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0.熟悉的危險
10.熟悉的危險
早晨很快就過去了,吳邪等人也上路一段時間了。
之前曾經提過吳邪的體質很特殊,有“人型吸怪機”的美稱,走到哪哪就會出現問題。
他們剛進天山沒多久,就遇上了一群名為“蟲玉香”的蟲子,對于吳邪而言,這種小東西并不礙事,就是處理起來麻煩了些。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并不是什麽小事,而是大大的麻煩。
他們失散了。
在與那些麻煩的小東西糾纏後,陳皮阿四和吳邪分開了。
吳邪一邊拿着手電筒觀察四周,一邊回憶這裏的路線圖,陸刃悠閑地舔着棒棒糖,好像不是身處在不知何時會喪命的祭壇中,而是悠悠哉哉的逛街一樣。
是的,祭壇。
之前說過,陸刃知曉很多事,吳邪知道的、不知道的,陸刃都知道,她是個見證者,她很樂意提供吳邪任何幫助,除了那扇門後的真相。
誣指家的人除了族規“忠”以外,還有一個歷任族長口傳的規矩,門後的真相,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陸刃非常厭惡家族,但是她是一個陸刃,在她的任期中,她會遵守身為一個陸刃的義務,即便她效忠的人想知道一切。
吳邪确定陸刃知道什麽,但是他沒有逼問她,吳邪也不會去逼問或是拐彎抹角的挖洞給陸刃跳。他相信陸刃懂得拿捏分寸,她不告訴他,一定有她的理由,而他,也願意相信。
在誣旨家的記載上,有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大型祭壇在長白山沈眠,這座祭壇的确切建立年代已經不可考了。當年發現這個祭壇的人是第十三代“陸刃”,“第十三代陸刃”是個具有傳說性質的男人,從他出生到死亡為止,足足能讓人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第十三代陸刃在位七十八年,他退下時已經是超過百歲的老人了。
他的筆劄中非常清楚的描述了他的一生和他的想法,其中最讓人震驚的是他年輕時的事,當時第十三代去拜訪友人,不慎遇上了雪崩,于是陰錯陽差之下與一名張姓男子結伴,他來到這個祭壇,筆劄上記錄了他看到的一切,唯有最後的那扇門,他沒有留下只字片語,甚至只有寥寥提到“金守門,天之道。”
而那條關于青銅門後的景象的口頭相傳則是第十七代陸刃立下的,第十七代陸刃也是個人物,生平最景仰的人是已故的十三代,他在翻閱那份保存良好的手劄後,便升起了去一探究竟的念頭,他組織了族內有興趣的精英一同前往長白山。
沒有人知道第十七代遇上了什麽,但是那一次前往的五個人中,最後只剩下第十七代和他的心腹共兩人回來。
第十七代回來後不到十年就撒手人寰了,他死前只有第十八代在,一幹族人都不知道他死前究竟說了什麽,只知道一向喜怒不露于色的十八代,那一天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名為“驚愕”的情緒。
十八代讓人去找那名心腹,卻得到那人自刎的消息,他沉默了許久。他先是祭天拜神,然後鄭重的蔔了好幾個挂,得到的結果都是相同的,他做了一個決定,從此誣旨家族不再,只有陸家,未來所有的陸刃必須通過他的考驗才能就任,如果無人能通過,陸刃不再也罷。
前文提過,陸刃是“生而知之”,她很聰慧,也明白很多事。
她從筆劄中得到祭壇的事,也推斷出一切因果,所以即便不願吳邪幾番執着于張起靈,最後卻妥協了。
陸刃看了眼還在思考的吳邪,又看了眼張家的小子,心底一陣氣憤,怎麽就栽在這家夥身上,隊長多好的人啊!沒人配得上!
雖然心中的思緒混雜,但是面上仍是一副平淡的模樣,嘴巴一開一合地吃着糖。
陸刃舔着棒棒糖,那樣子好不悠哉,瞧的王胖子一陣無言,「我說這大妹子你也太悠哉了些,我瞧你完全不怕,敢問您混哪兒的?」
陸刃面無表情的舔着棒棒糖,口齒清晰地說:「問吳邪。」
青年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陸刃,我認得幹姐姐,不用管她,這女人的本事大的很。」
王胖子好奇了,忙問:「怎麽說?」
吳邪呵呵一笑,「這丫頭的武力值比我高多了。」
王胖子不信,說:「別開玩笑了,這妹子看起來連胖爺的一半沒有,哪有可能那麽厲害!」
陸刃故意露出一個扭曲至極的笑,輕聲輕語地說:「胖子,想試試看嗎?」
王胖子:我我我的娘阿!!!O口Q
吳邪:呵呵,小六又調皮了。^u^
張起靈:.......0.0
陸刃:(請自行腦補血屍咧嘴一笑)
「話說你們這次是為了什麽來?」王胖子問:「不會是為了那什麽麻煩的事才來吧?」
這胖子果然很敏感,吳邪彎了彎嘴角,道:「恩,有些事要來确認下。」
确認?陸刃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隊長果然已經猜到什麽了。
在吳邪後方的張起靈眯了眯眼,眼底情緒莫名,他動了動嘴巴,無聲的念着「吳邪」
張起靈嘴巴的動作很小,幾乎看不到任何變化,他不斷重複着“吳邪”二字,就像是在念咒一樣,虔誠無比。
連張起靈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平靜的心湖因為吳邪那句來确認而起了巨大的浪淘,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吳邪。
他是一個沒有過去與未來的人,至少張起靈一直這樣認為。
他沒有過去的記憶,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與這個世界沒有任聯系,他不過是一個就算消失也沒有人會發現的存在。
他對自己的存在抱持着質疑的態度,他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價值?
直到,他遇上了吳邪。
吳邪說:「小哥,我陪你。」
吳邪說:「小哥,在我眼裏,你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會疼,會痛,會哭。」
吳邪說:「小哥...」
早在幾天前,張起靈就拿到吳邪給的資料,上面記載了吳邪動用所有關系網後查到的張起靈,其中有用的資料并不多,但是對張起靈而言,這份資料的意義非同小可。
例如他的母親過世了,是由他親手埋葬的,在那旁邊刻了自己哭泣石像。
例如張起靈不是他的本名,而是一個代稱。
例如他已經活了很久,從民國時期就開始活躍。
例如.......
張起靈對過去的自己的了解,來自于吳邪給的那份手稿。
手稿上有注記,部分的消息未經确實,只是一種可能性的猜測,相信與否取決于張起靈。
張起靈的心情挺複雜的。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從第一眼見到吳邪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人不同。那時的他對吳邪并不熟悉,有沒有想要認識的打算,因為吳邪看起來太幹淨,幹淨到與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這兩人認識了,說話了,熟悉了。
他們對彼此的過去不了解,對對方的生活習慣、行為處世也不清楚,但是卻互相吸引,說不清是純粹的欣賞還是其他的感情,唯一知道能肯定的是,這個人不一樣,不是過去生命裏曾經出現過的人。
張起靈挺喜歡吳邪的,只是對于他擅自加入這場沒有答案的游戲而不滿,這水太濁了,連他想起部分零星的記憶後,都不敢有所大意,整件事後面的那只手實在太大了,大到他無窺探,只能順應着完成。
但是張起靈又是很滿足,很愉悅的。因為吳邪加入了,在這條路上,有一個人會陪着他,能和他說話,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張起靈看向吳邪的目光是連他都沒發現的柔和,帶着淡淡的暖意。
在場的人不多,其中有一個是對這裏陌生又熟悉的張起靈,一個是有了三叔給的提示的吳邪,一個是來自誣旨家的當家陸刃,一個是無知無畏的王胖子。
四個人中,有三個人對這裏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剩下的那一個也是道上有名的孤行者,能單獨在墓裏來去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別看王胖子平時一副嬉皮的樣子,他的實力可是出乎意料的強。
雖然陸刃不贊同吳邪來,但是也沒有反對。她跟在吳邪的身後,看着自家隊長帶路,不過近半個小時而已,就到達目的地了。
吳邪确實沒有來過這裏,也不知道路。但是別忘了他是從哪裏出來的,來自地獄的他,去過的墳墓不少,金字塔也不是好闖的地方,對于如何找出正确的路,他自有一套方法。
張起靈和吳邪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知道這人不簡單,也相信吳邪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在他帶路時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跟着,無聲的警戒四周。
王胖子并不知道吳邪沒有來過,還以為他知道什麽,反正這趟的錢他已經收了大半,剩下的錢他也不急着要,反正從他前兩次的經驗來看,跟着這年輕的小夥子是有肉吃的。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扇很高大的門,陸刃看着那扇門,眼底浮現複雜的情緒,喃喃着,「金守門,天之道...」
原來,第十三代真的來過這個地方。
原來,當年的朋友真的是吳邪的先祖,那個張姓男子不出意料的話,确确實實是張家的人,或許眼前的這個張家小子還是那人的後代。
張起靈看着那扇門,只覺得腦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有什麽東西從記憶的深記被開啓了,龐大資訊的沖擊,讓張起靈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
那些資訊是零碎而散亂的,有過一個小男孩練習縮骨功疼的泛淚卻沒有哭;有過一個年輕人親手将一個女藏醫埋葬,年輕人流着淚卻沒有自覺;一群人倒在血泊中,一個中年人對他說了些什麽;小男孩和另一些孩子進入墓道,出來的卻沒剩幾個....
張起靈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在他身上只是很痛而已,但是即便如此,還是讓他失去了意識。
照理來說,這樣的痛是不會讓他沒了知覺,張家出來的人不會被這種疼給打倒,但是現在張起靈的身邊有一個人,在那個人的身邊,張起靈即便倒下了也不會有危險。
吳邪不知道張起靈的變化,但是他感覺到身上突然多了一個重量。
吳邪的感知很強大,他可以肯定不是奇奇怪怪的東西靠過來,唯一有可能的人選不多,王胖子不是這個重量,陸刃在他前面摸索那道青銅門,只剩下張起靈這個選項而已。
吳邪挪挪張起靈的位置,把身上的背包放下,直接把人背了起來,以防發生意外時,他不小心把人丢了。
張起靈身上的肉不多,體重不比一個女人家重上多少,幾乎是持平的。
而吳邪又是受過專業訓練,讓他背着張起靈活動是一點困難也沒有,他一手托着張起靈的屁股,一手從背包中拿出相機,快速的拍起相片來。
吳邪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幾乎是他能找到的地方都拍照留證保存下來以利于以後研究。
吳邪一邊拍照,一邊覺得這裏的圖案很眼熟,好像在哪個地方看過一樣。
他思考了很久,才想起來在哪裏看過。
那個地獄,在封印那裏的時候,他曾經看過。
募然的,吳邪出了一身冷汗。
這裏,跟那裏有什麽聯系?
張家千年來守護的,到底是什麽?
陸刃誓死保密,卻一代又一代口頭相傳的東西,又是什麽?
吳邪扭過頭,看向正在觀察那口棺材的陸刃,張了張嘴巴,卻只覺得喉嚨一陣幹澀,吐不出任何聲音。
問了又能怎樣,那個地方存在的價值不是沒有,甚至還能說是人類的希望,但是....
吳邪慢慢走向那扇青銅門,手輕輕撫在門的上面,輕輕的滑過那些精美的紋路。
最精致不過的藝術,吳邪感嘆着,悲傷着,煩惱着。
陸刃走到吳邪的身邊,開口道:「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你也沒做錯。」吳邪将頭靠在門上,精神力緩緩的滲入進去,卻好比杯水車薪,吳邪的精神力在這扇門之間,什麽都不是。
陸刃看着吳邪的行為,沉默了好一陣子,說:「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
吳邪閉着眼,額上冒出了小小的汗珠,輕輕地開口,「說吧。」
那是一個關于第十三代陸刃與他的朋友,還有一名張姓男子的故事。
從陸刃的故事中,吳邪聽出了些什麽,他停止了精神力的消耗,思考了許久,說:「家裏沒有記載。」
陸刃沒有說話,只是用很銳利得目光看着吳邪。
「小六,你還記得暮姐給你蔔的那一褂嘛?」吳邪突然說。
這下,換成陸刃沉默了。
「會停止的,該死的宿命,那個地方,都會停止的。以我吳邪的名義擔保。」吳邪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青銅門似乎抖了一下,非常輕微的抖了一下。
那種輕微的變化,只有依靠着門的吳邪有發現。
青年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看着陸刃說:「小六,信不信我?」
陸刃堅定道:「信!」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越寫越沒勁,嚴重卡文阿......
開始打工,做的是體力活,比較累,沒時間溫習盜筆,到現在連葬海花都沒時間看,想哭,好多小哥的事都不清楚,能寫什麽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