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壞男人都該拿酒潑!
抱着來酒吧的心思, 沈衿衿怎麽說也是想嘗嘗酒是什麽滋味的。
她下午的時候甚至在網上做了酒吧裏面的酒水功課,哪些酒好喝而不醉人,哪些酒的沖勁很大, 她都知道。
哪成想剛進了酒吧的門, 喝酒的夢想就被人給打破了。
她張了張嘴巴, “哥哥, 我不是小孩了,可以喝酒的。”
少女的聲嬌, 音線聽着甜又軟。
尤其是在叫哥哥的時候,叫的人耳蝸發軟。
那個胖胖的男生雙手還在肚子上, 一幅老母親看戲的表情,眼睛都眯在了一塊。
江宴寧睨着她, 口吻不容商量, “喝酒不利于傷口恢複。”
所以, 別喝了。
當沈衿衿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 江宴寧的臉就已經轉了過去,“胖叔, 什麽時候開始唱?”
“快了, 你先去後臺換身衣服。”
“行,那我妹妹您記得幫我照看下。”
江宴寧和沈衿衿倆人一直在以兄妹相稱,但胖叔內心依舊覺得他們倆人的關系并不簡單。
胖叔笑了下,樂呵到頭都在往後仰着, 沈衿衿可以看到他明顯的雙下巴。
“得嘞, 我一定照顧好你的,”胖叔在這停了下換氣,“妹妹。”
這話說的暧昧,江宴寧不解的皺着眉看他, 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玖拾光整理胖叔便推着江宴寧往裏面走了,“快快,你快去換衣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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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寧心裏明白等會兒的事情很重要,沒跟胖叔計較,輕車熟路的去了後臺。
胖叔見着江宴寧進去之後,這才有時間招待起來沈衿衿。
他的視線在店裏掃視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水吧臺前面的凳子上,“妹妹,你等會兒就坐在水吧臺那邊吧。跟我一起,這樣我也好照看你。”
這妹妹這麽乖,看着就很容易讓人有着保護欲。
想來是第一次來酒吧的,這要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小子給搭讪了,江宴寧興許以後再也不來ALAYS了。
這一晚,沈衿衿就乖乖的坐在吧臺前喝着橙汁,一邊和胖叔聊着天。
胖叔人看起來并不大,沈衿衿對江宴寧叫他叔也表示很奇怪,她拿吸管攪和着杯裏的橙汁,然後雙手搭在臺子上,右手和前臂搭載左手臂上,就像是小學生在上課似的坐姿。“胖叔,您看着年紀也不大,為什麽江宴寧哥哥叫你叔叔啊?”
胖叔鏟着冰塊,又轉身去背後那個酒櫃裏拿了瓶汽水倒在酒杯裏調酒,“啊,你問的是這個啊。”
“我跟小寧父親是鐵哥們,長那小子一個輩分啊。”
……
……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沈衿衿也是在和胖叔的聊天過程中捕獲了些知識點。
胖哥是ALWAYS酒吧的老板,江宴寧的父親以前是胖哥酒吧的駐場。後來胖哥為了愛人把酒吧開在海市,而江宴寧也因為考學來到了海市,兩人這才多了點交集。
江宴寧沒做訓練生之前,也在ALWAYS這裏駐場。後來簽了公司,抛頭露臉總歸不好。
公司不給接外活,江宴寧除了學習就是訓練。
元旦一到,與TL娛樂的合約不續且到期,江宴寧這才又來到ALWAYS酒吧。
說來也是一種緣份,現在的他沒有平臺發展,能有個臺子可以表演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水吧臺處的觀賞區很好,沈衿衿坐在可以旋轉升降的凳子上。她稍稍挪了挪身子,将酒吧表演臺的景盡收眼底。
表演臺上有好幾個人,沈衿衿一眼就能捕捉到江宴寧的位置。
少年換了一件白色襯衫,褲子是很修身的黑色褲子。他低着頭,碎發遮眼,光看背影就讓人覺得少年感很強。
沈衿衿的雙手放在腿上,因為緊張,手指不住的勾了起來。
酒吧內的光線暗沉,紫色,藍色,看着很有調調。但表演臺那邊的光卻是更亮一些的,表演者們的身後照着白織的燈,讓他們成為了ALWAYS的中心且亮眼的位置。
江宴寧閑閑的站在立麥前,懷裏抱着吉他。少年聲音很有張力,就像是沉睡魔咒一樣吸引着人。
酒吧氣氛被帶動着,舞臺下面是一群狂歡者。沈衿衿對此并沒有太多的留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舞臺上穿着白色襯衫的少年。
沈衿衿目不斜視的看着他的方向,對上了他神采奕奕的雙眼。
和電視上看到的江宴寧舞臺不一樣,和在家時候看到的他也不一樣。
這個樣子才叫演出。
他那麽的耀眼,舞臺好像就是屬于他的。
吧臺前的薄荷葉所剩無幾,胖叔放下手頭的東西,扯着嗓子對着沈衿衿說道:“小丫頭,你先在這會兒坐一會兒,胖叔去後廚備料間剪點東西過來。”
“很快就回來啊。”胖叔不太放心她,又說道:“有人跟你搭話的話,你就拿飲料潑他,知道麽?”
胖叔這話說的認真,沈衿衿聽得一愣一愣的,但看着他人急着走,只好點點頭。
胖叔得了她的回應,心滿意足的脫掉圍裙離開,他嘴裏還忍不住嘀咕着:“別理壞男人,壞男人就得拿酒潑才對。”
沈衿衿在酒吧已經呆了兩個多小時了,杯子裏的橙汁也不知道續了多少杯。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主動和她搭話。
她一直覺得胖叔的憂慮就是多餘的。
可胖叔一走,吧臺前的凳子上忽然就坐上了個一個男人。
男人的位置正好擋在了沈衿衿看向江宴寧的方向,她皺了皺眉,腳放在地上往裏面方向使了點力氣,帶着滾輪的凳子往外面移了點。
沈衿衿眼前的視線恢複了清明。
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用小動作給自己行着方便。
剃着寸頭的男人一直注意着她,看她這樣更是哭笑不得。
男人手裏端着一杯酒水,酒杯平放在吧臺上,他的手指壓在底座上晃着酒杯,笑了一下,他沒憋住轉過了身子,“漂亮妹妹,你一個人來玩的麽?”
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話,這是沈衿衿沒有想到的。
就像是沉睡中的人忽然被電話吵醒的第一秒,無措又無奈。
沈衿衿無措的擺了擺手,兩手舉在胸前搖了兩下,“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裙子的袖口很寬,她這麽一弄,手上纏着的紗布便露了一截出來。
男人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而後眼神帶着兩份玩味道:“小妹妹,沒看出來你這麽會玩?受着傷都要出來浪一圈呀?”
這話說的孟浪,沈衿衿聽得又氣又惱。
她不是那種會直接破口大罵的人,但也做不到繼續理他。沈衿衿面上失了笑容,準備去衛生間尿遁。
可她還沒離開,男人就把手機的微信二維碼打開放在沈衿衿的面前,“妹妹,加個微信呗,無聊的時候可以約我一起,我很閑,随叫随到。”
酒吧裏的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而後又換成了另外一種風格的音樂。
寸頭男似乎看出了沈衿衿的抗拒,看出了她還想跑路,出于擔心,男人一手抓住了沈衿衿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沈衿衿抗拒的掙紮着,“你別碰我,抓着我怎麽加你啊?”
這話當然是措辭,無非是想讓他放開自己罷了。
男人似乎不傻,他唇角勾着笑意,“你別騙我,我一松手你肯定就跑了。就這樣一只手加呗。”
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真是個兩難的處境。
沈衿衿想了下,加了微信好友也可以删掉,也不算是太過為難。她擰着眉,語氣嚴肅,“我掃你你就放開我?”
“當然啊。”男人閉了閉眼,語氣拖腔帶調的。
沈衿衿手還是不太方便,所以進了酒吧到現在她都沒怎麽玩手機。她雙唇緊緊地抿出條線,不太情願的打開了手機。
正當她準備掃眼前的二維碼時,胳膊上的那一抹重量忽然變輕。
随着微信傳來掃好碼的“滴”的一聲,沈衿衿擡了擡眼,看見一身演出服的江宴寧站在她的身前。
少年的身子将沈衿衿和寸頭男隔開,語氣愠怒,很是生硬,“閑就去找個廠上班。”
寸頭男之前一直在注意着沈衿衿,個把小時的時間裏,她都是一個人乖乖的在前面坐着。他這才動了想要交給朋友的心思。
誰成想剛準備要微信,人家男朋友就過來了?
寸頭男自認倒黴,他尴尬的咳了聲,“咳,兄弟不好意思,我之前還以為你女朋友是單身。”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就走。”寸頭男一邊說着一邊離開。
壞蛋走了之後,沈衿衿的心底松了口氣。
她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沒有經驗,還好這次有江宴寧幫她。
沈衿衿抿抿唇,緩了下,“謝謝哥哥。”
少年沒搭理她,繞到吧臺裏面去拿了瓶純淨水。瓶蓋被旋開之後,流水咕嚕嚕的進了江宴寧的肚子裏。
他喝的急,灌下了大半瓶的水,水流順着他的嘴巴流淌,滴落到了襯衫上。
襯衫被水滴打濕,裏面的那層顏色若隐若現。
沈衿衿眼底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了似得,眨了眨眼又低下了頭。
彼時,胖叔帶着剛剪好的薄荷葉過來。他看到方才的那暮景,心底猛地一顫,連忙加快了步子走了過來。
江宴寧手背随意的擦了下下巴處,把瓶蓋重新旋了回去,忽然開口:“你不知道拿酒潑回去?”
少年的聲音有些低啞,不知道是因為方才一直用嗓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但沈衿衿卻是能感受到他話裏隐隐的怒意。
除此之外,她更多的是詫異。
詫異的是——明明是胖叔剛才跟他說的話,怎麽江宴寧也知道了。
正好胖叔過來,他走得快,臉上的肉都有些顫。沈衿衿看着他手裏拿着滿滿的東西,在考慮他倆方才是什麽時候聚在一起的。
沈衿衿擡眼對上了江宴寧的視線,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的臉色有些發紅。頭變得越來越低,也沒有氣勢。就連說話也開始變的甕聲甕氣,“我,我沒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