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任務

第53章

吳琳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雙眼，昨晚上基本整晚都沒睡，不過，她最後的記憶可是車裏，怎麽又回到床上了？而且質地還不是她的床……

外面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吳琳一個翻身躲到床邊，等再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周圍的布景雖然不是她住的地方，但也十分熟悉。

果然，吳琳一打開卧室的門，便看到了約翰。

“你不再睡會兒？”

“算了吧，謝謝。”

吳琳打了個哈欠，并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更有趣的問題是，為什麽她在被弄上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已經……習慣了？

約翰手裏還拿着兩個塑料飯盒，吳琳聞了聞，是炒面。從他手中接過其中一個飯盒，放到了餐桌上。等到去洗漱完畢時，約翰還是沒有動他的那一盒，反而在看電視的樣子。

吳琳眉眼一挑，唇角不禁柔和下來：“嘿，吃飯吧。”

約翰看了看吳琳，站起身，走到餐桌前，給吳琳一個請坐的手勢。就這樣兩人開始安靜地享用起午餐來。

“話說，芬奇到底給你的是什麽禮物啊？”

約翰偏了偏頭，眼中帶着一絲狡黠：“這是個秘密。”

吳琳也同樣偏了偏頭，仔細看了看現在的約翰，總算明白，今天約翰的心情不錯。搞定了食物以後，芬奇的電話也随之而來。接下來的這一天是休息，吳琳決定再回去那個“卧底”的公司上一兩天班。似乎從她被招聘以後，就沒有上過幾天班，先是因為槍傷而休息了那麽好幾個月，後來又因為需要幫忙而總是跑來跑去。幸好芬奇安排的時間還不錯，而且還有約翰輪流一起來，不然吳琳指定會忙死。

下了班以後，吳琳到漫畫店買了兩本漫畫書，一本是Crime on War，另外一本是Whatever Happened to the Caped Crusader。一本準備給芬奇，一本給約翰。吳琳并不知道芬奇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她也幾乎可以确定芬奇不會告訴她，他的生日。所以幹脆就把約翰的生日當做是芬奇的好了，反正他們兩個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本着這樣的想法，吳琳下班開始去找約翰和芬奇。沒想到在圖書館附近，看到約翰鬼鬼祟祟地跟在芬奇的身後。吳琳摸了摸下巴，決定跟着約翰。或許是太投入追蹤芬奇，約翰并沒有意識到吳琳也在跟蹤他。吳琳盡量克制自己想要爆笑的沖動，不得不說，這個情景讓她想到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情況。誰知道自己究竟是螳螂還是黃雀？又或者，黃雀身後還有貓？貓是吃黃雀的嗎？

咳嗽兩聲，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結果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吳琳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去追蹤這兩個人。或許這兩個人能夠玩兒這種你追我趕的游戲，但是如果是她跟他們玩兒的話，被發現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趁着約翰和芬奇不在，吳琳去了圖書館，把那本Crime on War留給了芬奇。那本漫畫是吳琳的最愛之一，講的是一個小男孩被拯救的故事，中心思想卻是，就算是有那麽一個小男孩被拯救，那也是值得為此付出的。芬奇這樣不停地拯救一個一個的人，或許會累，看一看這個故事，說不定就會讓他好受很多。

吳琳的唇邊勾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她真的很喜歡芬奇和約翰，兩個人似乎都那麽固執，善良的固執。

再看了看那天芬奇不想讓吳琳去偵察的書架，她不禁有些猶豫，究竟是知道更多這兩個人的私人信息比較好呢？還是私人信息沒用？理論上來說，她想要知道的，跟他們的私人信息，特別是過去的私人信息，都沒什麽關系。只是萬一有用呢？萬一私人信息會告訴她機器的所在之地，怎麽造成的之類的呢？

猶豫之下，吳琳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在不知道可能得到什麽信息的前提下，任何信息都應該被認為是有用的，大不了，如果不是什麽有用的信息，她裝不知道就行了。

翻箱倒櫃地開始在書架上找不知道是什麽的信息……直到吳琳開始無聊地尋找每本書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張照片。裏面是兩個人，一個明顯看起來像是芬奇，另外一個……看起來有點兒像是那個叫做威廉姆斯·英格姆的男孩。吳琳手裏拿着這張照片，心中卻有些沉重。芬奇維持了這個好友這麽久，但是她呢？似乎沒有誰是她真正的朋友一般，有同事，有朋友，卻沒有能夠性命相托的密友。

而且根據她的調查，納森·英格姆應該是作為芬奇的“面具”存在的。究竟要犧牲多少，才會心甘情願為芬奇擋槍？這樣的友誼，讓吳琳萬分羨慕。

許久，吳琳把那張照片放回原位，并沒有再做其他探索。她已經查過納森的各種信息了，想來，納森也沒有什麽別的能夠查到的了。就算有，也不是她暫時能夠查到的了。

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時，吳琳突然覺得有些空蕩蕩的，原本并不算大的地方卻如此空曠的感覺。就算再怎麽裝飾，也掩蓋不了她根本不屬于這裏的實事。看了看手中的漫畫書，吳琳輕嘆一口氣，決定跑到約翰家呆着算了。

她并沒有細想，為什麽在覺得空蕩蕩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到約翰家呆着。

約翰家的鎖其實挺好撬的，沒有什麽特殊裝備，莫子其實也在閑暇時刻交了吳琳幾招，這就讓撬鎖這個技能更容易了。而約翰的家裏跟早上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只出了……還是好空蕩。吳琳打開冰箱，發現裏面還是有點兒東西。于是把那些蔬菜和肉類全部拿了出來，看看有什麽是她能做的。

再翻箱倒櫃地找了找調味料，要是沒有調味料，那吳琳也啥都不能做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左右看看還是找到了幾個基本的。

于是……

等到約翰終于跟蹤完畢回到家的時候，他差點兒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吳琳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回頭笑笑，室內充滿了菜的味道。吳琳做的很簡單，只是一道蛋炒飯，應該說，混合炒飯。裏面有蛋，西蘭花，香腸，胡蘿蔔，玉米和青豆。其中胡蘿蔔，玉米和青豆都是冷凍蔬菜，所以理論上來說味道應該會差一些。

“你回來了？偵探游戲好玩兒嗎？”

聽到吳琳那調侃的聲音，約翰不禁挑挑眉：“你看到了？”

“是呀，怎麽，不能說？”

約翰的擡頭，眼神有些深邃，随即才低下頭：“還沒有結果。”

吳琳聳了聳肩膀，沒有繼續問下去。她一向知道，該知道的，她就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就算再問也問不出個結果來。一直到吃完飯後，吳琳又磨蹭了一會兒，這才離開了約翰的公寓。盡管公寓裏還是有些空蕩，但心中卻沒那麽難過了。

坐在落地窗邊，吳琳忽然看到對面隐隐有個人影，似乎也是坐在窗邊。吳琳的嘴角笑容更深，她腦中忽然想起了不久以前，他是否也是這樣用另外一種方式陪着她？特別是在她最難過的那段時間裏，是否，也是這樣默默關心着？還是……這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這樣的糾結并沒有維持多久，畢竟她還沒有徹底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想到太深，他們或許也就是交情很深的朋友吧。

吳琳坐在那位置上發了一會兒呆後，還是沒有給彼特打電話。她忽然有種近鄉情怯，只是一旦跟彼特聯系，她必然會知道帕爾夫究竟發生了什麽。但現在彼特沒有主動聯系她，其實也是一種好事，不是？

閉上雙眼之前，吳琳的腦中一瞬間閃過了隐憂，盡管帕爾夫訓練方面讓她吃盡了苦頭，但他畢竟算是頂大梁的。如果他真的把這些全部交給她來做，她能夠做到嗎？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能稍有信心一些，可是現在這種局面，她甚至無法順利在約翰和芬奇這裏知道機器，真的能夠幫助整個世界嗎？那個求救信號……現在想來，到底代表了什麽？機器的暴走，又代表了什麽？

****大早上****

吳琳正好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遠遠地又看到了約翰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吳琳再也按捺不住，在約翰身後陰森森地出聲：“約翰……”

約翰氣息一個不穩，很快聽出來是吳琳的聲音，回頭給了吳琳一個“調皮”的表情和一聲“琳”，這才回頭繼續觀察芬奇的一舉一動。

“你還沒放棄啊？”

正說着，芬奇從小攤販前拿了一本雜志，夾在腋下，往前走了兩步，掏出手機看了兩下。約翰沒有理吳琳，也跟着芬奇往前走了兩步，但也僅止于此。因為芬奇再次停了下來，不知為何又走向那個老舊的電話亭，拿起付費電話，也沒有付錢，聽了那麽一兩分鐘的樣子，再左右環視了一下便挂掉電話走開了。

之後，他接通了吳琳和約翰的電話：“【我們應該減免了，琳女士，裏斯先生。我們又有一組新號碼了。】”

在芬奇離開那個地方後，約翰和吳琳趕緊上前查看，似乎沒有什麽能夠接收號碼的東西啊？除了……電話亭。

但是電話亭裏的那個電話怎麽會知道是芬奇在接聽，又或者，芬奇怎麽知道在那個電話亭去接聽？吳琳環顧四周，完全沒發現什麽異常。約翰和吳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默契地沖着對方點點頭，暫時無視了這些問題，他們兩個背對着準備從不同的道路去圖書館。

吳琳選的是更長一點兒的路，到的時候約翰和芬奇已經把那個人的照片打印出來了。芬奇一看吳琳也到了，便順手把佩克的照片黏在那個透明板上，開始解釋他查到的資料。吳琳死守拽了一個椅子，坐在離約翰不遠的地方，好奇地看了看約翰在看什麽書。

“【亨利·佩克，33歲，未婚，獨自居住在龜灣。佩克是名注冊金融分析師，簡單來說，就是他負責為家小型金融企業挑選股票，名叫德克和諾斯聯合公司。你有在聽嗎？】”

芬奇一轉身，發現約翰并沒有在認真聽他講什麽，吳琳也倒是裝作很認真地樣子，甚至還誇張地手托着腮盯着芬奇和他那個透明的黑板。直到這時，吳琳才注意到，那上面有一道裂痕。究竟是為什麽才會有這樣的裂痕呢？

約翰看似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金融分析師，引人入勝啊。】”

“【總不能都是嬰兒或者黑幫教父們吧。目前為止，亨利·佩克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的保安措施異常高明。我還沒能黑如他的留言箱，電子郵箱或者在線賬戶。】”

約翰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芬奇身上：“【神秘，獨居……他跟你挺像的嘛，芬奇。】”

約翰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吳琳心中一緊，果然，下一句，他便問上了：“【所以，你究竟是怎麽得到他號碼的？】”

這時吳琳的心都提了起來，但她的确沒料到，約翰也不知道芬奇是怎麽接收號碼的。随即她想到了約翰總喜歡吐槽芬奇的情況，而且幾乎每次都會來一句：我老板很孤僻。

芬奇似乎覺得約翰的問題挺幼稚的，所以像是哄孩子一般開口：“【是這樣，約翰，我們有這樣一個機器……】”

“【沒錯，但你不是從這裏得到的。】”

約翰挂着笑容，芬奇似乎也開始有了點兒壓迫感，就只有吳琳縮在這倆人的一邊，看着兩個人鬥法。說來這樣其實已經讓吳琳覺得挺高興的了，至少他倆沒有背着她說這些問題了不是？或許是在給她下什麽陷阱，又或許，吳琳更喜歡這個假設，他們已經對她有些信任了。

“【不是……情況應該更微妙一些。】”

約翰站起身來，走到芬奇面前：“【也該是時候讓我知道了，機器是怎麽跟你溝通的？】”

芬奇看了看約翰，再看了看坐在一邊努力讓自己不說話，捂着嘴自己樂的吳琳：“【為什麽？】”

“【恕我直言，不過你難道不想在你發生了什麽以後，讓我繼續做下去嗎？】”

芬奇再次掃視了約翰和吳琳一眼，一瘸一拐地拿起約翰看的書，放回原位：“【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有一個……應急預案。】”

芬奇堅定的語氣讓吳琳腦中莫名閃現出機器的暴走，難道……機器暴走是因為芬奇的應急預案？

“【遲早，你的秘密會被發現的，芬奇。】”

“【好奇心會害死貓的，裏斯先生。】現在，我認為我們還是把關注點放回到佩克先生的身上比較好。”

站起身，吳琳這才插嘴：“那還是老規矩？約翰去看人，我去看公寓？有地址嗎？”

吳琳拿到地址後，便離開了圖書館。只留下了芬奇和約翰。

約翰也準備走了，臨行前，回頭問了一句：“我想，她也送了你一本漫畫？”

芬奇看起來有些詫異約翰的問話：“似乎是。你也有？”

“是這樣沒錯，那麽你得到的是哪本？”

“沒什麽很重要的，我想，琳女士只是……她或許真的沒有壞心。”

芬奇想到了那本漫畫，心情都好了一些，他的确有去讀，畢竟也有些好奇吳琳送的究竟是什麽。一直到讀完後，芬奇才明白吳琳到底是什麽意思，就算是最微小的力量，拯救了最微小的一個人，那他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你真的不準備告訴我你是怎麽跟機器溝通的？”

“就像我所說，你會知道的，那個應急預案。”

“好吧，芬奇。你可真是個固執的家夥。”

“我想你是最沒資格這麽說的吧，裏斯先生？好了，佩克先生還随時都在危險之中，我想，這不是一個讨論我的應急預案的時機。”

“随你怎麽說，芬奇。”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 =原文比較多……主要這一段挺重要嘛~而且我也多寫了一些~你們懂的~機器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