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何當共剪西窗燭
回憶完畢,長卿臉微現緋紅地瞧了景天懶洋洋的摸樣一眼,水潤的眸子裏欲言又止。
“嗤!”景天也想到了那次醉酒事件,忍不住笑了出來。當時發下的誓言到現在是不是實現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現在的想法有些瘋狂,而且已經瘋狂到想要獨占面前這個如玉般的人兒的地步。“白豆腐,當時的你竟然相信了我的話,我真是服了你了!”
為了轉移他的貪念,景天用無比佩服的語氣說道。
長卿的臉色更紅了,惱也不是怒也不是地瞧着景天,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記得當時酒醉到底有沒有說那些混賬的話,但是每次問起景天,他都是含含糊糊的,除了頭一次以外,再也不肯正面回答他的疑問,事實到底是如何,依舊是個謎。“景兄弟,長卿只是┄┄”
越解釋,反而越解釋不清,長卿無奈地嘆口氣,站了起來,就要往房間外面走。
“哎喲!”景天捂着肚子叫了起來,臉現痛苦之色。
“景兄弟,你沒事吧?”長卿的心髒一通狂跳,急忙返回,俯身下去,關切地問道。
“白豆腐,我全身痛啊!”明明是捂着肚子,景天眨着眼睛說謊,還不忘在臉上做出一副疼痛的模樣,以期換取長卿的憐惜,留下他的腳步。
“景兄弟,你到底是全身痛,還是只有肚子痛?”長卿忍不住問道。明明知道景天只是裝病騙他回來,他依舊十分的緊張,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偏偏又什麽也看不出來,這更讓他焦躁不已。
“我肚子痛,頭痛,胸痛,全身上下都痛。”景天可憐兮兮地擡起頭,盯着長卿,極力逼出一點淚光,讓自己顯得更可憐些。
“景兄弟!”長卿的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情感:無奈,擔心,以及疑惑。未知是可怕的,就是因為不知道,人們才會害怕,恐懼。景天之于長卿,早就超過了兄弟之情,更有無法說清的莫名的關切,讓他更是對景天的關切提了許多。“長卿還會些醫術,讓我看看,可好?”
“呶!”景天乖乖地将手臂伸到長卿的面前,笑看着長卿。他的身體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華佗在世,也瞧不出什麽來。
靜了靜心,揮去心頭的不安以及擔憂,長卿兩指搭在景天的脈門上,仔細地感覺着景天的脈息。
景天難得安靜地老實坐着,桃花眸子定定地凝注于長卿的身上,無數的情緒快速地在裏面閃過,最後全化成濃濃的情。傻豆腐,不知道還能這樣看着你多久?
景天憂傷地想着,而長卿則是緊抿着唇,驚疑不定地放下景天的左手腕,又搭上了他的右手。脈息正常,跳動穩健有力,體溫偏低,但也是低了一點點,觸手微溫,一切地跡象表示,景天的身體健康,什麽毛病都沒有,為什麽景兄弟說渾身上下都疼?
長卿的眉頭已經蹙得快要打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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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豆腐,我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了留下臉皮薄的長卿,即使不忍長卿為了他憂心忡忡,景天也決定繼續裝下去。
“長卿看不出來。”沮喪地收回手,長卿無奈地說道。若是平常,他一定會認為景天在騙他,可是現在,景天越是無礙,他的心裏越是不安,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千斤石,十分沉重。
“算了,算了,這種情況也不是常有,看不出就看不出來吧。”景天大度地擺擺手,起身,來至窗前,看看外面。
天色很黑,不知不覺夜晚已經來臨。月光下,雪色晶瑩,更添幾分無暇之色。想必到了明天就會融化吧?幸好此時是晚上,還能看到。
“紫萱若是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長卿走到景天身邊,也看向窗外,感慨地說道。
景天不高興,景天很不高興,景天不高興的時候,一般都會笑得燦爛,但是在長卿的面前,卻是另一番樣子:“白豆腐,你想嫂子了吧?”想要保持臉上的笑容,無奈笑不出來,他的臉色臭臭的,仿佛長卿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長卿笑了笑,搖了搖頭。“景兄弟,剛下過雪,天氣寒冷,你不要在窗邊站得太久。”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啰嗦!”景天翻了一個白眼,轉身離開窗戶,回到了溫暖的塌上,“白豆腐,今晚你就在這裏陪我吧?”
“長卿睡客房就好。”長卿淡淡說道,不待景天反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哐當。房門開開合合,帶進來一股寒氣,景天打了一個寒戰,幽怨地望着已經合上的房門,哀嘆。
“死白豆腐,大木頭,就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啊!”
“噗嗤!”一聲輕笑傳來。
“誰?”景天正生氣呢,聽到聲音,頓時豎起眉毛,沖着外面怒吼。
“是我。”
“是我。”
兩個不同的嗓音傳來,一大一小兩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那個大人,須發已白,精神還很矍铄,只是臉上帶着愁容,瞧着景天欲言又止,正是丁伯。而那個小孩,滿臉笑容,一張白皙的臉被冷風吹得紅通通的,鼻子也是紅紅的,很是可愛,正是那個小李思。
“丁伯,小思。”見是兩人,景天的怒氣也無法發作,只好無奈地瞧着一老一小兩個人。“天已經晚了,怎麽還不睡?”
“師傅,我是來┉┉”
“小思,你先回房睡覺,丁伯有些事要和你師傅商量。”李思正要開口說明來意,丁伯突然打斷他的話。
李思瞧了瞧一臉疑惑的景天,再看看丁伯嚴肅的面孔,嘟了嘟嘴,還是乖順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