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了面,簡之遙從冰箱裏拿出啤酒,送到楚清棉面前。楚清棉狐疑的看着她,卻還是接過了。簡之遙笑笑,說:“今兒個爺高興,楚小姐喝一個嘛。”
看着她輕浮的樣子,暗嘆自己怎麽招惹了個這樣的人回來,卻還是沒有掙開她攬着腰的手。易拉罐相碰,有清脆的撞擊聲,楚清棉淺淺的抿了一口,不料簡之遙傾身過來,雙唇相貼,舌尖輕掃,口中的酒液便被搶了過去。
楚清棉一驚,并不習慣這種程度的親密,她皺了皺眉頭,唇分時,簡之遙見了,知道她并不喜歡,但只是咬咬唇,故意曲解并委屈的說:“你不開心我搶你的喝哦?那……”簡之遙灌了滿滿一大口,手捧起楚清棉的臉,湊近帶着酒香吻了過去,全數渡進她的唇裏,簡之遙看着她,并沒有明顯的惱怒,便小聲的說:“扯平了好不好?”
“越來越無賴了你。”語氣裏卻不忍責怪,只好這般無奈的說。逃離簡之遙的懷抱,楚清棉說:“今晚你想幹什麽?看電影?還是電視?還是……”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們聊聊天好不好。”簡之遙拉住楚清棉手,把她牽回沙發上,又說:“那猜拳好不好,贏的人可以問輸的人一個問題,唔,如果輸的人不想回答,就喝一杯酒好了。”
楚清棉一向沒有什麽好奇心,也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乏善可陳,不過對象是簡之遙的話,她還是有一點點想要知道的興趣的,怎麽玩都是她比較虧一點。于是楚清棉說:“好啊,你別後悔就好。”
剪刀石頭布。
第一局,楚清棉輸了,她靠在簡之遙的懷裏,一副任君詢問的模樣,簡之遙便問:“你最喜歡我哪裏?”
“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楚清棉眨了眨眼睛,無辜的樣子讓簡之遙想要暴走,咬牙切齒的問:“你不喜歡我你和我住一起幹嘛?”
“這是下一個問題。”楚清棉舉了舉拳頭在簡之遙的面前晃。簡之遙只好出招,結果這次簡之遙輸了。
楚清棉便問:“我是你第幾個女朋友?”簡之遙一驚,撇撇嘴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介意。”楚清棉便拿起一瓶啤酒說:“你可以不回答的,喝完這罐咯。”
“我可不可以說,你是最後一個。”簡之遙小心翼翼的回答。
其實楚清棉也沒有很想知道确切的數字,如果簡之遙真的說了,或許心裏還是會有些介意的吧。便順着臺階說:“油嘴滑舌,那你喝一半。”
喝完半瓶再猜,卻是簡之遙又輸了。楚清棉有點苦惱,她看着簡之遙,覺得這個游戲并不好玩,或許情人的過去,知道得太多,也不好吧。不可否認,每個人都想知道,對方在沒有自己陪伴的日子裏,是過着怎樣的生活,喜歡做什麽事情,會愛什麽人,也被什麽人愛着,但很多時候,也會有獨占欲作祟,為什麽不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擁有她呢。
不知怎的,脫口而出一個把自己都吓到的問題,“那你會出軌嗎?”問完不禁滿心的懊惱,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追究完過去,又急着想要對方給出承諾,這樣的自己,真的很陌生啊。楚清棉搖搖頭,忙說:“不,我不想問這個,我想問,你今天是多少歲生日?”
輕輕的用指尖觸碰楚清棉的唇,又輕輕觸碰她微紅的臉,不是才喝了一點點嗎,怎麽臉就開始紅了?嘴裏回答着:“二十八。”簡之遙還沒有說完,楚清棉卻說:“也只有工作的時候才正經,平時看起來就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簡之遙笑笑,也不答腔,而是說:“上一個問題,答一送一,附送答案給你,如果我敢出軌就随你處置,好,再來。”
楚清棉輸了,簡之遙沒有糾結之前的問題,她知道楚清棉是喜歡自己的,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認真動情的樣子有多迷人,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才算?
簡之遙拿着啤酒瓶,晃了晃,說:“還有那麽多啊,那問一個,嗯,等等,你先答應我你不準生氣,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聽到楚清棉嗯了一聲,簡之遙才問道:“你……那次為什麽要和我上床?”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知道你那時候絕對沒有喜歡我到可以上·床的程度,我只是……有點在意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唔,不能便宜你,不想說的話就再給我親一下。”
奪過簡之遙手裏的啤酒瓶,楚清棉喝了一大口,以牙還牙把酒灌進簡之遙的嘴裏,可大半還是喝進了肚子裏,紅着臉,她問:“滿意嗎?”
簡之遙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說:“你這是惹火燒身。”說着一個翻身把楚清棉壓在身下,卻只是傾身躺下去,耳朵貼着楚清棉身上的柔軟處,輕聲說:“你的心跳好快。”
“簡之遙,那天,是第一次。”
簡之遙一愣,擡起頭正視着楚清棉的眼睛,說:“你在第一次之後把你對象給趕走了,噢,天啊,為什麽?不,讓我猜一下。”短暫的呼吸後,簡之遙說:“你不會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能接受女人吧。”
沒想到會被猜中心思,但本來就打算坦誠的告訴她,楚清棉嗯了一聲。
簡之遙趴在楚清棉身上,說:“不開心,原來我只是小白鼠。不過也好,這樣你就是我的了,楚清棉全部都是我的,啊哦。”
感覺到頭有點暈暈的,沒想到只是喝了幾口竟然就有了醉意,果然是不該碰酒的,正這樣想着,便拍拍趴在自己身上的簡之遙,問道:“喂,你叫得好像小狼崽,你喝那麽多都不會醉的嗎?”
看見楚清棉紅紅的臉,好像紅蘋果,簡之遙忍不住啄了一下楚清棉的臉龐,說:“喔,我對酒精不敏感,目前我還沒有醉過,你不能喝酒?”還沒問完,就聽見楚清棉說:“之遙,頭有點暈,我睡一會。”
簡之遙只好抱着那誘人的身軀碎碎念,“我還想把你灌個半醉不醉讓你情不自禁一下,誰知道就那幾口你就醉了!老是點火又不滅火,真讨厭。”
把懷裏的人抱回床上,幫楚清棉脫了薄外套,輕輕蓋上薄被。簡之遙去洗了個澡,已經是半個多小時過去,回到床上的時候看見楚清棉睜着迷蒙的眼,看着自己,便笑着說:“那麽快醒了?你是想自己去洗澡還是我幫你洗?”
聞到沐浴後的清香,楚清棉想要下床洗去身上淡淡的酒味,一個不穩跌進了眼疾手快的簡之遙懷裏,促狹的笑意浮在簡之遙臉上,說:“這可是你投懷送抱喔。”說完,把楚清棉打橫抱起,不禁想,力氣大得可以抱起心愛的女人真是太棒的感覺。
本想把她抱回床上,卻是不願意放開這柔軟的身軀,只好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騰出手來為她放熱水,調好了水溫,輕輕的褪去她身上輕薄的衣服,楚清棉沒有反抗,只是眼睛盯着簡之遙看,簡之遙的臉也是紅紅的,不知道是水蒸氣弄得滿室的溫度上升,還是看着那曲線畢露的玉體而臉紅心跳。
簡之遙輕輕的把楚清棉抱進浴缸,趴在浴缸邊上,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不知怎的,醉酒的楚清棉臉上盡是妩媚,連同清冷的聲音,也帶上了暧昧的聲線,只是她說:“不要,你出去嘛。我洗好了找你。”
盡管不舍得移開眼睛,但簡之遙還是聽話的出去了。她知道楚清棉不太愛說話,但對自己說的話都是她真正的想法,她含蓄,但不喜歡拐彎抹角。簡之遙知道兩個人在一起除了相愛之外,也要互相尊重對方的意願。簡之遙不喜歡勉強,她不認為勉強是絕對沒有幸福的,但卻認同勉強是不太可能長久的。
楚清棉是一個讓人想長久的人,也讓人覺得想攻陷她的心。
好似還帶着浴室氤氲的水汽,有美人從中而來,好似她的眼裏帶着無限情意,第一次讓人感覺原來眼神也可以如此直白,好似身體開始蠢蠢欲動,有一股迷人的熱流滑過皮膚。
順理成章的承受着那灼熱的親吻,感受着那比床還要柔軟的嬌軀,手指在背部來回的滑動,熱氣噴薄在耳邊,卻遲遲未有手指的溫度攀爬上最敏感的地帶。簡之遙迷醉的看着楚清棉,終是忍不住牽起她的手,牽引着她走向神秘花園的深處。
手指輕劃,嘴裏卻吐出了詩句,楚清棉清泠好聽的聲音緩慢得猶如閑庭信步,“醉蕩輕舟,信流引到花深處。”
輕咬耳垂,手指卻停滞“塵緣相誤,無計花間往。”聽得不耐的嘤咛,動作卻不急不緩,含糊啓齒“煙水茫茫,千裏斜陽暮,山無數,亂紅如雨。”
揉了揉簡之遙的臉龐,得意輕笑,“我忘了最後一句了。”是楚清棉難得使壞。
簡之遙眼裏哪裏還有平時的戲谑,面色潮紅,仿若要滲出胭脂,她一臉的不滿,緊緊的抱着楚清棉,說:“我是理科生。”
最後落下一吻,“不記來時路。”
簡之遙撐起疲軟的身子,鑽進楚清棉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悶悶的說:“欺負人。”楚清棉帶着笑意問:“不喜歡?那……以後不做了。”
簡之遙輕咬楚清棉的鎖骨表示抗議,“明知故問,咬你,這是什麽詩?”
“秦觀的《點绛唇·桃源》。”
“秦觀老頭如果知道你這樣歪曲,肯定跳出來收拾你。”簡之遙頓了頓,“不過我會保護你的。”
楚清棉笑了,并沒有說出:原來我也想,讓你醉倒我懷中,不記來時路。才發現,自從和簡之遙在一起,自己總是會不自覺的,就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麽含蓄也被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