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魔法顯威
杜陽快步沖向鬼屋,安琪拉揉了揉眼睛看到杜陽,高興得跳起來:“杜陽!”
杜陽沉着臉道:“你亂跑什麽!”
安琪拉愣了很久沒反應過來。
杜陽垂嘆口氣,心想也不能怪小安,盡量和顏悅色道:“算了,跟我走吧。”
經歷這場暗槍事件,游樂場變得很空曠,幾乎每個剛從鬼屋裏走出來的游客都一臉莫名其妙,旋即驚魂未定地抖擻一下。
杜陽牽着安琪拉快步走向出口,掃了眼正在樹林裏摟摟抱抱的周政和高桂芳,神色複雜了一下。
“杜陽,到底怎麽回事?這裏又是……”安琪拉滿肚子疑惑。
“先別問!一會兒給你解釋。”杜陽在馬路邊招車。
他們組合太奇怪,路徑的幾輛空車都沒停,十幾分鐘後才有一輛車停下來,司機古怪地看着他們:“去哪兒?”
“市醫院。”杜陽道。
“看着也像,上來吧。”司機一揮手。
安琪拉特別懂事地替杜陽開車門,又似故意耍乖賣萌來安撫他的一臉不善。
杜陽這才發現身上沾染了許多餘勝男的血,立刻對司機強調道:“師傅,我們去市人民醫院,你別送錯地方了。”他剛才看到救護車上寫着人民醫院。
“不是市三醫院?”司機通過後視鏡打量着杜陽。
“我們不是神經病!”杜陽鄭重強調。
司機蔑笑了下,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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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陽無奈,把兜裏僅剩的幾十塊錢遞給司機,說道:“市人民醫院。”
司機驚訝了一下,接過錢說道:“早說嘛。”
我特麽一直在說好嗎!
杜陽知道司機更加把他當神經病了,誰會給一開出租的付幾十塊小費呢?不過有錢任性,司機收了錢就得改道去市人民醫院。
“嘻嘻,現在可以說了吧。”安琪拉眨了眨大眼睛對杜陽賣萌。
杜陽瞧了司機一眼,無所顧忌地把忽悠亞瑟那番話搬了出來,小安一臉狐疑,跟玩游戲似的審視着他,他皺眉道:“你張月華姐姐受傷了,在醫院。”
“啊——”安琪拉吃驚。
杜陽見穩住了安琪拉,說道:“所以去醫院再說。”
安琪拉“哦”了聲,又忍不住好奇問道:“治療基地嗎?”
“算是吧。”杜陽小心翼翼瞥了眼後視鏡,發現司機一臉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說:思路挺廣呵。
下了車,兩人直奔急救中心。
二樓走廊上,張月華像雕塑一般垂頭坐着,光線從窗戶射過去很蒼涼,她擡頭掃了眼兩人,又垂頭不語,合起來的手指都快刺進肉裏。
兩人很識趣地沒打擾她,安靜坐在旁邊。
沉默了會兒,張月華冷不防說道:“殺手是沖我來的……我如果……如果當時不跑,她就不會……”越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撲到杜陽懷裏狂蹭猛敲。
杜陽承受着她毫不留情的捶打,腦海裏未有半點歧念,只剩心痛如絞——他很理解那種自責與憤怒交加而來的狂烈,冷聲道:“會過去的。”
這句話與其說是安慰張月華,不如說是在自我欺騙。
會過去?真是一句笑話!
搶救很順利,餘勝男順利度過危險期,但是失血過多太虛弱又加上傷口輕度感染,目前還沒醒過來。
張月華守在病房裏,杜陽把安琪拉拉到偏僻角落告知今天發生的事,小安聽完以後熱淚盈眶,自責不已。
杜陽也挺自責的,要不是為了幫他尋找小安,張月華不可能出事兒,至少不是在游樂園,而且他知道,張月華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餘勝男替她擋槍。
本來杜陽一直挺瞧不起社會上那些搞背背拉拉的,總覺得做作成分很大,可今兒被張月華狠狠感動了一把,徹底改變觀念,或許周政說的對,自己以前既玻璃心又自以為是。
過了會兒,幾個警察把張月華叫出來問了下情況,張月華出乎意料的一問三不知,故意隐瞞實情。
張月華出示了身份證,幾位刑警态度變了變,倒不是怕張家的勢力,而是通融一下等傷者醒過來再去局裏做筆錄,人之常情嘛。
送走了刑警,張月華情緒穩定了很多,至少臉色沒那麽蒼白。
她走到杜陽面前,客套了幾句感謝的話,杜陽慚愧不已,鄭重道:“張小姐,餘經理的情況我們脫不了關系,有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
張月華勉強一笑:“謝謝您的好意了,叫我月華吧。”
“好的,月華!”杜陽猶豫了會兒,老實說道,“其實我們沒你想象的那麽弱。”
杜陽看得出來張月華一片好心不想把他們卷進這場紛争,越是如此,杜陽越愧疚。
說實話,現在有小安在身邊,他底氣十足,完全沒把持槍匪徒放在眼裏,只要張月華願意說誰幹的,他立馬帶着亞瑟和小安殺過去!
張月華回憶起杜陽憑空變物的魔術,好奇問道:“杜先……杜陽,剛才在游樂場你變的是魔術?”
杜陽看了眼安琪拉,對張月華說道:“不是。”
安琪拉道:“是魔法!”
張月華看了安琪拉一眼,沒說話,明顯當小孩子吹牛。
杜陽認真道:“小安真的會魔法。”
杜陽坦誠相待,要是這時候還藏着捏着就太他媽不是人了!而且他不怕張月華透露出去,頂多把小安等人當成黑戶處理,但也得警察抓得到再說吧。實在躲不過去就把他們再送回王者大陸,自己再來個裝傻充愣,反正又沒犯法,怕毛線。
張月華越聽越玄乎,蹙着眉頭有點生氣,估計以為杜陽在戲耍她。
杜陽道:“小安,露兩手。”
安琪拉重重點頭,慢騰騰舉起小手,閉目吟唱着古怪晦澀的音節,緊接着……啥也沒發生。
“怎麽了?”杜陽疑惑。
安琪拉搖搖頭,委屈道:“用不出來。”
“難道在地球不能使用魔法?”杜陽喃喃自語道。
安琪拉又試了幾次,無果。
張月華複雜地看了兩人一眼。
這時,樓梯口走來個白大褂,赫然是急救車上被杜陽蹬了一腳的家夥。
白大褂雙手揣在兜裏,蔑了眼杜陽,說道:“還好搶救及時,不然你小子罪過大了。”
杜陽沒搭理他。
安琪拉小嘴一嘟,手心裏忽然冒騰出一團小火苗,順手砸向白大褂的頭頂,白大褂鬼叫一聲朝頭上猛拽,一下子把假發給扯掉,露出光禿禿的地中海。
白大褂幾腳撲滅了假發,空氣中還彌漫着刺鼻的焦味兒。他指着安琪拉戰戰兢兢道:“你……你使的什麽妖法。”
杜陽忙捂住安琪拉的小嘴,脖子一伸道:“你化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還當醫生呢,庸醫!”
白大褂警惕地退後幾步,三角眼往安琪拉小手上瞟,估摸真以為是某種化學物質燃起的火。
杜陽一揚手,作勢要往白大褂頭上扔“火”,白大褂吓得假發都沒顧得上撿就罵罵咧咧跑了。
杜陽松了口氣,對張月華道:“現在信了吧。”
張月華一臉狐疑地看着安琪拉的雙手,驚疑地問:“你真的會魔法?”
安琪拉昂昂頭:“那是當然的。”
杜陽放開安琪拉,說道:“小安,以後不能輕易在普通人面前使用魔法,知道嗎。”
安琪拉歪着頭:“哼,誰讓他往我臉上噴口水星子。”
張月華沉思半響,說道:“我跟你們走。”
杜陽怔了怔,張月華的思維跳躍太快了吧,會魔法和跟他們走有半點關系麽?難道要拜師學藝?
張月華沉沉說道:“總之,我不能待在這裏。”
杜陽明白過來,原來張月華是不想再拖累餘勝男,拿得起放得下的精神倒令人深深欽佩。
張月華表現出了昨夜留杜陽過夜時的果決,說留就留,說走就走,臨走時只是到繳費窗口打了聲招呼,稱醫藥費找某某報銷,某某可能是她一個朋友。
直到走出醫院,杜陽都帶點恍然如夢的迷糊,再看張月華時,她恢複了一臉從容,既不像剛剛那樣擔驚受怕哭哭啼啼,也不像昨天的高貴典雅舉止得體,渾身卻反而多了一股戾氣。
張月華招了輛車,司機觀察三人,立刻分辨出張月華是話事人,笑嘻嘻問道:“美女,去哪兒呢?”
張月華閉目養神,淡淡道:“問他。”
司機朝後看了看杜陽和安琪拉,又問杜陽:“帥哥,去哪兒呢?”
杜陽如夢初醒:“哦,那去游樂場吧。”
張月華道:“你家住游樂場?”
杜陽解釋道:“先拿車啊。”
張月華淡淡道:“不用了。”
杜陽:“……”
司機為難道:“兩位要不要先商量好?”
杜陽問道:“真不要了?”
張月華确定道:“不要。”
司機一看杜陽猶豫,圓場道:“帥哥,要是自行車或者電瓶車就幹脆擱那兒得了,沒人偷的,如果是摩托車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去取。”
杜陽苦笑道:“往高新區方向開吧。”他沒說是法拉利,說了估計司機也不信。
車內的氣氛很壓抑,張月華一直假寐,不知在想什麽,臉色平靜的吓人。
安琪拉新奇地望着窗外風景,有時想和杜陽分享,但一看到杜陽陰沉臉就懶得自找沒趣。
司機找了幾個話題都沒人接話,尴尬地放起了音樂,偶爾跟着哼兩聲緩緩氣氛。
到了家門口,杜陽發現一件嚴肅的事情: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