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任務

第35章

判斷出這個結果後，吳琳果斷地把人蓋上，她雖然習慣了面對身體，但是實在是沒什麽欣賞的心情。再說……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看到卡福瑞的裸|體，她總會下意識換成約翰的身體。

現在，她卸下剛剛開始審訊時的“冷漠”，臉色終于恢複了正常，但是還沒有到和藹的地步。“這就對了。現在，告訴我一切你知道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呀。”

吳琳已經不期待卡福瑞能夠給她什麽信息了，她現在只能指望芬奇能找到什麽能夠威脅卡福瑞的。她對這個還是很有信心的，每個人都有想隐藏的秘密，作為一個藝術品小偷，他想隐藏的秘密，估計還不止一個。

芬奇的聲音響起：“好消息，琳女士，我找到了你給我的那個名字背後的老板，是哈爾布瑞吉先生。”

吳琳在屋子裏走動了一會兒，到了廁所門外，一面盯着卡福瑞，一面小聲對着芬奇說：“你得給我找點兒尼爾·卡福瑞的秘密。”

“為什麽？我以為我們應該優先處理薩拉·埃利斯。”

“他是個藝術小偷，僞造過很多藝術品，他看到了我的臉。”

“哦……好吧，我肯定這不會有多難。”

幾分鐘後，耳麥有了動靜：“像我說的，沒有多難。他正在調查他女朋友死去的問題，我追查到了他女朋友的社保號，他女朋友的社保號我沒有收到過。而且，我查到了一個叫做蓋瑞特·福勒的人，他現在似乎消失了，時間正好跟卡福瑞先生女友死去的時間一致。并且，我也找到了他好幾個假名和名下的倉庫地址。有趣的是，他似乎有一個朋友，沒有任何數碼信息。我唯一能夠找到的只是他的幾個假名而已，看起來，他很喜歡謎語和名着。我想，這些信息足夠了？”

吳琳總算展開一絲微笑：“謝謝，芬奇。這些應該可以了。”

“不用謝。只要你解決了他的問題以後，趕緊弄清楚是誰想要殺埃利斯女士，就夠了。”

“別說的好像我不務正業似的嘛，要是我被通緝，豈不也是個麻煩？”

芬奇的聲音消失了，吳琳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笑容，一步一步，她搬了個椅子，坐在卡福瑞的面前：“尼爾·卡福瑞，着名的藝術小偷，騙術專家，現在跟FBI一起工作。我都不知道這算是升職了還是堕落了。”

卡福瑞想說點兒什麽，但是吳琳決定占據主位，便直接繼續說了下去：“放心，我沒打算殺人。我也沒打算把你扣在這裏多久，畢竟，你是在跟FBI工作，而我……這麽說吧，我對他們的印象還不錯，尤其是你的上司，皮特·波爾克（注25）。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是一個好人。”

吳琳頓了頓，漫不經心地掃過卡福瑞的臉，卡福瑞在聽到皮特·波爾克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緊張。

“其實，你應該相信，我是跟你在同一邊的人，游走在中間，想辦法将規則彎曲一點兒。我們都想幫忙，不是嗎？埃利斯女士，如果我沒有介入，大概你要麽就會死在埃利斯女士的手裏，可能性比較小，相信你的搭檔不會至你的安危于不顧，要麽，就是你和她一起玩兒假死的游戲。”

再一次，卡福瑞的眼中閃過什麽情緒，這下吳琳沒能抓住是什麽，情緒一向比較難理解，只不過吳琳已經看過太多的緊張，害怕等情緒了而已。

吳琳一邊把玩着手槍，一邊用眼角來觀察卡福瑞：“不過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做兩件事情，對你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你知道，我也是為了埃利斯女士好，只不過我的方法……包括一些比較暴力的方式而已。所以你得告訴我，在埃利斯女士的事上，你們知道多少？”

卡福瑞的笑容有所收斂，或許是因為一條人命危在旦夕，又或者是因為他上司也被提出來，所以如果吳琳不是個好人，那麽他上司也将受到威脅：“為什麽？”

吳琳不再看着槍，直視着卡福瑞：“因為，你也不想看到埃利斯女士的屍體吧？”

卡福瑞的笑容再次挂了上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吳琳的笑容也擴散開來：“Leap of faith。（注26）”

卡福瑞笑得輕松：“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當然有！不過……你浪費的時間越多，埃利斯女士就越危險而已。”

“哈爾布瑞吉，他是兇手。”

“繼續。”

吳琳的臉上沒有什麽變化，心裏卻在笑，卡福瑞還在試探，試探她究竟知道多少。

“我假扮的是黑先生，郵件中有些加密信息沒辦法破解，所以我們以為黑先生是中間人，要帶走他偷的無名債卷。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

“乖孩子。”

吳琳趁機揉亂了他的頭發，頑皮的樣子讓卡福瑞覺得自己正面對一個精神病。緊接着，吳琳收回了昙花一現的孩子氣，再次提出第二個要求：“至于第二件事，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匿名。”

吳琳将槍放到一邊，想過去解開卡福瑞的繩索，沒想到翻過來一看，他的手已經自由了，吳琳贊嘆地點點頭，也不知是針對卡福瑞的答案還是解開的繩索：“不錯嘛，卡福瑞先生，不愧是尼爾·卡福瑞啊。不過，我的要求高了那麽一點點，我的形象，你還是不要畫出來吧，也不要說出來，更不能寫出來。總之，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當然。”

吳琳走到門邊，卡福瑞披着床單站起來。

“哦，還有一件事。如果你願意幫我，那麽我也願意還你一個人情。”

卡福瑞的表情略顯無辜和驚訝，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夠被吳琳威脅似的。吳琳沖着她笑笑：“蓋瑞特·福勒。”

就在吳琳說出那個名字之後，卡福瑞的表情立即變了，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焦急，憤怒，仇恨，哀傷一下子湧上來。明顯的情緒波動讓吳琳稍微有所動搖，但想到她畫像到處飛的情景，她還是一狠心，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

卡福瑞激動的情緒讓他有些失控，他甚至走上前，像是要逼供一般：“你知道什麽！”

吳琳往後退一步，臉上仍然挂着笑容：“你猜。”

卡福瑞深吸眼中的憤怒扔在，但肢體語言已經放輕松了些：“聯系方式？”

“我會找上你的，怎麽說，FBI的大樓也不會讓我迷路不是？”

卡福瑞深深地看了吳琳一眼：“我不可能一幅圖都不給他們。”

“你會想到辦法的，并且，我的确有一個在案的形象，亞洲人，喜歡穿職業裝。只不過，他們也就知道這麽多。”

“我就這麽出去？”

吳琳惡作劇似的打開門：“你會想到辦法的。”

卡福瑞的腳踏出門口，吳琳在他路過時帶着調侃地說了一句：“不用謝。”

關上門，吳琳這才讓自己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揉了揉額頭，這種充滿語言陷阱的對話以後還是少來幾次吧……要給他造成脅迫感，先讓他從心裏認定她跟他是同一種人，并且是不擇手段的人，然後再提示一些他看重的人和事，給他造成的震撼力更大。就光組織語言就夠吳琳喝一壺的了，一字一句，都有表達的意思。而且随時還得留一手，那個卡福瑞的朋友，吳琳故意沒有提起就是讓自己手上有一個卡福瑞不知道的底牌。吳琳有種預感，總有一天她會因為腦細胞死太多變成白癡的，這種高濃度的精神戰……她果然還是太嫩了！

吳琳長籲一口氣，現在，那個小司機要比尼爾·卡福瑞好對付多了，無非是錢，權，只要有欲望，就會有弱點。實在不行……這個人可不比卡福瑞。卡福瑞有FBI罩着，她頂多做做精神威脅，這個人背後又不是什麽正義的組織，她用點兒暴力手段毫無壓力。

笑着打開了廁所的門，吳琳氣勢十足：“尼克·沃利斯，接下來，你會告訴我一切關于哈爾布瑞吉的罪行。”

樓下，當卡福瑞托着一張床單出現在波爾克面前的時候，波爾克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從監聽到的來看，那個女人已經知道了有人在跟蹤。他雖然有一種直覺那個女人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沒有看到人，什麽都不能确定。

不過，當卡福瑞走到皮特面前時，皮特忍不住還是輕笑出聲，咳嗽了一兩下後，拍了拍卡福瑞的肩膀：“辛苦了。瓊斯！給他來個褲子和衣服！”

卡福瑞一臉無奈：“謝謝。”

皮特故作神秘地：“她真的全扒幹淨了？”

卡福瑞努力讓自己顯得高興，故意裂了裂嘴唇：“哈哈，很好笑。是的，全扒幹淨了，你要不要親自看看？”

皮特再次笑了兩聲：“咳咳，不用了。對了，你知道在哪個房間嗎？樣貌看清楚了嗎？”

“沒有，那個人把我罩住了，我溜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有人，房間在350，不過現在已經是空房了。”

皮特沖着旁邊的卡特抱歉地看了一眼：“抱歉，好像線索又斷掉了。如果我們再找到她，會立即跟你聯絡的。現在還是把這個旅館全部搜索一遍吧。”

卡特在旁邊看到白花花的人時，眼角和嘴角略抽搐，心中再次聲讨了一下芬奇和約翰，和他們合作的人，果然神經需要相當的粗。直到皮特跟她搭話，她才反應過來，禮貌地笑笑：“沒關系，我跟你一起吧。這個旅館真的要全部搜索嗎？看起來太大了，如果全部搜索，會引起恐慌吧？不如，把攝像頭調出來？”

攝像頭當然已經被芬奇解決了，既然是芬奇的安全屋，芬奇就能夠掌握所有的角度。350這個房間倒的确是卡福瑞出來時看到的牌子，但他幾乎可以确定那個女人會轉移地方。說起來，他好像并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注25：女主原世界有個被我用了的彼特·博爾克，所以這邊這個就叫皮特·波爾克吧，一樣的讀音，只不過為了好區分。

注26：Leap of Faith，作者不會翻譯了，所以直接用了英語……各種意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如果非要解釋就只能用長句，類似于明知不可能但依然堅信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攤手，第一次跟孔雀交手就把人扒光了神馬的~

是不是太沒下限了，默默反省。

話說……我将要設定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狗血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