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鼠來了
綿軟滑膩的身體無知無覺地趴在傅琰懷裏,溫疏離好似找到巢的小鳥,舒服地張嘴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緩緩睡過去。
傅琰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剛才還在鬧騰,這會兒居然睡着了。
好笑地搖搖頭,将人裹着浴巾抱起。
看到浴室裏放着不少新冒出的洗漱用品,薄荷牛奶味的沐浴露,檸檬味道的漱口水,淡藍色的牙刷……色彩豐富,比起傅琰清一色的極簡風洗漱用具,增添幾分格格不入。
他不在家的一個多月裏,溫疏離都住在主卧?
這個認知讓傅琰微微挑眉。
将人抱出浴室,輕輕放到床上。
溫疏離哼唧了聲,翻個身趴在床上,傅琰伸手小心掀起溫疏離的背心,露出一片雪白的背。
原本剔透細膩的背上長滿了顆顆紅點,有礙觀感。
傅琰取了毛巾,将背上的水漬再次擦幹,随後掏出醫生配的藥,淡綠的藥膏混合着清涼的味道,指腹在溫疏離背上輕輕塗抹,感受到皮膚膩滑的觸感。
溫疏離在睡夢中也不踏實,後背刺癢難耐,随後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他後背輕撫,帶來一陣陣涼意,讓他舒服地長松口氣,腦袋在棉被上蹭了蹭,再次睡去。
翌日,溫疏離被窗外的亮光吵醒。
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裏,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
意識漸漸回攏,溫疏離覺得哪裏不對勁。昨晚傅琰回國,陪他參加了封從瑞的訂婚宴,然後……
溫疏離喝了酒,又過敏,發的酒瘋歷歷在目。
傅大佬肯定從沒被人這般頤指氣使過,而他居然還能活着見到今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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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疏離默默扭過頭,看向窗外,嗯——今天是陰天。
沒有摁床頭鈴,溫疏離強撐起身體,發現身上穿着他的藍色絲綢睡衣,滑膩細軟的布料磨蹭皮膚,讓他背後又起了點點癢意。
靠,溫疏離皺着眉,沖進浴室。拉開睡衣,鎖骨處也長出了紅點。
他昨晚到底吃了什麽,他不記得他對什麽東西過敏啊。
手在紅點處抓了抓,越抓越癢,越抓越不得勁兒。憤憤地從浴室出來,準備找藥給自個抹上。
就聽見卧室門打開,傅琰穿着米色家居服走進來。
額前的劉海散落下來,內裏穿着白色背心,米色開衫和同色系長褲,傅琰身材高挑,比例完美。
盡管穿着衣服,還是能看出他健壯的胸肌,寬厚的肩膀,脖子以下全是腿,這種身材,真真是羨慕不來。
溫疏離撇着唇,不甘心地上下打量傅琰的身體。
傅琰察覺到溫疏離五味雜陳的目光,不知道這小家夥腦袋裏又在想什麽,慢悠悠走到他面前:“醒了?我幫你擦藥。”
溫疏離也沒矯情,昨晚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在他背上輕撫,想來是傅琰在替他擦藥。而且早上醒來身上換了睡衣,除了傅琰也沒誰能做這事。
一回生兩回熟。
乖乖回到床上,雙腿跪坐,背對傅琰。解開睡衣扣子,露出雪白的背部:“你替我擦後面就可以了,前面我可以自己擦。”
對于溫疏離的幹脆,傅琰有些詫異挑眉。
原本以為小家夥今早醒來肯定得別扭一陣,沒想到溫疏離的反應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這小家夥真的跟資料上大相徑庭啊。
見傅琰遲遲沒有動靜,溫疏離忍不住扭過頭,瑞鳳眼上挑,眼尾的紅痣透着驕縱:“怎麽了?”
傅琰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拿起放在床頭的藥膏,擠了些淡綠色的藥膏在手上,輕輕抹在溫疏離背上。
當粗糙的大手剛觸碰到溫疏離背時,溫疏離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哆嗦。
捏着睡衣的手指忍不住縮緊。
他的反應取悅了傅大佬,傅琰無聲勾起唇角,刻意放緩動作,在細膩的背部上撫觸。
清晨的光撒入屋內,窗外不時傳來喈喈鳥鳴。
別墅區位于半山腰,有不少小動物出沒。鳥叫聲已經不新奇,溫疏離還在路上遇到過不怕生的小松鼠,捧着不知從哪撿來的板栗啃得認真,見到溫疏離,也只是高冷地給了他一個眼神,就沒再說話。
那只小松鼠之後卻好像認識了溫疏離,時常蹿到溫疏離的窗口,扒拉着窗戶。溫疏離有時會放他進來,給他一些堅果。
小松鼠嘗到甜頭後,把這兒當成它第二個家。
這不,窗簾處鼓起可疑的小鼓包,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聲響,窗簾掀起帶起一陣風,一只褐色小身影蹿進屋裏。
溫疏離扭頭看到小松鼠撲進來,嘴裏還高興地發出‘吱吱吱’的叫聲。
頓時輕呼了身:“有人來了!”不對,是有鼠來了。
手忙腳亂地把睡衣撥上去。
傅琰沒想到房間裏會來個不速之客,錯愕地看着蹿到離床兩步遠的小松鼠,小松鼠直起上半身,瞪着兩只眼睛提溜地看着床上兩人。
溫疏離白皙的臉龐染上紅暈,調轉身體對着小松鼠,雙手叉腰,一人一鼠陷入僵局。
“你怎麽不敲窗就進來了?”
傅琰:看來不止別的人霸占他的房間,還有別的鼠霸占了他的房間。
小松鼠爪子舉在胸前,‘吱吱吱’的聲音作響,也聽不懂它在說什麽。
“你這樣是不對的!”溫疏離才不管小松鼠說什麽,繼續豎着眉教訓道:“不然我不會再給你準備堅果,你就去山上找吧!”
小松鼠仿佛聽懂了溫疏離的話,用爪子撓撓後,委委屈屈地調轉身體,趴在地上,用屁股對着溫疏離。
溫疏離才不會對這小東西心軟,再次點頭強調:“我說到做到。”
小松鼠趴在地毯上,晃了晃大尾巴,發出‘吱吱’的聲音,随後猛地起身鑽進窗簾蹿了出去。
見小松鼠離開,溫疏離有些恍惚,剛才他的話太重了?
傅琰将溫疏離的失落收入眼底,小家夥十足口是心非啊。
擦完藥,溫疏離不客氣地将傅琰趕出房間,自己換了身衣服。傅琰的衣帽間裏一半都是溫疏離的衣服,穿着淺藍色毛衣,牛仔褲,溫疏離的模樣跟傅奪這高中生沒啥兩樣。
說起傅奪,溫疏離饒有興致地盯着面前人眼底的兩只大黑眼圈:“怎麽?認了熊貓當幹哥哥?”
傅奪瞪了他一眼,想開口說話,最終還是憤憤地咬了口三明治。
傅琰幫溫疏離擦完藥後,已經出發去公司。
餐桌上只有傅奪和溫疏離。
這次倆人沒有再坐一頭一尾,而是非常有默契地坐了對面。
“昨晚很刺激嘛。”傅奪看到溫疏離脖子處的紅點,再聯想到昨晚的畫面,靠,把男菩薩拉下神壇的,果然只有小妖精!
溫疏離不解地看向他,見傅奪盯着自己脖子處。想到他沒有遮蓋的過敏處,知道這孩子腦子裏想偏了。
也沒想着去糾正:“你習慣就好。”
傅奪被反嗆一句,強行腦補一噸狗糧。
匆忙啃完三明治,傅奪背上書包出門補課。沒辦法,明年就高三了,要是沒法考上個好大學,就得被傅琰送出國。
溫疏離慢悠悠地喝了杯黑咖,吃了只溫泉蛋後,準備出門。
來到美容院看看員工們有沒有對他昨天說的項目進行調整,司南見到老板立刻蹿過來:“老板,今天微博熱搜上的人是不是你?”
司南如此一說,溫疏離掏出手機,消息已經爆炸。
他的闊太群裏都在@他。
[王太太]:我們susu出息啦,居然和傅總一塊去參加訂婚宴哈哈哈哈
[錢太太]:視頻裏的人真的是傅總嗎?我的天,他怎麽嫩長得楞個帥啊,是誰說他長得奇醜無比,莫不是眼睛不要捐了哦!
[張太太]:昨晚屋裏susu真的是豔壓啊,封從瑞哪裏能跟susu比哦,南宮谟也是瞎了眼。
……
說起南宮谟跟溫疏離,倒還真有段不得不提的往事。
南宮谟跟封從瑞青梅竹馬,溫疏離回到封家後,南宮谟是僅有的對溫疏離給予關心,溫疏離自然對這個風度翩翩,家世優越的南宮谟産生好感。
他的小心思還沒向南宮谟道明,就被封從瑞識破。
封從瑞找了個機會對溫疏離一通冷嘲熱諷羞辱,還把他對南宮谟的心思傳了出去。
諷刺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溫疏離從此沒臉再見南宮谟。
婚禮上再見南宮谟,封從瑞本來存了顯擺示威的心思,但溫疏離就跟沒事人一般,連個正眼都沒給南宮谟。
這讓封從瑞完全無從發揮,又吃一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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