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醋意漫天惹心傷
屋內,雲墨羽專心地解毒,雖然為了施針,冷晴兒只着一件梅花肚兜,香肩lou露,曲線優美,少女幽香若有若無地傳進雲墨羽鼻裏,如果不是她現在昏迷不醒,另一邊的肩上傷口獰猙,且全身泛黑,縱然清心淡然的雲墨羽也難逃如此美色誘惑!
屋外,無悔未有離意,冷闊天見狀,道:“無悔公子如若不棄,還請在舍下休息些日!”
無悔點頭,“那無悔打憂了!”說完随下人離去,他身上沾了她的血,又跑了一天,他需要梳洗,而且他現在也不想離開!
冷若心的拳頭緊了緊,緊了又緊,就像她的心一樣,緊緊地攥成一團,她一向自視清高,自負容貌、才情在離都城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他卻連個正眼都不給她,難道都是因為她嗎?為什麽?小妹有什麽好的?相貌不如她,文采也不如她,整個一瘋丫頭,為什麽?為什麽他寧願取小妹而舍她?她到底哪裏比不過冷晴兒了?滿心的不甘,怨憤還有從心底滋生的嫉妒吞噬着她,像把她的心生生分成了無數碎片,飄灑在寒山雪谷中一樣。
眼裏一片陰霾,片刻又盡數隐去,湧上了滿滿的關心,冷若心向冷闊天道:“爹,妹妹情況未明,我實不放心,女兒想在此等妹妹醒來!”
冷闊天點點頭,随後看着一直不言語的夫人,夫人好像有心事,自出來後就心神恍惚,現在更是一副神游太空的樣子。走過去,擁着李夢仙的肩,道:“夫人別在主擔心,晴兒會沒事的!我們先到偏廳等!”
李夢仙回過神,眼神複雜,拉着冷闊天說:“我們先回房,我有話同你說,晚點再來看晴兒,有雲公子在,晴兒不會有事的!”又扭頭對冷君然說:“然兒,你也回去梳洗一下,再過來等吧!”說完,拉着冷闊天便離開了。
冷若心若有所思地看着父母離開,娘的神情好奇怪!又扭頭看着臉色陰沉的事大哥,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譏笑,幾不可見,容顏一換,關心道:“大哥身體未好,保重身體要緊,雲公子醫術無雙,妹妹會沒事的!”
半個時辰後,無悔、冷君然坐在晴苑的偏廳,一個本就冷冽的人更加寒意逼人,一個本溫文如玉,現在身上也透着陰沉之意。隔壁,冷晴兒房間的門久久未開,兩人雖坐在這裏,心神卻時刻注意着隔壁的動靜,一旁的冷若心幾次都欲說話,可看到無悔冷冽的面容,每次都咽了下去,只是一雙眼不時地飄往無悔身上!
突然,“吱”一聲,綠衣推門而出,幾乎在開門的同時,兩人同時站起,疾步過來,綠衣一臉着急:“快,雲公子說,需要兩個人幫小姐運功逼毒,”話未落,眼前人已不見。綠衣喃喃道:“雲公子還說要兩位公子蒙着眼進去!”可惜,聽她話的只有一陣餘風。冷若心欲進去,被綠衣攔住了,氣得直跺腳!
冷晴兒的身上插滿了銀針,臉色雖不若之前那麽黑,但青氣未退,兩人進來時,雲墨羽正拿了一粒藥溶于水中,又拿起面巾沾着水,小心地試擦冷晴兒全身。看到兩人進來,“唰”地放下床圍,皺眉道:“君子非禮勿視!”
殺意頓起,無悔握着手道:“那雲公子此舉又做何解釋?”神醫谷自有一套閉目認穴的本領,以他神醫傳人的名號,他還真不信雲墨羽未存私心。
“羽行事,還輪不到無悔公子質疑,”他是會閉目認穴,但也有句話叫關己則亂,冷晴兒受重傷如此,他的心已有慌亂,他再不敢有絲毫大意,要知道針刺七十二大穴,嚴格按各穴的作用順序來,下針不能有絲毫偏差,否則一針出錯,将萬劫不複,他不能,也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絲毫玩笑。
“以後,她會是羽的妻!”清淡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占有欲。
一瞬間,屋裏寒氣四溢,床圍無風自動,床上的嬌軀若隐若現,滿身的銀針閃着點點星光,觸目驚心。勁風夾着森森的冷意疾射雲墨羽,所經之處,物什盡毀,一股柔風截住,冷君然沉聲道:“先救人要緊!”
無悔寒着臉收回手,收斂了眼中的殺意,“說吧,要我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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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墨羽自床圍上撕下兩塊布,道:“戴上,我會告訴你們的!”星眸微眯,冷冷看着無悔。
兩人心火難平地蒙上眼,等着雲墨羽吩咐,暗暗決定,以後定要他好看!
“綠衣,接一碗小狐貍的血來!”雲墨羽對一直站在門口不敢出聲的綠衣道,雪山靈狐自幼食藥而生,血能解百毒。
白玉無瑕的臉有絲掙紮,慢慢又道:“你們一前一後,為晴兒運功,把毒性逼至左臂,我再施針解毒!”如果可以,他不想任何人碰她,哪怕是一片衣角也不行,可是“七日絕殺”毒性太烈,晴兒中毒後運功過盛,毒已随着血液游走全身,攻入五髒六腑,聚集在奇經八脈處,憑他一人之人,确實不能!
雲墨羽拔掉冷晴兒前胸和後背的幾處銀針,對兩人道:“開始吧!”
無悔和冷君然愣住,這?誰前誰後?(汗,這話有點暧昧!)
無悔一甩衣擺,憑感覺坐到冷晴兒面前,玉手微伸,冰膩軟滑的觸感傳來,心神倏地一亂。
落後無悔一步的冷君然也坐到了冷晴兒身後,如蘭似雪的面孔看不出一絲情緒,只是稍稍抖動的手洩露了他的心。
兩人閉目運功,将毒緩緩往冷晴兒左手逼去,慢慢地,冷晴兒身上的毒液如散亂的雨水彙到一處,形成一條黑線,在強大內力的逼迫下,不情願地向前行去。雲墨羽一臉凝重,細心地觀察着,毒線所到之處,他馬上銀針封穴。當毒全聚在冷晴兒手臂時,他扯過外衣披在冷晴兒身上,掩住了恢複白皙的冰肌玉膚,端過小狐貍的血,輕輕喂着冷晴兒,奈何伊人昏迷無知覺,滴水不進。
雲墨羽皺眉看着沿嘴角流下的血跡,殷紅的血襯得冷晴兒的臉更加蒼白無色,稍一思索,一口飲盡,托起冷晴兒的頭,對着那兩片柔軟俯了下去。
“啊!!”一旁的綠衣驚叫出聲,馬上又伸手捂着嘴巴,天哪,他….他….他竟這樣為小姐喂藥,天哪,小姐的閨譽。。。。。。卻不曾想,就在剛才,她家小姐早被人家看光了!笨丫頭!
練武者的感覺何其敏銳,無悔和冷君然內息俱是一亂,毒液有倒流的現象,雲墨羽淡淡一瞥,道:“毒會反噬,你們想她死嗎?”清冷的聲音卻帶有絲絲愉悅。無悔身上的寒意更盛了,一搖頭,震掉頭上蒙眼的布,狠厲的目光直射雲墨羽,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那眼神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塊。
冷君然這位氣若玉蘭的人,整個人透着沉重、哀傷和心痛還有一絲絲絕望,俊臉蒼然,那蒙眼的布錦竟隐隐有些濕意,他,只是哥哥呀!緊抿的嘴唇有着不得不認命的絕然,心如一下子掉進了萬丈冰窟,冷的無一絲溫度,就算尋回,他,從今以後也是一個無心之人了!
蘭溪苑的蘭花,忽然在一夕之間盡數枯萎,處處散發着滄桑蕭條與沉沉死氣,和如玉似蘭的人一樣,在燦爛的陽光下迷失了生命的希望和追求,只是一日,如過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