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家人超愛年年46 怪物寶寶都很聰明的……
年瑞用木板和防雨布給半耳做了個簡易的狗房才離開。
夏清雨抱過來一個被子放到裏面。
年年鑽進了狗房裏, 火火也跟着鑽進了狗房裏。半耳趴在外面,心無波瀾。
它就知道會這樣,凡是它能看上眼的地方, 小霸王也會看上眼,然後霸占。
它不急, 等小霸王睡着,就會有人抱走她了, 這個窩還是它的。
年恬整理完行李,走到狗房前面,蹲下來看安安靜靜的年年和火火在做什麽。不出意外,年年在睡覺, 火火抱着平板電腦看動畫片。
“火火, 不要一直看, 保護好眼睛,每隔二十分鐘休息一下眼睛。”
火火點點頭, 關上動畫片,從口袋裏找出一個小梳子給年年梳頭發。
年恬看到這個小梳子沉默了片刻, 什麽也沒說, 等火火給年年梳好了頭發, 她彎腰進入狗房, 抱年年離開。
半耳看着火火手裏的小梳子。
火火小聲:“我要去照顧年年了, 沒有時間照顧你,等回了家,我再給你梳毛。”
半耳理解,收回視線,鑽入狗房。
年恬是最早到實驗樓的,夏清風昨夜頭疼發作, 現在還在昏迷。夏清雨高薪組建的醫療小隊成員還沒有來。
年恬抱着年年了解了每個實驗室的功能後,來到休息室。休息室的隔壁是手術室,只有一牆之隔。休息室的對面是實驗室,兩扇門都打開時就能看見彼此。這些都不是年恬要求的,而是夏清雨刻意安排的。
年恬把年年交給火火照顧,她來到夏清風的病房,坐在他的床邊,安靜地看了他許久。
噩夢裏,唯有看着他,她惶恐的心才能慢慢地平靜下來,不再混沌,不再想死。現在她的心已是平靜閑适,再像夢中那般靜靜地看着他時,她才發現他的眼睫毛和年年一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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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睫毛是直的,半垂眼睛便是郁郁寡歡。年年的眼睫毛是翹起來的,旁人看到的是黑亮水潤的眼睛,大哭時,淚珠會挂在眼睫毛上,讓人心疼又想笑。
一樣長,為什麽一個是直的,一個是翹的呢?
也許是年年肥嘟嘟的臉蛋把眼睫毛給擠翹了。
年恬想着年年肥嘟嘟的臉蛋,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他的眼睫毛。
夏清風慢慢地睜開眼睛,靜靜地看着她,滿眼笑意。
年恬戳一戳他的臉,“你吃胖一點吧,說不定能有年年一半的可愛。”
夏清風:“你來喂胖嗎?”
年恬:“你想嗎?”
“想。”
“好。”
夏清雨站在門口,拍拍臉。
這個氣氛,确定是單純的醫患關系嗎?他怎麽聽着他們的話有那麽點說不出的暧昧呢?
年恬看到夏清雨,站起身,回休息室看年年。
火火的作息跟着年年走,但火火的睡眠時間比年年少,年年睡覺時,火火不一定睡覺,年年醒着時,火火必定是醒着的。
年年的這一頓覺是延續路上的那頓覺,只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年恬悠閑地坐在一旁,看着火火照顧年年。
家裏人照顧年年時,火火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都記住了。
年年哼哼唧唧時,火火把大奶瓶放進年年的手裏。等年年抱着大奶瓶閉着眼睛喝奶時,火火再從行李箱中拿出雜米糊和大碗,用熱水給年年泡一大碗的迷糊。接着又用電餅铛夾上西西媽媽送的吐司,在兩片吐司中間打上雞蛋。等電餅铛的紅燈滅了,他用夾子把吐司放到洗臉盆裏,倒上番茄醬。接着繼續重複剛才的操作步驟。
洗臉盆裏的吐司越來越多,雞蛋不夠就夾西西送的小零食,沒有什麽不可以夾的,直到夾餡吐司裝滿了整個洗臉盆。
西西媽媽送給年年的十四天吐司量,只剩下了一半。
夏清風由夏清雨扶着坐到年恬的旁邊,和年恬一塊眉眼彎彎地看着火火忙活。
夏清雨:“洗臉盆不髒嗎?”
年恬反問:“你買的不是新的嗎?”
“是新的呀,可也不能當飯盆用呀。”
“為什麽不能當飯盆用呢?”
夏清雨被問住了。
把洗臉盆當成飯盆用好像也沒什麽,都是盆。
火火操作電餅铛時很小心,一次都沒被電餅铛燙到。等年年喝完奶睜開了眼睛,火火拿着濕毛巾給年年擦擦臉擦擦手,再把雜米糊大碗和夾餡吐司洗臉盆端到年年的面前,認認真真地喂年年吃飯。
夏清雨:“年年不是會自己吃飯嗎?”
年恬:“會自己吃飯就不能喂了嗎?”
夏清雨扭頭看她:“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惹了你?”
年恬挑眉:“你猜。”
夏清雨焦躁地抓頭發。
夏清風笑着看年恬逗夏清雨。
夏清雨知道自己太緊張堂哥的手術了,年恬在用這個方法讓他放松。
他失眠了好幾天,一想起這個怎麽看怎麽荒謬的手術就心慌焦躁。年恬才讀高一,以前沒有任何的臨床經驗,這次的手術又是複雜的開顱手術,手法更是聞所未聞。
堂哥鐵了心地讓年恬動手,他怎麽勸都沒有用。昨天,堂哥說了一句話讓他沒辦法再勸了。堂哥說他的頭疼症從去年開始逐漸頻繁,昏迷時間也越來越長,他活不到明年的秋天,如果他一睡不醒,他不想死在醫生刀下,他想死在年恬手裏。
這一次手術,他和堂哥都瞞着家裏人。如果堂哥出了意外,他要替堂哥把年恬摘出來,自己擔着。
夏清雨不知道如何處理現在的心情,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壓到年恬身上,“你可以的,是不是?”
年恬:“百分之六十吧。”
夏清雨的心,懸的更高了。
醫生給的數字是百分之五,年恬給的太高了,聽起來就像随口說了個數字。
年恬等年年吃飽了飯,捉住年年的小胖腳,親一親,笑道:“有了年年,百分之百。”
傍晚,八個醫生陸陸續續到達。
年恬看到這八個醫生,心中掀起巨浪,驚詫地看向夏清雨。
夏清雨急擺手,“我确實給了高薪,不過他們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過來的。”
夏清風:“是我邀請他們過來的,我和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趙岱整理身上的白大褂,氣道:“我十年前不知道指點我的知己、伯樂、人生啓明燈是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屁孩。十年後的現在我又上當了,我還以為是哪一個隐姓埋名的大杏林。你讓這麽小一姑娘給你動刀,不想活了?!”
夏清風:“讓你們動刀,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趙岱:“氣人的本事十年如一日。”
其他七個醫生和趙岱的被騙過程一樣,和他現在的反應也一模一樣。他們對年恬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只有水平相當的醫生之間才會用信任這兩個字來肯定對方的手術成功率。年恬沒有臨床經驗,甚至沒有進行系統的醫學知識學習,只是自己翻書看。讓年恬主刀太離譜了。
面對他們的質疑,年恬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
這裏的每一個醫生十年後都成了領域內的大拿,即使他們現在還默默無聞,他們也值得她所有的尊重。
年年抱着個大西瓜,和火火一塊坐在牆角的小板凳上,看姐姐向其他醫生證明她的實力。
火火目不轉睛地看着年恬的手術動作,無聲無息地記在腦海裏。
年年看一看火火哥哥,伸出小胖手在火火哥哥面前晃一晃。火火握住她的手,繼續看。
年年放下大西瓜,悄悄地爬到實驗臺上,抓住另一套手術器械,遞給火火。
火火抱住不鏽鋼消毒盒,不眨眼地看着其他醫生的手術動作,認真地聽他們說話。
年恬用行動證明了自己足以擔任這次開顱手術的主刀人,她對人體頭顱的了解比他們透徹。
“我以為我是腦科的專家了,現在才知道我是井底青蛙。”
“現在知道也不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遇見少年天才是一件幸事,咱們開了眼界。”
年恬搖頭:“我不是少年天才,這些手法都是其他人教我的。”
“我們能見一見嗎?”
“他死了。”
年恬看向火火,火火此時正抱着年年吃剩下的西瓜皮複原她剛才的手術,他的動作很慢,但每一步都是精準的。
年恬指着火火,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個小寶寶就是他的轉世。”
八個醫生看向年恬所指的方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胖墩墩的年年,看了好一會,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慈笑。
火火不受外界幹擾,專注地重複年恬和其他醫生的動作。
等年恬走過來抱走了年年,他們才看到火火的動作。
“比醫院剛進的實習生手法穩。”
“這麽短時間就學會了我們所有人的縫合方式,咱們醫學界有小神童了。”
“我們帶一帶?以後不怕後繼無人了。”
“我帶!”
“怎麽個帶法?這麽點個孩子也離不開父母。”
“我們輪着來,他能學多少就算多少。看他現在的學習能力,我們這個老師也當不了多久。”
“是這麽個理。”
“等完成了這次手術,我們再試試這孩子的膽量,如果夠大的話,還是要多看一看手術現場。”
年年抱着大奶瓶看向醫生伯伯,認真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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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哥哥不是小神童,火火哥哥是怪物寶寶,怪物寶寶都很聰明的,比如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