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男主吓到了
柳風佑茫然失措的看着手中的匕首,溫涼觸感自手掌蔓延到全身各處,他想要出聲詢問玄錦去往何處,可他才剛剛上前一步,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他心中又驚又怕,劇烈掙紮起來。
“陛下莫慌,是奴婢!”
齊悅生怕吓到了他,連忙松開了手。
柳風佑微微喘息,眼角泛紅,他見是身後之人是齊悅,才放松了下來,輕聲道:“你怎麽在這?你們相爺究竟是怎麽想的?”
齊悅面上不見笑意,她搖了搖頭,只是道:“奴婢奉命來保護陛下,其餘的·····一概不知。”
柳風佑遲疑的點了點頭,又伸着脖子朝外面看去,只聽得外面喊殺聲漫天,火光映紅了整個問涼皇宮,原本雕梁畫棟的建築群轉眼間就成了修羅戰場。
在他焦急等待的時候,他們居住的小院子突然被人從外面狠狠撞開。
柳風佑驀然回首,正巧對上了般奴月那雙怒氣沖沖的眼睛。
他不由後退一步,這才重新想起今日是般奴月與玄錦的大婚之日。
可如今,新郎官不知蹤影,新娘子也手持一條兇神惡煞的鐵骨鞭站在柳風佑面前。
柳風佑覺得般奴月有些可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般奴月今日作了漢族女子打扮,她額間一點鮮豔欲滴的花钿,更為她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悲涼感。
雖說她如今看起來可憐至極,卻依舊讓柳風佑懼怕,要知道這位公主殿下在原著中的武力值可是男主後宮最高的。
“他去哪了?”
般奴月聲音沙啞,帶着隐隐的怒意與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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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柳風佑明明是如實回答,卻又覺得有些愧疚。
“他去哪了!”
般奴月卻有些神智不清了,她嘶吼着,大顆的晶瑩淚珠自臉頰處滑下,滑過她的嘴角留下一抹殷紅。
這一次她沒有等柳風佑回答,而是仰首揮鞭,那條沉重的鐵骨鞭在她手中輕盈至極,宛若游龍一般朝柳風佑襲來。
柳風佑心驚之餘,連忙後退,又加上齊悅挺身相護,這才堪堪逃過一劫。
齊悅也沒想到般奴月用盡了十分力氣,她硬生生吃下對方這一鞭,竟也覺得虎口震痛,小臂都開始發麻。
柳風佑見齊悅皺眉,自然猜到了她也并不輕松,更不忍心一個女流之輩擋在自己前面沖鋒陷陣,于是又探出半張臉去:“公主殿下,有什麽事可以好好說,咱們好好商量一下。”
般奴月一揚手,那鐵骨鞭靈巧上卷,将齊悅手中的金刀甩飛了出去,她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們漢人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齊悅胳膊一抖,下意識的護住身後的柳風佑,警惕的看向了般奴月。
正當次危機時刻,玄錦帶着一小隊人馬自般奴月身後的石門走入,他依舊穿着那身大紅喜服,只是衣擺上不知什麽時候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
他手中提劍,身後還跟着問吉納措與陸衍青、齊容等人。
般奴月聽見響動,驀然轉頭,她看見玄錦時臉上還帶着些許笑容,然而,這些笑容卻在她看清玄錦手中拎着的東西的時候立即消失了。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染上了幾許瘋狂的悲傷,淚水自她眼角争先恐後的湧出,沿着她形狀姣好的下颌滑下,最後落入了問涼皇城殘敗的泥土中。
柳風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怕自己叫出聲來,故而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玄錦手中提着的赫然是達欽的項上人頭!
這場面未免過于血腥,就連一直跟在玄錦身邊熟知相爺大人做派的齊悅都忍不住別過了頭去。
玄錦微微一笑,一擡手,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便骨碌碌地滾到了般奴月腳下。
這時候縱使是這世間最堅韌的女子看見自己親生兄長的頭顱滾到自己腳下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尖叫。
般奴月發瘋一般的尖叫着,她跌坐在地,任由一身華麗的喜服沾染上泥土,她哭喊着捧起自己兄長的頭顱,披頭散發,面容可怖,再也無一國公主的樣子。
“相爺,這······”
問吉納措到底和般奴月還有一星半點的血緣關系,他見這位昔日的驕傲公主如此狼狽不堪,難免生了憐憫之情,向前一步想要為她求情。
玄錦知道他要說什麽,率先道:“無妨,公主殿下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新王帶回去好好管教就是。”
問吉納措仰仗着玄錦這棵大樹,自然對他唯命是從,連忙點頭稱是。
般奴月自然是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她猛然擡頭,兩頰上還沾着淚痕,卻咧開嘴笑了起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緊緊的将自己兄長的頭顱抱在懷中,任由鮮血将自己的衣服沾染,她淚眼閃爍,看向了玄錦,一字一句道:“玄錦,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玄錦緩緩低頭,沒有回答。
柳風佑站在般奴月身後,雖看不清她的表情,心中卻也是憐憫至極。
般奴月踉跄向前,最終在玄錦面前站定,她擡起頭,直勾勾的看向了玄錦的眼睛:“為什麽?為什麽我滿心為你,你卻與賊人勾結殺我兄長,滅我國家!為什麽!”
玄錦不動聲色的看向她,終于肯開口說話:“這裏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本相還不想死。”
般奴月從喉嚨裏掙出一口血來,她閉了閉眼睛,胡亂擦去臉上的泥污:“你殺了我吧。”
玄錦卻巧妙的後退一步,繞過了般奴月,徑直走向了柳風佑:“我還沒有權利來定奪公主的生死,還是請新王處理吧。”
問吉納措極為有眼力見,他聽見玄錦這麽說,知道是般奴月惹了這位相爺煩心,趕緊叫人把般奴月帶下去了。
柳風佑見玄錦走到了自己面前,才吓了一跳似的回過了神,他愣怔地望向玄錦,抿了抿唇,終究是沒說什麽。
玄錦見小皇帝神情不悅,心中有些沒底,若是放在以前別說是達欽,就連般奴月他也是要一并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