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紮西家的古畫（三更）
紮西的愛人名叫邊松，為人十分和善，在紮西走後，她拿出了不少牛肉幹和熱牛奶來招待其他人，甚至還給林焱這個病號單獨打了個床鋪讓他休息。
林焱也沒跟她矯情，躺下以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朦朦胧胧中，林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鄉，夢裏他個人像是以上帝視角來觀察世間，而那群牦牛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從山峰跳下。不過，就在它們即将墜落的時候，地面卻整個消失，轉而迎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将所有的牦牛全部吞噬......
夢的後面是什麽內容，這就不知道了，恍惚間林焱好像聽到了藏語的交談聲，這才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晃了晃頭，自嘲一笑，這做的什麽稀奇古怪的夢啊......
看了看時間，這才知道睡下已經近一個小時了，可能是趙露露給的藥起了效果，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估計明天早上的時候所有的高原反應都要消失了。
起床走出房間，離博士和趙露露他們正在一個火爐旁圍坐着。看到林焱，趙露露沖他揮了揮手，笑嘻嘻地問：“火哥，你怎麽樣了？”
“好多了。”
林焱回答過後，走出大門，才知道剛剛用藏語交談的人是紮西和他請來的獸醫。牛群雖然凄慘，但真正死掉的卻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受傷。
獸醫在治療骨折上已經十分娴熟了，摸骨正位，夾板繃帶，前後大約用了兩個多小時，就把幾十頭受傷的牦牛擺平。期間自然有牦牛疼得反抗，但紮西卻死死抓着牛角，不讓它們傷了獸醫。
等獸醫離開以後，紮西看着這群“五花大綁”的牦牛，接連嘆息了幾聲，随後才跟林焱一起回了房。
折騰了這麽久，天空的黑幕已經逐漸籠罩了上來，紮西招呼着讓他們先自己坐一陣，然後就跟邊松一起到廚房忙碌了。
林焱也是有些閑不住，趁着這個時間在紮西家四處轉了轉。紮西家是标準的藏民家庭，家裏的所有器具都有着濃郁的當地特色，甚至很多器具就連林焱都不知道是什麽用途。
作為客人，他倒是沒有亂碰這些東西，閑逛中偶然間來到了一間偏房，看到這裏供奉着一尊F像。
當地很多人都信F，紮西家裏供奉F像并不奇怪。本着尊重的原則，林焱也雙手合十，沖着F像拜了拜。等他站直了腰板一看，F像一側還挂着一幅一米長寬的古畫，畫的內容卻有些奇怪，兩個較大的黑斑之間，以一條不規則的曲線相連接，仔細一看其中一個黑斑有些像是牛頭形狀，古畫的左上角甚至還标注着方向。
“這是幹什麽的？”
林焱有些奇怪，可沒等他多想，陳楠楠這個小姑娘也走進了偏房。不過，這個小姑娘倒不是來祭拜的，而是來拍照的。她就好像是有着無窮無盡的好奇心一樣，遇到什麽新奇和古怪的事物，都會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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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搖了搖頭，沒去管她，在她拍照的時候就已經退了出去，再等過不久，紮西的晚餐就已經準備好了。
晚餐也比較有當地的特色，并不算太好吃，但對林焱他們來說卻有種十足的新鮮感。
高原的夜晚十分寒冷，一群人吃了飯沒有立刻睡覺，十幾個人圍坐在了火爐旁聊起了天。
聊天中，林焱偶然間問了起來：“紮西，之前這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
他指的是牛群的跳崖事情，紮西聽後，表情好像有些暗淡，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們平時不去那邊放牧，這次本來想放牧和帶路一起做了，可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可能是我們冒犯了阿尼瑪卿山吧。”
說着說着，紮西甚至還站了起來，沖着阿尼瑪卿山的方向拜了拜。
林焱沒有管他，只是想了想，然後說：“離博士，牛群的集體自殺透着一點不尋常，我總感覺有點像是不祥的征兆，這次的探索可能會出事，要不要考慮暫時放棄？”
“是啊是啊，還是別去了吧，不吉祥！”邊松也勸了一句。
可李森卻不樂意了：“暫時放棄？不可能！你知道老師為了這次的探索耗費了多大心力嗎？一句不詳就要打道回府，你們的酬金掙得也太容易了吧！”
他說話還是這麽難聽，不過林焱這次卻把他給略過，直接看向了離博士。而離博士也沒有去訓斥李森，只是跟着搖了搖頭說：“李森說的不假，如果再沒有什麽發現的話，這可能就是我最後一次探索了，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而且，牛群跳崖自殺，也不見得是不祥征兆，畢竟歷史上各地也時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離博士說的倒也不假，歷史上動物自殺的案例還有很多，例如抹香鯨和大王烏賊集體擱淺，成千上萬的旅鼠集體跳海，印D和R本甚至還有自殺老虎和自殺貓的傳聞，而奶牛和牦牛甚至是羊群跳崖自殺的案例也有過很多。
這些動物到底是為什麽自殺，這到現在都是一項未解之謎。
林焱想到這些，自嘲般的笑了一聲，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既然離博士堅持，那他也不好再勸了。這時候，紮西重新坐下，而林焱則又問起了F像旁那張古畫的事。
紮西想了想，回答說：“我也不知道那象征着什麽，那是從很早之前傳下來的了，不僅是我這裏，村鎮上很多人家都有。也挺奇怪的，這些古畫的數量始終都是一百幅，不會多也不會少。”
這是什麽規則？
林焱想了很久，始終有些想不明白，到頭來還是讓他抛到了腦後。十幾個人彼此之間又閑聊了一陣，然後就到了睡覺的時間。
紮西家裏睡覺的房間并不多，林焱四人沒有去跟他們擠，在院子裏搭起了帳篷睡了一夜，至于其他人是怎麽安排的，這可就不歸他們管了。
第二天，林焱的高原反應徹底消失，隊伍又重新開始了征程。
紮西還是堅持把他們帶到了昨天的小山峰前，這才離去，而這中間也沒有再出什麽狀況，一行人繞過山峰，集體向着阿尼瑪卿山走了過去。
在接近了這座山以後，離博士突然停了下來，雙手合十，沖着山峰拜了拜。
陳楠楠不理解，問他：“老師，為什麽要拜山啊？”
離博士回答：“阿尼瑪卿山在藏民心裏是神山之一，而我們來這裏探索，雖然是為了科學考察，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冒犯了，所以開始之前拜一拜還是蠻有必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