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兔

第6章 幽暗密林

“薩魯曼，你想要那個孩子，為什麽？”甘道夫皺着的眉頭不曾纾解，他望向天邊的晚霞，太陽早已西沉，餘下的光芒卻是給這世界最後的豔麗。

“為什麽？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個世界上未曾出現的生物，如果能夠研究他，會給我們的歷史，還有我們的未來，帶來多大的進步。甘道夫，你總是在小事上消磨時間，什麽死靈法師，還有幫助矮人重返家園，那些都是小事，有什麽，是比我們更進一步更重要的事！”薩魯曼滿臉光彩，似乎陷入了某種幻想不可自拔。

凱蘭崔爾一直不曾插話，也不曾跟任何人有過接觸，不論是眼神或者是肢體。埃爾隆德站立在一邊，他相當于是個小輩。

“他們走了吧。”一道女性的溫柔嗓音赫然在心底裏說話，甘道夫淺笑着點了點頭。“也好，那個生物我有預感，會是我們最好的助力，同時……也會是索倫最好的幫手……”甘道夫看向她，然後搖搖頭，他不會的，他相信。凱蘭崔爾也想相信，可未來就是這樣，不是你相信，就可以改變的簡單事情。那是亘古不變已經注定了的結局，那個孩子，會是魔王索倫的走狗。

行到半途還在吃東西的艾爾萊特忽然感覺心裏悶悶的，心情一下晴轉陰，騎乘的座狼“嗷”了一聲，顯然不明白主人為什麽心情不好。

這匹座狼就一直跟着艾爾萊特了，也許是因為覺得前途無量或者是其他目的，座狼并沒有回半獸人部落的打算，哪怕為了吃肉它只能自己出去捕獵。拿起一個蘋果咬咬咬，拿起一根樹枝咬咬咬，都沒有白米飯好吃，雖然他從來沒有在這裏吃過一頓白米飯。矮人們很自覺地在艾爾萊特吃飯時保持一定距離，生怕自己某個部位消失在了男孩的嘴裏。

“最近食量越來越大了啊？”比爾博憂心忡忡的，巴林回過頭，“或許是因為運動過量的緣故，以前你們在家鄉安居樂業，沒有吃過這些苦頭吧。”

霍比特人贊同地點了點頭。行到晚上，又刮風又下雨，精靈們送的長袍都被打濕了，更何況艾爾萊特這件專門加厚蒙黑布的，沾了雨水甭提多重了，當然，他感覺不到。為了走這狹窄的山道，他們只得遣散了馬匹，可惜座狼怎麽哄都不走，撒嬌打滾也要留下來，結果落到了這般田地。被艾爾萊特扛在肩頭的座狼哀嚎一聲，悶悶地假裝自己是一袋貨物。

“哦，該死的！”前方領頭的矮人忽然大聲咒罵，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塊大石頭就“跨茶”的一聲砸到石壁上，濺落下來的碎石差點把霍比特人給砸出去。艾爾萊特眯起憤怒的雙瞳，遙遙望着那在山霧之間遠遠現出身形的巨大石頭怪人，停住了腳步。大隊伍并沒有發現落單的某個人，他們正急吼吼地往前趕着，争取在做三明治前趕到目的地。

下一塊巨石扔了過來，矮人們連忙順着那軌跡去看，結果就看到了被他們抛下的幼小生物。比爾博簡直要吓傻了，因為艾爾萊特把那大石頭接住了。

“嘿，傻大個，不要亂扔廢棄物，你爸爸媽媽沒教過你嗎？”氣急敗壞地給它扔回去，石頭人估計是沒料到，腦袋被砸個正着，歪倒着癱了。好不容易解決一個，艾爾萊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就感覺矮人們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喂，艾爾萊特！快跳過來！快啊！”那幫家夥們在嚎着，但他确定自己跳過去這些爸爸的朋友也一定會被自己撞飛。他仰起頭看去，視野被慢慢翻轉着颠倒了畫面，一只手抓着狼一只手抓着峭壁邊緣，終于固定住沒在這石頭人睡醒之後把自己甩出去，當然，這樣一來，矮人群體們算是看不見了。“爸爸……”還沒哼出聲，這石頭人肯定是沒注意到自己褲腰上挂着的裝飾物，當下又如火如荼地開打了。左一個大石頭又一個大石頭地飛過去，沉醉在爸爸被迫離自己而去的悲慘回憶中，艾爾萊特憤怒值MAX。

抓起扔過來的石頭就回敬過去，結果一個石頭扔過來，兩個石頭扔回去，對手還沒搞清楚事實真相呢，就暈倒在了塵埃中。以為是自己功勞的石頭人像個王者一般在自己的山野間漫步，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平坦的山腰跳過去，自己都不認識地了。抱着被甩得七暈八素就差口吐白沫的座狼兄弟，艾爾萊特蹲在原地默默等待着比爾博會來找他。結果一直等到天色由黑變白也啥都沒等來。

悲傷的男孩罩上兜帽，在陽光底下舉起一塊石頭遮擋着烈日，循着氣味往前挪動腳步，但這山峰間相連的地方早已破碎不堪，不得不迂回前進的艾爾萊特終于再接連不斷的大雨後失去了爸爸的行蹤，頓時鼻涕和眼淚抹了滿臉。他不停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邊走邊哭，路上經過的動物也都離得他遠遠地，驚疑不定。直到某一天，他遠遠地看到了半獸人的蹤跡，那一順的座狼尾巴，讓他感覺格外親切。

鬼都知道他們一直在追蹤矮人們，只要跟着他們，不就能找到了。

于是再次幹掉一匹狼和一只醜陋不堪的半獸人，把他的裝備扒掉自己穿上，一個瘦小版半獸人新鮮出爐，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歸隊，哪怕有半獸人感覺疑惑湊過來聞艾爾萊特也鎮定自若。另一邊奇醜無比和奇醜無比在說着什麽，他聽不懂，但看着他們一直往山下指指點點的表情和動作來看，矮人們一定在那個方向沒錯！

于是他揮舞着刀斧從陣型中魚躍而出，霎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56*^&%”，竟然有獸人不聽指揮！博格望着那沖出去的奇特身影，不禁暴怒地大吼一聲。

艾爾萊特才不管後面什麽情形呢，直接沖到底下的森林中，聞到了！是爸爸的氣味！“爸爸！比爾博！”他大聲叫嚷着，連半獸人都聽得見。艾爾萊特有峙無恐，半獸人不敢進來，肯定是因為這裏有同盟！“爸爸！啊啊啊啊爸爸啊啊啊啊！”關在牢籠裏的矮人們挨着牢門大聲竊竊私語，而憑借戒指躲在暗處的比爾博更是心裏發慌，他現在非常想出去，可是那矮人怎麽辦……糾結。

“哼，什麽生物竟然敢在我的領地內蔑視我的尊嚴。”金色長發的男人悠然翹起二郎腿，姿态甚是優雅。“萊戈拉斯，去把他帶回來。”

“是，Ada！”

作者有話要說： 哇哈哈哈哈！不過到底是王還是王子呢？哎，傷腦筋啊，不如雙結局？還是……