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男女的龃龉
作者有話要說:嗯哼,過年回來啦。親們,安好啊
中午和老爺子,還有那個跟在老爺子身邊的透明大叔一塊吃了頓飯。
老爺子身心舒暢,興致很高。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于自己導演的一環接一環的逼婚行為,快準狠,蘇幕遮的回應實在是弱爆了,跟于非的言談間也溫情了不少。
老爺子走的時候氣色紅潤,一點都不像剛見面的時候一臉鐵青。上了車之後還朝她頻頻招手,異常慈愛的要送于非一程。
她推說還有事便委婉地拒絕了。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車的影子,她才慢慢的往回走,順便給蘇幕遮打電話。
蘇幕遮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懶散樣兒,完全沒把老爺子當回事:“不用管他。”
“蘇幕遮,”她想了想才說,“有時候人做某種事是有苦衷的。”
他沉默了下,開口嗤笑:“老爺子給你灌迷魂湯了?還是威逼利誘你了?”
搖頭:“都沒有。我是覺得你或許——”
“不用!”他粗暴的打斷她的話,口氣有些不耐。
于非咬住了下唇,手緊緊握着手機,咽下想說的話。雨已經停了,可是天還是陰沉沉的。果然是一場秋雨一場寒,早上沒覺得太冷,現在居然凍的慌。她跺跺腳,緊了緊小風衣。今天邪門了,taxi不來,公交車也不見影子。
“我和老頭子的事,你別插手。”
他再開口就平靜了許多。只是語氣很淡,聽起來有些涼涼的,就這個天氣。
于非斂下眉眼,努力想想他現在的樣子,是眉頭緊蹙還是一臉嫌棄?
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面就火花四濺,吵吵鬧鬧,後來逐漸親密,也是鬥嘴拆臺居多。他在她面前,一直是淡笑風流言語輕佻的,狐貍眼要麽壞壞的挑着,要麽就腹黑的眯着,很少這樣平靜寡淡,甚至涼薄,仿佛隔了千山萬水。她的心髒微微抽了一下,彎了彎唇角。
單純的談戀愛誰不願意?最好能像游戲裏一樣,抛開一切外在亂七八糟的因素,不用管茶米油鹽醬醋茶,不用看公婆兄嫂七大姑八大姨的臉色,就不負責任地張張嘴說說情話,你愛我愛的無法自拔,我愛你愛的失去自我,山無棱天地合游戲黃了才敢與君絕。可是現實中的戀愛能這麽潇灑嗎?到頭來還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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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抵觸,聲聲開口不讓她插手。是她逾越了,不過談場戀愛,又還沒打算厮守終生,誰也沒許誰天荒地老,
“好。”她說。
他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态度,瞬間就又開始嘻嘻哈哈:“乖乖的,等着爺回去寵幸!”
“滾!”她像以往一樣嬌嗔,假裝剛才的龃龉絲毫不存在。
三天後,蘇幕遮“滾”回了J城。
他洗的白淨淨香噴噴的躺在床上,等着于非回來“臨幸”。一直等到晚上7點多也沒見到她的影子。
他說過今天回家的啊。難道在加班?
打她電話,于姑娘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在家。”
他懶懶的卧在床上,發騷:“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娘子,我們已經兩年零三個月沒見了。”
“哦。”
這麽冷漠?繼續努力:“為夫甚是想念。娘子呢?”
“靠!東門東門!東門大量敵對!!我的絕密!”
“……”
“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蘇幕遮好委屈:“我說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哦”,她頓了一下,手忙腳亂的先解決個敵對才道,“有點。”
他竊喜,忍不住猥瑣:“想我哪裏?”
“現在敵對真多,挖個諜報沒魍魉在後面隐身保護,冰心就是肉啊!”她喟嘆。
“!”蘇小爺覺得牙疼,開始上火。
“沒事我挂了。”于非道。
“我——有事!”蘇幕遮覺得這氣氛有點莫名其妙。
“嗯?”
“那啥,死老頭子來到底說啥了?”
“哦。你等等我先找個安全的地兒。”
“……”
于姑娘把號返回鵲橋,就一五一十的跟蘇幕遮彙報了一番。本次彙報絕對真實,不存在任何個人情緒,着重強調了“逼婚”片段。
蘇小爺安靜了,連于非什麽時候挂斷了電話都不知道。
他在消化,在琢磨老爺子到底什麽意思。
琢磨了半宿,沒忍住給老爺子打電話:“您老希望我結婚?”
老爺子這次意外和藹:“你也大了,該結婚了。”
“那我那未婚妻咋辦?”
“爺爺去跟人家道歉。你喜歡誰就娶誰吧。”
“不會生了孩子不認?”老爺子居然這麽好說話?太不可思議了,他不賤一下簡直對不起祖孫這二十多年的戰鬥。
老爺子呼哧了半天,忍住了發火的沖動:“不會。”
“不會老嫌我媳婦拿不出門去?”
“不會!”
“您看我就玩弄筆杆子那點出息,我媳婦呢雖說做的那行跟我能扯上點關系,但是她也不能幫我寫小說啊,也就是對我的事業沒啥幫助。您怎麽就甘心?”
“你個小兔崽子!!!”老爺子咆哮了。
蘇幕遮掏掏耳朵,嘴角含春地挂了電話——我半夜沒佳人相伴半宿睡不着,怎麽能讓您老人家睡個安穩覺?
于非一連三天沒出現,電話也不主動打一個。他打過去,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玩游戲要麽陪未來岳母看電視,語氣淡淡,波瀾不驚。你要說她不高興吧,也沒,該跟他聊啥聊啥,他調戲一下她回一句流氓讨厭;你要說她沒事吧,那絕對不正常。她那麽活力四射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變成一灘死水了呢?裝淑女也不用在他跟前裝啊。自從他跟她私奔來到J城,她基本上就把他這裏當成第二個家,除了晚上一定回家,其他時間大部分跟他膩歪着。現在他回來了,她居然連面都不露。這難道正常?
老爺子逼婚她不爽了,不願意結婚?還是他那天的話太沖了,讓她不高興了?可是他也沒說啥啊,就是不高興她開口幫老爺子說話。只見了一次面就被老爺子收買,太沒原則性了,讓他情何以堪!
難道——移情別戀?!
蘇幕遮幾乎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他蹙着眉半阖着狐貍眼琢磨這個可能性。不能!他這麽想她簡直是在侮辱她!
可是,可是她到底在別扭什麽?蘇幕遮心裏像是有只貓爪子一直在撓啊撓啊,他癢的難受,偏偏找不準地方下不了手。
悻悻的打開文檔。三篇文裏,男女主們都處于熱戀期,個個蜜裏調油,要麽桃花樹下舞一曲郎情妾意劍,要麽金戈鐵馬刀戟聲啞覆了山河袖手天下,要麽商場無情郎有情甩出幾億只為紅顏一笑……他們都有手牽,有嘴親,有人抱。哪像他?一腔熱血付空房!
蘇小爺一個不爽,把男女主統統虐了一遍:桃花香裏暗暗淬毒,兵臨城下暗箭射向男豬,紅顏在懷嘤咛一聲身子一軟噴出一口血來——完了統!統!分!手!!
周末的中午于非出現了,拎着一盒水餃。
蘇小爺心急火燎地把水餃接過去,往桌子上一扔,衣衫半敞媚眼輕挑紅唇微嘟聲音軟綿綿:“達令~~”
惡狠狠地撲倒某人,啃啊啃啊啃,啃的他自己熱血沸騰喘息難耐,手開始煽風點火在某人身上行雲布雨,然後在某處本該柔軟濕潤的地方摸到某個硬長條的東西的時候,傻眼了。
于非淡定的推開他,擦擦嘴巴,臉不紅氣不喘:“哦,大姨媽。”
“!!!”
他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就看到她安安靜靜的在電腦前玩游戲。
長長的沙發,她就占了小小的一角,看起來嬌小可愛。他走過去,躺在她身後。熟悉的薄荷味兒的發香萦繞在他鼻端,他撚起她一縷長發,放在唇邊親了親。
不過才一個禮拜沒見,他恍惚就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了。他是多麽想念前陣子沒羞沒臊的生活啊。
“水餃還熱着,你嘗嘗吧。”她說。
“嗯。”他像是沒骨頭似的,趴在沙發上吃。
她的冰心換了時裝,現在穿的那身很別致,藍紗如煙,似乎有涼風微微熏起。腰上是荷葉綠的束腰,連造型都是荷葉的樣子。肩膀和腰帶上歇着一只紅蜻蜓,發髻上別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是前陣子出的時裝荷塘夏月。整個人站在那裏,有彎月緩緩過了橫塘,幽幽荷香暗染。
不過,他定睛一看,低笑出聲。那衣服不能見水,現在下擺浸在水裏,幾乎跟沒穿似的。
她也注意到了,故意往深處走了一下,整個人浸在水裏,那玲珑玉體——她十分不忍心的跳了出來。
于非在電腦前玩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游戲,蘇幕遮的心思也活絡了一個小時。在她面前,他沒必要多躲藏什麽心思。
一個小時前,他吃完水餃刷了碗,然後四仰八叉全身放松的躺在沙發上哼“大笑江湖”;四十五分鐘前,他翻過身子抱着靠枕一雙向來精光四射魅惑無雙的狐貍眼空洞無神;半個小時前,他爬了起來,微微皺起了精致而好看的眉頭;十五分鐘前他開始焦躁,在于非面前開始來回回回的走城門;現在,他捧着于非的臉,把她的神思從游戲上□,一臉鄭重其事,口氣嚴肅:“老婆。”
“嗯?”她用力歪了歪腦袋,看了眼游戲,把號返回安全區,才分出心思看向他。
“我們,先不結婚吧?”他的話有些小心翼翼。
于非笑了笑:“好。”
“你不生氣?”他很意外于非的反應。一般情況下,女人聽到男人不想結婚的話會直接發飙的吧?
“為什麽會生氣?”她很是疑惑,轉身又回去玩游戲。
“你不想結婚?”他狐疑道,狐貍眼又眯了起來。
“不是你說不結的嘛。”
“也就是你是想結婚的吧?”
于非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沒事拗這玩意幹嘛?結不結婚無所謂啊。”
他有所謂!他私奔來就奔着結婚去的!他原想着老爺子會千方百計的阻擋,他正好順理成章的求婚。結果老爺子不知道存的什麽心思,居然逼婚!怎麽可以就這個如他的願!
他閉上了嘴,坐在她邊上,看她上了他的號。
她去給他做師門,第一次做經常找不到路,她也不急不躁,淡定的看着攻略一步一步來。魍魉的師門經常要殺怪,她根本就不熟悉它的技能,所以常常控制不好血量被怪打死。她也不生氣,組上她自己的冰心,傳送過來站在魍魉邊上。讓魍魉去自動攻擊怪,她操作着冰心號丢個大毒,再給魍魉補個血。
蘇幕遮的眼神幽深難測,隐約覺得事情發展的方向有點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