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度劉郎今又現
“掌門,長老,師傅,長卿回來了。”一道白影禦劍而來,輕輕落于無極閣前,溫潤的聲音如同春風撲面,聽在屋內的衆人耳中,分外舒服。
“長卿,你辛苦了!”鶴發童顏的蜀山掌門清微道長,和顏悅色地瞧着緩緩走進來的長卿。
一旁的四位蜀山長老同樣寵愛地看着徐長卿這個聽話、天資極好的門人和徒弟,不知不覺地笑容滿面。
“長卿不辛苦。”溫潤的人兒倒是謙遜,恭恭敬敬站立五位長者面前,“掌門,長老,師傅,長卿此次下山,發現渝州城附近出現了許多紅眼毒人,只要被他們抓傷,就會立刻失去理性,到處咬人、傷人。”
“嗯,毒人?莫非與渝州城唐家堡有關?”元神長老摸了摸他的胡須,聽着長卿的講述,面色嚴正。
“合陽,唐家堡堡主可是請你下山為他看病?”清微道長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是的,掌門。”和陽長老點頭。
“那好。合陽,長卿,馬上下山,為唐家堡堡主診病,順便查明毒人的由來。”
“是。”合陽長老和長卿稽首,領命下山,直奔渝州城。
“掌門師兄,長卿此去,怕是情結難了啊!”蒼古長老心事重重地看向清微道長,見清微道長只是捋着胡須,也不開口,不由得急躁起來。
“蒼古,莫要急躁。有些事,長卿必須要親身經歷,即使我們想要化解,也愛莫能助。”清微道長還是捋着下巴上的白須,不急不躁地回答着。
蒼古知道清微道長說得對,但是長卿畢竟是自己的愛徒,他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墜入魔障?他不停地在大廳裏走來走去。
渝州城裏,人來人往,煞是熱鬧。景天嬉笑着,和街邊的小商販們打着招呼。不過,那些小商販的臉上卻陰晴不定的,不時地唉聲嘆氣一聲,駭得景天心跳莫名。
“老伯,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景天說罷,方覺得心裏發毛。今天他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管起閑事來了?大概是昨天驚吓過度了。如是想到,他連忙轉身,想要回永安當裏睡一覺、壓壓驚。
“我那個不孝子啊,賭錢賭得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賣菜的商販根本沒看到景天那副惶惶的神情,只顧着唉聲嘆氣,順便數落着自己那個不争氣的兒子。
“是啊,是啊,我家那個死鬼,最近也是流連賭場,好幾天都沒回來了。”一旁賣魚的大嫂一邊嘆着氣,一邊張牙舞爪的,仿佛面前的空氣就是她那不争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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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些商販也紛紛唉聲嘆氣起來,一問之下,原來都是他們家裏有人沉迷于賭博,幾天幾夜都沒回來了。
“請問,你們的家人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回家的?”一個溫潤的聲音在景天身旁響起,如同徐徐春風,蕩開了衆人心裏的陰霾。
“白人,怎麽是你?”景天倏地站起,因為過于匆忙,險些撞到來人。
“這位兄弟,我們又見面了。”那人微笑,神情并沒有因為景天的稱呼而有所變化,墨玉似的眸子閃亮亮的,長長的睫毛扇子般地扇動着,微帶着一絲稚氣。
“白人┉”
“這位道長,都三天了,三天了,他們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們也去賭坊找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賣魚的大嫂見面前這位道長,白衣翩翩,溫文如玉,大生好感,立即插話,神色間滿是對親人的擔心。
“賭坊?”徐長卿的眉頭攢起,有些為難。
“白人,你是想去賭坊嗎?”景天嬉笑着湊到長卿面前,靈活的眸子不住地轉動着,心裏也不住地翻動着各種念頭。
“嗯,長卿想去查探查探。”徐長卿點頭,只是眉宇間的為難還未散去。
景天的眼珠在長卿面上掃來掃去,然後滴溜溜地轉了轉,眸底快速閃過一抹壞笑,“白人,我帶你去如何?”
“景天,你這個壞小子,你怎麽可以帶這位道長到賭坊去?”賣魚的大嫂嗔怪地瞪了景天一眼,轉眸看向長卿,笑着說道:“道長,別聽臭小子胡說,賭坊那地方,你還是不要去為好。”
“無妨。”徐長卿淡笑,輕柔的語氣安撫了衆人,“景兄弟,可否帶長卿去賭坊?”
“好啊,好啊。”景天立即笑眯了眼,不等旁邊的衆位商販反對,拉着徐長卿就走。
“各位,長卿告辭。”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換來衆人紛亂的挽留之言。
“停!”景天實在是受不了衆人的叽叽喳喳,大吼一句,待到衆人被吼得愣怔的時候,拉着那個頻頻回禮的白衣人兒快速地飛奔而去。
“景兄弟,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徐長卿的眉頭蹙了起來,任憑景天拉着在街上奔跑,數落的話說出來,卻不帶一絲的火氣,依舊清淡如風。
“什麽禮貌不禮貌的?去賭坊就去,哪裏那麽多的婆婆媽媽?我說白色豆腐,今天本大爺高興,帶你去耍耍,包你不枉此行。”景天笑嘻嘻地抓着徐長卿的手臂,雪見若是此時在這裏,定又會被他這幅無賴相氣得跺腳嗔罵。
“景兄弟,何謂白豆腐?”徐長卿站住,同時也将景天拉扯得停下了腳步,語氣中倒是有了一分的好奇。
“你看看自己:皮膚是白的,牙齒是白的,衣服是白的,連鞋子都是白的,上上下下,跟塊豆腐似的白白的,不是白豆腐又是什麽?”要說渝州城裏誰最能說,誰又最無賴,當然非景天莫屬,幾句話就将可憐徐道長的外號定了下來。
“景兄弟,賭坊到了。”長卿無奈一笑,再不争辯,回轉身子,望着面前的偌大的門臉上大大的一個“賭”字,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到了啊?”景天也轉過身後,瞥了那個“賭”字一眼,往常見到這個字那種歡喜的心情突然之間不見了,另一種酸酸的情緒若然浮上心頭,“幹嘛離永安當那麽近啊?”
“景兄弟,你說什麽?”由于景天嘟嘟囔囔的十分小聲,長卿只顧得為了面前的賭坊發愁,沒有聽清。
“沒說什麽,沒說什麽。”景天連連擺手,生怕長卿知道自己那種小心眼。“我們來愣着幹嘛,快點進去吧。”說着,連推帶搡地将長卿帶往賭坊。素不知,他這種莫名的情緒,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只要出現景天,對話的段落就比較多,是卿卿話痨,還是景天多話?修改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