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姚以清仍被吓得挂了電話。為什麽會害怕，根本不關她的事。姚以清的心砰砰加速跳動。
第九座島：小石?浪花
當陳斯經過姚以清面前時，姚以清才稍稍看清了陳斯臉上的表情。姚以清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陳斯的樣子好象強忍着滿肚子的怒意，無處發洩。一改往日裏斯文儒雅，粗魯地推開門，邁着大步怒氣沖沖地走到他自己的辦公室裏。
大概是他的心思不在這裏。一片暗灰中，只有她一盞臺燈開着，他也沒留意到。倒是他關門時發出重重的聲音把姚以清吓了一跳。
陳總也會發火啊……人有七情六欲，會生氣也實屬正常，只是陳斯給人的感覺一貫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像這樣帶着火氣的關門，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姚以清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他會如此的生氣。“砰”的關門聲，吓得她是心驚膽戰，自然她不敢再出聲，心裏暗暗想着，希望他沒看到自己。還是在他出來之前先走吧。她很想關燈，但又怕一關心反而會被他看到，看他情緒極為不好。
辦公室裏的鐵律，上司心情不好時，千萬不能去煩他，也不能讓他找到你一個小小的不足，就算平日裏說話再怎麽客氣有禮，也別怪上司翻臉不認人。
她懂的，所以更加的害怕。希望陳總別找她麻煩，還是自求多福，希望陳總快點離開。可是她那手機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唯有她的鈴聲顯得很突兀。
因為姚以清挂了小U的電話，小U就打過來給她。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安靜的辦公室，讓小小的手機鈴響得格外刺耳。
果然他也聽到了，站到了他辦公室的門口，一眼看到了她。
這個場景遠比她想像還有尴尬，縱使姚以清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她也沒有淡然的心情讓自己鎮定。“陳，陳總，你還沒走啊？”她說了句幹巴巴的話，因為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話可是化解現在的兩個人之間的僵局。
好像姚以清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窺探了上司的隐私。
好像姚以清在陳斯面前是個不着片甲的人，讓他的視線直直地穿透她的全身。
“你怎麽不下班！”陳斯說話也是，火氣很大，但聽得出，他已經是極力在克制。
“因為今天的事很多。我想先做完，明天又會有明天的事要做。我正準備走。”她的手機還在響，不識趣拼命地響，一遍一遍的響着。
聽得他更加的心煩：“手機！”
“是，是。”不用陳斯再多說，姚以清也知道該關掉手機了。但她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連一只手機也拿不穩。竟然掉到了地上。
手機還在響，，小U很有棄而不舍的精神，不打到你接電話，她就不會停手。
陳斯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走到她面前。“關掉！”
她吓得馬上撿起手機，直接關機。
刺刺的視線更加近距離地盯着姚以清，如同給她下了定身咒，讓她不敢再有半點的動彈。陳斯仍是一臉的冷俊，只是不再多語。轉身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又是“砰”的關上門。好像他跟那扇門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也是這一聲關門聲，讓她驚醒！走了！快點離開！不要等到上司真的發火啊！可是她被他盯過之後，雙腿一直在打哆嗦，連站也站不穩。就在他站在她面前時，她很害怕，還以陳斯會把火氣發在她身上。他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人有火氣時總想找一個發火的對象。
趁他還是清醒，她關掉臺燈，拿起包包。但她還是看了眼他的辦公室，只面透着光，只讓她看到一團模糊的人影在來回的踱步，不停地踱步。他不但很生氣，還很煩躁。可惜她無能為力。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打了敗仗的士兵，落荒而逃。
他是怎麽了，是什麽事讓一個總是冷靜的人變得煩躁不安，像極了困在籠中的野獸。
她走到外面時，才拿出手機，重新開機。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小U。也許小U又會八卦出什麽事。可是這樣對他不好啊，不等于在背後傳他的閑話，讓人亂猜疑嗎？
倒是小U先打電話過來。“以清，剛才有什麽事嗎？為什麽你不接我電話，還要關機？”
這個，怎麽向小U解釋呢？得讓她想個好理由出來才行。“這個，小U，一起去吃夜宵好嗎？等會兒我再告訴你。”
“行，我現在正從學院裏出來。我想你打電話給我一定是工作都完成了。現在在公司門口嗎？到老地方等我。”
“噢，好。我知道了。”她挂了電話。正把手機放回包裏，突然發現她身邊還杵着一個人——“陳，陳總？您也下來了嗎？”
陳斯只是冷淡地說了句：“你給朋友打電話？”
“是小U，公司裏的同事。和我一起留在總公司幫忙的同事。”她原以為他會說，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是他沒有說。
陳斯不吭聲，自己去了停車場。
姚以清百思不得其解，陳總是怎麽了？
現在，她可是肯定，每個人真的都有一座只屬于自己的島，島上的風景是每個人的秘密花園。這座島也是人心最軟弱的地方。做為島上的唯一居民，一邊希望有人到島上來看看，共同欣賞美麗的風景；另一邊卻不希望與別人分亨只屬于一個人的秘密。
姚以清發現，就在陳斯注意着她的一瞬間，她的一腳踏上了他的島。可惜。她不是他在等人的，無緣再讓她看到再多的風景。她撞到了暗礁，只能選擇默默地離開。
姚以清看着陳斯開把車子開出來，又停在她面前。
随着車窗得慢慢搖下，陳斯只是說了句：“你去哪，我送你。”
一時竟讓姚以清很難回答。見她猶豫，陳斯加重了語氣：“上車。”
上司的話就是命令，就是金科玉律。姚以清在自己的思維出做出反應之前，坐進了陳斯的車子裏。
這是姚以清第一次坐陳斯的車子。裏面很幹淨，整潔。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甚至在後視鏡上也沒挂什麽東西。她想到了一點，在這輛車上，看不出一個女人存在過的痕跡。
之後，姚以清又是習慣性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大概也是怕看到陳斯的表情吧。
“你去哪？”
“俯橋。”
之後陳斯就一直沒再說話。兩個人坐在一起，如同彼此就是空氣。姚以清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生氣時對他未婚妻也是這樣嗎？姚以清就一直看着窗外。
“我發現你一坐車就喜歡往外看。”
“嗯，嗯，習慣。”姚以清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養成的這種習慣。
“不記得我小時候到你家去的事了嗎？”
姚以清馬上說：“記得的，就是有些模糊了。”其實她很想問陳斯，有什麽煩心的事嗎？可是她又不敢問。作為一個下屬，不能過多探聽上司的隐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明明就是他自己在島上太過孤獨，可他仍然固執得拒絕其他登島的人。
然後他又是沉默。
車子快開到俯橋時，停了下來。姚以清明白陳斯的意思。他只能送到這裏為止。他也不希望被別人看到太多。下車時，姚以清說了聲：“謝謝。”
陳斯卻說了句話：“如果是你該有多好……”他說的聲音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一石激起千層流，陳斯只是幾個字的言語，讓姚以清平靜看淡的心泛起了漣漪。只是幾個字就有如此大的魔力，讓一向自認為清醒的她變得混沌。
第十座島：俯橋?小食
這是她們在培訓學院裏學習時，找到的唯一樂趣。一家很不錯的店，店很小，但生意卻很好。裏面的東西價格實惠，菜做得也很好。每次來時，幾個人都會點上一份做得很正宗的水煮魚。
姚以清走到時，小U早就等在那裏。她看到小U身邊還有一個男生。
小U看到她過來，連忙介紹身邊的男生。她只是看着面熟。才想起是一起在城隍廟裏玩過的一個人。因為她不上心，并沒有記着人家的名字。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這也是辦公室裏的一條隐律，就算你不認識那個人，最好裝做是認識的，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最好先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暖暖雙方之間的氛圍。
“記得吧，曹波。跟我們一起在城隍廟裏玩過的。”
“記得。那麽你們是……”
“正在交往中啦。”小U大大方方地說着。
姚以清看曹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才想起來那天一起玩的人，都是S市的本地人。曹波身上确實有當本人的氣質。
“你好。”曹波問好。
“小U現在才告訴我。今天我來請你們吧。”她要了菜單去點菜。“我們要一份水煮魚。”她正想說還要其他的東西，可是小U馬上攔住她。
小U說先說了：“要小份的吧，曹波不太會吃辣的。最好是不辣的，你們這裏有不辣的水煮魚嗎？”
服務員說沒有，但是說酸菜魚可以做成不辣的。小U的視線對着她，她馬上就說：“那麽我們要不辣的酸菜魚。辣的吃多了傷腸胃。今天就吃不辣的菜吧！”
她知道那是小U在遷就不會吃辣的曹波。小U說過，她是一個無辣不歡的人，怎恨爹媽沒把她生在四川。能讓小U不吃辣，也許真是愛情的力量吧。
做為一個南方人，姚以清一開始也會不吃辣。她是在進了公司之後才慢慢變得會吃辣。同事之間說起公司的企業文化時，都會說到兩條：喝酒和吃辣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兩條。
不會喝酒就不會應酬，不會吃辣，就很能有共同語言。想要真正融入一個企業，必需适應它的企業文化。
三個一邊等着菜上來，一邊說了些辦公室裏的事。曹波也時不時能插上幾句。她發現曹波跟小U很是互補。以兩個人的性格而言，小U是屬于大大咧咧性格外向，活潑好動的人。而曹波則多了些文氣，稍有內相，但很好相處。
這樣性格組合的人，處得好，完全可以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但處得不好，也可會變成矛遇到盾，水遇以火。
正式開吃時，小U才問：“以清，剛才你還沒說什麽事呢？”小U又想起她還沒說的話，“為什麽挂我電話。”小U說着，還把一塊魚肉夾到曹波碗裏。
也許是小小的舉動，才是大大的幸福。不經意的一個動作，才最能體現出兩個人之間默契的愛意。這個開朗的D市姑娘一定會把安家在S市。
“沒有，我手機掉地上，電板摔了出來。”姚以清不想把他的事說出來，成為公司同事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也許他有他的苦衷，她不想憑着猜測徒增他的煩惱。
“手機沒壞吧。”
“沒有。好好的。”她看到曹波也往小U的碗裏夾菜。感到曹波是個細心的男人，一定會照顧好小U。
一個人在茫茫人海之中能找到只屬于自己的另一半，實屬幸事。從一座島到另一座島的距離有時真的很近。
“聽說陳總的未婚妻回去了。”小U說。
曹波說了句：“是你們上司嗎？”
“對，我們上司。”
姚以清心有個疙瘩結不開。好像聽到別人嘴裏說起關于陳斯的事，她的心裏就會湧起莫名的傷感。一個人在背後被人說來說去，也是正常的事，只是因為那人是陳斯……
“小U，你明天還是要到外面去嗎？曹波，你看小U一天到晚都要在外面跑，不如送她一支防曬霜吧。免得把我們的小U曬成小黑。”她發現自己故意在繞開關于他的話題。很怕聽到關于他的種種。
沒想到曹波說：“我早就送給她了。她也用着呢。”
小U很幸福地笑着。
“那這邊的工作結束之後，你要留在這裏嗎？”她問小U，異地戀時常會遇到的問題，誰為誰放棄，或者都是堅持。結果也是因人而異。“曹波工作在S市，家也在S市。你怎麽辦？是回D市，還是留在這裏？”
小U馬上說：“我想過，我想留在這裏。S市是座國際化的大都市，更有利于業務上的發展。我已經向上面提交了申請，說明我想留在這裏工作的态度。哪怕不是留在總公司也行，再不行可是跳槽。我不怕找不到工作。”
曹波說：“我相信小U。”
她笑笑而過，這座城市沒有她喜歡的地方，生活節奏快得讓她無法适應，她更喜歡H市，那裏優哉游哉，慢中有序的工作方式。“真好，我想上面應該會批準的吧。”
她發現小U變了，是戀愛讓小U變了。變得更加有女人味，雖然多了些矯情，但這樣姑娘才更加的可愛。心中有些小小的羨慕，但願曹波會是小U的真愛。她也會真心送上祝福。
曹波有車，吃完之後他開車送小U和姚以清回去。
回到培訓學院的寝室。姚以清去打熱水。回來看到小U拿着她的手機，“怎麽了？”
“剛才你的手機一直在響。我就替你接了，不介意吧？”
“不會。是誰啊？”
小U放下手機，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一接起電話對方就挂了。不是公司裏的短號。”
姚以清眼了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便說了句：“也許是誰打錯了電話。”她沒往心裏去。
關燈之後，小U還沒睡，又說起話來：“你——見過成學了嗎？”
“見過。”姚以清知道小U的意思，小U是問她，在城隍廟之後，還見過面嗎？
“你對他感覺怎麽樣？”
“說真話，沒感覺。”
“以清，你要趁着年輕把自己嫁出去。成學又是當地人，家裏條件也不錯。爸媽都有退休工資，還給成學準備了現成的婚房。你可以考慮考慮。不能因為沒感覺就錯過一個好男人。”
“小U，你知道的真多，收了他的什麽好處嗎？”姚以清只是半玩笑地說着。
小U只是嘿嘿幹笑了幾聲。
“以清，女人真沒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費，你要利用你最美的階段，抓住一個男人。”
姚以清說：“我沒想那麽多，只是想緣份這種東西，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緣份到了自然就會到了，愛情這種東西，強求也沒有用。”
“什麽，如果緣份一直沒到，那麽你要一直等下去嗎？”
“不知道，也許會吧。”
曾有人說過愛情其實就像攔出租車。它不像公共汽車，你只需要在站臺等待，就會有班車過來載你。當你遇到出租車時，一定要伸手招車，它才會停下。在愛情的路上，沒有人知道你是一個在等待的人。
如果你碰到的是空車，那就是你的幸運。可以坐着車子到達自己想去的目的地。
如果車上有人，那麽勸你還是不要同坐。因為此時的出租車，只屬于他人。你唯一可做的，只能是繼續等待，等待一輛只屬于你自己的出租車。
姚以清摸出手機，打開。看了看來電號碼。她猜到這個電話可能是某個人的，只是他的車上早就載了客人。那裏沒有她的位子，她不屬于那輛車。
一直以來，姚以清的島上只有她一個人享受孤獨。
第十一座島：有風?起浪
每天的生活都是昨日的重複，日子又在一天天過去。自從那天看到過陳斯生氣之後，姚以清發現自己總會有無意無去看他的身影。可是每每遇到他的目光時，又會迅速轉頭。她感到陳斯對她的态度，只是保持着簡單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她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認真工作，陳斯從她面前經過。
此時的他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儒雅有風度。今天見到陳斯時，他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到她時，對她點了點頭，。
是什麽亂了人的理智，是什麽吹起了心的漣漪。
姚以清對他問聲早，那天的事仿佛成一個秘密，誰也不會再提起的秘密。兩個人心照不宣，好像說好似的。她沒想問，他也沒想說，只是見面時互相點了點頭。
她不敢過多得去看他的眼睛，也很怕他會看着自己。打過招呼，他如往常，走向他的辦公室。
她的視線跟着他的身影，多了些莫名的惆悵。
“以清，思春了嗎？”另一個同事說了句。那人也看到了陳斯，“我們陳總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小U馬上站出來說話：“我們早就知道了，我們還見過陳總的未婚妻呢！”
“小U。”總有些人總是喜歡把他人的私事當成話資，津津樂道于此。人都是俗人，俗人都會說一些俗人愛說的話。能從背後談論一個人的過程中滿足自己的獵奇心理。
“我都沒見過。”說得好像那人非得見過才是公平。“陳總未婚妻長什麽樣？聽說是個女強人，還是個美女，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接下去，小U說了不少的話。
姚以清只是聽着。若是之前聽到小U聊起關于他的事時，她也會插上幾句。甚至她也和小U一樣，樂于對他的話題。可是現在只要一聽到這個話題，就會想到那天他克制着怒意。讓她心虛得再也不想多知道關于他的一點點小事。
也許是他的島陷入了陰暗之中，也許他的島就是一座暗天之島……
她發現了，這段時間好像到處都有人在說起關于他的事。那些人都是怎麽知道這些小道消息的？她放下手中的筆，托着下巴在想一些無聊的事。為什麽人對于這些事，總是樂此不疲。
“聽說我們的陳總，跟他未婚妻談崩了。好像正式分手了！”某天不知從哪裏傳出一句爆炸性的傳言。頓時整間辦公室裏的人都參與到了其中。
“真的嗎？早就有這樣的傳言，那麽說都變成了現實。真是太好了。”
“你好沒良心，人家一對佳偶分手，你竟然說太好了。”其中一個人指責。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難道你們不是這麽想的嗎？”
其他幾個人都笑了出來，其中的意思無需在多說。
“現在我們的陳總又是空窗，多好的機會啊。姐妹們，我是準備好了。一個好好的什麽總，配個辦公室小職員，多好的題材。”
幾個人又笑了出來。“你上班時一定要上網看小說。當心被領導看到了，掐了你的網線。”
“你說他未婚妻是怎麽想的，放着這麽好的男人不要。”
“人家怎麽想的，我們怎麽會知道。也許陳總并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麽好呢？再說了她不是女強人嗎？這樣的女人一般對未來老公要求都很高。”
“再高還能怎麽高，我們陳總已經很優秀了，還能怎麽樣？要是我有一個這樣的未婚夫，每天抱着都不讓他走。賴也要賴着他。”
“不過，就是不知道傳言是真的還是假的。”
姚以清聽到後一怔，難道就是那天嗎？她看到陳斯怒氣沖沖的那天？就是因為在談分手的事嗎？傳言這種事，總是有出處的，無風自然也不會起浪。
“好了，還有十分鐘下班。今天晚上有人想去K歌嗎？”
衆人呼應着，可是她對K歌沒什麽興趣。小U是熱烈地響應號招，舉着手說要去。
“以清，你不去嗎？還是去吧，難得有人請客，員工之間的私人集體活動一定要參加，不然你會被擠到角落裏。一次兩次叫你不去，人家會說你架子大。到後來，有什麽事都不來找你，可真是被會排擠的。”
對，小U要留在這裏，自然要和同事們打好關系。可是她深信，自己會離開，回到H市的公司。
雖然分公司裏同樣有些複雜的人系，但比起這裏的程度，簡直就是小烏見大烏。其實不光光是公司，哪裏不是如此呢？人際網是最好的工具，要看聰明人的怎麽利用。可是她不想利用人，也不想被人利用。
“以清，你真的不去嗎？”
她正想說不去時，桌上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經理助理那邊的電話，她示意着她要先接電話。“你好。”
“小姚，晚上你加班啊，給我們收個傳真，那邊傳過來可能會有些晚。收到之後要把東西整理好，明天開會時要用。小姚整理數據是最拿手的，一切都交給你了。”經理助理說完就挂了電話。
姚以清第一次覺得上司的讓她做的事好像及時雨。
“以清，你不能去了嗎？”小U馬上猜想姚以清不能跟她們去了。小U知道姚以清這個人不喜歡跟着一幫人起玩鬧。“上面叫你留下來？”
“對。有一個傳真要收，一定要有人留在這裏。很抱歉。”她心裏是松了口氣。她也不想去K歌。不是她不愛湊熱鬧，而是真的事多。她在辦公室裏是個新人，她沒有男朋友，沒有成家，自然也沒有孩子。綜上條件，她是加班最佳人選。
“以清也想去。”小U知道該如何說話。“可是萬惡的經理叫她留下來加班。”
“真可惡，動不動叫人留下來加班。小姚，辛苦你了，我們走了啊。”
辦公室裏人的都走了出去。小U回頭看了眼坐在桌前的姚以清。
衆人走後，她就守着傳真機等傳真。其實傳真機有自動接收信號，重點是整理文件的內容。姚以清淡笑，今天會留到很晚吧。
無意中姚以清望了眼陳斯的辦公室，他還在他的辦公室裏，
這次她沒有把日光燈全部關掉。到了晚上八點多，傳真才過來，大概有個七、八頁的樣子。全是明天開會要用的東西。按着經理助理的要求，她還要再做些修改和處理。
忙到九點多，才把手裏的活都幹完。整整桌上的東西，看看差不可以離開她才去燈。
只是她關掉燈時，聽到陳斯在裏面大聲說了句：“小姚，等等我。”
正當她詫異着，就聽到他關燈的聲音。他從裏面出來，正扣着西裝的扣子。“小姚，我送你。”
“陳總，不——”她想說不用了。她一直認為他的心情仍是不好，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為妙。可是他的眼裏卻有着不容她說“不”字的情神。陳斯定定地看着她。
微微暗灰的辦公室中唯一光源來自一牆之隔的走廊，燈光透過毛玻璃牆。暗光之中，姚以清感到他的存在，散發着熱量。他的目光中似乎閃過另人難以查覺的狡黠，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他下步将會做什麽。
隐隐的，姚以清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再快。也許在她的心底，也曾經渴望過這種事情的發生。
只是他灼熱的目光讓姚以清感到了害怕，困在籠中的野獸，現在走了獸籠。饑腸辘辘的舔舐着自己的爪子，等待獵物的出現。
那個“不”字，被她咽到了肚子裏。只能乖乖地跟着他到地下停車場。這個時候停車場裏的車也不多。他的車子格外的醒目。為什麽她看到他的車子時，也覺得他的車子裏透着悲傷。
“上車。”陳斯為她拉開車門。
第十二座島：感傷?暗流
明明看到陳斯出去，沒想到他又會折回來。姚以清一驚，連忙站起來，手卻碰到了一邊的筆筒。筆筒裏的東西撒在地上，筆、美工刀、回形針，大頭針組成一副奇怪的圖案。姚以清馬上蹲下去撿。
陳斯不語，也蹲下來一起幫着撿。
兩個人好像說好的，陳斯就挑着撿回形針和大頭針。大頭針有很多，他一枚一枚撿起來放在手心裏。她低着頭去撿筆和其他東西，身體動了動，一邊的頭發垂了下來，擋住她的臉。
姚以清感到臉上稍縱而過的涼意，陳斯的手指劃過她的臉，為她把垂在一邊的頭發夾到耳朵上。姚以清蹲着的人重心不穩，向後滑去。
“當心。”陳斯本想去拉住她。卻被姚以清帶倒在地上，他一手正好支在姚以清的身邊。
姚以清從沒感覺過陳斯的氣息離她那麽近過，好像煙雲一般籠罩了她的全身。她不再動彈，也不敢吭聲。只看到陳斯慢慢地俯身，他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他身上有種淡淡的味道覆蓋住她的理智。
此時陳斯的鼻尖就快貼到她的鼻尖。姚以清在內心小小的掙紮了之後，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可就她閉上眼睛時突然看到了李曼的臉，吓得她驚恐地睜開眼睛。
“對不起。”姚以清側過臉，說了句。陳斯的意圖已經表達的很明顯。她也感受到了，甚至做出了準備接受的回應。
陳斯愣了愣。輕輕地嘆笑，這才拉起她。說了句：“你的手被割傷了。”
姚以清這才感到自己的手正壓美工刀的刀片尖上。在她手上劃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只是小傷，沒事。”姚以清的心尚未平靜，見陳斯拉起她抱在懷裏。這一刻，姚以清的心髒一陣接着一陣的悸動，擰痛卻感到無比的甜蜜。
陳斯用力得抱着她，他的力道直想把她揉入到體內。
姚以清想推開他，可又怕手上的血污弄髒他的外套。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陳斯在姚以清的耳邊柔聲細語，似在道歉。這次姚以清真切感受到了陳斯的溫度——“陳總……”
陳斯不說話，只是拉起姚以清的手，吸着她手上的傷口。
他細細密密的捷毛就在她眼前微微顫動着，讓姚以清的心再次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她感到自己的臉如火燒過一般發紅發燙。
“去醫院吧。”
“不用了，一點小傷。”姚以清這才縮回手。一只手握着被美工刀割到那只手。才發現自己的一只手好像冰塊一樣冷，而被割過的那只手卻燙得像岩漿。
姚以清最後還是被陳斯拉起去了醫院。
陳斯忙前忙後，為她排隊挂號付費。醫生說只是小傷口，先做了消毒處理。因為是被刀傷的，怕傷口會感染，就開了消炎藥。陳斯拿起單子去拿藥。
“你男朋友真體貼。”醫生說。
姚以清只是幹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姚以清走到藥房，看到陳斯正拿着袋子過來。看到她時，陳斯笑了出來。“給，你的消炎藥。”姚以清接過袋子，心裏又在隐隐作痛。
陳斯開車送他回去，路上，姚以清說了句話。“陳總，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陳斯穩穩地開着車。
“我不想成為一個破壞他人感情的人……”姚以清想到了李曼。“你未婚妻……”
突然陳斯一個急剎車，因為系了安全帶，身子才不會甩向前面。“下車！”他只是冷冷地說了句。
姚以清只好下車。
陳斯馬上掉轉車頭。姚以清聽到車輪胎貼着地面發出刺耳的磨擦聲。看着他的車飛速離去。心裏産生一種釋懷，也許只能到此為止了吧……
姚以清回到寝室裏，看到小U正在打電話。“你回來了啊。加班加到這麽晚啊。”小U挂電話對她說，“經理不會真的跟你過不去，怎麽總是讓你加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小姚，你太好說話了。有時你應該理直氣壯地的說不。明明有些不關你的事，為什麽都要你做。”
姚以清問：“你們去逛商場，買了什麽？”
說到這一點，小U馬上拿出一個包包。“雖然不是我想要的愛瑪仕，但這是曹波給我買的LV。好看嗎？”
“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樣。”姚以清看着包包說。
小U看到了姚以清手上的傷口：“你的手怎麽了？”
“不小心傷到的。”
“還好不是在臉上。女孩子的臉很重要啊。”
姚以清說了句：“難道男人看女人，都是看臉的嗎？”
“怎麽不是，臉是第一眼啊！一個長得漂亮的人，升起職來起容易些。小姚，我看好你啊。”
“你在胡說什麽。我是胸無大志，安份守己過日子就好。”姚以清揉了揉了貼在傷口上的紗布。
“你猜我們在商場裏遇到誰了？”
“誰啊？”
“成學啊。沒想他也在商場裏瞎逛。”
“成學？”
小U說：“成學還問我你喜歡什麽，我——”小U突然捂住嘴，嘿嘿笑了幾聲，“不能說，不能說。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小U看姚以清沒什麽反應，便說，“哎，給點反應啊。知道有人要送你東西，你不高興嗎？”
姚以清不說話。
“噢——我知道了，要看是誰送的，對不對？”
姚以清聽了一愣，馬上聯想到，如果是陳斯送給她，她會接受嗎？
“想什麽，發呆呢？”
“我只是在想，現在的人是不是都恨第三者。”
小U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好端端地說到個話題。
“當然可惡了，破壞人家的家庭。這種應該千刀萬剮，淩尺處死。”小U好像很讨厭第三者。“我就想不通，有些人為什麽要去做第三者。愛情哪裏沒有，為什麽一定要去搶別人的東西。”
“如果是競争呢？”
“如果沒結婚，當然可以。只要确定對方是未婚的！如果是已婚的，想都不要去想，太可惡了。”
姚以清笑了出來：“小U，有你在真好。”
小U不明白姚以清的話。
那天晚上，姚以清一直要問一個問題。剛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