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陰山別墅群14
“別多管閑事,否則下一個就是你。”
只要一想到昨晚的噩夢,吳月的雞皮疙瘩就會一層層的往外冒,心底也泛着深深的恐懼。
那個陰狠的聲音徘徊在她的耳邊,已經深深根植到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她工作的時候都提不起精神,幸好幾次走神都被同事提醒才避免了給客戶帶來不好的體驗。
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楊潔最搬家的最後一天沒有再來這邊,以後應該也不會來了。
哪怕到了下班回宿舍的路上,恍惚了一天的吳月才突然驚覺自己因為一個噩夢收到驚吓而影響到了工作。
她忍不住覺得自己也被催眠了,就在昨天那個男人回頭他們對視的那瞬間,一定是這樣。
等她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手機已經撥通了楊潔的電話。那是之前楊潔為了方便約時間互相交換的,這次雖然通了,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聽到楊潔的聲音,直到鈴響結束她也沒有接聽。
放下舉在耳邊的手機,吳月想了很多。她的女兒、她小時候、她的父母、她以前、現在的朋友、甚至是她的前夫。
吳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那麽多,這些和眼前這樁詭異的事件沒有任何聯系,但她就是想了。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要跑去楊潔家去,确認她的情況,不過這也也只是一個想法罷了。
——
日子似乎又回歸了平淡,吳月依舊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着,之前關于楊潔的那些仿佛都是她臆想。至少她是怎麽安慰自己的。
直到一周後,金地別墅區爆發出一個大的新聞,業主出差回家發現妻子孩子和住家保姆一起離奇失蹤了,沒有留下任何訊息。這就像平靜的湖面投下了石子,泛起了層層波瀾。
吳月是比較晚才知道這起案件的消息的,一直以來她是除了身邊人、重要人,其他都不太關心的性格。
“聽說警察調監控看到她們是憑空消失的呢,你們說吓不吓人。”同事A說。
“是的,我也聽說了。據說女主人和抱着孩子的保姆先後消失在視頻裏。”同事B接道。
“不是吧,別說的這麽玄幻,我聽說是在兩個監控的盲區不見的。也可能是人為的。”同事C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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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這說不定是綁架咯。”同事A、B一臉若有其事,仿佛都認同了這個觀點似的,先後點頭。
......
吳月略帶心事的從這群八卦的同事旁經過,她們的對話也有意無意的被她接收到了,不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們說的是哪家。
因為性格沉穩,平常與大家相處也比較和諧,所以見到吳月過來其中一位喊住她問,“吳姐,你知道這個失蹤案的內幕嗎?”
吳月心裏納悶,她是隐約聽說了別墅區有人報案,但一直以來心思都不在這上面,也就只是聽了半耳朵,并不知道具體情形。
看吳月停下來,一臉迷惑的看向她們,那人繼續道“你不知道嗎?失蹤的女主人就是你的老顧客啊,好像叫楊...楊潔。她失蹤前一天還來你那裏去做了護理呢。”
“你說誰,誰失蹤了?”吳月震驚。
從同事口中,吳月知道了現在金地別墅區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案的一些消息。
楊潔失蹤了?還不止是她一個人,她的孩子,甚至連家裏的保姆一起都失蹤了!
聽完這些,吳月心中第一個浮現出的是最後一次見楊潔時她身邊摟着她的男人,還有那個男人回頭對自己惡狠狠的眼神。
會是他嗎?是他綁架了她們嗎?內心不斷拷問着自己,吳月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向主管請了三個小時的假,離開康體中心,按照早前曾經上門送東西的經歷,成功的找到了楊潔家附近。
——
已經可以看到楊潔家的大門了,然而還不等吳月下決心上前去,她就看到大門就被從裏面打開了。
三個男人從門內出來,其中兩個穿着警察的制服,另一個則雖然衣服很精致但卻能看出沒太收拾自己,高檔西服襯衣已經有些折皺了,面容也有些憔悴。
吳月內心眉間突突的跳,終于鼓足了勇氣往楊潔家方向走去。
距離大門不到五米的樣子,吳月已經能夠斷斷續續的聽到他們的對話了。
“事情還在調查...監控有盲區,所以還不确定是不是...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李先生,你要相信我們警方。...理解你,...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會找到的。”雖然有一部分沒聽得清,但基本的內容還是出來了。
吳月鼓起的勇氣瞬間被抽空了,她臉色慘白,僵硬的裝作只是路過,順着行進的方向,頭也不回的遠離了這張大門。
其中一個警察也是只稍微側目了一下這個路過的女人,雖然覺得對方走路的動作有些不自然,但又馬上丢開了,畢竟案子要緊。
離開了大門的可是範圍後,吳月靠着牆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她顯得有些無助地用手捂着胸口,仿佛随時可能背過氣去。
從剛才三人的對話可以推測出來,那個穿襯衣的男人就是楊潔的丈夫,貨真價實的丈夫。和之前吳月看到的在楊潔身邊的,被她介紹為她丈夫的那個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和這個完全不一樣。
楊潔出軌了,吳月想都沒往這方面想。有那個女人會在自家的小區公開将情人以老公的身份介紹給別人,這是一般人都幹不出來的嚣張事。更何況從楊潔以往對她丈夫的描述中,兩人的感情都是不錯的。所以這個是絕無可能。
——
吳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她覺得這不是自己該管能管的事。
然而事情卻不是她想放下就能放下的,雖然這一切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從那天起,吳月噩夢纏身,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因為失眠噩夢,吳月的精神狀态逐漸變得不太穩定,人也消瘦的厲害,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所以當張麗麗再一次對她狀态表示擔憂,問她發生了什麽,導致她變成如今的樣子的時候,她突然間就産生了傾吐欲。
在張麗麗滿臉關懷下,吳月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看着對方聽完後略顯吃驚但更加擔憂的神态,吳月覺得有什麽從她身上離開了。
最後,吳月向張麗麗告別,她要離開這個地方,另找一份工作,也勸她不要在這裏久呆,或者呆在這裏也不要去打聽這個別墅區內的任何事情,任何。
——
聽完張麗麗的故事,對比之前楊玲所描述的,謝明覺得她說的這個版本更具體,走向也更加的匪夷所思。
“那最後吳月辭職離開了嗎?你們還有聯系嗎?”謝明忍不住率先追問道。
“嗯,吳姐她和我說了這些以後沒多久就辭職離開了。剛開始的一兩個月還會偶爾聯系下,後來也慢慢淡了。”張麗麗仔細回憶,似乎有很久沒想起過吳月了,與她有關的其他記憶也顯得那麽的模糊。
如果不是這次的客人想聽些“不尋常”的事,她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這個,可能真的就此遺忘了那位曾經的同事兼半個師傅。
“你怎麽确定她是辭職了,她和你說的還是你看到了她的離職申請。”石興突然問。
被這個話給問懵了,張麗麗有些不解的說,“她自己說要辭職的,然後就沒來了。不是辭職了還能是什麽。這個大家都知道啊。”
“就是說,沒人能确定她是離職離開的這件事?”石興繼續追問。
張麗麗的秀眉微蹙,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吳姐離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