過幸運?
感受到她的不信任,皇甫傾伶不再多言,把滿身的悲憤都發洩在劍下,招招不留情,一擊必殺。
兩人也因為皇甫傾伶的加入而輕松許多,漸漸有了還手之手,不再老處于挨打的地步。此時,橙衣和紫衣也帶着晴雨閣的人趕到了,一起加入戰鬥,看到冷晴兒平安無事,大大松了口氣,又對黑衣人懷恨已久,上次沒能斬草除根,這次春風又生,現在更不能放虎歸山了。是以,每個人都使出平生所學,式式狠厲,帶着濃濃的肅殺,直逼而來。
形勢混亂,人影魑魅,滿山都是刀劍相擊的聲音,濃濃的血腥味随着山風傳到很遠很遠。
人命如草芥,沒有人會去憐惜誰,倒下一下,接着又上來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人退縮半步,死士的可悲就在于,不達目的死不罷休。黑衣人殺紅了眼睛,新仇舊恨湧上,恨不得把冷晴兒五馬分屍,以前出行任務,雖不是每每順利,卻從來沒有受損這麽嚴重,幾乎全軍覆沒。帶着悲憤,帶着絕殺,帶着不死不休的決心,縱然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但戰鬥還在持續中,手中的金絲箭已然發完,卻被前面的人巧妙一一躲過,棄箭拾劍,淩厲的殺招使出,圍攻他的紫衣和紅衣頓感壓力。
冷晴兒解決掉眼前的一個黑衣人,捂着狂跳的心口對雲墨羽說,“快去幫紫衣她們,她們不是他的對手,今日斷不能放他離開!”這身體一定要好好調養,稍動兩下,就覺得力不從心了。
雲墨羽擔憂地看着她,不願離開,她太虛弱了!
冷晴兒看出他眼底的擔憂,指着一邊和黑衣人擊殺着的皇甫傾伶道,“放心,不是還有他嗎,他會保護我的!”
雲墨羽深深看了她一眼,對剛一劍剌入一名黑衣人胸口的皇甫傾伶點了個頭,飛身向紫衣三人方向掠去。
皇甫傾伶因冷晴兒的話,心裏劃過一絲暖流,後又看着冷晴兒蒼白虛弱的小臉,溢滿擔憂,上前扶着她,關心地問:“你怎麽樣?”手撫過她的脈搏,一片絮亂的跳動,還有陣陣寒意透出。
冷晴兒擺擺手,道:“無礙!”她太過逞強,體內餘毒未清,一翻打鬥下來,內力消耗過大,寒毒隐隐欲發。忙坐下,閉目運氣,易心經游走全身,壓住體內冰寒之氣。
皇甫傾伶站在她旁邊,一臉戒備,為她守功護法。
雲墨羽合三人之力,将黑衣人擊倒在地,一根銀針飛過,封住他命門大穴,制住他一身高超的武功。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冷晴兒運功完畢,再行發落。
良久,冷晴兒覺得四肢消融,暖意流遍全身,這才睜開眼睛,美目流光四射,對雲墨羽淺淺一笑,以示感謝。接着瞪向地上的黑衣人,面罩已被拿下,一張清瘦的面容露了出來,眼中一片死灰,茫然地看着前方,一動不動。
冷晴兒走上前,俯下身道:“我不問是誰派你來的,但我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可以堂堂正正活在天地間,如何?”
黑衣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是一副死寂的模樣。
冷晴兒嘆了口氣,站起身,道:“我不是善人,不會同情你,我們各有各的立場,如此,我給你最後一份尊嚴,你自己了斷吧!”
這時,黑衣人轉動了一下眼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揮劍自吻,鮮血濺地,一抹孤魂再生!
冷晴兒看了看漫山的屍體,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很快随風吹散,淡淡地對紫衣等人說道,“化了吧!”
空中飄起腐屍粉的味道,刺鼻難聞,雲墨羽皺眉,走到她身前,攬過她,飛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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