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幾回魂夢與君同
“景兄弟!”長卿的笑容變得苦澀。也許是他想得太多了吧?自從與邪劍仙一戰過後,他和紫萱分了手,也因為接任掌門後事情頗多,到現在為止,已經數月沒有和景天相聚了。景天還是老樣子,好像什麽都沒變,可是他偏偏直覺,有什麽改變了,而且正向着他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着,讓他無從着手。“蜀山的蔔算,雖不是十分的準,但也九分的把握。景兄弟,請不要瞞着長卿好嗎?”
“嘿嘿,白豆腐,你關心我,我自然領情,不過,我身體好好的,一點毛病都沒有,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景天按下心頭的黯然,笑嘻嘻地回答道。他怎麽能告訴長卿,他的時日無多?他怕他傷心,怕他難過,NND,老子為什麽面對那塊白豆腐,心軟的就快變成另一塊豆腐了!
長卿輕嘆一口氣,放棄了勸說。景兄弟還是變了,不再是那個見到幾個妖怪就大喊大叫、膽小怕事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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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老子真是帥啊!”蜀山下一個樹木稀落落的樹林裏,景天臭美地對着一個水窪,瞧着滿嘴雪白的牙齒,滿臉的得意笑容。嘿嘿!沒有了那兩顆礙眼的綠牙,他更帥了!
“景兄弟,小心!”突然,一直皺着眉頭望着四周的長卿喊了一聲,手中的建言劍一揮,一道飄渺的白影立刻飛散。
赫!景天吓了一跳,一下子趴到樹上,險險地躲開一個尖嘯着的白影。呼呼,吓死老子了!他拍着胸脯,慶幸着,不想,好幾道白影迅速地向他撲去。
死了!景天眼睛一閉,強忍着滿心的恐懼和欲呼出來的救命的話。
唰唰!幾聲劍氣,景天的眼前閃過長卿白色的身影,手中還拿着一個碩大的葫蘆,幾句收妖法決聲起,幾道白影發出細小急迫的尖嘯,瞬間被吸入那個葫蘆當中。
“這個是什麽?”景天心有餘悸地從長卿的身後走了出來,看到那個葫蘆,立刻被吸引了去,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們蜀山的收妖葫蘆。”長卿微笑着回答,随即蹙了蹙眉頭,望向樹林深處。很奇怪,裏面的妖氣若有似無,到底是什麽樣的妖物,能夠那麽自如地發散妖氣?
“徐手下,你還在看什麽?”景天好奇地圍着那個葫蘆變大變小,随後擡眼,見長卿攢着眉頭,盯着樹林深處,心下更是好奇,開口問道。
“好奇怪的妖氣。”妖物的氣息越來越淡,越來越飄渺,難道是他看錯了麽?長卿的眉頭不自覺地疊得更深,墨玉似的眸子裏盡是不解之色。
“什麽妖不妖的?我們還有正事,那些小妖小怪的,留着給你的師弟們吧。”景天說着,拉着長卿就走。
長卿無奈而又縱容地瞧着景天在前面奔奔跳跳,不知為何,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萦繞于心,唇邊悄悄地泛起一抹溫潤的笑意。
渝州城還是那麽的繁華,雖然經歷了毒人事件,街面上還留有一些痕跡,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大街上,叫賣聲、說笑聲,聲聲入耳,一切一如當初,仿佛從未發生過什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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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長卿仰望着天空,劍眉微颦。許是蜀山的鎖妖塔的關系,許多的妖物明目張膽地在渝州城的上方盤旋着,有些妖物瞧準機會,糾纏着合意的人,企圖“奪舍”或是吸取人的陽氣。
手中的收妖葫蘆被長卿連連祭起,一個又一個妖物收進了裏面。他忙得馬不停蹄,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景天的存在。
“白豆腐,你先忙。”景天心裏十分不舒服。被長卿忽略的感覺很難受,難受得讓他恨不得劈碎長卿手裏的收妖葫蘆。哼!你忙你的,老子也有事忙,看了看就在近處的賭坊,景天将冷臉收起,沖着長卿假笑。“我到裏面試試手氣。”他指着賭坊,對長卿說道。
長卿喟嘆,勸告着景天。作為修道之人,他的欲望是很少的,少到幾近于零。他不明白,景天為什麽那麽執着于賭,執着于拿回永安當,他的一顆心裏,只有道,只有蜀山上的師尊和師弟們,現在則是因為任務多了一個景天。
景天不耐煩地打斷了長卿的長篇大論,擺起老大的架子,雙眸直視長卿,嚴肅地說道:“徐手下,你看,天上有好多妖物,還不快去捉妖?”
長卿聞言擡頭看去,只見一衆妖物呼嘯而來,有的徘徊在行人的身邊,不住地捉弄着行人,有的不懷好意地盯着體弱的孩童和老人,眼中盡是貪婪。他的眉頭不由得再次蹙起,猶豫地瞧了瞧景天。
“看什麽看?還不快去!”景天已經面沉似水了,說出的話更見嚴厲。
長卿應了一聲,回頭囑咐了景天幾句,無非是“不可沉迷”等等,随即一個縱身,追蹤妖物而去。
瞪着那片白衣背影走遠,景天臉上的嚴厲立時不見,摸了摸下巴,嘻嘻一笑,重又恢複了痞樣:“嘿嘿,總算将你忽悠走了,大三元,景大爺來了!”一個轉身,他就想往賭坊裏面鑽。
“呃,”不好,銀兩都在白豆腐那裏,景天一個急剎車,站定在賭坊門前,郁悶地瞧着正大開着門,等待他的到來的賭坊:“白豆腐,等等我啊!将我的錢還來!”他急火火地追向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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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輕笑。景兄弟如今已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愛錢的這個毛病依舊未變,卻不再膽小怕事了。瞧着面前笑眯眯,态度極其強硬的景天,他暗嘆,終于不再糾結在那件事上:“景兄弟,既然你無事,長卿也不叨擾,就此告別。”
說完,長卿起身,就要離開。
“哎,白豆腐,你也太現實了吧?”景天急忙拉住長卿,生氣地叫道。
“景兄弟何出此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