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2.卡片
12.卡片
青海省格爾木市昆侖路德兒參巷349-5號
吳邪低頭思考着,這個字是誰的?和張起靈的字形有幾分相似,但是神韻卻完全不同。
不要問吳邪是怎麽知道神韻不同,他就是知道。
吳邪的閱歷說多不多,但是絕對少不了,這些年下來,別的不說,至少他是練出一雙火眼金睛了。
吳邪在看完影像後,沉思了很久,關于霍玲,關于屍蹩王。
他思考的時候,手上拿著錄影帶,手指不經意的滑過塑膠的接合處,吳邪的嘴角微微彎了彎,他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錄影帶不是原裝的,而是被人拆開後重新黏合的。
帶子裏有張卡片,上頭有地址。
吳邪看了看卡片,又把另一盤帶子拆了。
這次的帶子裏有一把鑰匙,一把很舊的黃酮鑰匙。
吳邪突然很想抽煙,他把鑰匙放進口袋,一手夾着煙,一手拿着卡片。
肺部被濃嗆的煙草味給填滿,他重重的吐了一大口煙,然後輕輕地說:「到底是誰?汪家?張家?還是....它?」
這是自言自語,也是一個無法追究答案的問題。
這期間,張起靈是一貫的安靜沉默,吳邪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他突然開口了,問:「很麻煩?」
吳邪心不在焉的回答:「恩。」
張起靈又問:「你打算怎麽辦?」
吳邪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不怎麽辦,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總能有辦法的。」
張起靈深深的看了眼吳邪,然後起身上樓了,吳邪猜,他應該是想睡了。
看了看時間,也晚了,吳邪坐在椅子上,又把手裏的煙放回嘴裏,慢慢地抽,慢慢地抽....
煙抽完了,但是憂慮的心卻沒能停下。
吳邪覺得自己挺傻的,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卻因為心血來潮而往這個坑跳下。吳邪開始思考他是不是特別喜歡找虐,好不容易逃離了那地方,卻又卷入了新的麻煩,而且這麻煩還是他自找的....
喉嚨很幹,很想再吸一支煙。
吳邪伸手摸向口袋,發現煙盒只剩一只煙了。
他的手指稍停了下,便把煙拿了出來,放在嘴裏。
煙燃上了,灰白的煙霧漸漸地模糊了人影,這是一支煙,一只特別制作出來的煙。煙裏除了仰制劑外,還添加了少許的蛇毒,外帶一種名為“禁婆香”的香料。
禁婆香很香,非常香,那是一種迷人的味道,能蠱惑人心,一點點的禁婆香能幫助睡眠,也能催眠......
當當當當當當.......
寂靜的黑夜突然響起了清脆的鈴聲,伴着森森的寒意,帶着濃厚的死氣,參雜着一種特殊的味道。
但是吳邪卻恍若未聞,靜靜的閉目養神,慢慢的吐着煙。
灰白的煙霧籠罩着人影,人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
清響的鈴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當當當當當當當———
又是一連串的鈴響,更加得急促,也更加的清靈空幽。
鈴聲沒有退讓,兩道鈴響好像在競争一樣,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高。
不斷搖響的鈴聲非常雜亂,越來越高的頻率開始變得刺耳起來。
叮鈴鈴鈴鈴—————當當當當當——————叮鈴鈴鈴鈴—————當當當當當——————
急促的鈴響瞬間停止。
哐當——
金屬的爆裂聲劃破了黑夜,建築的附近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火花,隐藏在草叢中,隐藏在黑暗的巷弄裏。
「呿。」年輕的男人往地上土了口口水,看向西冷印社的眼神晦暗陰冷。他抹了抹沾着金屬渣的手,把手中化為碎片的鈴串丢了,悄然地離開這片黑夜。
吳邪睜開了眼,他瞅了眼緊閉的窗戶,嘴角向下降了幾度。吳邪揮揮手把煙散去,再把窗戶打開。
吳邪凝視着黑夜,他看了很久,久到東方的魚白度都出來了,他還在看着。
他看着逐漸明亮的天,最終閉上了幹澀的雙眼,喉嚨突然湧出的甘甜讓他錯不及防,豔麗的紅色落在吳邪的手上、衣服上,也落在窗邊的欄杆上。
吳邪暗暗評估着自身的身體狀況,很悲傷地發現,身體崩毀的速度比他預估的快上踏多了,按照這情況下去,恐怕連一年都撐不了。
吳邪知道以現在的科技根本治療他的身體,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去那個地方,用那裏的科技來治療。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吳邪聽到鈴聲,瞬間囧了,這什麽歌詞阿!這到底是誰給他換的鈴聲,太詭異了=皿=
快速的想了一遍後,吳邪還真找不到兇手是誰。
「喂,我是吳邪。哪位找?」
『吳邪,我是阿寧,我們碰個面。』
吳邪思考了一秒,道:「好,就約在樓外樓,我會跟我朋友一起去。」
對方想也不想就說好,約十一點見。
吳邪把電話挂了後,神色莫名的把設定打開,他一定要把手機鈴聲改掉,那太不正常了,泥瑪的“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不是在諷刺他這個單身漢嗎!張家小哥一天沒到手,他就還是魔法師阿摔!
(作者:不,就算小哥到手,你也還是魔法師)
張起靈醒的很早,他一出房門就看到吳邪一臉深仇大恨的對着手機,咬牙切齒的嚷嚷着,「我OO你個XX,為什麽沒一個正常的鈴聲!」
吳邪很認真的把鈴聲的選擇都聽了一遍,有什麽“那一瞬,你轉身,丢下支離破碎的信任”、“你說,時間沒有多少,真相你,不必再知道”、“流過的血,還在我,心口溫熱”、“耳鬓厮磨,共同堕落,用嘴唇将呼吸剝奪”、“滿目牽絆,鬼神透過你的雙眼窺探”
吳邪很無奈地表示,為什麽沒有一個正常的呢?他只想要最單純的純音樂就好了。
最後,吳邪拜托張起靈直接錄了一段“吳邪,你的電話”作為最終的手機鈴聲。
「小哥。」吳邪說道:「有人要找我,陪我去吧。」
張起靈沒有問去哪,點頭表示答應後就問:「什麽時候走?」
「等下,先吃早飯,有什麽不吃的嗎?」吳邪一邊找出錢包,一邊說道:「小哥,你別和我見外,我身邊沒幾個能說話的人,你算一個。」
張起靈看着吳邪,墨色的眼眸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他沒有說話,只有很輕很輕,幾乎聽不到的一聲「恩」而已。
樓外樓的餐點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除了西湖醋魚外,吳邪還點了栗子冬菇、東坡悶肉、八寶豆腐、西湖純菜湯。
阿寧看起來像個女人,吃起飯來卻是連爺們都甘拜下風的豪邁。
吳邪自認閱歷不少,但是每一次看到都還是會呆愣一下,為什麽那麽小的身體可以吃下那麽多東西?
吳邪招來服務員,又追加了兩蠱西湖一品煲。
這下應該夠吃了吧?
吳邪這樣的猜想。
确實是夠了,阿寧喝了一蠱煲湯後,才抹抹嘴巴,說:「真爽,這才是人吃的東西。」
吳邪調笑,「怎麽,你們公司連頓份都吃不起?這多少年沒吃飽了?」
「這倒不是,但是一年中啃幹糧的日子實在是太多了,天天壓縮餅幹的誰也受不了。」阿寧也沒隐瞞,直接大吐苦水。
「成了,無事不登三寶堂,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恩,其實也什麽大事,只是我們公司收到了個很有意思的東西。」阿寧似笑非笑地說,然後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裹。
吳邪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了,他拿過一看,發現寄件人上頭寫的是:吳邪。
嘴角微微勾起,吳邪笑了,「果然很有意思,裏頭是什麽?人?鬼?」
阿寧看了吳邪一眼,道:「你自己看吧,那東西也不想得是人還是鬼。」
***
阿寧走後,吳邪打了通電話給黑瞎子。
「瞎子,碰個面吧。」
吳邪對于影片中的人究竟是誰不感興趣,要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人皮面具,何況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哪個沒見過自己的複制人,了不起就是“神”的玩笑,但這不代表吳邪能完全不放在心上。
吳邪是個冷靜理智卻又無比沖動的人,吳邪是個矛盾的存在,但他總是能找到平衡,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吳邪決定,去那地方一趟。
“青海省格爾木市昆侖路德兒參巷349-5號”會藏着什麽秘密呢?
吳邪很快的把東西收拾一番,猶豫再三後決定帶上張起靈,比起把人留在西冷印社,他相信張起靈應該更願意陪他走一趟,尤其是那地方很可能和張起靈的過去有所關聯。
黑瞎子兩天後出現在西冷印社,人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有,只帶了上次吳邪買的“鬼手”。
盒子被打開了,裏頭放着一塊羊脂白玉雕成的佛手。
吳邪問:「有答案了?」
黑瞎子呵呵一笑,道:「張啓山是個了不起的人。」
吳邪愣了愣,他沒想到這答案會跟張大佛爺有關系,一時間不曉得該不該問下去了。
但是黑瞎子沒有給他猶豫的時間,他繼續說道:「他承受了很多,雖然我不喜歡張家,但是不得不承認,張家每一代裏總是有那麽幾個讓人佩服,他是一個,這小子也是一個。」
「這事到底是怎麽,我也不說了,你自己看吧。」黑瞎子說道:「希望你不要後悔,你們吳家......」
吳家,實在是欠了張家太多了.....
最後吳邪有沒有看佛手的秘密沒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那只價值不菲的“鬼手”從此沒有再出現過。
當天傍晚,三人就開車離開西冷印社,吳邪給王盟留了紙條,讓他顧店。
出發沒多久,吳邪就接到了阿寧的電話。
『吳老板,有空嗎?我們聊一聊。』
吳邪拉下車窗,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說:「下鬥?我先看看有沒有安排活動。」
『呵呵,不問價格?』
「我相信阿寧小姐不會讓我失望的,談錢多傷感情阿。」吳邪調笑。
阿寧暗罵一聲『老狐貍』,快速地說:『吳老板,這次的活危險性很高,你有沒有推薦的人?』
「你還找了誰?」
『除了你之外,有道上的笑面佛、黑瞎子、啞巴張,另外我老板讓我考慮邀請瘋子江,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姑娘也會去。』
「恩...你都問了嗎?」
『呵,我想說先聯絡你看看,畢竟你是最難搞的那一個。』
「啞巴張跟黑瞎子和我在一起,笑面佛你就別聯絡了,瘋子江的話你可試試看,我覺的她會很感興趣,至于那些小姑娘,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保護她們的。」
『那麻煩你了,我們約哪兒見?』
「這個嘛...就約在“青海省格爾木市昆侖路德兒參巷349-5號”的門口見吧。」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吳邪玩味的看着手機,樂呵呵地說:「真有趣,看樣子不會無聊了。」
「吳邪阿,你怎麽不讓那胖子一起去,北京笑面佛的本事可大呢。」黑瞎子奇怪的問。
吳邪恍惚了下,道:「太危險了,那人不像我們,經不起折騰。」
笑面佛阿......別害了他才好,那胖子是實在的人,有些事能不參合就別參合吧......
「瞎子,你說,要不要讓小六也來?」
「啞巴陸?有那麽危險嗎?」
「不知道阿,有不好的預感,但總覺得這次之後那團迷霧會散去不少...」
黑瞎子一愣,随即從骨頭裏開始顫栗,興奮的顫栗。這、這有可能嗎?!
張起靈也是微愣,雖然他忘了很多事,但是有些事是身體記得的,是心裏忘不了的,他覺得這是對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黑瞎子把吳邪送到目的地,一邊停車一邊問:「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
吳邪明白他是指自己的身體的情況有多糟,但是卻沒有松口,「你在外頭,兩小時候我沒出來再來找我,或着...做好打算。」
黑瞎子有點驚訝,「有古怪?」
「大概,有不好的預感。」吳邪皺了皺眉頭,他很讨厭自己的預感,好的不靈,壞的靈。
吳邪進去後大約快兩個小時,阿寧到了。
阿寧沖着黑瞎子問:「吳老板呢?」
「他啊,去找東西了。」黑瞎子抽着煙,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說,裘考德到底想要什麽?」
阿寧聳聳肩,「誰知道,」她頓了頓,「不過,我會完成我的任務。」
你的任務?死在那兒嗎....
黑瞎子沒有再說話,他想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那個男人也說同樣的話“活下去,完成你的任務。”
黑瞎子挺驚訝自己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那個被自己稱作“師父”的男人。
黑瞎子突然想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特別愛胡思亂想,明明很久沒想起過那男人了。
男人很美,卻也很恐怖,男人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白鬼”,因為男人永遠穿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褲子,不管是下鬥的時候,還是日常生活中,他永遠穿着純白色的衣服,桑麻材質。
男人的話不多,除非必要,更多的時候是不說話的。男人好像沒有不會的事,除了下鬥外,他還會煮飯、洗衣、縫補衣服、家務等等。黑瞎子沒看過男人有什麽不會的,不過男人最長做的事是在藤邊的椅子上,拉着二胡,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
黑瞎子對男人的記憶不多,他們相處的日子很短,從他九歲家族敗落,被父親送出去,到十四歲男人為了掩護他中彈身亡,不過短短五年而已,但是黑瞎子卻被男人影響很深。
一樣會唱些亂七八糟的歌,一樣在生活上多多少少會幹女人的活兒,一樣的槍法精準,一樣的喜歡上了愛唱戲的男人。
雖然男人沒有說,但是黑瞎子曾經偷看過男人的筆記本,裏頭夾着兩張照片,一張男人和另一個男人的合照,一張是另一個男人的獨照,穿着鳳冠霞衣的模樣。
男人沒有提過那人,黑瞎子也沒有問過,因為男人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桑麻材質。
黑瞎子也學男人穿衣服,不過他都穿黑的,因為他永遠記得那天,全身都染上了男人的血,等他順利逃離後,幹涸的液體黏在身上,那是黑色的。 那天之後,黑瞎子穿上了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在眼睛發病後,戴上了墨鏡,再然後,等他闖出了名,就是“黑瞎子”了。
兩個小時匆匆過去,吳邪還是沒有出來。
黑瞎子思考了十多秒,小聲地問張起靈,「進去嗎?」
張起靈「恩」了一聲。
黑瞎子知道已吳邪的能力,一個小時左右就該出來了,兩個小時......但願別是昏倒或是遇上什麽麻煩才好。
張起靈悄悄的潛入進去,在一個擺着石棺的房間發現了吳邪。
石棺已經被打開了,奇怪的是裏頭什麽也沒有,只有一堆厚重的灰。
吳邪倒在地上,嘴角沾上了紅色,在他附近有點點暗紅,張起靈心裏一驚,顧不得場合,趕忙過去看看那人。
一碰到吳邪的手,張起靈的心稍微安了點,溫度還在,脈搏也有。
張起靈拿出黑瞎子給的“藥”,直接往吳邪的嘴裏灌。
灌不下去,都溢出來了。
張起靈的眼睛閃了閃,把藥給喝了,把人的嘴堵上,口對口的灌藥。
藥,多多少少還是流出來一些,但是更多的是被吳邪給吞下了。
确定人喝了藥,張起靈把人給抱起來,一步步,慢慢地走出去了。
藥效發揮得很快,大約兩三分鐘,吳邪就醒了。
發現自己是在張起靈懷中,吳邪先是腦袋空白了幾秒,才道:「小哥,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吳邪沒有問為什麽張起靈會在,他知道肯定是自己昏倒了,有超過時間,這人才會來找自己。
至于原本進來要找的線索什麽的,早就被吳邪給收拾好了,如果不是應付禁婆時身體不給力,他早就出去了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依照歌詞出現的順序,除了第一首是李行亮的《願得一人心》外,其餘的都是盜墓的同人歌
1.Walker《斷層》
2.小千&江南誠《麒麟》
3. Assen捷&橙翼《終章》
4. Assen捷《朱鴻酒》
5.音頻怪物《假面》
其實歌聽得很多,但是不知道怎麽推薦好,大家喜歡的風格都不一樣(灬?ω?灬)
魔法師的傳說大家都知道吧?不知道的度娘一下,不然谷哥也是個好選擇。
先這樣,剩下的還在思考,想好再寫
---2014.10.07----
發現自己太久沒更新了,給點小福利...吳邪一定很後悔自己昏倒,小哥喂藥(ˊ艸ˋ)
---2014.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