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納悶
這發現讓寧雪勤即覺得即興奮又納悶。
興奮的是自己居然成了那傳說中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具有開天辟地之大能的修真者——雖說只是剛剛入門,但總允許她幻想一下自己以後成為那呼風喚雨,長生不老,人見人怕……不,是人人敬畏的“仙人”吧!
而她納悶的是在郝得厚的記憶中,沒有靈根的人絕對不可能成為修真者的,當然就算有了靈根,靈根斑雜不純的話,想要成功踏入練氣期也是十分困難的。
像郝得厚、郝得仁這對雙胞胎,同樣都是雙靈根,不但有着門派發放的煉氣之法,又有師尊從小悉心教導,這才在十二歲上下跨入了煉氣期,而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将那入門之法修習了四年了。
由此可見,想要成功踏入修真門檻,即使只是最低級的煉氣一階,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如今寧雪勤一來從練過任何入門的修真之法,二來沒有師尊引導,竟就這麽莫名奇妙的也跨入煉氣期,這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感到驚異的事情。不說後無來者吧,但前無古人那是肯定的了,若是讓那些辛辛苦苦修習了一輩子也不得入門要領的先天大圓滿們知道了,恐怕會妒忌得發瘋。
寧雪勤猜測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好事,絕對跟她這具身體的古怪體質有關,并且那天郝得厚向她發難時,她雖說一時驚呆了,但卻也能感受到在危機時刻,一直潛伏在她身體中的那道神秘氣息幫了她大忙。
恰好這幾天被嬸侄兩個拘在床上,時間充裕得很,寧雪勤便幹脆将心神都沉入到摸索自己這身體如今的變化上來。
那郝得厚的記憶光點成了死物,就這麽漂浮在她的識海中,似乎已經成了她識海中的一部分,寧雪勤一開始怕這樣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害處,但試了幾次後,發現這東西在她識海中仿佛是受她的精神力控制的,只要她一個念頭,讓上就上,讓下就下,控制起來非常的随心所欲。
而且寧雪勤還發現,這記憶光點中包含的記憶雖說又多又雜,畢竟裏面包含有一個修真者幾乎一輩子經歷的所有事情。但寧雪勤将心神沉浸到裏面時,卻能很輕松的憑借一些念頭便能找到自己想要看的記憶碎片。
這讓寧雪勤有一種感覺,只要是在自己的識海中,一切的事情便仿佛是依照自己的意念所存在的,她的意識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就像是絕對的王者,沒有什麽她做不到的事情。
這樣的念頭就像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寧雪勤十分自然的就接受了。
她從那記憶光點中找到了郝得厚兄弟倆曾經修練的入門功法,一部名字叫做《三化功》的功法秘籍。
寧雪勤好奇之下按照上面的修習之法運行了一遍體內的真氣,卻發現按照這套功法練習,真氣在體內的流轉十分緩慢不說,還多有阻澀的感覺,遠不如自己身心放松時,一個念頭過去,不用任何引導,那真氣便能按照一條固定的路線迅速流轉起來,即快又舒服。
寧雪勤也不知道自己按照秘籍修煉為什麽會是這種狀況,這什麽《三化功》似乎還是三玄門中十分厲害的入門功法,只有核心弟子才有機會修習的。
一切想不通的事,只要歸結于“體質特殊”就成了,寧雪勤不再多想,只等以後找個機會讓駱珩默和楊嬸都試着練練,看他們能不能練出點成果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将他們當成了家人,不管修煉起來有沒有效果,就算提升一些體質也是好的,尤其是駱珩默,她還想跟他相互扶持,白頭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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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寧雪勤便将那《三化功》一丢,繼續翻找起來。
她發現這郝得厚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為人确實刻苦,學過的東西又多又雜,卻還都十分精通的樣子,雖然修真者的學習能力很強,但他還這麽年輕,也算難得了。
為了方便自己以後随時調取查看,寧雪勤那光點中漂浮着的記憶碎片全都分門別類的歸攏好,這其中有一些顏色暗沉,還隐隐透着血光之氣的碎片寧雪勤一見到就會立刻用神念将它們絞個粉碎,只因為有一次她好奇的往其中一片看了一眼,便被裏面的內容惡心得瞬間就從識海中退了出來,差點沒給惡心吐了!自此她就知道,像那種模樣的記憶碎片其實就是一個人記憶中最陰暗的部分,如郝得厚這種家夥的陰暗記憶,還是少看為妙。
将那記憶碎片中含有功法秘籍的全都堆攏到一起後,寧雪勤便迫不及待的一個個查閱起來。利益于她進階煉氣期後暴長的精神力,寧雪勤很快就将全部都看完了。
她将自己在識海中的拟态化身盤腿坐下,身旁漂浮着那一顆不甚起眼的灰色光點,她閉着眼睛想:“這郝得厚不愧是個性格變态的魔修,裏面許多功法大都陰氣森森的,有一些甚至需要活人獻祭、收集人血內髒、活剝靈魂這樣的殘忍手段才能修習,雖說這些功法不但能速成,而且一旦練成後威力奇大,但只要稍微有點人性的人恐怕也不會去練習的吧。”
而其他幾部看似稍微正統一些的修煉功法,寧雪勤将內容細看了一下,又稍微按開頭的內容試了試,仍是不大合适。
總的來說,現在這情形倒是挺特別的,寧雪勤體內那能夠自行流轉的真氣看起來似乎是她無意間形成的野路子,但修煉效果卻是比這些看起來蠻正統的修習功法都還要更勝許多。
心法都不大适合自己練習,但她現今有了那自動運轉真氣的方法,倒也不是很在意。于是她便又看了下法術,這法術是以自身真氣為根基,引導自然界五行之力催生出來的一種威力極大的招式。寧雪勤從中選了幾個簡單的法術,準備以後空閑時可以照着練練。
看到最後,寧雪勤又找到了幾篇普通練武之人修習的武術秘笈,這些武術秘笈雖說對于修真者沒有什麽用處,但若是放到普通人手中,那便是一些可讓人争得頭破血流,引發武林血腥風雨的強大秘笈了。
寧雪勤将這幾個武術秘笈和另外一些她覺得比較有用的記憶碎片攏到一處,做完這一切,她又仔細回想了一遍,見其中确實沒有什麽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就是沒有找到一些讓她可以快速成長變強的有用功法,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隐藏她這種奇特體質的方法,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然而那些魔功她是堅決不會去練的,她是想變強,可不想變态!而且說起來她的收獲也已經夠多的了,所以那一點小情緒很快被她丢到一邊去了。
反正她本來對修真這件神奇的事情多是一種好奇新鮮,二來她也是想将這具感覺上還有點虛弱的身子調養得更強壯一些,在這個基礎上再能有一點自保能力就更好了,所以寧雪勤并不像郝得厚兄弟那樣從小就生活在那種壓強極高的修真環境中,有一種急切的變強心理。
當然了,郝得厚兄弟引發的這一系列事件多少還是讓她的心中警覺起來,她決定以後盡量減少出門的次數,如果在村中見到陌生人立刻遠遠避開,就是鎮上恐怕也要少去了,這樣雖說會有些無聊,但跟小命比起來又不算什麽了。
等她慢慢将自己的實力提升上來以後,再考慮去鎮上打聽打聽關于修真者的事好了,畢竟她這樣一具特殊的體質,如果不能找到掩蓋或隐藏的方法,她就一天也不能安心的。
在床上躺了幾天,寧雪勤将自己體內發生的變化都了解了個一清二楚,又盤算好了未來的一些事情,便再也呆不住了。
在駱珩默擔憂的目光中,她在屋中蹦跶了幾下,将駱珩默急得一個箭步沖上來扶着她,嘴裏斥道:“好好走路!多大個人了,怎麽跟個小孩兒似的?頭沒暈吧?身上沒哪不舒服吧?”
“默郎,”寧雪勤忍不住一把捂了他的嘴,求饒道:“你別念了,我真的已經全好了,我醒來那天就已經什麽事都沒了,你們偏要把我拘床上躺着,再躺下去,我這骨頭都要鏽了!你就讓我舒坦舒坦吧!”
駱珩默感到貼在自己唇上的手掌柔軟細膩,手下纖細的身子嬌軟香甜,又聽見媳婦這似嗔似怒的聲音,突然就覺得喉嚨一緊,一股熟悉的燥熱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