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一中

第38章

虞肖卉為宋照岚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然後他就跟着郁停風一起去領獎了。

兩人一起站在第一名的站臺上，共同舉着一個獎杯拍照。

拍完後，宋照岚就把獎杯給了他：“這個你拿着。”

“你不要？”

“我有免費券就夠了。”宋照岚說完, 似乎就忘了身上的痛, 馬不停蹄地去找班長兌券。

郁停風聳聳肩, 将獎杯拿回班裏，班長興高采烈地将這兩天獲得的獎杯放在一起拍了大合照：“太好了, F班是總分最高的班級！馬老師答應咱們今晚看電影！”

其他選手也陸續回到班級，孫奕誠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老大, 你剛剛和宋照岚怎麽回事, 為什麽是一起拿第一？”

右護法：“而且還是扶着他一起跑過去？”

一女同學：“畫面真養眼嘻嘻嘻。”

郁停風裝作沒聽到。

孫奕誠溜到他旁邊，悄悄問：“老大,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

郁停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還是關于宋照岚的對不對？”孫奕誠大膽猜測, “你剛才扶着他一起跑，是不是因為......”

郁停風挑了下眉。

“其實是因為你暗中把他推倒的吧？”孫奕誠期待地看着他。

郁停風：“......”

郁停風翹起二郎腿, 逼問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陰險狡詐的敗類？”

“是啊，不然你怎麽當我們教主，這才符合你的人設。”孫奕誠篤定道。

郁停風：“算了, 滾一邊去，別打擾我。”

孫奕誠以為他是默認了答案，高興地去跟右護法他們彙報這個事。

右護法卻有些不解：“如果是咱們教主使詐, 可為什麽又要扶着他呢？自己一個人跑到終點, 不是更好嗎？”

“對哦？為什麽？”孫奕誠扭頭看向柳追追, “左護法, 你覺得呢？”

“這有什麽好猜的，你們居然想猜教主的心思？”柳追追拿着鏡子補口紅, “他喜怒無常，心思捉摸不定，做的事情豈是我們能随便就揣摩到的？就算教主上一刻還想殺宋照岚，下一秒就想娶他，我都不覺得稀奇。”

“我去。”孫奕誠吓了一跳，然後贊揚道，“還是左護法思想開闊，格局比我們大多了。”

“有理有理，确實教主心思不好猜。”右護法附和道。

“請問，柳追追在教室嗎？”門口一個女生小聲喊道。

“左護法，找你的，你認識嗎？”孫奕誠問道。

柳追追擡眼，放下口紅和鏡子，扭着腰走到門口：“有事？”

四周多了不少打量的目光，紀秀媛臉都快垂到地面上去了，害羞又緊張地伸出手：“我是來還你裙子的，謝謝你。”

柳追追接過來，看了她幾眼：“你在跟誰說話呢，擡起頭來，好好說話。”

紀秀媛紅着臉，緩緩擡起頭，看見貌美的柳追追，自慚形穢地又低下了頭。

“怎麽？我很吓人嗎？”柳追追問。

紀秀媛搖搖頭。

“那就看着我說。”柳追追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還有事嗎？”

周圍幾個女生嬉嬉笑笑地指着她們，同學們都相繼看了過來。從來沒受到過人關注，紀秀媛臉都快紅透了，飛快地說：“沒有了沒有了，我該回去寫作業了。”

“去吧。”柳追追意興闌珊地松開手，這大概又是一個害怕她而遠離她的女人了，好沒意思。

“那......再見。”紀秀媛剛轉身，似乎覺得有些可惜，忍不住厚着臉皮回過頭，“如果柳同學有學習上的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

柳追追意外道：“學習？你要輔導我？”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為什麽你要幫我？”

“因為你是好人。”

“......”

柳追追精神恍惚地經過講臺，突然一掌拍到郁停風的桌上：“你們剛剛聽到她說什麽了嗎？”

郁停風：“聽到了。”

孫奕誠：“說你是個好人。”

“我這輩子從來沒聽人說過我是好人，啊啊啊好爽！”柳追追在空中揮了揮拳頭，“嘿咻嘿咻。”

右護法：“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從哪的出來的結論，但是我好羨慕，我也想要有人眼瘸地說我是好人。”

“你什麽意思？”柳追追一拳砸他身上，“老娘不能是好人？”

右護法：“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這種人能被誇是好人，就很離譜，但也很開心。”

“是倒是......不過為什麽教主笑得比我還開心？”柳追追疑惑道。

郁停風深不可測地笑了笑：“我也被誇過是好人。”

幾人：“我擦！”

郁停風得意地晃了晃頭：“還說我可愛。”

幾人：“我擦擦擦！”

柳追追：“是誰這麽眼瘸？”

孫奕誠：“居然還有比我更舔教主的人？！”

右護法：“老夫掐指一算，說這話的人要麽是昧着良心，要麽沒有良心。”

郁停風：“你、們、都、給、我、滾。”

......

紀秀媛回到教室後，跟宋照岚說了一聲衣服還回去了。

“多謝。”宋照岚說。

陳玉庭坐在宋照岚旁邊的空位上，笑道：“多虧了你，我才能把那件裙子研究明白了，改日我試試能不能自己做兩套出來，然後給紀秀媛你送一套。”

“真的嗎？你還會做衣服？”紀秀媛驚嘆了一聲，旋即又有些害羞，“要送給我嗎？”

“對，如果你不喜歡，那就另說。”陳玉庭大方道。

“喜歡的，我很喜歡。”紀秀媛開心地笑了起來，下課的時候，去洗手間都還是帶着笑的。

洗手間人很多，自然就有許多閑言碎語，有幾個聲音在讨論柳追追，說她成天跟郁停風他們混在一起，又綠茶又騷氣。

馬上又有人說虞肖卉也是混在宋照岚的團體裏，整個一白蓮花，裝什麽高冷清純。

紀秀媛有點生氣，但一向內斂的她并不想與人起争執，卻不想竟還有人提到了宛如透明人一樣的她。

“這兩天總是黏着柳追追和虞肖卉的那女的是誰呀？長得那麽醜，怎麽還上趕着去襯托別人，沒點自知之明嗎？”

“你不懂，就是純粹找到存在感呗。”

“她不知道美女只和美女做朋友嗎？能搭理她的，多半都是讓她當綠葉而已。”

“我看也是哈哈哈......”

紀秀媛抿了抿嘴，抱住了頭。

這時，門外不約而同響起兩道聲音。

“讓開。”這是拒人千裏的孤傲語氣。

“我說這兒怎麽這麽臭呢，原來是有人在用嘴放屁。”這是柳追追的聲音。

柳追追和虞肖卉對視一眼，然後看向那群說壞話的人，一只手伸向最漂亮的人臉蛋上，長長的指甲滑了幾下，緩緩掐進她的臉頰裏。

“你想幹什麽！？”女生驚懼地看着她。

“你說呢？這本來也不怎麽樣的皮囊再添點疤痕，你的人生是不是就要毀了？”柳追追說。

“你放開我！別以為我不敢還手！”女生顫抖着說。

柳追追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擡起手正準備動手時，虞肖卉抓住了她的手。

“怎麽？虞大善人還要可憐這些嘴臭的人？”柳追追側目看向她。

虞肖卉說：“這裏味道不太好，別在這浪費時間，趕緊回去上課吧。”

半晌，柳追追才甩開手，獨自離開。

虞肖卉轉身看着那幾人，指着其中一人說：“我記得你們，你曾經在這裏說過你身邊這個女生，吃飯聲音大，像是豬在吃食。前面這位，你也說過後面的朋友臉上雀斑多，看着很搞笑。請問，你們真的是朋友嗎？”

幾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直到上課，紀秀媛才紅着眼眶跑回教室。

片刻後，趙明燈低聲問：“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後背也被人戳了戳，宋照岚遞了張紙巾前來。

陳玉庭隔空傳了個紙條過來：女中豪傑怎麽了？

紀秀媛心裏一暖，眼含熱淚，擡起頭，笑着沖他們搖搖頭：“沒事，我就是......太開心了，謝謝你們。”

班主任走進教室，公布了一下這次運動會的成績，總分第二，還有好幾個項目拿了冠軍，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績。

向來重視學習的吳承剛這次居然也松口，晚自習拿來給大家放電影，順便還請大家喝奶茶。

所有人都開心得不行，只有宋照岚還在愁到底什麽時候兌換獎券？

吳承剛還宣布了另一個消息，這周五有個歌手大賽的海選，每個班都得有人參加。

宋照岚建議道：“紀秀媛，你去吧。”

“啊？我嗎？”紀秀媛十分惶恐。

“我聽過你唱歌，好聽。”宋照岚說。

紀秀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她只是偶爾哼幾句而已，都不敢放聲唱出來，更別說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唱歌，實在有些怯場：“我不敢。”

“沒關系的，你唱歌很好聽。”趙明燈安慰道。

紀秀媛莫名被鼓舞到了，加之今天的一系列事情，讓她多了一分勇氣，一咬牙，真的去報了名。

一天後，宋照岚終于在班長那裏換到了心心念念的券，心情愉悅地去吃飯，還大方了一把，給每個夥伴都加了根烤腸。

幾人有說有笑地吃着飯，突然間，角落響起一陣響聲，有人打翻了紫菜湯桶。

宋照岚往那邊看了一眼，突然一頓：“好像是紀秀媛。”

其他人紛紛放下碗筷，走到角落撥開人群，恰巧郁停風和柳追追也從另一方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柳追追離得最近，伸手把她摔倒在地的紀秀媛扶起來。

紀秀媛身上被打濕了，一股紫菜湯的味道，四周的人下意識皺了下眉。

“地太滑了，我沒注意......”紀秀媛尴尬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身上油湯濕濕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先回寝室去換下衣服吧。”虞肖卉扶着她回到了女生寝室，但是只剩下一套多餘的衣服，就是那套參加開幕式的jk制服。

“我不想穿這個。”紀秀媛哭喪着臉說。

“可是你那條褲子都濕透了，沒法穿了。”虞肖卉說，“而且你下午不是要去參加海選了嗎？”

紀秀媛咬了下唇。

等她換完衣服後，虞肖卉拉着她就想往外走，卻發現沒有拉動，她回過頭，見紀秀媛雙腳在地面磨蹭了半天。

她下意識往腿上看了一眼，立即明白紀秀媛為什麽不想穿裙子了。

一塊醜陋的疤痕，沿着大腿途徑膝蓋，蔓延到了小腿上。

兩人沉默片刻，紀秀媛都快哭了：“我、我不想去教室了，我也不想比賽了，我就呆在這裏好不好？”

虞肖卉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你遲早能正視它，我們可以把這一天提前一點。”

“我做不到。”紀秀媛哭了出來，“以前的同學都罵我是醜八怪，那些人看見我的腿就害怕，都遠離我，為什麽我要經歷這些？我也想要健康的腿。”

“你的腿很健康，只是比別人多了點痕跡而已，但它并不影響你走路跑步，你前天在賽場上奔跑的樣子很好看。”虞肖卉說。

紀秀媛捂住了臉，啜泣不止。

“而且你聽我說，我見過很多很多女人，她們甚至連雙腿都不是健全的，被親人愛人抛棄，可她們每天都在為了生存而努力，你已經比她們好很多了。”虞肖卉深吸一口氣，莫名眼眶有些濕熱，想到了虞山派的師姐師妹們。

紀秀媛抽泣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還是很難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我來想辦法，這次歌手比賽，你一定得參加。”虞肖卉斬釘截鐵地說完，給宋照岚打了個電話。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虞肖卉拉着她從人少的地方跑到了小樹林。

“來這裏做什麽？”紀秀媛說完，就看見了他們幾個男生在前方等待，下意識躲在了她的身後。

“陳玉庭，東西都帶來了嗎？”虞肖卉問。

“帶來了，你要這些做什麽？”陳玉庭打開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堆化妝品，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給紀秀媛畫了個畫吧。”虞肖卉把她從身後拽出來。

宋照岚幾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的腿。

紀秀媛後退了兩步，正要逃跑，就聽陳玉庭帶着欣賞的語氣說：“不愧是女中豪傑，這才夠當我們的朋友！”

紀秀媛：？

“咦，這個疤和我以前的有點像啊？不過比我的小多了，還是不如我的狂野嘿嘿。”薛燦明自信地說。

紀秀媛：？？

茅鴻熙嘆息道：“我小時候胳膊上就有疤了，都是我勤學苦練的證明。說起來，宋照岚你有過疤嗎？”

“有。”宋照岚回憶道，“砍柴的時候經常被刺劃傷。”

趙明燈哀傷道：“我沒有。”

幾個男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仿禦唏佛在說“你真是丢我們的臉”。

紀秀媛不懂，為什麽有疤對于他們來說，還是一副很值得驕傲的事？

“來，我看看，畫個什麽比較好呢？”陳玉庭湊近一點，看着她的腿思索起來，“山河怎麽樣？”

紀秀媛又想往後退，虞肖卉卻按着她的腰，說：“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紀秀媛又看了眼其他人，見他們眼神中沒有任何同情憐憫與嘲笑戲弄的意味，認真專注地仿佛是真的在讨論如何将畫紙變成一件藝術品一樣。

薛燦明說：“山河可以呀，不如就畫最好看的青銅山吧！”

茅鴻熙反對：“她這腿這麽細，怎麽畫的下山，不如畫天下第一劍吧！”

紀秀媛：“...”腿細嗎？

吳笑宇搖頭：“那照這麽說來，這麽細的腿，畫個碗不是更合适嗎？”

紀秀媛：“...”腿細嗎？

趙明燈：“不如交給宋兄定奪吧。”

宋照岚想了想，正準備開口，幾人就異口同聲地說：“燒餅不行。”

“哎。”宋照岚只好又重新思索，說道，“玫瑰吧，女孩都是玫瑰。”

幾人沒有異議，陳玉庭馬上開始調制藥膏，這是他前陣子拿着吳笑宇贊助的經費去準備的材料，有些東西買不到，所以像以前那樣改頭換面的技術已經做不到了，但遮點疤痕還是沒問題的。

塗藥膏是虞肖卉來進行的，幾個男生走到另一邊去，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炫耀起以前疤痕的來歷。

聽着那邊時高時低的聲音，紀秀媛又忍不住哭了出來，這次是直接放聲大哭：“為什麽你們這麽好啊？我能不能跟你們做好朋友啊？”

虞肖卉疑惑：“我們不早就是朋友了嗎？”

“真的嗎？嗚嗚嗚，謝謝你們。”紀秀媛低頭看了眼腿上的藥膏，哭着說，“我以後再也不懷疑你們是中二病了，你們人好啊活。還有......就算這個東西沒有用，我也沒有剛才那麽怕了。”

藥膏慢慢凝固後，與身體膚色十分相近，但有些小地方的陳舊創傷難以完全複原，這時陳玉庭就會在上面作畫，遮蓋的同時賦予新的活力。

當陳玉庭在她的傷疤外畫上了一朵荊棘玫瑰後，紀秀媛驚豔地看着自己的腿：“好像紋身，好漂亮。”

“晚上回去用這個洗掉就可以了。”陳玉庭給了她一瓶藥水。

“謝謝。”紀秀媛站起來，轉了兩個圈，又驚又喜，臉上重新煥發出新的神采，鼓起勇氣問，“這次比賽，你們可以去看嗎？”

“當然。”幾人異口同聲地說。

一群人說說笑笑地離開小樹林，片刻後，從後面又走出來幾個人。

“嗚嗚嗚，我女神到底是什麽仙女，霸道又溫柔，我的天菜。”張偉抱着樹哼哼唧唧。

柳追追看了眼前方消失的人影，低聲問旁邊的人：“老大，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沒有以往那些江湖恩怨的話，我們會和他們成為朋友嗎？”

郁停風脫口而出：“會。”

柳追追嘆了口氣。

孫奕誠在一旁拿着垃圾袋喊道：“你們快來撿垃圾啊，叫你們昨天看電影大吵大鬧吧，還被學生會逮到，罰撿垃圾。”

......

大禮堂裏，參加比賽的選手們正在排隊領號碼，輪到紀秀媛的時候，學生會的人看了眼她的穿着，說：“你這怎麽還有紋身啊，哪個班的，扣分。 ”

紀秀媛解釋：“這不是紋身，是畫的。”

“畫的那也不行啊，咱這是校園歌手大賽，搞那麽花裏胡哨幹什麽？比賽比的是實力，不是特立獨行的打扮。”

“唱歌就不能打扮的好點了嗎？”虞肖卉突然擠進來，逼視着這位男生說。

男生回道：“那就她一個人這樣做，對其他選手不公平。”

“不是她一個人。”

虞肖卉撩起袖子，上面畫着一把軟刺。

旁邊又伸出一只手，是薛燦明的手，手背上畫着一座山。

茅鴻熙亮出自己手上的劍，吳笑宇的是飯碗，趙明燈的是佛經。

最後露出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手背上畫着一塊燒餅，宋照岚得意地看了眼手上的畫作，很是滿意。

學生會：“......”

學生會說：“你們都是親友團，不是選手。這樣吧，如果選手中有人跟你們一樣，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同意你參賽。”

薛燦明正要發火，突然間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旁邊一推，柳追追從他身後走了進來，一腳搭在桌子上，氣勢淩人地撩起褲腿：“我是參賽選手，你看我這個好看嗎？”

纖細白嫩的小腿上畫着一個山崖，崖邊花團錦簇。

“好看！”男生脫口而出，而後咳了兩聲。

“那她能參賽了嗎？”柳追追指着紀秀媛問。

周圍的人都圍過來，見了這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很新奇，尤其是帥哥美女們都畫在了身上，都想要效仿，争先恐後地說：“你們在哪弄的？是貼的還是畫的？我也想弄！”

“我也要！”

“現在畫還來不來得及？”

學生會：“......”

陳玉庭馬上舉手：“來來，我給大家畫，想要什麽的直接說。”

薛燦明組織道：“都排好隊一個個來，我們師傅速度很快的！”

宋照岚站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個嘴：“五塊錢一畫。”

幾人紛紛沖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盟主，就是機靈！

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宋照岚被擠到了一旁，發現旁邊站的是郁停風，小聲問：“柳追追用什麽畫的？”

“化妝品。”

“哦......”宋照岚想拉點生意，“你要不要畫？找我們陳師傅，我給你便宜點。”

郁停風挑了下眉：“不用，我有了。”

宋照岚突然握住他的手腕，郁停風眉眼一跳，不可思議地扭頭看着他。

“幾個月了？”宋照岚側仰起頭，與他對視，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郁停風輕輕笑了一下，報複性地摸了下他的肚子：“孩子在這呢。”

宋照岚垂頭，笑出了聲，松開手，問道：“給我看看你畫的是什麽？”

“有什麽好看的？”

“大家都是畫的很重要的東西，我很好奇你會畫什麽？”宋照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郁停風貌似很不耐煩地扯開袖子，露出上面的圖案。

宋照岚看了幾秒，倏地勾起嘴角，雙眸明亮：“紅豆餅，居然是紅豆餅？”

郁停風正想收回袖子，對方的手指卻在他手腕上摩挲了片刻。

郁停風身體微微一僵，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宋照岚沿着紅豆餅的輪廓劃了一圈，低着頭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濕熱的氣流打在他的手背上，帶着些癢意。

“早知道我也畫紅豆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郁停風：心猿意馬

宋照岚：好想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