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8.雲頂天宮(更完) (1)
08.雲頂天宮
「小花,你怎麽也跟來了?」吳邪坐在床上,一邊翻弄文件,一邊問話。
解雨臣的臉色非常難看,喃喃着說:「它......真的存在?」
「呵呵.......」吳邪低聲笑笑,眼睛直視解雨臣那張可以用慘白來稱呼的臉,心情不由得低落下來。疲憊的揉揉眉心,吳邪緩緩地說:「小花,你難道還要否認嗎?那東西.........它........是真的存在的阿........」
解雨臣沉默了,或着說,他對于反駁它的存在,已經無力了。
它,讓整個老九門支離破碎。
不說已經隐沒了那些,就是臺面上,還有在活動的幾家,也沒一個好的。
而真要說哪一家最慘,也不好評斷,畢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其中的滋味,只有當家的才會知道。
吳家三代就只剩吳邪一個獨苗,未來有沒有後還是未知數,但是當年堂堂威吓長沙的吳家,最後只剩下吳邪一個孩子,也不能說是個善。
道上吳家的勢力是有,但是這水有多深已經測不出了,其中的探子太多,沒有人有那心力去挖出來刮幹淨,只能任其腐敗。
解家也不好過,現階段活着的嫡系就只剩解連環和解雨臣父子倆,分家的人又多,但是能委以重任卻是沒幾個,講句難聽的,有天解家沒了這當家人,這在北京赫赫有名的家族也就沒看頭了,幾個跳梁小醜是不足以駕馭這貪欲的野獸。
所有人都知道,霍家一個母系家族,女人當家。然而到了現在,霍家主事的人還是霍仙姑,讓一個老人主事,無非就是因為她沒了女兒,孫女又還太小,暫時撐不起整個家族,這苦不苦,還真是難說。
齊家當年出了個齊鐵嘴,他算得了天算得了地,也算出了齊家的末路,這齊家妙地很,這不到百年的時光,齊家就幾乎不踏足道上的事,偏偏勢力有,卻沒幾人知道這勢力在哪?掌權的人是誰?
就連吳邪對于齊家的事,也只知道齊羽(黑瞎子)和齊家有關系,但是齊家究竟是怎樣,這幾年來的起起落落,他知道的也不多。吳邪唯一知道的是,齊鐵嘴蔔了一挂後,就出了家門,說是去長白山找故人,結果一個月後回來,就待在家裏,從此足不出戶,過着半隐退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那地方的特殊,讓吳邪學了很多,也得到不少這世界還沒有的先進技術,他也沒本事查出齊鐵嘴的事。可是越是這樣,吳邪就對這局,對它,更加的看重。
陳皮阿四也是個人物,他陳家家大業大,就是沒了繼承人,唯一的女兒也因為二十年前的事件而不知所蹤,說實在陳皮阿四雖然為人陰狠,但是對于僅有的女兒,唯一的血脈,是放在心尖上的疼。這幾年來,他也在奮鬥,努力打破這局,但是到頭來,人都要半腳踏進棺材了,還是沒能逃脫它的掌控。
剩餘的其他幾家也不好,二月紅一系的後人都退下了,去處不明。
但于對于“它”的存在,解雨臣實在是無法相信,或着說不願意相信。
「小花,你不該參合進來的。」吳邪嘆了口氣,對解雨臣說道:「你不在北京坐鎮,單靠霍老太一人撐着,早晚會出亂子的。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解雨臣扯扯嘴角,指着自己的腦袋瓜子,「不是我想來,是它讓我來的。」
吳邪皺了皺眉,問:「催眠?」
「不确定,可能是暗示,也可能是其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和解東兒有關。」解雨臣眯起勾人的桃花眼,危險的說:「我見不得她受委屈、受傷。」
吳邪了然的點點頭,幾秒後,突然說:「二爺爺那時候的眼神特別勾人魂,不過眼睛一閉上什麽也沒了。」
「二爺爺的演技真是沒話說,就一個字“妙”。」解雨臣對于拉拔自己長大的二月紅是滿心敬佩,雖然奇怪吳邪為什麽突然提起已故的二爺爺,但是倒也沒有問出來,只是很自然的接下。
「沒錯,瞎子也說過二爺爺的演技是他見過最好的,沒有之一,他還說看着二爺爺的眼睛時,一不小心,人的魂都要沒了。」
解雨臣不明所以的看着吳邪,思索了近十秒,瞬間醒悟過來,猛然發現不知何時出現在前方的人,驚呼:「吳邪!」
吳邪笑笑,故作俏皮的眨眨眼,「小花,北京見啰!」
輕易地點上睡穴,下一秒,解雨臣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了。
托着沒了意識的解雨臣,吳邪垂下了眸,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誰?』
「是我,陰地,在3號見。」
吳邪估算了下時間,避開其餘幾人,帶着昏迷的解雨臣去了九臺市內一間酒店,要了間房間。
櫃臺的小姐沖着吳邪暧昧地笑笑,遞了一個小盒子給他,吳邪不明所以的接下來,對櫃臺的小姐說,「等等有個一身黑的家夥問,叫他直接上來。」
櫃臺的小姐似乎有些呆愣,不敢相信地看着吳邪,機械式地點點頭,看着吳邪直皺眉頭。
「......天啊,看不出來那男的這麽開放,3人行,也不曉得吃不吃得消.....」
等電梯的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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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黑瞎子碰面後,吳邪直接把解雨臣丢給對方,鄭重的說:「交給你了,一定要把小花看好,其他的事可以先暫停,但是小花一定要顧好。」
黑瞎子愣了愣,問:「情況有變?」
吳邪很惆悵的看了眼黑瞎子,摸了根煙出來點上,緩緩地吸了一口,才道:「不知道,不過四阿公不打算回來了,你還記在他名下做事......」
黑瞎子略帶遲疑地說:「這事,已經下定案了?」
吳邪點點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麽,突然把頭轉向窗戶,眼底劃過一絲厲芒,毫不宜遲的抽出口袋裏的小刀,把玻璃窗推開,往外射去。
小刀飛過夜色的布幕,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飛過天際般。
一顆星的隕落,是一條人命的消逝。
黑瞎子眯了眯眼,吹了口哨,戲弄的說:「行啊!幾乎沒退步,怎麽練的?」
吳邪砸砸嘴巴,道:「生疏了.......」
原本是想擊中喉結,結果偏了0.2毫米,啧!
因為有人偷窺的關系,原本想和黑瞎子談談的吳邪不得不離開去收拾善後,臨行前他又一次的拜托黑瞎子一定要寸步不離的陪着解雨臣,這朵豔麗的海棠花一定故的好好的,不能出什麽差子!
吳邪偷偷把解雨臣送走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陳皮阿四算一個,張起靈算一個,其餘的都是隔天一早才發現解雨臣走了。
陳皮阿四知道吳家的小鬼和自己通過氣之後絕對不會什麽都不做,而且這一趟危險性極大,雖然解家的娃功夫了得,可是肯定會被那跟陳曦丫頭一樣來歷不明的小丫頭拖累。這樣的情況下,吳家小鬼不做什麽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吳邪會這麽果斷把人送走。
張起靈會知道吳邪把人送走是因為昨晚他親眼看到吳邪托着一個人離開,直到清晨6點多才一個人歸來。
吳邪沒想過除了陳皮阿四外還有人會注意自己的行動,所以一早回來看到坐在客廳的張起靈時,他一瞬間非常驚愕,一貫木然的表情都出現了變化。
他幹笑:「小哥,醒的真早。」
張起靈把視線移到牆上的時鐘,吳邪順勢看過去。
6:08
好吧....還真是早。
吳邪瞅了眼張起靈,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時候,王胖子、陳皮阿四、陳曦幾人陸陸續續的下樓了。
看到吳邪和張起靈樣似對峙的畫面,陳皮阿四的眼底劃過一絲暗芒,臉上卻露出祥和的笑容,說:「年輕人,真早。」
吳邪笑笑,「四阿公,早安。」
陳皮阿四看了眼已經露出魚白肚的天,說:「先吃早飯吧,沒記錯的話,唐家小記挺有名的。」
吳邪的嘴角微微勾起,「四阿公真厲害,唐家小記不是行內人是不曉得的。」
「呵呵...年輕人,唐家小記在我那時候就有了阿.....」陳皮阿四笑呵呵地說,走到門邊時回頭一看,道:「曦丫頭,還不過來。」
陳曦小姑娘愣了一下,才趕忙着過去。
出發時是開兩臺車,吳邪自己的車是大,但是東西也多,乘不了幾個人,而且坐起來不舒服。
除了吳邪是肯定自己開車外,王胖子去了另一邊當駕駛,陳皮阿四老了,能不受颠簸就盡量不受颠簸。
張起靈很自然的去了駕駛座旁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幾個小姑娘見他這樣子,除了陳曦似乎有些複雜的看了眼吳邪,去了另一輛車外,另外兩個小姑娘叽叽喳喳的也跟上了吳邪的車。
上了車後,吳邪先對張起靈說:「先睡會兒,路有點兒遠。」
然後回頭對兩位小女生說:「你們兩個也睡會兒吧,當心晚點出發時沒體力了。」
林小米抿著嘴,睜大雙眼,怎樣也不肯睡覺,視線沒有從張起靈身上移開過。解東兒不比她好多少,同樣是将視線放在張起靈身上,不過也僅限于醒着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解東兒非常疲倦,不時的小睡一會兒。
吳邪的車開得很快,不過卻非常的穩。這項技能也是當初在那地方練出來的,趕路的時候最忌諱因為行動的關系而把子彈打偏。
車很穩,車內悶熱的黴味也不重,張起靈難得的睡沉了。
唐家小記離吳邪等人住的地方有些距離,路程要近一個小時,加上雪的關系,這路竟然硬生生的拉長成兩小時。
對于吳邪而言開車是件煩悶的事,他不會特別喜歡,但是也不排斥。不過此時此刻對于吳邪而言卻是少有的寧靜,旁邊是在睡覺的悶油瓶,雖然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可是他卻覺得比起春天一點也不差,這樣的寧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兩位小姑娘已經被吳邪很自然的忽略了。
到後半路,張起靈醒過來了,他瞅了眼後方睡死的兩位小姑娘,對身旁的吳邪打了個手勢。
吳邪微愣了一下,往後看了眼熟睡的姑娘們,略為納悶的讓張起靈從抽屜裏拿出麻醉劑。
麻醉劑是黑川提供的,藥劑大廠東的東西自然是有品質保證,而吳邪拿到的則是效力特好的那種,相對而言,副作用也比一般市面上的危險多了,不過吳邪并不在乎,畢竟會讓他使用到這玩意兒的也不是什麽好人,不必手下留情。
他示意張起靈捂住口鼻,往後作噴灑了些麻醉劑,确定兩位姑娘都吸入定量的藥劑後,吳邪拉下車窗,冷列的寒風夾雜着些許的飛雪擁入悶熱的車廂內,一時間溫度下降了5度。
等到車內的麻醉退了,吳邪才示意張起靈放下手,表示能呼吸了。
「小哥,是四阿公邀請你來的,還是你想起什麽了?」吳邪問。
「都有。」張起靈淡淡的說:「你呢?昨晚去哪了?」
吳邪低聲笑笑,說:「呵呵,瞎子想媳婦了,我給他送過去。」
張起靈愣了下,似乎在思索什麽似的,停頓了十來秒才又說:「你,能把那女孩送走嗎?」
「女孩?誰?」吳邪問。
「....林...小米?」張起靈不是很肯定地說,對于這名字他實在印象不深。
「阿....我還沒問,小哥,那女孩是怎麽跟你扯上關系的?」吳邪微微蹙起眉,「你平時怎麽玩我是管不上,但是最近時機不對,當心些。」
「吳邪....你生氣了?」
「.....你哪只眼看出來我生氣了?不過是最近事多,煩了些而已,何況意外什麽時候來誰也不知道,行內人至少嘴巴緊,外人我還真不放心。小哥,你不是糊塗的人。」
張起靈拉直了唇線,說:「她,很不對勁,阻止不了,丢了會追上...」
「!!」吳邪一驚,忙道:「鬼打牆那樣?」
張起靈搖搖頭,思寸了下,才說:「不太一樣,她是活人,身上沒有死氣,不過......」
「不過,很詭異。是不是和之間出現那些姑娘一樣,有種違和感?」
張起靈點點頭,似乎有些不悅的說:「很麻煩。」
聽他這樣說,吳邪也惆悵了,對于異世界的産物,目前還沒從黑川那兒得到有效地消滅資料,只能個別軟禁而已。
兩人一路談論關于女孩們的事,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唐家小記,吳邪看了眼還在昏迷的二位姑娘家,對身旁的人說:「先下去吧,我叫人就行了。」
張起靈輕點了下頭,便先下車進去餐館了。
吳邪目送張起靈進了餐館後,才低聲一笑,拿出手機叫人過來。
人來的很快,一男一女,男的是先前提過的黑川,女的則是黑川的心腹,名為“白河”,一個出色的女人。
「吳老板。」白河笑着和吳邪打招呼,并且親熱地靠了上去。
吳邪面不改色的接受了女人的靠近,手很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腰肢,嘴唇親密的貼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東西哪?」
女人嘻嘻一笑,身體和吳邪貼得更近了,手中的物品不留痕跡地落入了吳邪的口袋。她大笑,說:「親愛的吳,不給我點獎勵?」
輕輕挑着眉,吳邪給了女人一個警告的眼色,行為卻是別樣的輕佻,手指把玩着女人耳邊的青絲,指尖卻是不時的滑過脖子,随時能将年輕的生命送葬。
白河的心底沒有恐懼與害怕,她對于生死早就不在乎了,但是也沒到随意送出生命的地步,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在外人看來卻像是親熱的小情侶。白河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很危險,但是她必須這麽做,她看着吳邪,眼睛笑的彎彎的,朱紅的唇瓣一開一合,細碎的耳語幾乎不可聞。
「吳,這是你的命令。」
吳邪輕輕地摸着女人那頭黑亮的發絲,将一縷頭發放到唇下,輕輕了落上一個吻。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他喃喃着。
女人又小聲問:「和原來一樣?」
吳邪道:「計劃有變,你留在這裏待命。」
修長的手指劃過女人的背部,白河一顫,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小聲地驚呼。
「It’s too dangerous,you can’t ...(太危險了,你不能)」
「I can. Don’t et, I am Wu. (我可以,別忘了,我是吳邪)」
「兩位...能不要說英文嗎?這是在欺負我啊...」
只會說日式英文的黑川幽怨的望着心腹和老大,那小眼神怎麽看怎麽像被遺棄的怨婦。
吳邪輕笑,說:「阿川,你破壞氣氛的本事還是一樣好。」
黑川拉聳着眼皮,有氣無力道:「Boss......」
「行了,小白就留在這兒待命,阿川把人帶回去研究。」吳邪說出打算,一邊摸出了根煙,含在口中燃上。
黑川複雜地看着他,薄薄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跌出半個詞語。
白河認命的上了吳邪的車,把昏迷的女孩兒把在懷裏,帶回自己來時所乘的車的後座箱,并用鐵鏈将女孩兒的手腳給鎖上,口鼻用布條給封住,同時再打入一劑麻醉。
默默地凝視女人的動作,吳邪把口中的煙掐熄了,轉而從口袋裏拿出藥瓶,囫囵吞棗般吃了大半的藥,讓一邊的黑川看了心情更加複雜。
年輕的男人開口,說:「Boss......你的身體,還能支持多久?真的不用回去?雖然那地方不好,但至少您的性命有保障,在那兒您是不可能死的。」
吳邪遙遙頭,嘆了口氣,道:「阿川,人的生命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有的人貪圖安樂,有的人追求刺激,我不會特地去強求什麽,順其自然就好......」
黑川上前抱了下吳邪,狠狠地抱緊,似乎怕再也無法擁抱一樣。
兩人走了,年輕的女人和男人都離開了,帶着張起靈頭疼的林小米一起走的。
吳邪抱着還在睡覺的解東兒進了唐家小記,他的抱法非常紳士—公主抱。
陳皮阿四見他進來,沒看到林小米,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笑容,樂呵呵地笑着,「你和你爺爺一樣,不愧是吳家的種....」
「四阿公說笑了,比起爺爺,我還差遠了。」
張起靈低着頭喝着小粥,心裏想的是這粥沒吳邪熬的好。
吳邪見了張起靈那樣子,便曉得他吃的不盡興,但是......
把小姑娘丢在位置上,吳邪和店家借了下廚房,炒了幾盤小菜,又在白粥裏加了些碎菜和肉沫,加上香油,不一會兒香味就傳到幾個饕客的鼻裏。
幾人尋香而來,看到就是這副景象。
青年熟練的炒着小菜,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卻如深淵似的深不見底,不知道他此時所懷抱的情緒。
沒多久,青年已經做好飯菜了,在托盤上擺好後就要往外走,看到圍觀的人群,臉上出現一絲疑惑,問:「怎麽了?」
衆人尴尬地望着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對。
莫明其妙....吳邪滴咕一聲。
回了陳皮阿四等人所在的桌子,他把東西放在桌上,說:「想吃得自己拿。」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吃了些,除了昏迷的解東兒外,就屬陳曦吃的最少,見她一臉懊惱地表示,剛才吃太多了....好想吃但是肚子好撐...QAQ
一臉饞相的看着食物消失,她簡直快哭出來了,剛才不該吃那麽多的!!
吃完飯後,有人表示肚子脹,不好直接開車回去,提議先在附近走走,當作消食。
解東兒還是在“睡”,吳邪輕輕地把人放到王胖子那臺車裏,和衆人說了聲要去買零食,就單獨離開了。
王胖子也表态想去走走,陳皮阿四見狀瞅了眼張起靈,便跟陳曦說:「年輕人多走走多看看也是好的。」
陳曦笑笑,拎着錢包拿着相機去取景了,難得出來玩還是好好的放松吧,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呢?及時行樂阿!
陳皮阿四瞧大夥兒都散了,嘴角浮現了一抹奇怪的弧度,一個人上了車,閉目休息了。
走的走,跑的跑,散了差不多了。
坐在一邊發呆的張起靈也往某個方向走去。
大約十來分鐘後,張起靈看到吳邪和一個年輕的女人拉拉扯扯,似乎在争論什麽。
「我告訴你,別想把我丢下!我一定要跟去!」
「小六,別鬧了,你和小白留在這裏才是最好的!」
「吳邪!你說過會為了我們保護自己的!但是你現在是在做什麽?玩命阿!你是人類,一個凡人而已,為什麽總是要擔起神的責任,把一切背負起!!是為了那個張...」
「小六!!別說了,我不會改變想法,你跟小白在這裏待命就好!」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陸刃不解的大吼,眼淚奪眶而出。
「你怎麽能這樣,為了他放棄我們,吳邪!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吳邪望着泣不成聲的陸刃,心裏也很不好受,他知道這女人素來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堅強,他也是第二次見到她流淚,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但是......
「小六,他是我的劫,唯有他是不能放下的,這局我是不可能脫離,我不會道歉,但是希望你能理解。」
陸刃咬着牙,胡亂地把眼淚擦掉,說:「該死的命運論!你遲早會被他害死的!這樣你也情願!」
「甘之如饴。」
「混賬阿!!」陸刃用力地敲打吳邪的胸膛,發洩自己滿腔的悲憤,罵着:「給老子活着回來,不然你等着被鞭屍吧!」
吳邪嘆了口氣,輕拍女人的背,安慰道:「不用怕,我會回來的,在這之前乖乖的等着好嗎?」
「妹阿!你這樣,那只瞎子也這樣,我就只有你們幾個而已,別再讓我崩潰了好嗎?」陸刃依偎在吳邪的懷裏,身體瑟瑟顫抖,眼淚是不要錢似的宣洩。
「......吳邪。」
「!!」
「小哥?!」
吳邪驚訝的看着黑發男子,說:「你不是和四阿公在車裏睡覺?」
張起靈低沉的聲音,陸刃是第一次聽到。即便對于這人很不喜歡,甚至能說是讨厭,但是知曉吳邪對他有益的情況下,陸刃很自覺的離開吳邪的懷裏,低着頭道:「我先走了,下次見面你一定要給我個交待。」
陸刃甩甩頭發,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吳邪低嘆了一聲,「唉....這不是在為難我嗎......小六......」
「你和她......」張起靈有些不知所措的問:「是......」
「你說小六?」處于為隊友心煩情況下的吳邪,沒有發現張起靈的那一絲不對,恍惚的說道:「一個很好的人,剛才...的确是我不對......」
張起靈複雜地看着明顯神情不對勁的某人,胸口莫名得有些酸澀,他淡淡的說:「感情糾紛?」
「.............不是。」
聽到吳邪的否認,張起靈似乎松了口氣,但是又好像有點難過,是說不出來的奇怪。
吳邪雖然把張起靈放在心上,但是他并不曉得張起靈此時的複雜情緒,他的心思有大半都放在剛才同陸刃的争吵上,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察覺到張起靈得不對。
「吶.......小哥,陪我下吧。」吳邪喃喃着,「晚些回去也沒關系的...」
*****
上山的路很不好開,吳邪一邊開車的時候還一邊想還有去過那地方,不然還不曉得會不會不小心就跌下懸崖了。
有驚無險地上了山,吳邪和陳皮阿四小聲地談論,不時地有幾道目光打在他兩身上,無一例外都是疑惑的視線。
「你帶路?他和你說了?」陳皮阿四問。
吳邪點點頭,小聲道:「把兩個女孩看緊,路我來帶,不過明面上還是聽您指揮。」
陳皮阿四了然地點頭,招呼華和尚過來,和他交待了些什麽。
沒過多久,華和尚帶着另一個小夥子走了,十多分鐘後回來,回來時還帶着好幾匹馬。
王胖子說:「這是讓我們騎馬上去?我滴乖乖,胖爺我還是第一次倒鬥騎馬過去。」
吳邪則是道:「兩個一匹?有人不會騎馬嗎?」
陳曦舉手,弱弱地說:「那個....我不會。」
吳邪問:「解東兒,你會嗎?」
女孩兒自信一笑,說:「當然!」
「那好,你跟陳曦一組,其他人随意吧。」
說着,吳邪率先上了馬,寒風打在他的臉上,是刺骨的冷。
解東兒不滿地說:「我要和靈哥哥一起!我是他的未婚妻!!」
吳邪的眼神冷了兩分,被擋風鏡給遮住了,不過從他的口氣不難聽出他對解東兒的不滿。
「解東兒,女孩子的名節是很重要的,當然小哥如果願意的話我也沒意見,就是委屈了陳曦。」
解東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張起靈嘲諷似的彎了彎嘴角,走到吳邪那兒,利索地翻身上馬,那模樣是難以形容的帥氣,但是此時解東兒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
女孩兒扭曲着一張臉,惡狠狠的瞪着吳邪,咬牙切齒道:「靈。哥。哥。」
(染染:姑娘,您的氣質呢?柔弱的小白兔不要客串母夜叉阿,很可怕的,親。)
張起靈自然是不管她,對着吳邪輕聲道:「該走了。」
吳邪看其他幾人也都紛紛上馬,嘴角微微的上揚,朗聲道:「出發!」
陳皮阿四指揮華和尚跟上,王胖子對小姑娘的心思沒有興趣,他比較喜歡毛爺爺,所以二話不說就跟着走了。就剩下陳曦尴尬的站在馬旁,不知所措的看向解東兒。
「那個...東兒,我們是不是該...」
「閉嘴!如果不是你,靈哥哥一定是和我一起的!」女孩兒恨恨的叫罵,理所當然地把錯推到陳曦的身上,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領先的幾人邊趕路邊聊天,眼尖的王胖子突然冒出一句,「咦?那是什麽?」
王胖子指着遠處的湖,邊上有一群人在活動,從行為上來看是在搭建帳篷,其中一個女人看起來特別眼熟,吳邪拿出望眼鏡一看,發在還真是熟人。
吳邪小聲地問張起靈:「是阿寧沒錯?」
張起靈點點頭,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華和尚問陳皮阿四怎麽辦?
老人輕藐的一笑,說和原來一樣,照計劃進行。
老人的樣子看起來胸有成竹,但是吳邪有收到他那帶有遲疑的眼神,吳邪用手勢比劃,表示沒問題,才讓他安了心。
吳邪心嘆這次比原來預期的麻煩阿,希望到時候別再有其他人攪局。
該說不愧是吳邪嗎?烏鴉嘴非常靈驗,還是該說果然是災難體質?麻煩不對呢?
大約中午過後沒多久,他們就遇上了問題。
小雪崩,人失散了。
因為吳邪當時是跟張起靈共騎一匹馬,所以雪崩後兩人是在一起的,但是卻和其他人失聯了。
一片雪白的世界,幾乎分不出東南西北,就連自己在哪兒都有問題。
吳邪頭疼的嘆氣,心道別出事阿。
唯一讓吳邪安慰的是無線電還勉強能用,雖然雜訊不斷,但是找到人應該還是能的。
張起靈和吳邪稍稍休息了會兒,吃了巧克力補充體力,才出發去找人。
找人的事不是很順利,都要天黑了還沒找到解東兒,陳曦倒是找到了,不過也問不出什麽,因為找到陳曦時人是昏迷的,氣多沒剩幾口。
陳皮阿四果斷下令,放棄找人,趕快找個地方搭帳篷,再晚點等風雪大了連搭個帳篷都有困難。
向導順子提議去附近的溫泉,順便暖暖身子。
衆人都沒什麽意見,就讓順子帶路。似乎是因為沒能把解東兒找回來所以讓順子很不好受,連笑容都有些牽強。
吳邪因為出師不利的關系,有些煩糙的咬着煙,卻沒有點上,這天氣再抽煙實在有些勉強了。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張起靈跟他坐一起,所以他沒敢點煙。
衆人又走了一段,離順子記憶裏的溫泉更近了。但是他們也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跟原以為找不到的謝東兒。
吳邪看着兩位不速之客,臉上的表情都能結霜了,森森的寒意不用說就讓人感受到。
其中一人說:「吳邪,這次我不會放手。」
王胖子小聲道:「這是演哪出?小媳婦都追上來了,我滴乖乖這大妹子長得可真水靈,天真同志有福阿!」
另一個女孩則是說:「吳邪,我終于找到你了!」
吳邪僵着一張臉,說:「小六的事一會兒再算,這位妹子你是哪位?」
女孩兒不敢相信地說:「我是小舞阿!沈隐舞,你忘記了嗎?」
吳邪腦中突然想起一個似曾相似的畫面。
***
那是在三叔那兒的事了。
「吳邪,好久不見了,那把刀可以給我嗎?」
我奇怪地擡起頭,看着那靓女,問道,「我們認識嗎?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那靓女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明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她強裝鎮定地說道,「吳邪,我是墨吟啊,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呢!」
我緊皺眉頭,怪了,自從變成精神力者後,我所有的記憶都記得,從出生以來的所有事也都回想起來了,但是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将視線移到三叔那去,只見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沒有給我個回應。我只能用一種忐忑的語氣說道,「墨吟,抱歉啊,我真的沒印象,要不你給我說些你的事情吧,搞不好我能想起些什麽。」
***
吳邪瞬間知道女孩是誰了,跟墨吟一樣,來自異世界的侵入者。
吳邪對女孩笑笑,說:「沈隐舞阿...你怎麽和小六在一起?」
沈隐舞聽到吳邪稱呼自己的全名,卻叫另一個人為“小六”,心頭冒出莫名的怒火,冷冷地說:「吳邪,你怎麽敢對我這樣!」
這樣是哪樣?
吳邪疑惑的看着陸刃,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陸刃知道自己再不解釋,等待自己的肯定不只是隊長的怒火而已。
她幹巴巴地說:「她是齊家小子的女兒,貌似與很多人之間關系緊密。」
關系緊密?友情?愛情?親情?是哪一個?
陸刃尴尬的快步走到吳邪旁邊,小聲地說:「好像很多人喜歡她,為她瘋魔。張家小夥子,解家小九......三爺家的大潘似乎和她上過床,你家那只王盟也對她有意思.....」
=口=(吳邪)
0.0(張起靈)
張起靈聽了陸刃的話,在心中默默的為那個什麽沈隐舞點了根蠟燭,他非常期待吳邪回如何整那姑娘,竟然得罪了吳邪,祝福她早死早超生。
吳邪聽了陸刃的話後,臉上出現了非常燦爛的笑容,很好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