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展對象
當晚, 沈衿衿班的男班長就跑來問她。
【你竟然和陳浩學長在一起了？】
震驚的語氣，用的是“竟然”這兩個字。
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聽來的“可靠小道消息”，她抿着唇, 眉頭緊擰着：【沒有的事。】
無語。
無語到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男班長也意識到這話問得尴尬, 他索性去朋友圈截了個圖給沈衿衿發過去。
【是這樣的, 看到了這條朋友圈, 還以為陳浩學長這麽快就追到你了呢】
沈衿衿：【……】
【學長沒有追我】
說到追求者，就讓人挺無語的。
沈衿衿的身邊倒是有很多的桃花, 可是這些桃花大多優越感極強，上來就是“我好喜歡你”, “愛你喲寶貝”，“一起出來吃飯嗎”, “公主就該呆在城堡裏, 我帶你去迪士尼玩”…………
諸如此類的信息, 剛一認識的時候就這樣, 這誰頂得住？
也許男生們覺得她的這種方式很好吧，但對沈衿衿來說…這是她所接受不了的。
于是她都找了理由把這些人給推開了。
後來大家就以為她很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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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會兒在知道他有男朋友了之後, 大家都表示很吃驚。
趙有蔓刷牙洗完臉回到房間, 見到沈衿衿在那擰着眉，抽了張洗臉巾一邊擦着臉，一邊往她那邊湊過去，“怎麽了嘛？”
沈衿衿多了些煩惱, 這會兒輕嘆了聲, “就是陳浩學長發了一條朋友圈，然後班長問我是不是他女朋友。”
趙有蔓似乎是被哽住了，呼吸停在那好半晌後，她破口道：“我靠, 我要窒息了。”
“這特麽就是命運的輪回吧？”
“太倒黴了。”
趙有蔓和周潔一樣，都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這會兒心裏變得不痛快，她便上了微信陰陽怪氣的給陳浩留言：
學長，明明是我和衿衿老婆一起去買的禮物。怎麽，是我趙有蔓不配擁有姓名嘛？
海市大學播音系的男生人數本就很少，不用年級的人經常會有着團綜活動的接觸。趙有蔓和陳浩兩人的共同好友不少，這條評論發送出去，也算是變相的給沈衿衿解釋了。
不愉快的事情算是小插曲，沈衿衿自己出來辟謠了之後便去洗漱了。
臨近年底，夏霜給沈衿衿的工作安排也多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她幾次露臉的直播反響很好，這次有一個鄰市的線下漫展活動。
許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家裏人都很不放心。
可看着她興奮的在那收拾着行李，沈家父母也舍不得打斷她。
養了多年的女兒，難免擔心她的出行。惆悵了好一會兒，沈媽媽沒能忍住的給江宴寧的母親打了個電話。
還好，她要去的是江城。
幸好那個地方有熟人在，可以照顧她。
當晚，沈媽媽端着魚湯敲開沈衿衿的房門，“你東西都收拾完了麽？”
“就是去參加個活動，大後天就回來了呀。”沈衿衿放下手中的黑筆，從寫字桌旁邊站了起來接過魚湯喝了一口。
這次去外地，沈衿衿也不是一個人單獨去的。
公司裏還有一個簽約的女主播和沈衿衿一起去的展會，也許是怕她一個人太過無聊，夏霜在老早之前就給她倆牽橋搭線介紹兩人認識了。
因為年紀相差不大，工作性質相同，沈衿衿和那個叫做“貓貓魚”主播很快就聊了起來。
接觸的過程中，沈衿衿也覺得這小姐姐人挺好的。
兩人早就約好了要去江城逛一圈了。
本訂的計劃是，中午抵達江城和貓貓魚一起逛一逛江城，之後一起參加活動後休息半天各回各家。
現在看來，是要鴿了貓貓魚了。
收拾完東西，吃完晚飯之後，沈衿衿洗好澡便躺回床上給大家回着消息。
怕自己之後忘記去找貓貓魚，沈衿衿一碰到手機就給她發信息道：【貓貓，明天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了……】
也許是覺得太過尴尬，沈衿衿在發完這條信息後又發了兩條省略號的信息。
沒過一會兒，貓貓魚就給沈衿衿回消息了：【沒事都可以呀】
【我當初就在江城讀的大學，對那個地方還挺熟悉的，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哦】
将心底藏着的話說出來之後，沈衿衿的心情得到了緩和。她咧着嘴笑了下，然後一字一字的在手機屏幕上摳着：【好呀好呀】
【那我們到時候再約。】
貓貓魚那裏秒回：【OK.】
這件事情剛告一段落，沈衿衿就接到了一個本地的陌生電話。
不出意外的話，這又會是一個廣告推廣電話，沈衿衿剛準備點紅色的挂斷按鈕，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手指偏移，點上了綠色的接聽鍵。
“樓下外賣快來拿一下。”
沈衿衿剛想挂斷電話，就聽到了從電話聽筒裏傳來的這一句話。她手指蜷了下，眉頭輕皺起來，“師傅，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啊。”
電話那頭的小哥氣息可查似得停了一瞬，“你是叫沈衿衿吧？”
“嗯。”
“那就沒錯了啊，”天氣寒冷，快遞小哥似乎感冒了，聲音悶悶的，有些急，“快點的啊，也別想着化個妝再出來了，就套個棉襖趕緊出來把，我這還有好幾單要送呢……”
這麽搞了一通，沈衿衿心底也有些急了，只好給在宿舍的趙有蔓打電話。
“有蔓，宿舍樓下有個我的外賣，你幫我拿一下呗。”
趙有蔓剛敷好面膜，聞聲把面膜給揭了，她帶着藍牙耳機，一邊套着長款羽絨服，一邊說道：“這麽晚，誰還給你點了外賣啊？”
“我也不清楚呢……”
趙有蔓套好了衣服，拿上擺在桌面上的手機，立馬就飛奔下樓：“正好我有點餓了，剛還想點個夜宵吃的呢。好了，我下樓了，電話你挂一下。”
像是海市大學現在的女學生，大多喜歡網購和叫外賣。
網購的話送來的是快遞，而點餐外送的話才是外賣呢。
是以，在提到外賣的時候，趙有蔓第一反應就是吃的或是喝的東西。
就連沈衿衿也是這麽認為的。
趙有蔓下樓了，和配送員報了下手機尾號成功的取到商品。
東西雖然拿到手了，但趙有蔓的表情卻有點微妙。
沈衿衿人在家裏，明天出差一早就要去趕車，她必不可能會點一束花給自己。所以這是她哪個缺德追求者做出來的事？
趙有蔓心心念念都以為這是份吃的，下了樓梯四層，她腦袋裏想到全是這些，甚至做好了這是份超高熱量的甜點的準備。
但這拿到手的卻是一束不能吃也不能喝的紅玫瑰，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爬樓梯的空隙中，趙有蔓在外賣軟件上點了份酸辣米線，回到宿舍後就抱着鮮花上的外賣訂單看。
現在為了保護客人隐私，訂單上出現的都是虛拟的電話號碼。這一點，趙有蔓是懂得。
跳過手機號碼，她捕捉到了江（先生）這三個字眼，最底下備注：買給沈衿衿的花，願你開心。
烏糟糟的，也不知道這位追求者在晚上七點鐘，提案都黑了的時候送鮮花是有點什麽大病。
趙有蔓把照片拍了下來發給沈衿衿，然後給她發着語音：“看不懂，大晚上的送啥花啊……”
這條信息剛發出去，趙有蔓就接到了來自遠方的周潔發來的視頻電話。
視頻裏，周潔的黑眼圈很重，一幅過勞的模樣：“救命，姐妹，我今兒差點嗝兒了。”
趙有蔓喝了口保溫杯裏的熱水暖胃，“你又發生什麽大型社會性死亡的事情了？”
從周潔出去上班到現在，趙有蔓一直和她保持着聯系。
平日裏聽她吐槽最多的就是自己當天又做了什麽丢人現眼的事情。
雖然事情很尴尬，但周潔也是個扛槍王。面上不顯，但內心卻是早就想用腳摳出一座夢幻芭比王國。
比如她找劇裏男主角搭話人家不鳥她，比如給女二號做發型的時候扯掉了人家一把的頭發還開玩笑說：寶，你怎麽像個行走的蒲公英啊……
這話說完後她就後悔了。
可話已出口，她只好順着自己的話繼續圓下去。
接連聽了幾天的槽點，趙有蔓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帶着手機走到洗臉池那裏，擺放好手機就開始洗臉準備重新敷面膜。
“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快要猝死了。”周潔拿着純淨水瓶子往嘴裏灌水吞咽着，“從早上四點半起來，結果我們劇組到現在才下班！！！！”
“啊啊啊啊！這就是打工人痛苦嗎嗚嗚嗚。”
工作時間，從淩晨四點半一直到現在。接連十幾個小時，趙有蔓這種沒打過工的人只覺得艱辛，語氣不免心疼起來她，“天吶寶貝，你這也太慘了吧。進的是什麽坑爹劇組，這麽窮的嗎？就只有你一個化妝師？”
有些人就是自己吐槽歸吐槽，但別人來說與自己有關的東西之後，又忍不住的維護起來。周潔不高興的努了努嘴，“啊這，我們劇組一共兩個化妝師。。。”
“窮是窮了點，但是裏面的工作人員都很好。大家也都很敬業的，，”
“而且，雖然我這是辛苦了點，但卻覺得很充實呢！”
“帶我的化妝師傅也很好，還給我介紹活。”
宿舍只有一個人，就在趙有蔓敷面膜的這一會兒時間裏，周潔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整理好了面膜，有蔓揉臉的間隙掃了眼手機屏幕，“全讓你給說了，看來你現在也不煩惱了。行呗。”
經趙有蔓這麽一提，兩人忽然都沒說話了。周潔的臉忽然跟手機湊得很近，視線轉落在手機屏幕上。
沒過幾秒，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用右手拍了下露在外的腦門，“對了，最近沈衿衿那邊有沒有收到不是她自己買的快遞啊什麽的啊？”
這話題忽然就繞到了沈衿衿的身上，就在剛才的時候，趙有蔓下去拿了束中看不中用的鮮花。提到這事她就覺得奇怪，聞言皺了皺眉，“你怎麽突然這樣問？”
似乎是決定去洗漱了，周潔拿着手機走去浴室卸妝洗臉，“就是，江宴寧昨天晚上問了我們宿舍的地址啊。那宿舍有三個人跟他不熟悉，他這肯定是想給衿衿一點驚喜什麽的嘛。”
“我也就是想八卦一下，嘿嘿。”浴室裏傳來嘩嘩地流水聲，周潔搓着臉，“不過他今天好像也一直在趕工，忙得很，估計也沒來得及施行行動吧。”
随着周潔話說的越多，趙有蔓心底的那團迷霧便慢慢的散了去。
外賣發.票上寫着的“江”忽然就對上了姓名。
想到沈衿衿熬夜給他打榜的那段時間，還有小姑娘每次都搖頭否認自己對他有戀愛幻想的樣子，真的是啪啪打臉。
趙有蔓笑了下，面上肌肉有些緊繃，她意識到自己還在敷面膜後瘋狂啓動表情管理，攝像頭後轉，視頻中映入一束紅玫瑰的花。
周潔洗好臉抽出洗臉巾，“你這啥啊？”
“你發展對象送的嗎？”
“怎麽可能？”趙有蔓語氣拔高，給發.票上的“江”一個特寫，嘴裏一邊念叨着，“不知道是不是發展對象，反正不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