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I

第25章 chapter 25

或許這幾天會是禦城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刻，但它同樣也會成為禦城人生一次質的飛躍。

王川是下了狠心要徹底拔掉禦城身上所有的刺頭，再也不像從前一般走慢火攻略，而是飛快地整治掉對他個人不利的一些細微習慣，緊接着便是被緊密壓縮過的高強度訓練。

而這一處隐蔽的深山，便是絕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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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不怎麽好，空中飄着綿綿細雨，陽光被盡數擋在烏雲身後。雖說雨點打在身上并不疼，但在奔跑以及做劇烈運動時，還是會對視線起很大的阻撓作用。

禦城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他剛剛結束了長跑訓練，還沒來得及停下來喘口氣就被拉起來進行下一個項目——雙人對練。

胸口沉悶的感覺始終存在，這不免對他的行動起到了一定的障礙。

禦城邊擺出防禦的架勢，雙眼一邊向左右瞄着，睫毛上還挂着幾滴水珠。他十分期望能偷得一絲空隙。

王川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早早地便将他的全部退路卡死了。現在想要制住他便像甕中捉鼈一般——輕而易舉。

禦城也意識到處境之艱難，腦中開始尋思着其他的辦法。

硬上不行，力量懸殊太過巨大。

禦城腦袋轉得飛快，腳下微微調整着自己的步伐。

王川見他這般，心底有些發笑，故意露出個破綻來。

果然，禦城眼尖地發現了這個細節，細思了一會兒，腳下一個用力便向那處襲去！王川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來到自己身側，待到對方即将闖過時，一個反身便擒住了他的手臂！

禦城并未同以前一般，就此認輸，而是很快便動手還擊。

左臂動彈不得？他還有腿可以攻擊！

禦城盡自己最大的力掙動手臂，最終竟真的撼動了王川！

雖然十分細微，但禦城在前幾天的訓練中已經學到了怎樣将對手的缺憾一點點放大。為此，他還被王川揍得鼻青臉腫，嘴角的細微疤痕至今還在。

雖不至于深入心扉，但熟練地使出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禦城抓住時機，一個橫腿直奔王川而去！

“！”

王川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本能地選擇側身躲避，雙手也架到身前抵擋。

這一擋便給足了禦城機會，他瞬間便扭轉了形勢，由被動防禦轉化成了進攻！

禦城很快便發動了一陣猛烈的攻擊，拳頭如雨點般向王川襲去！單論數量還是很可觀的。

王川也是身手娴熟的人，怎麽可能任由着他？

于是在下一刻，他重立戰旗，與王川纏鬥到了一起。

雙方一個占了形勢上的優勢，另一個則是曾經打遍四方的厲害人物，一旦交戰，倒還真不知輸贏幾何。

天空落下的綿綿細雨根本沒有兩人身上的汗水多，兩人都沒有想到這一場景的發生。因此，又一次回合結束後，兩人都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選擇了觀望。

尤其是禦城，他本以為自己會在幾招後便迅速落敗，哪知今天竟然支持了這麽久。想到這，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撥開略顯長的頭發，露出了一對興奮的眼睛。

一對充斥了戰意的眼睛。

他期待着接下來更激烈的戰争。這幾天裏，他完全只有被虐的份兒，無論是個人意志方面，還是身手方面，從前的他幾乎被整個地，由內至外地整個摧毀了。

首先就是意志。

“我允許你失敗，但那是在你身死以後。”

這便是王川的原話。

禦城永遠也忘不了他當時的眼神，冰冷而帶着殺氣，禦城完全不明白，一個人究竟要怎樣才能鍛煉出這樣一種眼神。

緊接着禦城便得到了切身體會。

每當他被王川打倒在地，他都被要求站起來繼續。乍一看沒什麽特殊要求，但只要他的動作少少延遲哪怕一點點，王川的腳就會毫不留情地踹到他身上，最狠的一次直接踢到了臉上——他嘴角的疤就是那麽來的。

這種帶有侮辱的動作，禦城自然忍受不了。于是，他日後的每一次攻擊越發地狠，一擊比一擊使勁，甚至帶上了與對方殊死搏鬥的勁兒。看着對方的眼神也越發的不對勁。

直到某天他無意中望見溪中的倒影，方才警覺，自己竟與王川有幾分相像，尤其是皺着眉頭的時候。

那時他才發覺對方的用心之深。甚至是禦城都能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可想而知影響之深。

而現在，他已經能與王川短時間搏鬥而不落下風了。

禦城深吸了幾口氣，他的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這次只怕還是逃不了一個“敗”字了。

禦城一咬牙，拼了！

他将剩餘的力量盡數集中在了腿上，想憑借着速度獲勝。

而沒什麽動靜的王川看着他這一舉動，嘴角彎起一抹笑容。

第一次就算了，接連幾次被逃過，說出去他豈不是要顏面掃地嗎？

王川這回算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被輕敵二字坑了一回，總不能再栽在同一個坑上。

重重因素，注定了禦城的落敗。

禦城大汗淋漓，倒在地上，幾乎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而王川作為勝利者，就這麽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他，幽深的眼睛閃得不知道什麽光。

禦城一轉頭，見對方正盯着自己看，心中一驚：壞了！

他連忙支起胳膊，踉跄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後還像模像樣地理了理衣擺。心裏忐忑個不停，生怕下一秒就被拳頭打到鼻梁。

可人家王川根本沒想在費力氣去揍他。

“你認為你自己現在是什麽水平？”

王川突然開口，禦城被他問得愣住了，想了一會兒後，便反應道：“應該……還可以吧。”他邊說着，便大量王川的臉色——禦城搞不清他想做什麽。

王川看着他，竟是贊同地點點頭，“的确是不錯。”

禦城整個人都有些呆滞住了，随機心中便湧上一陣狂喜。

他是被人肯定了？他是被人肯定了！

巨大的滿足感幾乎沖刷去了身體的疲憊感，禦城欣喜的模樣也被王川收入眼底，對方不禁有些質疑自己這些天來的訓練是否管用。

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王川擡頭看了看天，倔強的陽光終于擠過烏雲，露出屬于自己的耀眼光輝。只是，比起剛才，先下倒是更冷了。

王川快速開口道：“我有些急事要處理，要離開幾天……”王川的話語突然中止，因為他看到了禦城略顯疑惑的目光。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王川伸手把禦城的臉別到一邊去，他不喜歡這種表情，“你就待在這裏，我會把水和食物都帶走，這幾天你就自己想辦法過。”

禦城一聽，恨不得立刻翻個白眼：人都走了，訓練還是要繼續。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罷了，該分的輕重還是要分。

于是禦城便點頭答應道：“好！”

王川最後又細細地叮囑了幾件重要的事，比如：遇上人先不要和他對上，仔細觀察一陣，沒有危險了再除掉。

禦城一一應下，心中也有些想笑，他倒是第一回見到王川如此細心的模樣。

王川嘴中邊說着該注意的一些事，心中也有些詫異自己對待禦城的不同，但很快便平靜下來。

王川權當他是自己的第一個學生，自然會多上些心。

況且，這次回來之後還要用到他，不是嗎？

冰冷的空氣接觸到肌膚，使之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兩個不過方聚集到一起的青年，即将再次分開。

***

王川走得很随意，只是照他之前說的，帶走了水和食物，其餘的一樣未動，全留在了山洞中。那其中也包括了救命的傷藥。

禦城在事後收拾的時候，很疑惑：明明走遍整個空間都少不了随身攜帶傷藥，那王川要将它留下來是處的什麽心？他不用？

禦城心下頓時有些擔心。

***

對于這些，王川自然是不知道的。

事實上，他已經見到來接他的人了。不得不說，少了禦城的拖累，單論他個人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王川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臉上露出不耐，但他還是忍着沒有發作：“走吧。”

笑面男對他的态度沒有任何表示，不過是詢問了一句：“不再留留？”之後，見對方沒有反應後，便自覺地選擇了沉默。

服服帖帖地跟在王川身後，笑面男心中也在算計着。

上面說了，這次的事兒是這人的失職，怕是回去之後少不了罰。

笑面男偷偷翻了個白眼兒：上面那些個大人物的事兒，他是不大可能搞懂的了。

走了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一座極其宏偉的建築前。

那是個古風十足的院落，且面積十分之大。巨大的紅門旁立着兩個神色呆滞的守衛，乍一看還以為是擺設。只是當兩人欲上前一步時，便被他們一把攔住，直到笑臉男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之後，才放行。

進去之後才知道，院子是大，裏面卻很空，完全看不到一個人。

兩人對此地都十分熟悉，在其中迂迂回回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處貌似廢棄的院門前。

王川到這裏便停下了腳步，笑面男很有眼色，忙不疊地為他打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門。但不同于外面清一色的紅色木門，那是一扇忘川空間裏所有人都熟悉，并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扇門，一扇鐵門。

因為那象征了他們，最後的自由。

“您請。”笑面男站在王川身後，他必須等王川離開空間後才能進入門後——這也是上面的命令。

王川瞥了他一眼，瞬間看破了他的心思，但王川也沒說什麽，擡腳便跨了進去。

打起精神來吧。王川在心中道，惡戰現在才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明天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